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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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假正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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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放心,就算进了刑部大牢,这位公子也不会受委屈。”刑部尚书说,“本官不会为难了他,待查明真相便可放他回来。”
  刑部尚书想到来之前王爷嘱咐的,若是府里的苏小姐不同意他把人带走,就说:“这是王爷的意思。”
  “皇叔?”苏清娆一愣,是皇叔让人抓阿牛哥?
  “是,皇叔让姑娘放心,这位公子不会有事的,就当是换个地方养伤罢。”这番话若是被柳丞相听到,他会不会被气死?刑部尚书说:“相反,若是林公子在贵府住着,柳家隔三差五便来闹,贵府不得安宁,林公子也无法安心养伤。”
  对方这么一说,苏清娆便放心多了,她相信皇叔,他不会骗她的,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阿九,没事的。”阿牛轻声唤她,声音还有点虚弱,强撑着坐起身来,就要下地,两个丫鬟连忙扶住他。
  最后阿牛是被刑部四个人抬着进了马车的。柳丞相这才肯罢休,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蒋家。
  他的孙儿一只眼睛,可不是那条贱命便能偿还了的,柳丞相一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孙儿,就恨不得抄了蒋家全家。
  这笔仇他记着,蒋家以后别想好过。
  柳丞相回了家,才知道孙儿已经醒了过来。柳子琰得知自己坏了一只眼,杀人的心都有了,房里的东西能砸的不能砸的都被他砸了,他的母亲在一旁安慰他,被他大力推开。柳夫人摔倒在地,被玻璃渣伤了手。
  柳丞相一进屋刚好看到这一幕,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柳子琰赤红着眼,疯了般的砸东西。他从小活在云端,从家世到容貌及本事,他都是佼佼者,将来是要像他父亲一样封侯拜将的,他怎能接受得了自己伤残的事实。
  愈看到孙儿这般,柳丞相对蒋家和林阿牛的恨就愈深,杀了他们全家都不足以解恨。


第42章 
  阿牛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坐牢,有干净的被褥,有丫鬟照顾,还有太医早晚都来给他看病。
  他还真是换了个地方养伤。
  阿牛躺在干净的炕上,刘太医给他把过脉便笑道:“小伙子恢复的不错啊,再养两日便痊愈了。”
  他给阿牛换了药,又叮嘱他日常多注意哪些事,给丫鬟一道药膳的方子,阿牛从小身体好,恢复能力强,补两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阿牛谢过太医,刘太医收拾自己药箱子就走了,心道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刑部大牢给犯人看病呢。
  刘太医还没出刑部大门便碰上了柳丞相和刑部尚书,笑呵呵地给两位高官行礼。柳丞相一想到他没能治好他孙儿的眼睛,就对他没有好脸色。
  摆了冷脸后,柳丞相倏然想到,不可思议地看刑部尚书:“樊大人,这是为何?刘太医难不成是给那犯人看病来了?”
  樊尚书与柳相不是一派的,他对柳家实在没什么好感,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你孙子也伤了人,只许你家孙子好好地躺在家里享受,人家连看大夫都不能?
  案子已经查清,若真要判,柳子琰的罪可不比林阿牛的罪轻多少,刑部随时可去柳家拿人,但就是上头……他看不懂上头的意思,既要护着林阿牛,又不问柳子琰的罪。
  樊尚书就事论事地回:“犯人也有看病的权力,总不能还没结案就让犯人出了事。”
  柳丞相气的咬牙,那小子命大,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倒是自己孙子遭了那么大的罪。
  进了林阿牛所在的牢房,柳丞相更加怒火中烧,直接指着林阿牛的鼻子说:“樊大人,我竟不知道你们刑部的牢房是这样待遇!呵,老夫也想进来躺几天享受享受!”
  樊大人面无表情:那您倒是来呀。
  阿牛刚吃了药睡下,这会儿被吵醒了,听见樊大人说:“相爷,这起案件涉事者不仅仅是林阿牛,还有令公子,您别忘了林阿牛是令公子所伤,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我们刑部大牢要迎接令公子大驾光临了。”
  柳丞相气极,拂袖而去。
  阿牛在大牢待了三日,伤基本上也养好了,虽然没受什么罪,但整日都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哪儿都不能去,实在有点闷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算算日子他离开家已经一个月了。
  到了晌午,丫鬟端了饭菜进来,说:“公子,吃饭了。”
  **
  柳丞相被请进宣室殿,深深一拜,“参加王爷。”收了礼说:“王爷宣老臣来,所为何事?”
  封钺在案前作画,没有看他,说:“本王作了一幅画,想请相爷点评一二。”
  “……”柳丞相的笑容有点勉强,他画技不精王爷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这摄政王吃饱了没事干来侮辱他的?“不敢当不敢当,王爷的画自然是鬼斧神工,绝非凡物。”
  封钺淡淡一笑,搁下了画笔。侍在一侧的福如海拿着画走到柳丞相面前,躬着身双手奉上画。
  柳丞相只能接着,待他一看画上的那张脸,脸色大变,画从手里滑落。这个人他最熟悉不过,为他们柳家效忠二十年的暗人之首,失踪了半年,他查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柳丞相猛地抬头看那御案后的人,那人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颜。
  “相爷,本王的画技如何?”
  柳丞相只觉得后背发凉,腿软,“……王爷?”他的声音有点干,颤然,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封钺挑眉看他。福如海又给了他一样东西,半枚印着柳氏标志的玉。足以让柳丞相跪了下来,大喊冤枉。
  “老臣……老臣绝没有造反之心,请王爷明察!”柳丞相叩了个响头,他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有多少证据。只是这是他们柳家最重要的信物,半枚在他长子那儿,半枚在他这儿。
  如今……长子那半枚却在摄政王的手里!他那长子究竟做了什么!
  “本王何曾说过相爷有造反之心?”封钺随意翻了下奏折,好整以暇地道。
  柳丞相一滞,不敢抬头。
  “本王也相信,去年夏日本王去紫陵途中遇刺与相爷和大将军无关,不过是子琰年少不懂事罢。”
  遇刺?!柳丞相倏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他,额头冒冷汗,声音在颤抖:“王爷……怎会遇刺?”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暗人失踪了大半年,为什么摄政王手里会有长子那块信物……柳相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孙子年轻气盛也就罢,怎么他那素来稳重的长子也沉不住气!竟敢派人刺杀摄政王!刺杀便刺杀罢,重点是刺杀不成功。
  这可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柳丞相不确定对方手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证据,不过……在朝上与摄政王斗了几年的柳丞相对对方还算有点了解,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打的。长子与暗人来往的信件,或许已在他手中,以及那名暗人。
  想到这些,柳丞相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黑差点就要昏过去。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快承认,老泪纵横地说道:“老臣和犬子对皇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犬子又怎会派人刺杀王爷,这一定是误会,误会……”
  “本王不是说了,刺杀一案与相爷和大将军无关,只是子琰一时犯糊涂。”封钺似笑非笑着看那跪地俯首的老丞相。
  柳丞相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像掉进河里已经快绝望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无需权衡,顷刻之间他的心里已做出了选择,一个坏了眼睛的孙子重要还是手握重兵的儿子以及整个柳家重要,毋容置疑。
  柳丞相马上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把自己孙子碎尸万段才能显示出对皇家的忠心,“真没想到我柳家世代忠良,竟出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老臣绝不敢包庇自己孙儿,他罪该万死!”
  柳丞相心一狠,续道:“王爷就算要他的项上人头,老臣及犬子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封钺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本王要他的项上人头做什么?”
  柳丞相脸色煞白,从头凉到脚心,整个人都是麻的。
  **
  柳丞相回了家,全家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脸色凝重又魂不守舍的,柳国太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也不说。
  柳子琰自从伤了眼睛,脾气一日比一日暴戾,这几天已经从他的院子抬出几具尸体。用晚膳的时候,柳丞相一听说他又弄死了人,当场就摔了碗,暴怒道:“那个畜牲,他是不是要把全府的人都杀了才甘心!”
  柳国太和柳夫人均吓得不敢吱声,往日老爷听到这些不会在意,不过是些贱命罢,死了就死了,今天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
  “老爷,子琰心情不好,随他去吧……”柳国太最是心疼孙儿,这就是她的命。
  柳丞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甚至不敢看夫人和儿媳的眼睛。
  当晚,柳子琰的房里走水,他被大火几乎烧遍了全身。人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已是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断了一条腿和手,就连另一只眼睛也烧坏了。
  柳国太和柳夫人得知消息后直接就昏过去了。柳子琰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形同死人。柳丞相都没敢靠近他,只远远看一眼,冷漠地交代大夫和下人,好好照顾,若是子琰有个万一,定让他们陪葬。
  几天前公子受了伤,相爷心急如焚,有多心疼公子全府上下都看的出来,好像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可是现在公子伤成这样,相爷却无动于衷。
  相爷的态度反差太大,府里人都看不懂了。直到第二日相爷病了,他们才明白,原来相爷不是不在乎公子。
  柳丞相病得不轻,整个人老了十岁,一改往日的硬朗健硕,现在已是满脸病态的老人。
  他这一病,便向上面递了辞官的折子,不过摄政王没有同意,让他安心养病,盼他早日回朝为国分忧效力。
  朝中上下表示看不懂摄政王,明明这是天大的打压柳家的机会,为什么不批准柳相辞官?
  可能……是为了面子?读书人嘛,做事都要讲究颜面。如摄政王那般儒雅谦和的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他做不来。
  正人君子封钺第一次来大牢,樊尚书亲自陪同,有点不解为甚王爷如此关照一个犯人。
  若犯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倒还可以解释为王爷心悦之,可是对方是个穷小子……樊尚书就不太理解了。
  樊尚书陪他走到关押林阿牛的牢房,便带着狱卒丫鬟都退下了。
  林阿牛正在吃饭,抬头便看见那个如神仙般的男人。阿牛觉得,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间鄙陋昏暗的牢房,就好比一道皎洁的月光撒了进来。
  他想到了阿九,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在外形上,这个黄叔跟阿九很般配,没有人比他更配了。
  阿牛低下头继续吃饭,尽管他知道这个男人身份很不一般,但他还是不怎么想愿意搭理他。
  他似乎听见那个男人轻声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虚伪了,明明跟自己互看不顺眼,他还对他笑,而且笑得很温柔。
  男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倒了杯酒,酒是他自己带来的,他问:“喝酒吗?”
  阿牛瞟了一眼酒,想起那天他们啊拼酒。他自己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封钺却是浅浅的啜。
  大老爷们喝酒还这么放不开,阿牛腹诽。
  “我答应了清娆,会让你毫发无损地出去,便会说到做到。”他说。
  阿牛没吱声。
  封钺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出去后便回杏林村,娶亲生子,忘了清娆。”
  阿牛:“……”
  “回杏林村做一辈子农夫固然不错,但我可以给你另一条更好的路,你愿不愿走?”
  阿牛又喝了杯酒,脸有点红,却不是喝酒的缘故。他憋了半天,才说:“如果,阿九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封钺眸色微暗,声音低哑:“清娆是我的。”
  他强调:“她只能是我的。”


第43章 
  当初苏清娆只是请了三天的假,期间又出了事她已经快十天没去上课。
  蒋溪桥想起,下朝的时候摄政王和陛下特意留他说两句话,陛下提醒他该让女儿回宫读书了。
  陛下说,清娆不在御书房跟他一起读书,他连文章都不会作了,还被老师责骂,所以让清娆快些回来读书。
  是以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蒋溪桥便提醒女儿该回宫伴读了。
  确实该回去了,落下很多课业。
  刑部已结案,柳子琰作恶在先,阿牛不过是正当防卫,而且是为了救人,柳家也没有追究,所以无罪释放,过两天就能出来了。而柳子琰自己家里走水烧伤形同死人,已是受了最大的惩罚。
  苏清娆本想等阿牛哥出来再回去的,但是没关系,回了皇宫她可以请皇叔带她去见阿牛哥。
  蒋溪桥以前尚且不明为何摄政王待女儿与旁人不同,今天陛下那一番话可算是醍醐灌顶,但他还有点不确定,当然这种事情他不太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地问女儿。
  “娆娆。”吃饭的时候蒋溪桥问,“你与皇上处的如何?”
  苏清娆点点头,一脸纯真:“很好啊。”
  “……”娆娆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蒋溪桥看,好像娆娆对皇上没有其他意思?
  看来是皇上单方面对他家姑娘有意思。清娆才回家十日,皇上就这么急着把人叫回去。而且蒋溪桥看的出来,王爷不反对皇上喜欢清娆,不然不会对清娆像对祺茗郡主那般好。
  “皇上待你如何?”他又问。
  “特别好!皇叔和皇上都对我特别特别好!”
  “……”蒋溪桥心想,还是再观察看看吧。
  苏清娆听不出来,而做妻子的不会不懂蒋溪桥的意思。回了房间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庄姝槿便问了。
  “你是说皇上喜欢咱们家阿九?”庄姝槿有点惊讶。
  “是啊。”蒋溪桥有点苦恼,他是不愿清娆嫁进皇家的,尤其那个人是皇上。皇上以后有三宫六院,清娆如果入了后宫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可是如果皇上看上清娆,非要封她为妃的话,他们也不敢抗了旨。
  这可如何是好。
  庄姝槿同样也不想女儿以后嫁给皇上,若是女儿也喜欢也就罢,可是女儿分明对皇上没有半分情意,就像对阿牛般的。
  “那怎么办啊?”
  蒋溪桥想了想,说:“我会给阿九多多留心好儿郎,若有合适的,那就定下来。阿九有了婚约,皇上总不能强取豪夺。”
  “嗯。”
  庄姝槿叹了叹气,想到明日女儿就要回宫读书,天天跟皇上在一处,“阿九能不能不进宫伴读了?皇上若真存了什么心思,可怎么办?”
  蒋溪桥愁眉紧锁,这自然不能,除非是皇上或王爷亲自下旨。
  苏清娆并不知道父亲娘亲的心思,要回宫去读书她还挺高兴的,这么久不见皇叔和皇上表哥她也想念。
  可是父亲和娘亲这次似乎不大愿意她进宫,苏清娆只当是他们舍不得她,还笑嘻嘻地安慰道:“女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每个月有四日的假期呢。”
  那也就是一个月要在皇上身边待二十多天。蒋溪桥夫妇想到这个,就更加愁眉苦脸了。
  夫妻俩有种送女儿入狼口的感觉。
  苏清娆开开心心的回了宫,第一件事就是想让皇叔带她去找阿牛哥。
  她直接去清凉殿找皇叔,却见连福公公都守在殿外。福如海现在一看见这小姑娘心情就愉快,笑道:“姑娘回来啦。”
  “公公好,皇叔在和大臣谈事情吗?”苏清娆问,只是有点奇怪,皇叔一般不在清凉殿见大臣的。
  福如海下意识地往里头瞥一眼,回道:“那倒没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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