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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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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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曦泽已经睡得鼾声如雷,于墨当然不敢有怠慢,不过片刻功夫便随着薛灵一块进来,抬眸,只见云倾已经坐在了床上,两人不敢说话,就怕吵到曦泽,只是端正的跪在云倾的脚边。
  云倾似乎很是满意,冷冷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封春意做未央宫的掌事女官,如今本宫迁来了中宫,皇上并未放话要让春意做中宫的掌事女官,你们二人便给本宫听明白了,明日早起时传本宫懿旨,擢升侍女薛灵为凤宫掌事女官,擢升内侍于墨为凤宫掌事内监,均为正一品!”
  这消息其实并不算突然,云倾早有如此答案,看破的人未必会说!
  薛灵和于墨都是跟在云倾身边的老人了,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浮躁,只是恭敬的叩首谢恩,不发一语。
  就这样春意的权力被完全架空,浅紫得了消息便莫说有多欢喜了,这下子,她的地位也在春意之上了,她手底下多的是听话的小丫头,随便遣个去春意身边并美其名曰“伺候后院管事”,春意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关于晨馨和柳氏的事情似乎完全沉寂。
  晨馨来凤宫见过云倾,大抵是希望云倾可以妥善安排柳氏的身后事,但是关于柳氏为何被禁足多年,又为何而逝,晨馨一字未提!
  云倾神色有些怜悯的望着晨馨,实际上对晨馨,云倾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但是,她们到底是站在敌对的两边,她相信,晨馨是个孝顺的女儿,但凭她隐忍着不去曦泽面前吵闹却愿意来低头求自己,云倾便也会投去几分欣赏的眼光!
  这些她大概都知道了,可是却都能沉在心中!
  云倾的心底有悲悯漾起,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断不需要笼络晨馨,柳氏的事情大概是没有人敢到曦泽的面前去说的,就是晨馨自己也未必敢,如今却提“厚葬”二字。
  云倾唇畔微弯,淡淡的说道:“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对于后宫所有的事情理应管理和负责,只是,此值本宫封后大喜不足一月之际,你父皇尚且还处在欢喜之中,宫中若是大肆操办丧事,并非本宫心胸狭窄不予同意,只是不想扫了你父皇的兴致!你既来为柳氏请恩,想必关于柳氏之前之事你也都知道了,本宫无意戳你的痛处,但到底是你父皇忌讳之事,柳氏辞世,本宫深感哀痛,自然要妥善处理后事,但至于其身后哀荣,本宫却也有心无力!”
  晨馨不想表达对于云倾冠冕回答的失望与不满,她虔诚的伏跪叩首,镇定的说道:“儿臣拜谢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句“母后”让云倾的唇角再次不自觉的翘起!
  柳氏到底还是入了皇陵,即便只是妃陵的一角,却也已经是云倾所能做的极限了!
  这件事情办得悄无声息,并没有惊动曦泽,关于柳氏的一切,曦泽将怒气都已经迁到晨馨身上,可见,当年的那毫不客气的怨怼已然让曦泽痛恨到了骨髓!
  云倾压下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准许晨馨着素衣亲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父女情比纸薄(2)
  这件事情之后,便总有人议论杨美人的小心机打了水漂。
  薛灵每次来向云倾禀报都说春意的表现切正常,可是,这仍然不能掩盖云倾对春意的怀疑!
  浅紫遣去的小丫头每隔三天就会来向她禀报春意的情况,云倾将春意贬去后院做杂扫管事,无疑是记响亮的耳光,无论是云倾刻意给春意摆脸子还是有意试探,仿佛在春意那里都激不起涟漪。
  可是,越是隐忍不的人,便越是难以对付!
  云倾几乎刻意感受到春意深沉伪装的恶意,像把锐利的尖刀放在磨刀石上!
  浅紫不高兴的说道:“娘娘何必还给她脸?皇上都不管她了,她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如今,皇上正哄着娘娘呢!娘娘想怎么做都可以,没人敢管,连皇上都不会有意见!”
  云倾只是淡淡的望着远处,不言。
  秋风漾起阵阵纷飞的落叶,像圈又圈的涟漪。
  夏晚枫从外面回来,很快便有仆人过来接过他的外袍,他朝着里面信步而去,来到南园。
  祈夜还在研究药草,其实,曦泽已经甚少传他去后宫,除了他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传祈夜以外,便不会再传他进宫,云倾那里就仿佛已经彻底决裂了般,祈夜步都不会在踏进!
  夏晚枫望着忙碌的祈夜,问道:“你在给谁配药?”
  祈夜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身望向他,只觉得他今日似乎有抹欣喜藏在他的眉宇间。
  祈夜淡淡的看了他眼,微微叹气道:“给自己配!上年纪了,腿脚有些不适,也该好好养养生了!再说,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到时候你也吃点吧!多年案牍劳累,人也老得快!”
  夏晚枫不再接话,说着今日看到的事情:“我今天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谁?”
  祈夜悠闲的抬眸,却没有兴致调侃他:“街上那么多人,我猜得着?”
  夏晚枫神神秘秘笑,道:“我看到了沐雪松!”
  祈夜瞪着漆黑的眸子望着他,不咸不淡的说道:“很惊讶吗?他虽然年纪没有你大,却看起来比你老,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每天都看,眼睛都快看瞎了,回来的路上还要看?你老了,也喜欢看老脸了!”
  夏晚枫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也不算有多老,他才刚刚到四十呢!”
  祈夜冷冷哼,他自然知道夏晚枫真正想说的不是这句。
  夏晚枫仿佛笑得恣意,接着说道:“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他把个卖身葬父的女人带回去了!”
  祈夜闻言眸底划过道闪电,左右而视,左右无人,他的冷笑有着深刻的玩味:“很漂亮?多大?”
  “看着差不多二十上下的光景!”夏晚枫饶有兴味的说道。
  祈夜朝着夏晚枫走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他的夫人不是刚死没多久么?没出三个月呢!难道我记错了?”
  夏晚枫接话道:“你没有记错,确实还没有出三个月!之前也有人说,沐雪松对他夫人怎么好怎么好,还不是利益的利用,这不,瞧上小妞了,就顺道带回去!以他沐家的势力,葬个穷人有什么难的?”
  祈夜冷笑:“哼……这丫头祖坟上有人烧高香了,沐氏最懂得打算盘了,咋就突然善心了呢?难道是色令智昏?那小妞长得有几分姿色?”
  夏晚枫嘿嘿的笑了几声,说不出的轻蔑:“没涂粉也没擦胭脂,看起来还是挺清秀的,主要是干净,这种比起他府里的莺莺燕燕可不是要新鲜好多?”夏晚枫左右望了望,忽然低声说道,“要我说,还是大公主不错,看起来有她娘那点骚味!”
  骚味?!
  祈夜闻言笑得极其卑鄙而猥琐:“她看起来很清纯啊,哪来的骚味?难道是故作纯洁,骨子里骚?这不刚好对沐雪松的胃口吗?难道他还真的喜欢那种从头纯到脚的女人?他那种人,把年纪了,还会有精神欣赏?”
  夏晚枫微微眨了眨眼眸,说道:“皇上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缺个时机将沐丞姜请到帝京来,儿子大婚不是很好的借口么?再加上公主下嫁,只要皇上把对这次的赐婚给予足够的终是,朝里再放些风声出去,他想不来都难!”
  个足够大的阴谋便在这来去的话语中,彻底诞生!
  不过三日时间,曦泽将晨馨赐婚给沐雪松做续弦的圣旨便颁了下去!
  去沐府颁旨的是四喜,据说那场面极其隆重,长长的仪仗甚至还有军队护卫,沐家家老小得了讯息便早早的出门来迎接,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整个帝京谁不说圣上宠爱沐家,谁不说大公主得宠,如此荣耀的门楣,哪里是旁人想进就进的!
  令人心寒的是,并没有人可怜这桩老少配的婚姻中最凄凉的那个人!
  晨馨独自居在绿水居,赐婚旨意颁下去的当天便有数不清的妃嫔前来送礼祝贺,那笑靥如花的面孔,那因为年老而刻意加深的胭脂水粉,每样,都令人作呕!
  晨馨已是忍无可忍,将众妃的礼物全部扔了出去,凌薇带着绿水居的宫女将每个送上门来相贺的妃嫔全部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只有母后在世的时候才是公主,母后去后,她连个宫女都不如,所以,她自请搬到这无人踏足的绿水居来住,却不知道,原来自己连个宫女都不如,实在卑贱得犹如泥土,原来她的结局是被送给老头做续弦,还要被人赞颂是极其荣耀之事,简直是最深刻的侮辱!
  晨馨已是忍无可忍,将众妃的礼物全部扔了出去,凌薇带着绿水居的宫女将每个送上门来相贺的妃嫔全部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只有母后在世的时候才是公主,母后去后,她连个宫女都不如,所以,她自请搬到这无人踏足的绿水居来住,却不知道,原来自己连个宫女都不如,实在卑贱得犹如泥土,原来她的结局是被送给老头做续弦,还要被人赞颂是极其荣耀之事,简直是最深刻的侮辱!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父女情比纸薄(3)
  月恒几乎是一闻讯就进宫了!
  不过,他并不是去绿水居看望晨馨,也不是去承光殿请求曦泽收回圣旨,而是来见云倾!
  月恒,大概是这世上仅剩的唯一关心晨馨的亲人了吧!
  云倾站在杏树下仰望夕阳,月恒来色匆匆,像风尘仆仆的旅人急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向温吞,从未如此急躁。
  云倾望了一眼月恒,转身翩然朝着昭阳殿走去。
  月恒紧随其后,薛灵带着宫人们全部退出去,大殿的门传来声响的时候,月恒再也克制不住,对着云倾笔直的跪下,叩首:“求母后赐恩!儿臣已经别无他法,这世上能劝父皇收回旨意之人,唯母后一人,若母后肯,儿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今后愿听母后任意差遣,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云倾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狠话,必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云倾在凤座上落座,神色冷淡的望着底下低头而跪的月恒,这孩子总是让人觉得怜惜,从初见的那一次开始就是如此,只可惜,再多的怜惜也换不来如承佑那般的母子之情,云倾心底早已从失望绝望变得麻木,就如现在,她的祈求已经变得十分的淡薄,她早已明了自己是活不长的女人,所以,不必考虑养老送终一事,更何况,她从未想过要靠月恒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云倾冷静的声线中有着刻骨的寒冷:“这件事情,莫要去承光殿说,便是忍不住,也得忍着,你可懂得?!”
  月恒看起来还是如幼时那般乖巧,他点了点头,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谨记,父皇政务繁忙,儿臣断不敢随意打扰,惹父皇心烦!”
  云倾不想再谈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继续说道:“然而……本宫到底抚养你一场,无论在你心中,本宫是你的母亲也好,是个尊贵的身份也好,到底答应了你生母的临终遗托,所以,总归是疼爱你的,也许你未必需要!”
  月恒闻言,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张开口,拼命的摇头,想说并非如此,声线却嘶哑得犹如被人减去了舌头!
  如今再来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但其实,云倾并不介意,她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本宫还是得告诉你,在这宫廷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没有感情,而是,太深刻的感情最终带来的结果并不能成全别人,而是将自己带入水中溺毙!宫廷权力倾轧,谁都可以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另一枚棋子并不能拯救被围困的那一枚棋子,若是不懂得明哲保身,就是玉石俱焚,所以,你不必开口来求本宫,这是你父皇多年之前就开始筹划的一盘棋,不管是谁打扰了他的思路,都只有死路一条,包括本宫!”
  云倾冷静的分析仿佛堵死了他最后一条路,他的眸底不争气的沁出泪意,涨红了眼眶,他惨然跌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绝望的望着云倾,合眸,不知是想将眼泪逼退,还是想释放内心的痛苦。
  云倾起身,翩然朝着内殿走去。
  月恒听到脚步声,猝然睁眸,用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母后……”
  那声线不仅融着悲切的哭喊,是绝望到底的人最后的嘶吼。
  云倾到底心软,她站定转身,神色哀悯的望着月恒,有浓厚的怜悯埋葬在她的眸底。
  月恒对着云倾重重的叩首,大声的说道:“母后……儿臣求您了,儿臣自知身份卑微,也不如皇兄孝顺,但到底从未有过对母后不利的想法,这天下,只有您才有能力拦住这桩婚事,馨儿妹妹才十七,儿臣如何忍心看她的后半生毁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手上?岂非无异于活在地狱?儿臣实在于心不忍,求母后赐恩,儿臣愿做牛做马以报,求母后赐恩……求母后赐恩……求母后赐恩……求母后赐恩……”
  云倾一动不动的望着月恒,到底还是有痛楚在心头荡漾。
  望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崩溃,甚至将额头磕出血来的月恒,云倾的冷漠中有着深切的哀愁。
  半晌,月恒才停了哭喊和叩首,伏跪失声痛哭。
  云倾想,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她该走近将他扶起。然而,终究是大了,云倾还是忍住了!
  云倾的神色终于变得柔和,温言道:“大公主毕竟生长在宫廷,多年来享受宫廷锦衣玉食的供奉,哪里能不做出任何牺牲的?便是再受宠的公主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你多年刻苦读书,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本宫多,唐太宗最宠爱的十七公主高阳,还不是没能逃脱成为太宗笼络房玄龄的棋子,一样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且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房遗爱?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就碍着后世称颂太宗为明君吗?”
  云倾用高阳公主做比,月恒连祈求的力气都丧失了!
  在月恒失神的眸底,映照着云倾冷静的身姿:“大公主这一生最缺的便是一份像样的父爱,可是,这世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道理!关于你父皇为何不喜欢大公主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没错,大公主终究是无辜的,却难道牵连,若是连付出都不肯,何谈幸福?用婚姻来巩固政治不过是帝王常用的手段,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宫廷从不缺这样的事情!”
  痛苦溢满心田,绝望找不到出路,是何等的煎熬,大概就是此刻的月恒所经历的!
  云倾似乎真的动了慈心,她冷静的分析中,仿佛含着淡淡的安慰和暖意:“你放心吧,大公主在沐府呆不长久的,她终究还是要回到这宫廷中来!到那时,或许你的父皇为会因为愧疚而施舍一些怜悯给她,即算不能再嫁,也断不至沦落到如今蜗居绿水居无人问津的地步!至少,她梦寐以求的父爱不再遥远,王皇后已经离世了,这世上能庇荫她的人只有你的父皇,你或者本宫,都无能为力!但,为了那一丝丝安慰和暖意,终究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就是宫廷!”


第一百九十八章 父女情比纸薄(4)(开撕)
  云倾顿了顿,又转眸望向别处,又继续说道:“再说,公主私会士子之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宫里人多眼杂,你父皇未必不知!然而,丑闻终究需要遮盖,何必硬要逼人挑破?月恒,你也大了,本宫已经说得如此明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月恒闻言,顿感被人狠狠地搧了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他眸底的光色彻底淡去,他麻木的望着云倾,惨然跌坐,嗫喏着双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云倾转身,不再看月恒,道:“去绿水居告诉大公主不必去承光殿见你们的父皇,没有用的,这件事情,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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