冰的态度?
☆、第三百二十二章 孩子是本王的
安茉葭嘴里一会儿说什么哥哥糊涂,一会儿又说什么颠倒黑白,一会儿再说什么无耻,她整个人显得急躁而无修养!
安水屹护住苏离兮,阴沉着一张脸,对着公主寒寒言道:“茉葭,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名门贵媛的姿态?我们安家素以诗书传家,子女皆教奉德行。你今日言辞不端,心情浮躁,举止浮夸,为兄不愿多与你争辩,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吧!”
安茉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哥哥当众奴婢们和舞伎的面前,要将自己赶出敬王府?虽说她是已嫁妇人之身,却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府邸,是父母的家!不知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哥哥变了,为了这个溅婢变了,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这般无情砦!
安茉葭内心感到一阵阵屈辱,泪水滚滚而落:“哥哥要赶我走?好、好……我今日当知兄妹亲情淡薄,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当初,我是违背您的心意嫁给杨熠,可那都是为了安氏家族的利益和繁盛。从小,您从来都没有对茉葭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可算是下狠心不要妹妹了?”
安水屹面露不忍之色,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安茉葭不肯罢休:“您知道这宫舞伎是什么人,她害得庆瑶堂妹被打入冷宫,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她害得妹妹我被贬为什么哀妃,处处受人耻笑和排挤。如此心机深重,心肠狠毒的溅婢,哥哥竟然当她是一个宝贝?”
“够了!”安水屹呵斥道:“苏离兮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品行,本王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天熙后宫的那些龌龊事情,本王也有眼线在那里,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是你们先陷害设计于她,被杨熠识破才反击而成,与苏离兮何干?她什么都没有做过。鳏”
安茉葭悲伤言道:“哥哥,你已经完全被这个舞伎给迷惑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非要等这个舞伎闹出天大的祸事来,哥哥才能清醒过来吗?”
安水屹不想过多纠缠下去,高声言道:“你情绪不稳,等过几日之后,我再去找你详谈!来人,送安华公主回她自己的公主府去!”
众丫鬟面面相觑十分为难,这兄妹二人似乎已经反目?她们既不敢违抗敬王爷的命令,也不敢真的动手‘送’公主出去。小丫鬟的眼睛都看向了青梅,青梅更是僵硬站着不敢动弹!
安茉葭气恼一阵,愤愤言道:“有些话,我本来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前说,哥哥虽然对亲妹妹无情,茉葭却不能无义。这舞伎怀着前朝皇帝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连累你,求哥哥速速将那胎儿除掉!”
安水屹面色忽变,目光疑惑地看向青梅?千叮咛、万嘱咐的秘密如今叫茉葭知晓了?
那青梅暗暗叫苦,只得看向地上的婴孩衣裳。安水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茉葭妹妹自小就聪慧,大概是从针线活计中找到了破绽!
安茉葭见哥哥不再说话,只当他动了心思,便继续劝解道:“苏离兮肚子中孩子就是一个祸害,皇叔父岂能容忍?大齐国岂能容忍?我们安氏现下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百废待兴之中哥哥岂能又掀波澜?幸好,今天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外人还不曾知晓。趁着消息尚且没有走漏,妹妹劝哥哥一句,一碗药灌下去一了百了,斩断祸根!”
安茉葭心中暗暗盘算,看苏离兮的模样十分宝贝她的孩子,若是哥哥灌药,两人必定从此决裂分手,倒是不由她再来用心拆散了!
果然,苏离兮看向安水屹的眼神凌冽起来,轻轻推开他的肩膀,离开他的怀抱。
安茉葭继续言道:“若是哥哥不忍下手,不如交给茉葭来处置,定会做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苏离兮心惊,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安水屹暗自苦闷,筹措片刻后正色言道:“这个孩子…是本王的孩子!”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一双双惊骇的目光扫到苏离兮身上,满是质疑和猜度?
苏离兮在惊讶之后,内心刹那间充满了感激之情。这种事情对一名男子来说是多么困难,甚至是一种羞辱。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为了不对自己食言,安水屹竟然认下孩子!
“哥哥……”安茉葭凄凉的叫道:“你是不是疯了?据我所知,这苏离兮进敬王府不过短暂的二十几日,何来身孕一说?这舞伎为了保命在欺骗你,你怎么能全盘接受?”
苏离兮弱弱地看向安水屹,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
安茉葭吵道:“她这孩子必定是在府外之时就怀上的,她胡言乱语欺骗于你,就是想将祸水东引,连累敬王府。你怎么能相信她?”
苏离兮难堪地低头,这个谎言确实破绽百出,根本叫人无法信服。她与安水屹重复不过二十几日,而腹中胎儿已经三个多月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安水屹却是面色平静,缓缓道来:“苏离兮肚子中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我还能不清楚吗!两个多月以前,天熙宫变的那一天夜晚,
我就派武功高手将她救出了皇宫。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顺利逃出生天?也就是那一晚…我们久别重逢,两情相悦,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了。”
安茉葭疑惑地看向苏离兮,只见她低头不语,脸颊羞红,倒是一副娇羞难当的模样?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安水屹内心长叹一声,继续言道:“由于她是前朝皇帝的舞伎,我实在不方便公然将她带回敬王府,以免引起他人非议,只得先找了一间民宅居住。那些日子里,我每天夜晚都前去探望她,与寻常夫妻无异。她以前在天熙宫中一直服用避子汤药,不肯为杨熠生子,也正是为了等我回来,再续前缘。可我们二人在一起后,本王当然不允许她再吃那些虎狼之药!”
安茉葭越是越疑惑,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难道真是哥哥的孩子?
安水屹平静地言道:“可是,大概在二十几日前,有杨氏余孽宫女昶蕞,不知道如何探听到苏离兮的下落?竟然趁我不备将其拐骗了出去。昶蕞将苏离兮妆扮成乞丐模样,想要蒙混出城。幸好我及时发现,命人杀了昶蕞,救下苏离兮。”
苏离兮心中暗暗致歉,对不起,蕞儿,为了保住孩子,姐姐什么话也不能为你说了!
安茉葭身子一晃,脸色发白发青,倒在宫女紫潋的身上,若真是如此?苏溅婢已经怀上了安氏的孩子?她肚子中那个胎儿是自己的亲侄子?
安水屹冷言道:“我深刻感到,京都城四处都不安稳,盗贼和杨氏余孽横行,不能将离兮放在外边了。何况又发现她怀上了孩子,自然要将她迎接回来。”
“算算日子,离兮她现在刚刚怀孕一个月,不正是我的孩子吗?杨熠两个月之前便逃出了京城,这孩子与他丝毫关系都没有!”
苏离兮心中波浪翻滚,安水屹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想来他已经在心中盘算多日了?怪不得他向自己保证,定能保她母子平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怀孕三个月?怀孕一个月?还不是那一位方太医说了算,自己养在敬王府的深闺之中旁人也看不到。就算将来不小心‘早产’孩子,也实属正常的时间!
安茉葭含泪言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话?”
安水屹沉静言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因为离兮身份特殊,我知晓很多人会质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明日就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缘由。三年前,我与苏离兮的感情深厚,为了争夺她与杨熠打赌,京都城谁人不知?皇上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的,若是他们还容不下离兮,我便抛弃这里的一切,携她隐居乡野,从此不问世事!”
苏离兮眼眸露出惊讶……
安水屹言道:“离兮现在的身子弱,等她来日生下孩子,我便称正式迎娶她为侧妃。”
侧妃?苏离兮摇摇头,她并不愿意嫁给他。她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但是猛地想到腹中的孩子,便忍住没有说话了。权宜之策,都是权宜之策。为了孩子,也只能这样了!
安茉葭悲伤地转身:“罢了、罢了……我不想听你说了,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安茉葭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敬王府,青梅等人赶紧收拾屋子。
安水屹和苏离兮来到了书房,她沉默了好大一会,才真心地言道:“谢谢你,水屹!”
他淡雅一笑:“我答应过你的事,从来都没有食言过。你在这里安心养胎,从此谁都不会为难你了!因为,你腹中的孩子,是我安水屹的长子!”
苏离兮惭愧:“至于那侧妃之位,我不敢……”
“离兮!”他打断了她的话:“这一句承诺也是真心的,答应我好吗!孩子出生以后,我会视他为亲生,好生抚养教育他,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苏离兮秀眉紧蹙,内心剧烈地挣扎着……他确实对她一片赤诚真心,而她该如何面对?
安水屹言道:“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为了避免惹人瞩目,只能给你侧妃之位了。不过,你放心,这座敬王府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正妃,你将是我唯一的妻!”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齐皇宫
大齐皇宫……
大殿内灯火通明,一排排宫灯忽明忽暗的闪动着光影,殿内殿外值夜的禁卫兵士们岿然不动,身上的甲衣鳞片闪着银色的冷光。大齐国以万千兵马夺得天下自然尚武重兵,原先天熙宫内的奢华摆设了无踪迹,四处充斥了威武庄重的气氛。
齐皇(安国仲)坐在龙椅宝座之上,穿着一件紫金团花龙袍,束着明黄绣镶宝石宽纹玉带,黑底明黄绣金银腾龙朝靴。当了皇帝的人就是不同于往日,整个人的气度变得异常威严,使人望而生畏。
殿内站立着几个男子,分别是大齐国最有权势的几个王爷,代王安庆邦,诚王安庆华以及悦王安庆业。那武王安庆宗手握重兵自有军务处置,这些时日并不在京都城。父子四人正在商讨国家大事。
齐皇言道:“水屹侄儿在安抚民心一事上居功颇高,不负朕望,朕心甚慰。如今京城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你们说说看,朕该奖励他些什么才好?楮”
悦王闻言,拱手言道:“京城如今万事皆安,除了敬王的策略与才华之外,皆乃父皇是爱民如子,识才任贤的明君圣主。所谓雷霆雨露皆乃皇恩,有父皇您坐镇大齐宫,这才能迅速平定人心,稳定局势。水屹向来谦虚,必然不敢居功!”
齐皇眼眸暗含深意:“水屹在京都城威望颇高,倒是不宜在捧得过高,待朕再思量一番,再考虑给他的奖赏吧!糌”
“父皇所言极是!”
“唉!”齐皇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放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杨熠小儿在西北重整十万兵马,立三岁的皇长子杨旭为天熙太子,立刻取得了录州刘频(皇太子亲外公)二十万兵马的支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代王言道:“父皇何必担忧,那杨熠小儿从来都不是我们安氏的对手,他躲在西北荒凉之地能有什么作为?不过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也敢复国立什么皇太子?他一向养尊处优,根本不懂什么兵法和治军,这般虚张声势无非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几天了!”
悦王点点头:“杨熠那小子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根本不足为患。”
齐皇又拿起另一个奏折:“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千万莫要轻敌。这是今天早上刚刚传来的消息,杨熠又册立慕容君梧为皇后,再将慕容家的十万兵马势力收于麾下!朕不怕他们各自盘踞,就怕他们相互联手!”
“呵呵、呵呵!”诚王笑道:“杨熠那小子,不是依靠儿子、就是依靠女人。他们这样胡乱拼凑岂能真正齐心协力?父皇实在不必多虑,我们只要控制好几个交通要道,掌握好粮仓和各类辎重,将他们死死困在西北一角,早晚叫他们分东离西。”
齐皇言道:“当今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断掉杨熠与西兹国的联系,你们都忘记了吗?西兹国的皇贵妃杨湄兰,可是杨熠的亲妹妹。听说她十分得宠,还生有皇子。若是让他们兄妹再勾-结在一起,那就非常棘手了!”
“诺!”三个王爷躬身言道:“儿臣等必当控制好西兹国的言路!”
“另外,传旨给武王,要他密切关注权家军和拓跋氏的动静!”齐皇闭目长叹:“朕虽然占据了半壁江山,看似形式大好。可各地隐患难除,两年之内定要将他们逐个灭掉!”
“诺!”
齐皇翻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正要提笔写些什么,忽然感胸腔一阵闷痛,忍不住掩唇低咳起来,面颊上便也浮现了青白之色。
一旁站着的安太监急忙为齐皇拍背顺气,咳了老半响方缓下来。安太监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瓷碗:“皇上,您该用药了!”
“嗯!”齐皇暂时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太监又递上白色帕子。
代王安庆邦一瘸一拐上前两步,担忧地言道:“天寒地冷,父皇要多多保重龙体呀,这些奏折不看也罢,交给那些重臣们处理就是了,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齐皇颇感失望,冷冷看了一眼代王,将手中的帕子丢下:“你懂个什么?我们大齐国立朝未久,那些重臣们心思各异,岂能事事都交给他们处理?这些朝中要务和军机,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诚王安庆华斜眼看着代王,讥讽一笑:“父皇所言极是,我们安氏以强横兵马夺得天下,表面臣服心中不愤的大有人在。人心隔肚皮儿,还是要多多防范些。”
代王不满弟弟的冷嘲热讽,转身对着他言道:“国事虽然要紧,父皇的身体就不要紧了吗?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向您推荐的那几位名士都是颇具才能之人,父皇可多倚重他们……”
诚王打断了代王的话:“代王兄这般轻信于人,什么江湖人士都推荐给父皇,您如何统领好京城的巡机营?小弟听说你这个月又安排了两个妻舅担任要职,你那两个小舅子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岂能担当保护京城的重任?”
“你?”代王气恼:“有你这么和二哥讲话的吗?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你将自己的亲信,大量安排进兵部和吏部,占据重要的职位,本王还没有多
tang说什么呢,你便来父皇这里多嘴?”
悦王安庆业则是冷眼旁观,看着两个哥哥争吵不休,心中只盼望他们吵的越凶越好。
“好了、好了……”齐皇不耐烦地言道:“吵什么吵?当着朕的面就这么吵起来了,朕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这些奏折、看看这些奏折,全都是告你们状的折子!”
齐皇将几本奏折狠狠甩到两个儿子的身上:“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一个在京郊大量圈地,焚烧良田,私毁民宅。一个在京城中欺男霸女,弄出人命。一个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朕早晚都要被你们几个不孝子活活气死。咳咳、咳咳……”
齐皇伏在龙案上一阵猛咳,双肩上威仪的龙形图案不断颤抖着!
三个儿子急忙跪倒在地,齐声言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父皇保重龙体!”
安太监慌忙给齐皇拍背顺气:“皇上息怒,王爷们儿都还年轻,您好好教导他们便是了!”
齐皇抬头,瞪着一双老眼怒道:“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朕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交给谁才能放心呀?朕看你们就连那天熙的亡国之君杨熠都比不上!”
三个王爷低头不语,心中却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