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狙击- 第84部分

众位战士见了那个坛子，都是微微兴奋，因为他们感觉老班长自己酿的酒，是真的很好喝。

小武焦急打开坛子，飘香四溢。

杨忠国闻了几下，都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这是我自己的酿的粮食酒，纯天然，好喝又不上头。”任秦川骄傲地说道。

“快快，小武，给我倒一杯。”大个子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武，别听他的，就你那点酒量，一杯就得躺下，就给他到两小口就行。”王文生说道。

任秦川笑笑，看着杨忠国道：“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一口？”

杨忠国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闻着虽香，也想喝上一口，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这*。

“好吧，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等到想喝时再喝。”任秦川说道，心里对杨忠国更加的欣赏，也确定了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看错人，能经得起诱惑的人，定是内心强大的人。

……

用餐很快结束，气氛谈不上愉快，也没有想象中压抑，算是中规中矩。

杨忠国也没有刚开始的抗拒感，虽然被胡结巴认出来，众人也知道他是一个卖国贼的儿子，但是经过任秦川的话，大家亦是不再是带着异样的目光看杨忠国，而是带着好奇的目光，很是好奇他的故事。

回到宿舍，边防一班的所有战士都坐在宿舍里。

任秦川先是开了一个班会，总结了一下今天大家的表现，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巡逻查岗，又特别的腔调欢迎杨忠国的到来，成为这个家庭里的一员。

当大家都是鼓掌欢迎杨忠国的时候，他的心里亦是一热，那种冷漠感也消失不见，尤其是看到认出他的胡结巴也是跟着笑着鼓掌时，他便知道，自己还可以在这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

虽然前途一片黯淡，但是未来却一片美好。

生活美好便好，最起码顺心，至于前途，顺其自然吧，边防战士也光荣伟大。

“好！”任秦川大喝一声，站在前面，摇晃着身体，注视着王书生，捏着手指，带着唱戏的腔调道，”书生，把我拍案的木块拿来，我要给大家场上一段。”

王文生无奈地看着任秦川，在这里的战士们，他与老班长相处的最久，也最了解老班长，知道他最喜爱的便是这一口，只要一有机会便要唱上一段。

若是在平时，王文生是阻止的，但是今天是列外，就乖乖将那块磨的光亮的木头给了他。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众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

任秦川摇头晃脑，清了清嗓子，故意用颇为尖锐的声音唱道：“今晚我给大家唱一段‘满江红’，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

“岳飞大将军……”

……

任秦川边唱边讲，不时还配上一些动作。

杨忠国很是佩服地听着老班长讲着，也是被吸引进去，并且他知道今天这戏就是为他而唱的，不由得感动不已。

……

时间流逝，夜也渐渐深了，故事亦是到了尾声。

“一天之内，他接到十二道金牌的班师诏，他接到如此荒唐的命令，不禁愤惋泪下，‘十年之功，废于一旦。’”

“在朝廷的高压的钳制之下，岳飞大将军不得不班师回朝……”

“回到京都，入狱之前，他便做出了千古名词，《满江红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头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唱完这一段慷慨激昂的宋词，任秦川故意停了下来，看着众人的反应。

场间的战士们都是沉默不语，沉浸在这一段震撼的诗词与故事中。

大家都听过岳飞的这首《满江红》，也都背过，但是也仅仅是背过，只觉得写得好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但是今夜听老班长连说带唱的说出来，再加上之前故事的铺垫，这首词传到众人的耳中，却来的如此强烈，如此震撼，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回到那个年代，跟着岳飞大将军一起，征战四方，笑饮匈奴血，是何等的豪爽快哉！！

杨忠国亦是感触颇深，小学学历的他，虽然听说过岳飞的故事，但是却没有老班长说的那么详细，那么具体。

此时听着这个故事，岳飞的事迹深深的震撼了他，同时他的心底涌出一种渴望，那就是再去多学习一些知识，了解更多的古人故事。

任秦川看着众人沉浸与这种震撼之中，微微点头，相当的满意，能唱出这样的效果，那便是对自己唱戏实力的最好认可。

然而便在这时，大个子张猛山带着疑惑的口音不解地问道：“老班长，你刚才唱的这段词是啥意思？”

众人都是从震撼中醒来，呆呆地看着大个子，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

任秦川也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么慷慨激昂的时刻让你都给破坏了，自己问书生去。”

大个子很委屈，“班长，你又欺负我读书少。”

“这不是读书多少的问题，这是你无数次扰乱我苦心营造出来的气氛的问题，我也是无语了。”任秦川连道。

大个子傻笑着，想想也是，每次这种很有氛围的时候，都是让自己破坏的。

“老班长，接着讲故事吧，不用管大个子。”一位战士说道。

任秦川喝了一口水，看看表，已是深夜十二点，这个点对于这里来说，也是很晚的。

他一拍木头，道：“今天不讲了，太晚了，明日再讲！”

第202章狂热崇拜

众人坐在凳子上，不愿动弹，依然尤意未尽，想要再听上一段。

“老班长，您就再讲上一段，这都到了关键时候，不能这么吊着我们啊。”小武急忙说道。

“讲什么讲，这都几点了，明天不干活了？”任秦川忽然严肃道。

小武默然不语，虽然只来了几个月，但是老班长的脾气他还是摸得很透，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规律的人。

“再说了，刚才我也只给你们讲了一段，岳飞大将军的故事要是都讲了，那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不讲了，赶紧睡觉，明天你们还要早起去巡逻查岗！”

大家抱着一丝遗憾，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各自散去，洗漱上床。

杨忠国去外面上了一趟厕所，差一点没被冻哭，屋子里与屋子外简直就是两个天地，他也算是正真体验到了这西北夜晚的天气，冷得叫人发怵。

幸好宿舍内有火炉，温暖了整间屋子，要不然晚睡觉盖多厚的被子也被冻醒。

“忠国。”

任秦川走到他的床边。

“老班长。”

杨忠国立正。

“呵呵。”任秦川笑着，“我看了看你带来的行李，被子太薄了，等到半夜炉子里的火小了，温度低了，恐怕你会被冻醒，我刚从库房给你拿了一张新被子，有点凉，还有点灰尘的味道，你就先搭在你的旧被子上，凑活睡一夜，明天再好好晒一晒这新被子。”

说着，他将手中的新被子放在了杨忠国的床铺上。

“老班长！”杨忠国颇为感动，他感受到了老班长那真情实意的关心，那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不带任何目的，最为纯粹的关心。

这种关心让他想起了姜仕仁。

两人都是极为关心他，却又截然不同。

任秦川的关心像是烈火一般，直接炽热，瞬间温暖他的心灵，而姜仕仁的关心则是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柔柔地，若是不去细心感觉很难发现，但是一旦发现，内心便会想洪水爆发一样感动。

不管是哪种关心，杨忠国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意，这让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真正关心他的人，在意他的人。

“谢谢！”他认真地说道，不知该怎么样表达内心的感动，唯有谢谢二字。

任秦川微微笑道：“客气，咱们边防一班就是一个大家庭，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家人之间互相关心，还谈什么谢谢！”

“恩！”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睡觉吧，明天你也需要早起，跟着小武他们去巡逻查岗。”任秦川说道，走到炉子旁边，然后又往炉子里扔了几块煤炭。

炉子里的火苗‘嘶’的一声又变大起来，通红的火光映衬着老班长的脸，也变得通红。

通红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皱纹，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

事实上，他确实老了，已经四十多岁，再部队算是老兵中的老兵了。

他盖上炉盖，走到自己的床前的桌子边，拿出一个包着东西的布子，里面是一张相片，他拿出相片，仔细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布子上，将其包了起来，放到了床边的桌子的抽屉里。

大家都知道，相片上是老班长一家的合照，上面有他自己，也有他的妻女，是他思念牵挂爱的人。

杨忠国的床位正对着老班长的床位，所以他自然看到了这一幕，随后便感觉到无尽的落寞。

老班长还有能思念牵挂的人，而自己，似乎除了妹妹杨晓晓，便再无他人，而现在，就连杨晓晓因为失忆忘了自己。

他想着，不禁黯然，“希望下一次见面，晓晓会认得我吧！”

随即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现在自己身在祖国的边疆，晓晓在南方的城市，下一次见面，不知要猴年马月，面都见不到，何谈认出来。

“熄灯了啊！祝大家做一个美梦！”

这时，传来了小武的声音，他的床铺，挨着灯的开关，于是掌管宿舍点灯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关吧！”任秦川也躺进了被窝，带着一丝困意说道。

‘啪’

宿舍瞬间陷入黑暗之中，也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炉子里的煤炭被燃烧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杨忠国收了心神，不再想这些悲伤的事情，闭上眼睛，想要尽快的进入睡眠。

明天早上需要早起，他可不想来这里的第一个早上便起晚。

很快，宿舍里的十几位战士都进入了睡眠，呼噜声在宿舍里此起彼伏，掩盖了炉子里燃烧的声音……

……

……

一夜很快过去，当天还是黑黑的，太阳也没有升起来的时候。

边防一班的战士们便从睡梦中醒来，极不情愿地爬出那温暖的被窝，穿上经过一夜搁置变得冰凉的衣服，开始起床。

现在是凌晨五点左右，是正常部队的起床时间。

“快点，赶紧起床了！”任秦川的声音传来。

小武打开了点灯，感受着屋子里的冷气，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快速穿起衣服，跑到炉子那里看了看，带着一丝抱怨道：“老班长，炉子又熄灭了，昨夜是谁负责半夜往炉子里添煤的？”

“我！”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应是粗狂，却因紧张而变得尖细起来。

“大个子！”小武一脸不满地说道，“我就知道又是你，每次轮到你，这炉子保准得灭掉。”

“嘿嘿。”张猛山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晚上睡的太死，没起来。”

“你哪回起来过？”王文生打着哈哈，接过话头，对大个子又是无情的一段嘲弄。

任秦川穿起衣服，先是点了一锅烟，抽上几口，然后便看着这三人不停的闹腾。

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必然要抽一锅烟。

“好了，不要闹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带上点干粮出发吧！”任秦川边抽边道。

杨忠国也是快速地起床，整理完自己的内务，看着小武、书生、大个子三人吵嘴，不由笑了笑。

没有了在部队时候的紧张，感受着现在松和的氛围，别是一番滋味。

“是！”

听到任秦川说话，几人均是立正回答。

在几人拌嘴之时，宿舍内的其余战士也都是起床，大家开始各自分工，打扫院子、生炉子、做早饭……

天慢慢亮起，星光逐渐退去。

任秦川集合了边防一班的所有战士，而后庄严肃穆地从屋子里拿出红旗，将其升了起来，因为条件不足，没有国歌，战士们只能是自己唱着。

升完旗，大家吃了早饭，然后小武、王文上、大个子、杨忠国。再加上另外一位战士，共五人。

他们即将开始为期一天的巡逻查岗的任务。

穿上厚厚的棉大衣，背上干粮，带上一些基本的工具，以及最重要的枪械，五人便正式出发，绵延几十里的国防线，都是他们需要巡逻探查的地方。

在任秦川担心的目光地注视下，五人走进了山林，沿着国界碑，开始一天的巡查。

杨忠国走在最前面，一开始，还有些新奇，观察着这里的独特地貌，有一种旅游来欣赏的感觉。

但是很快，他便没有了这种享受的感觉，剩下的只剩下枯燥与乏味。

“偶像，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已经有点厌烦这项工作。”小武走了上来，带着崇拜的语气说道。

杨忠国尴尬，这个小武，从昨天见面开始，便一直叫自己‘偶像’，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感受过这种被追捧的感觉，现在自然是有些不适应。

虽然不适应，他还是点点头，确实有些厌烦，这样漫无止境的走着，比训练还枯燥，倒不如在训练场上，专心的训练。

“哈哈。”小武笑道，“烦躁是正常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烦的不行，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便适应了，现在也完全习惯了。”

杨忠国道：“那我也要早点习惯。”

“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小武说道，忽然露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偶像，你真的是特种兵吗？”

杨忠国本不想回答，因为现在自己与血鹰特战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边防战士，但是看到小武那极其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忍打破他的期待，于是说道：“是，我真的是特种兵。”

他心里怪怪的，感觉有些不妥，连忙又补上一句，“我曾经是特战兵，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边防战士。”

小武只听了前句，后句根本就没有进到他的耳朵中。

他露着崇拜的目光，完全痴了神，喃喃道：“偶像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成为一名帅气的特种兵！这也是我来当兵的原因。”

“帅气？”杨忠国道，“就为了帅气？”

“当然不是！”小武一本正经地说道，“帅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特种兵是每一名军人的梦想，更是当兵的巅峰，能进入特战部队，便意味着你是精英中的精英，执行的任务也是最为危险的，也是最光荣的。”

杨忠国看着这个狂热的崇拜分子，不忍心打击他，只是心里想着，也没什么，成为特种兵还是很容易的，而且虽然特种兵很圣神，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神秘。

“偶像！”

小武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

杨忠国注视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偶像，你收我为徒吧！”小武表情严肃认真，缓缓说道！！

第203章饿狼群

杨忠国被这句话吓住了，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下，惊讶地盯着小武，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拜师这一套，再说自己也就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哪里有资格做别人的师父。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杨忠国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他要确定小武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武依旧带着认真的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他紧紧地盯着杨忠国，“偶像，你就收下我吧。”

“小武。”杨忠国淡定不住了，支支吾吾说道，“咱们……做朋友就好，你想要我教你什么，我都会教你，但是被整这一套行不，我确实没有资格做你师父。”

“不，你有资格，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小武倔强地说道，已经认定拜杨忠国为师，那就一定要拜。

“可是……”杨忠国还想婉拒，却被小武着急地的声音打断。

“偶像，你就收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