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缓缓泻而出,听的人如痴如醉。
恰缝,他人随音而动,蓦地抬起眼眸看来,眼眸中溢着温情,看的她呼吸一窒,毫无抵抗力的沉醉失神在他与那琴音中。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端木璃的曲子弹得这么好。
见小女子完全沉醉在琴音里,端木璃停止舞弄琴弦的手,凝望着女子的黑色眼眸在晨光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美的惊心魂魄,“丫头,过来。”
听到赋予魔力的魅音,洛倾婉迎着晨光朝樱花树下的端木璃走去,“你起了个大早,就是为弹这首曲子?”
“坐过来。”
拉着洛倾婉的手,把她拉入自己怀里坐下,拿起她的芊细修长的十指,缓慢的舞弄着琴弦,晨光下晶莹剔透的手指在像精灵一般,在琴弦上欢快的跳跃,动人的琴音在两人的指尖流泻而出,在整个云霄殿蔓延开。
恰时,一阵清风拂过,香气扑鼻,满树盛开的樱花随风而落,在飘落的空中旋转着飞舞而下,如落雪般飘落在端木璃和洛倾婉的肩头和琴上。
那落英缤纷中,那两抹席地而坐,相拥抚琴的人儿,像是来自画卷中的神仙眷侣,倾尽天下……
仰面躺在屋檐的上的龙尊,眯起瑰丽的赤色眼眸,凝望不远处樱花树下的两抹身影,听着那曲子,紧紧的抿着双唇,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看到的一幕,很美幻,很和谐,让他,不忍上前打扰。
晨光透过浮云倾泻在云霄殿,照的琉璃瓦片金光灿灿,恍若水晶般耀眼。
樱花树下的两抹身影,被淡金色的光晕渡上一层光晃,在那满天花雨下,似与世隔绝了一般唯美的令人心动。
当最后一个跳跃的音符,在指尖舞弄的琴弦上停止后,端木璃双臂缠环住怀里女子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侧吻着她的脸颊,“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选择相信我。”
眸光微微一闪,洛倾婉侧面,迎上他黑色深邃的眼眸,抿了抿双唇,斟酌一瞬,仍是固执的问他,“真的不告诉我吗?”
神色微怔,端木璃凝视着她,眸色静然无波,面无表情,不知过了多久,他眸子里终于露出几许无奈,放开搂住她腰肢的双臂,修长优美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头,叹息了一声,“你这个固执的小东西……”
凝定着他深邃如潭的眸子,洛倾婉继续问:“我的血,是不是真的能够,帮助你渡过满月之日?”
一声绵长的低叹,随风而散。
端木璃手指梳理着她未绾起,被清风吹乱的墨发,将其撩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垂下眼帘,答非所问,“急急的出来,竟连头发也没来得及绾起。”
洛倾婉抿着红唇,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给自己梳理着垂泻在他膝盖上的三千青丝,只听得他蛊惑的声音悠悠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落花成雪,香气四溢,清风拂面撩起两人的发丝风中纠缠不休,旖旎的气氛,唯美的画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让两个人,贪恋的想要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不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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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月宫中,四皇子端木清正一脸阴狠的坐在那里,他的旁边坐着的是满身贵气的沈贤妃,再旁边则是坐着五皇子端木淳。
“哥,再等下去,形势只怕会对我们更加不利,若老三回来了,那么我们也许就没有机会与了。”
首位上的沈贤妃,也就是端木清和端木淳的母妃。
借着两个儿子造反这个势头,她在后宫最近是风生水起,好不德意,在后宫之中骄横跋扈,不知得罪了多少妃嫔,又不知有多少冤魂是出自她手。
沈贤妃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清儿,你这次的计划太过冒险了,先不提老三好不好对付,皇后的母家毕竟在朝堂上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若我们真再等下去的话,确实怕夜长梦多,这回成功则还好,若失败的话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行。”
“母妃,您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再说了,皇后母家有势力那又怎么样,要真能成事,老二早就反攻了,哪还有老三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老三只顾着游山玩水,就算给他一支军队,恐怕他也不知道怎么指挥。更何况,这次,我们不是独自行动,有魔尊的支持,这普天之下,有谁能和魔尊抗衡?”
说话的正是端木清,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斯斯文文,实则也是个修为颇高的高手,柔弱只是他的伪装,阴狠毒辣才是他内心的写照。
当初有端木璃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端木璃已死,老大老二已经被控制住了,老三一个闲散王爷,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旁边的端木淳闻言眸光一动,瞬间又恢复平静。
“可是……我们现在要等到什么时候,趁着老三不在,宫里已经被我们掌握,这是最好的时机。”端木淳没有端木清那点耐心,他喜欢速战速决。
“是啊,清儿,现在只需要出一个诏书,昭告天下,你就可以上位了,还等什么呢?”沈贤妃也不解,大局基本已定,还有什么好等待的。
端木清微微蹙了蹙眉头,其实他也等不及了,可是……
“魔尊传令,命我等着他的信号,更何况,父皇没有找到,玉玺没有下落,就算现在继位,也名不正言不顺,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我已经带人搜遍了整个宫内,连太后宫里都搜过了,不管事父皇还是玉玺都没有找到,至于宫外,不管是王爷府还是大臣的府邸都搜查过了,包括老六的璃王府,都没有。要不,我们先继位,再找吧,反正早晚的事。”端木淳也很奇怪,玉玺小了点,端木南风这么大一个人总躲不住吧,京都他们都要翻遍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在在京都里,真正起到作用的都是魔尊派来的人,我们不敢随便轻举妄动,万一惹恼了魔尊,那就不是满门抄斩的问题了。”端木清虽然心急,但他很清楚,他们手里那点侍卫根本不成事,没有魔尊的帮助,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这样,那……”沈贤妃为难起来,毕竟是个女人,心眼再多,在大事面前也不敢随便拿主意。
“全城戒严,一是防着老三回来,另外玉玺的下落继续找,我还不信了,这么短的时间,还能长翅膀飞了?”
端木清心里盘算着,从起兵到进入宫里的时间很短,按理说,端木南风藏身的时间恐怕都不够,哪还有时间藏玉玺。
可是偏偏人和玉玺一起消失了,实在令人费解。
“好,我明日就派人在城门口加强戒严,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端木淳幻想着,很快,圣月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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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洛倾婉在端木璃的怀抱进入梦乡,沉静乖巧的睡颜,像是熟睡的婴儿,惹人怜爱。
这是端木璃难得一次,看到她这么恬静的睡容,给他掖好被角,俯下头,在她眉心印烙下一吻,低低的声音说道:“丫头,我会很快回来。”
?“今儿不需要点睡穴,大中午的就这么乖的睡着了,本座总觉得不靠谱。”看着沉睡的女子,龙尊身为兽类的潜在直觉断定,洛倾婉百分之九十九是在装睡。
洛倾婉胸口呕着一口闷气,恨不得喷死龙尊,知道就放在心里,说出来捣啥乱。
她不安份的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大剌剌的翻了个身,胳膊“拍”的一声,打在龙尊的嘴脸上,心里一阵快慰,叫你多嘴。
毫无防备的挨了拳,龙尊整张脸都黑了,原先百分之九十九的直觉,现在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洛倾婉是在装睡。
就在龙尊气急败坏,想要提起洛倾婉揍一顿时,洛倾婉又是一个翻身。
这一次中招的人不是他,而是正在给洛倾婉拉踢开的被子的端木璃。
端木璃比自己还惨,一拳直接打在眼睛上。看到端木璃眼晴一圈青黑一片,打的那叫一个狠,龙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块感。
看着翻身背对着自己的小女子,端木璃揉了揉被打疼的眼睛,无声叹息,凑到她耳畔,无奈道:“丫头,我不在的期间,要乖乖的听话,莫要离开神殿。”
顿了顿声,他又道:“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一切都待我回来后,再任你处置可好?”
诚是洛倾婉故作装睡,也不会回答端木璃。
纵是回答,也是赏他一个包子拳,这下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真正是圆满了……
于是,端木璃悲剧的顶着一对熊猫眼,离开寝殿,抬起头,眸光凝望着天空,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实力正在逐渐流失。
一股燥动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蠢蠢欲动,更确切的说,那股力量,在挣脱束缚,想要冲破他灵魂的压止。
随后从寝殿出来的龙尊,看到端木璃,英挺的眉不由的皱了起来,“你的实力……”
“如你所见。”
转身,回头,深邃绮丽的黑眸望着龙尊,郑重的说道:“月满之时,是阴气鼎盛之时,夜冥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婉婉的性子太倔强也太固势。”
“不要跟本座说什么保护她的话,本座凭任何答应你?”
龙尊双臂环胸,倚在殿门上,眯着赤色眼眸,看着功力正在减弱的端木璃,挑眉傲慢道:“本座留下来守护她,那是本座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无论龙尊的态度有多么的傲慢,多么的目中无人,在这一刻,端木璃都选择相信他。
不管龙尊是答应自己,还是出于龙尊的个人原因,只要能在他离开的期间,保护好婉婉的安危便好,“那我便放心了。”
“你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不愿意,看着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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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拿出一个闪烁着五色光的瓶子,递到端木璃的面前,“这东西,是她刚才拿给本座,让本座交给你的,希望能对你有用。”
在端木璃前脚出殿时,洛倾婉就醒来,把五行瓶交给龙尊,让他交给端木璃。
如果,是洛倾婉自己拿出来交给端木璃,端木璃必不会要。
递过龙尊递上来的五色瓶,端木璃晦涩的眸光望着殿门,唇角勾画出几近完美的弧度,收起五行瓶,转身离开云。
碧风殿的院子里,韩进坐在樱花树下,慵懒的倚靠在轮椅的背上,抬起透澈的眼眸,凝望着天空。
摊开手掌,象牙白的手指上把玩着那条黑月挂坠。
身后一阵韩进掠过,树上盛开的粉白樱花,如下了一场花雨般随风飞舞在韩进的周身萦绕,久久不落。
未回头,韩进依旧望着天空,似有所思的道:“你来了。”
声音轻淡如风,如不仔细听,那几乎被风吹散的声音,令人捕捉不到。
冷漠的眸光从韩进手上的项链掠过,端木璃掀起眼眸,看着眼前盛开的樱花,黑色眼眸深和浮闪过一丝丝异样,“你,喜欢樱花?”
“嗯,许是与樱花有解不开的缘份,生来就喜欢。”仍然没有回头,韩进伸出手掌,看着粉白的花瓣落在掌心,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他勾唇轻笑道:“圣主,来找我,许是和婉婉有关吧。”
眸色晦暗不明,端木璃微缩瞳孔,俊颜冷沉的如覆寒霜,周身森严冷漠的气息澎湃惊人,“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存在世间的使命,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韩进透澈的眼眸微微垂下,敛去他眼眸中的情绪,樱花色双唇,色淡如水,抿成一抹削薄的弧度。
沉吟半响,他才抬起没有丝毫波澜的透澈眼眸,看着身旁的红衣妖娆,气场慑人的端木璃,风轻云淡的笑道:“原来,师傅所说的那个人,果然是你……”
冷漠的瞥了眼韩进,端木璃浑身散发着冷然和排斥的气息,抬头仰望夜空,“我既然能给你命,就能够收回,别妄想,得到不该属于你的。”
“呵呵。”收回视线,韩进看着手里的黑月挂坠,低低一笑,“世人敬仰畏惧的九霄圣主也会担心,会恐惧?小婉说过,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端木璃没有立即作声,只是沉默着,周身环绕的冷然气流开始阴沉压抑,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在逐渐凝结,飘落飞舞樱花,结了成冰霜,定格在虚空。
整座院子里,除了樱花树下的两个人,所有的事物,都被寒冰凝结。
一瞬间,碧风殿如置身在千年玄冰窖,冷的锥心刺骨。
韩进说的没错,世人畏惧的九霄圣主,也会担心,也会害怕。
因为,对方是韩进,是婉婉的师傅,他在婉婉心里绝对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任何人,尚不足以让他感到威胁,可韩进不同。
他离开的时间待定,他不希望到那个时候,韩进在这段时间里,就在婉婉的心里扎了根。
“属于我的,别人抢不走。”压抑感越来越重,阴霾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碧风殿里其他人,均已承受不得昏倒,他脸上无一丝波动,黑色深邃能吸入灵魂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慑人,冷魅的声音无比的嗜血阴森,“因为,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抢她的人活在世上。”
韩进抿唇不语,眸光平静淡漠的凝睇着他,许久之后,叹息了一声,“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你,就算是我,也抢不走她对你的分毫感情。”
冰封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端木璃深深的看了眼韩进,“你知道,便好。”
韩进不语,淡然勾唇,从师傅死的那天,告诉他,他没有心,只有二魂三魂依附着那个给他生命的人存活于世时,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爱别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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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璃走之的,洛倾婉就从*上爬起来,浑身释放着彻骨的寒气,步步直逼龙尊,凤眸里骤起狂风暴雨和邪佞嗜血的光芒,“小尊尊……”
步步后退的龙尊,忍不住双肩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直瞪洛倾婉,“说人话。”
“老实交代,问天镜是不是回到你的手里了?”洛倾婉的把抓起龙尊的衣襟,踮起脚尖,气势凌人的俯视着龙尊,“别跟姐说,你没有从他的手里拿回问天镜。”
被洛倾婉给抓着衣襟俯视着,龙尊觉得很没面子,孔武有力的臂膀一揽,把洛倾婉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反俯视着他,森严冷漠的道:“他现在,靠问天镜离开,你觉得,他会把问天镜还给本座吗?问天境心念一动,可从极南之地,转移空间到极北之地。女人,本座警告你,乖乖的待着,别妄想找到他,他充其量,就是避过满月的三日,死不了。”
“谁说姐要去找他。”推开龙尊,洛倾婉一个漂亮的旋身,姿势潇洒的坐在大殿的椅子上,没好气的白了眼龙尊,“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准备过两天给韩进动手术。龙血我手上有,另外两种草药,韩奕已派人去找,唯差生长在极南苍龙雪山的冰鳞雪莲。”
她顿住声,皱起娥眉道:“极南的苍龙雪山,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我就是乘着韩进的白凤赶路,一去一回,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则,冰鳞雪莲摘下来后,必需要马上炼制,否则,便会枯萎,以韩进的情况,他不宜劳途赶路,只能借用问天镜到达苍龙雪山,才能在得到冰鳞雪莲后,第一时间赶回来。”
龙尊眯着赤色眼眸盯着她,似乎在探索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不会把问天镜,拿给洛倾婉。
端木璃离开前,确实把问天镜还给了他,是担心,夜冥和那个神秘人,再次突袭时,可利用问天镜,把洛倾婉送走。
不到必需使用的时候,他是不会使用问天镜。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利用问天镜,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