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看到打她的人是谁,但她肯定,打她的人一定是洛倾婉。
“洛倾婉你个践人,是你打本郡主的。本郡主要杀了你。”她怒不可遏的从腰间,抽出九节链,凶狠的甩向洛倾婉。
凤眸里闪过不加掩饰的轻蔑,洛倾婉没有急着闪身,在九节链即将甩到自己时,身形微侧,轻易闪开浔阳郡主的攻击。
见洛倾婉轻易避过,浔阳郡主心中大怒,挥舞起九节链,连续向洛倾婉发动猛烈攻击。
洛倾婉眯起的凤眸里冷光彻骨,身形快速的闪到韩进的轮椅后。
浔阳郡主攻击迅猛,没料到洛倾婉会闪身到韩进身后,甩去的九节链来不及收回,直甩向轮椅上的韩进。
眼看九节链就要甩到韩进身上,韩奕动作迅捷,猛地抓住甩向韩进的九节链,厉叱道:“放肆,胆敢行刺药谷谷主。”
浔阳红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霍然大变,眼底噙着惶恐,她虽是苍澜国的浔阳郡主,却也担当不起,行刺药谷谷主的罪名。
要知道,药谷中人不仅仅是治病,更厉害的是下毒,悄无声息的下毒能灭了整个苍澜国。
“请谷主见谅,浔阳不敢行刺谷主,都是洛倾婉那践人使诈,浔阳才会失手,险些伤到谷主,还望谷主见谅。”浔阳郡主说着,阴狠怨毒的眸,凶狠的瞪着洛倾婉,恨不得扑过去,杀了洛倾婉。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
先前辱骂洛倾婉的几个女子,恨透了洛倾婉,纷纷附和道:“是啊,谷主,是洛倾婉故意躲到您身后,拿您当挡箭牌。若不是您弟弟出手及时,谷主定然受伤。可见洛倾婉的心肠有多么阴狠恶毒。”
“没错没错,洛倾婉是想置谷主于危险之中。指不定,她就是想借着浔阳郡主的手,对谷主不利,谷主千万别被她迷惑了。”
“是啊,谷主,洛倾婉原是个傻子废物,连话都不会说,这突然间能够修炼,定是被狐狸精上身,谷主你千万要当心,别受她蛊惑。”
一瞬间,各种不堪入耳和诽谤的话,掀起一波风浪。
随后而到的几位皇子,听到密密咂咂的议论声,纷纷鄙夷厌恶的看向这几个女子,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跟来了,而几位王妃不知实情,则目光投向洛倾婉,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鄙夷却掩饰不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进,听着周遭各种不堪入耳的话,眼神逐渐冷却下来,语气不怒自威,“本谷主竟不知,苍澜国的郡主,竟都被培养的这般有素养,当真令本谷主大开眼界。”
韩进开口,在场众人谁人还敢开口?
虽说直指浔阳郡主,但都听出韩进话中的别有深意,但凡是聪明点的都识趣的闭嘴,以免惹怒了这位看似病弱的药谷谷主,被不小心毒死。
但,一群人里总归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
“说起素养,苍澜国哪能和圣月国相比。”苍澜国的孟世子是郡主的表兄,也是这次苍澜国派来的代表。
孟世子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唏嘘,药谷也位于圣月国,韩进也是圣月国的人,孟永逸接话还击,岂不是在暗嘲韩进没有素养?
离孟世子比较近的五皇子立马拉着王妃往后退一步,唯恐和孟世子站在一起,会视韩进视为一党。
到时候,不但会得罪药谷,还会得罪端木璃那个情绪不稳定的怪胎。
五皇子这一退,孟世子瞬间就被孤立在前。
“哦?是吗?苍澜国何时由一个小小的世子当道,评议我国国风。”韩进轻抚着怀里的小家伙,淡如烟雨的声音,明明很是虚弱轻柔,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让周遭的众人,有种窒息的压魄感,脸色都跟着寸寸渐白。 孟世子一看五皇子和自己拉开距离就心知不妙,此时更是顿感一股强悍的压魄气息在周身萦绕,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他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更没必要在韩进强大的气场下低头!
否则,身为天家子孙,他威严何在?
“韩谷主,洛倾婉嚣张妄为,胆大包天,视我苍澜皇室于无物。出手打伤本世子的妹妹,还望韩谷主莫袒护,把洛倾婉交出来。”孟世子狠狠的怒瞪了眼洛倾婉。
洛倾婉毫不避及,坦然迎视孟世子敌意的眸光,勾唇讥笑,“在场众人可都看见了,是这位可以辟邪的郡主,出手杀我,险些杀了药谷的谷主。辟邪世子,你这般当众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视在场的各位王爷于无物,莫非当圣月的各位王爷的眼睛,都是瞎的?”
她打人怎么了?谁看到了?
更何况这还是璃王府,除了端木璃,她最大,在她的地盘打人,这郡主脑子估计不太够用。
“苍澜国世子郡主,行刺九霄圣主在前,侮辱我圣月国在后,将其带下去执鞭刑一百,赶出圣月。”
冷冷的一句话,犹如惊雷般平地炸响,轰的众人那叫一个震憾。
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璃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从他的话可以听出他的怒意。
更令众人惊诧的是,韩进不是药谷谷主吗?怎么变成九霄圣主了?
可这现在,众人瞧见韩进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温润和善,易亲近的笑容,却没有一人认为,他是真的容易亲近!
他只说了一句话,但事情的结果却闹的这样的大。
“你们放开我。”孟世子在擒住他的墨羽手里挣扎,心知闯下大祸,一改之前的倨傲,连忙向端木璃求情道:“璃王爷误会了,我并没有侮辱圣主和圣月帝国的意思。浔阳也非行刺圣主,那是个误会,意外,还请璃王爷和圣主莫要动怒。”
“误会,是吗?”韩进侧面,看向一副事不关已,靠在自己轮椅上的洛倾婉,眸底洇着笑意,“小婉你觉得呢?”
洛倾婉轻蔑的瞟了眼孟世子和捂着猪头脸,憎恨的瞪着自己的浔阳郡主,不以为意的耸肩挑眉道:“我只相信眼晴所看到的,大脑所分晰的。至于,这位辟邪世子说是误会和意外是否属实,相信在场众人都知晓。辟邪世子当大家是瞎了,可我想,在站各位没有一个人,当真愿意,被人当成瞎子。”
“本王确实是看到了浔阳郡主,在明知九霄圣主位于璃王妃的身侧,身有不便,还向王妃发动攻击,无视圣主的存在,险些伤了圣主,虽说不是故意,却也是明知故犯。”洛倾婉的话音一落,端木璟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只见锦衣华袍的端木璟,径直来到韩进面前,点了下头,“圣主,很久不见。”
“原来璟王殿下。”韩进象征性的朝端木璟点了下头。
端木璃不理会端木璟和韩进,直接抬手一挥,“带下去吧。”
听言,孟世子脸色大变,一边挣扎,一边怒道:“璃王,你身为圣月的六皇子,竟不分是非,而包庇洛倾婉,要知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和九霄圣主也有纠葛,你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这样对我苍澜国。”
虽然洛倾婉和韩进看上去是很*,但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谁也不敢随便说。
更何况在场的众人,谁敢轻易得罪韩进。
当下听到孟世子说道韩进和洛倾婉有私情,全都跟着看起戏来。
韩世子为了活命,想让洛倾婉的名声,在圣月城,甚至整个天下都名声大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洛倾婉名声如何,但日后却为端木璃和韩进,不知带来多少香艳之事。
不知有多少女子,绞尽脑汗,费尽心思的只求爬上两位的*,一脱成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众人见韩世子随意说了这么不堪的话,无非是想毁了洛倾婉,为郡主报仇。
因为,没有谁相信,如此高傲的璃王,会选一个声名狼藉,水性扬花的狐狸精。
刚刚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此时,孟世子怒不可遏的说出洛倾婉和韩进有私情,谁会不相信?
在这个时代,行为不检点的女子,是要受到浸猪笼沉海的惩罚。
就算没有浸猪笼,一辈子都休想再抬头做人,还会因此被逐出家族。
在各国争霸,万族丛立,以族为柱,崇武为尊的世界,失去家族这根大柱的依靠和庇护,就算实力再强大的人,也难以生存下去。
所以,洛倾婉和韩进有私情的谣言一出,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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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倾婉是谁?是那么容易,被人逼上死路的吗?
“辟邪世子,口口声声说我和九霄圣主有私情,那么证据在里?”
洛倾婉带着轻笑,走到孟世子和浔阳的面前,轻蔑的扫视两人,“若是你们两人,拿不出证据的话,就是故意无中生有,诽谤抵毁九霄圣主和我。那么……”
她突然笑的邪佞嗜血,“十八层地狱,无事生非,乱嚼舌根之人,就要受到拔舌断咙之刑。姑奶奶我大发慈悲,不断两位的咙,只要两位的舌头,给我家丑丑做夜霄。”
被点名的小家伙听闻,嫌弃的扫视了上孟飞逸和孟浔阳,做出恶心呕吐的表情。
洛倾婉瞟了眼在韩进怀里犯呕的小家伙,又恶趣味的看向脸色寸寸惨白,额头直冒冷汗,眸露慌恐的孟世子和孟浔阳,鄙夷道:“呵,我家丑丑都嫌你们的舌头恶心。看来,等会儿拔下来,由你们自己吃了最得当。”
众人听到洛倾婉的话,顿感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想到吃自己舌头场景,反胃作呕!
“洛倾婉,你个心狠毒辣的妖女,你敢!”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可浔阳却还是吓的脸色惨白,瞪着洛倾婉的眼神,跟毒刺一般,恨不得扎死洛倾婉。
“洛倾婉,你敢伤本世子,我苍澜国不……不会放过你的。”孟世子额头冷汗涔涔,一张脸吓的惨白,说起话来,微微带着颤音,“快放了我们,不用你们赶,我们也会自己离开。”
现在也别在乎面子不面子了,小命都要不保了,孟世子可不想,为了争一口气,而搭上自己这条小命。
“别急着走啊。”孟世子想要息事宁人,全身而退,那也要看她洛倾婉同不同意。
“你不是说,我*九霄圣主,和九霄圣主有私情吗?那就拿出证据来让大伙儿瞧瞧。”
洛倾婉说着,走到韩进的轮椅前,斜靠在轮椅上,悠悠道:“若是拿不出来,后果如何,刚刚已经给两位说了。”
浔阳郡主怒瞪洛倾婉,“你敢做不敢承认,刚才,明明有人看到你和九霄圣主两个人,卿卿我我,而你原本穿的就不是这件衣裳,这么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裳,你说你和九霄圣主之间没有私情,谁会相信?”
“呵,说的好。”洛倾婉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她就知道璃王府有内歼,不然这大半夜的怎么来这么多人,还来的这么巧。
“明明有人?那究竟是何人看到我跟九霄圣主在这里卿卿我我?”
听洛倾婉这么一问,站在浔阳身旁的夏紫莹立马就将头微微侧向阴影处,借着昏暗的光线掩饰住不自在的脸色。
浔阳只是听闻,洛倾婉勾结外人,以治病的借口,企图谋杀端木璃,听说院子里大锅都架起来了,才会煽动几位皇子一同来对付洛倾婉,哪会知道,到底是谁看到的。
可此刻,箭在弦上,又不能不说,她头一扭,看向旁边神色不安的夏紫莹,道:“是她,就是她说,你*九霄圣主。”
夏紫莹是圣月国的人,又和洛倾婉结下深仇大恨,她要拉人下水,也肯定拉圣月国的人,让她们自已人内斗。
夏紫莹本就心虚而神色不安,一见浔阳指责自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煞白无血,杏眸愤怒的瞪着浔阳,“你胡说八道,休要栽赃陷害本小姐。”
“哼,夏紫莹,你和洛倾婉的恩怨,谁人不知?”浔阳冷哼一声,嘲笑道:“你和洛倾婉擂台比武,兜衣滑落,当众出丑,你心里怀恨她,一心想置她于死地。今日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大半夜的来璃王府?”
想到那日擂台上出丑的事情,夏紫莹愤恨的想要杀人。她的名声全都毁在了那天。
她发过誓,谁敢在她面前,嘲讽那天的事情,她就要杀了谁,“浔阳郡主你无中生有,满口胡谄,你这条舌头,不要了可好?”
说罢,拔出手里的剑,便向浔阳的嘴唇刺去。
夏紫莹突如其来的攻击,太突然,让人始料未及。
但,擒住浔阳的璃王府侍卫,岂是泛泛之辈,带着浔阳微微一侧,便躲过夏紫莹的一剑。
夏紫莹一招落空,已被怒火吞噬的理智,让她心有不甘,不但未收招,反而怒火大盛,利剑一旋,再次向浔阳刺去。
璃王府侍卫,快速闪身退下,孟浔阳双手失去桎梏,眼前利剑刺来,连忙退守攻击。
周遭众人见状,纷纷后退看戏,给两个打斗的人腾出一片空地。
洛倾婉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清王妃的身后,凑到她耳畔,吹了口气,凉凉的道:“清王妃,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啊……”
耳畔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清王妃吓了一跳,本能的惊呼出声。
就在清王妃惊呼的瞬间,洛倾婉以迅雷不及掩饰之势,将一颗丹药塞到了她的嘴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无声息的回到韩进的身后。
“洛倾婉你这个践人,给我吃了什么。”丹药猛地入口,清王妃心中大是一惊,怒骂的话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方知失言,一脸惊恐的连忙捂嘴。
众人的眸光都落在打斗的人身上,乍听一道咒骂声响,全都扭头,看向捂着嘴脸色煞白的清王妃和韩进身旁的洛倾婉。
洛倾婉一脸茫然的看着清王妃,眼底深得噙着讥诮,“清王妃,你刚才说什么?我一直在九霄圣主的身旁,没有给你吃什么啊?”
“洛倾婉你这个践人的命还真硬,洛倾瑶那日毒鞭落在你身上,明明把你打死,可你这践人,居然又死而复生。”恶毒的话,不受控制的从清王妃的嘴里崩了出来。
清王妃吓的不行,紧捂着自己的嘴,可心里想要说的话,却还是通过喉咙,跑了出来,“洛倾婉你不知道吧,是我让丫鬟背后怂恿洛倾瑶凌辱你,折磨你,也是我让洛倾瑶下药陷害你和侍卫*。呵呵,可洛倾瑶那个蠢货,没有陷害到你,却反被陷害,不过倒也好,她失了桢洁,就永远也不可能谋得嫁进皇室的位置。倒也省了我一翻心思。我实话告诉你,东陵郡主被杀,也是我指使人栽赃嫁祸到你身上。今日之事,也是我同夏紫莹一同设计,就是要让你名声扫地,浸猪笼沉海,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闻大惊失色,没料到,看似温柔如水的清王妃,心肠居然这般阴狠歹毒,看着清王妃的眼神,是各种鄙夷厌恶。
连四皇子端木清也诧异的看着她,同*共枕之人如此歹毒,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
正在打斗的夏紫莹,听到清王妃把自己供了出来,气的脸色发青,结束和浔阳的打斗,利剑怒指清王妃,“胡说八道!诬陷洛倾婉,明明是你一手策化的。”
“啊。”似如梦初醒的清王妃,听到自己喉咙崩出来的话,吓的花容失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扯着端木清的衣摆,泪如涌泉,慌恐的语无论次,“殿下,我,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是洛倾婉,是她刚才给我吃了药,是她在陷害我。”
端木清俊颜阴沉铁青,负在后腰半握成拳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对跪地哭诉的清王妃置若罔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他知道,他这位王妃娘家和洛倾瑶外公蔺家是远亲,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位外表看起来温柔娴淑,端庄大方的王妃,心思竟如此歹毒。
一想到此,他心里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