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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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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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修小心的拉开刘备捂着脸的手,只见刘备的脸上、手上全是血,不禁吃了一惊,仔细察看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枝箭并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在刘备眉上擦了一下而己,看起来血流得不少,其实伤并不重。
    公孙瓒也过来查看了一下,也松了一口气,安慰眼中含泪,强忍着没哭出声来的刘备道:“没事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己。那谁,快去找毛宗要点伤药。”
    有人应了一声,飞快的走了。刘修也没心情练箭了,和公孙瓒一左一右架着刘备回宿舍。时间不长,毛宗拿着药一脸紧张的飞奔而来,公孙瓒一边给刘备清洗伤口,敷上药,一边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小伤而己,保证你明天就没事。”
    毛宗这才松了口气。毛家建精舍是想招揽宾客的,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弄巧成拙了。见刘备伤势不重,又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放心的回去把这件事向姊姊毛嫱汇报。
    毛嫱听了毛宗的汇报,放下了心里的担心,咧了咧嘴,想笑又没出来。她瞅了一眼表情同样怪异的阿楚道:“今儿可真是听了一个稀奇事,射箭居然射到背后去了。”
    刚才毛宗已经把刘修没解出那道题的事情告诉了她们,阿楚原本对刘修还有些兴趣,现在却已经荡然无存,再加上又出了这么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她有些失望的连连摇头:“没想到这人却是个不中用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
    毛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笑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说箭射到背后去着实有些稀奇,可是他一个没练过的人不会射箭有什么奇怪?我倒是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居然能把一张一石半的硬弓拉断了,这得要多大的力气?说不得他能开两石甚至三石的硬弓,就凭这过人的膂力,他就有可能成为一员猛将。”
    “且!”阿楚不屑一顾:“我看你是想招揽宾客都有些魔症了,看到有点力气的就想拉拢过来。”
    “那当然了,我们家难道还能招揽什么才子不成?”毛嫱并不介怀,淡淡的笑道:“要保家护院,当然要一些武力出众的,才能挡得住那些胡人、马贼,难道还指望凭着几句圣人说过的话就说退胡人、马贼?读几句春秋,就能让胡人心惭而退?真要有这作用,他老人家又何至于困于陈蔡之间,差点饿死。”
    “你啊,自己不读书,也不要诽谤圣人好不好?”阿楚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摇摇头,不再和毛嫱争论。
    毛宗在一旁听了,有些眉毛色舞。这位远房表姊虽然人长得漂亮,学问也好,可是多少有些世家的傲气,尽管她已经刻意的掩饰了,但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骄傲还是让人不舒服,现在见姊姊把她尊崇的圣人说得如此不堪,而她却只能退避三舍,他觉得十分开心。
    “承明,你开心什么?”阿楚见毛宗一脸的坏笑,有些薄怒的嗔道:“你一心要做个纵横沙场的将军,为什么不去解解这个题?难道以后作战不用考虑粮草的事情?”
    毛宗暗叫不好,一缩脖子,转身就想走。毛嫱却喝住了他,正色说道:“阿楚说得对,你不要跑,自己好好想想,这道题又不难的,连我都解得出来,你为什么不肯用心。”她顿了顿,又不容置疑的说道:“今天如果不解出来,明天不准参加比试。”
    毛宗的脸顿时苦了下来,哀求道:“姊姊,不用这么狠吧?”
    “休要多言,你要是不服,就到阿翁面前告去。”
    毛宗悲愤莫名,紧握双拳作捶胸顿足状。
    公孙瓒说得一点没错,刘备的伤很快就没什么事了,除了皱眉头的时候还有些疼之外,基本没什么影响。加上刘修和公孙瓒两人陪在一旁,像照顾亲生弟弟一样陪着小心的照顾他,刘备感到十分温暖,心情也好了许多。等毛宗垂头丧气的拿着算术题回来,他还精神十足的帮毛宗想办法,不过没等他想出来,公孙瓒只瞟了一眼,很快就解出了题,并告诉毛宗解这种题的方法,惹得毛宗大叫佩服。
    刘修在一旁听着,什么也没说。以公孙瓒先前表现出来的才能,和他在太守府做事的经历,解这样的题肯定不是难事。汉代的教育虽然还谈不上和后世普及义务教育时相比,也算是粗具规模,国有学,郡有校,设有经师,算是比较高级的教育,县有庠,聚有序,等级略低一些,虽然不如学校那么正规,但为数也不少,更何况各地的私学也非常多。算术不算一门正经的学问,和识字一样,都属于启蒙的范畴,只要上过几天学的,多少都知道一点《九章算术》,而毛宗拿来的那道题,应该就是出于《九章算术》这本书。
    不过对于刘修多少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九章算术》这样的学问只不过相当于小学生的水平,充其量算初中吧,能做得出来并不值得骄傲,他不过是不想太惹人注意,这才装不懂的。对于公孙瓒解出这道题,他嘴上虽然在恭维,可是诚意实在欠奉。
    公孙瓒瞟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第023章 政见不同
    傍晚时分,刘修三人正在宿舍里闲聊,毛宗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小先生回来了。”
    三人齐齐抬起头,用看怪兽的眼光看着他,异口同声的说道:“回来就回来呗,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毛宗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一拍大腿:“李治中也来了。”
    “李治中,哪个李治中?”刘备拍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哪个李治中?”毛宗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乐得合不拢嘴,搓着手道:“当然是咱们涿县最有名的名士李定李冶中。”
    刘备一愣,随即站了起来:“他……他做冶中了?”
    “可不是。”毛宗眉毛轩动,乐得嘴都咧得耳根了:“他奉刺史大人之命,到我桃谷来商讨冬季防御之事,现在正和家父和卢先生说话呢。”毛宗凑到公孙瓒身边,谄媚的笑道:“伯珪,我听他们提起你了,过一会儿应该会请你去议事。”
    刘备正在屋里转圈,一听到毛宗这句话,看向公孙瓒的眼神不禁一亮,随即又小心的看了无动于衷的刘修一眼,走到刘修身边,小声说道:“大兄,我们能来读书,多亏李君推荐,届时应该去面谢一下才好。”
    刘修“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就是那个名士李定。不过他对这治中是什么官不太清楚,看毛宗、刘备这样子,似乎很大啊,还有那什么刺史大人究竟是哪方尊神啊。
    刘备见刘修那副茫然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李定原本是涿县的功曹,主管人事选举,要在县里做事,走他的门路是最直接的,而李定对他印象一直不错,曾经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他刘备将来一定能成一番大事,这句话一直是刘备最大的倚仗,也正因为这句话,刘修的老子刘元起才这么把他当人。现在李定成了刺史大人的治中从事,对刘备来说自然是一个利好消息,这时候不去拜见一下,当面祝贺,还待何时?
    刘修不明所以,刘备却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他耐着性子,轻声向刘修解释了一番,说明了李定对他们以后仕途的重要性。本以为刘修听了会明白过来,不料刘修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依然没有什么热情。
    刘备有些着急了:“大兄,依情依理,我们都应该去请见一下的。”
    刘修皱皱眉,有些不耐烦,他又没打算在涿县这个危险之地呆着,与李定打不打交道好象关系不大,而且他觉得李定跟着卢敏赶到桃谷来,肯定有事,只怕未必有时间接见他们。
    “你去吧。”刘修沉默了好一会,还是不打算去:“反正他开始也没推荐我来。”
    刘备哑口无言。李定一开始的确是推荐他一个人,并没有提及刘修,只是因为他家没钱,这才把刘元起找去,希望刘元起出资而己。他以为刘修在记恨这件事,也不好再说,心里却对刘修不识抬举有些不屑。且不说李定现在是刺史大人身边的亲信,就算他还在涿县做功曹,也是不能得罪的人,刘修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刘备没有再劝,他独自一人守在门口,等机会面见李定。
    毛宗心里高兴,没呆一会儿就走了,当然没忘了把李定到桃谷来的事向其他人炫耀一番。等他走了之后,屋里只剩下了刘修和公孙瓒两人,刘修心静如水的看着书,公孙瓒却有些心神不宁,他想了好一会,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伯珪兄怎么了?”刘修抬起眼皮,随口问道。
    “德然,你真是淡泊啊。”公孙瓒有些赞赏的看着刘修,“不似承明和玄德二人,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刘修愣了一下,抬起头打量着公孙瓒,眼珠一转,放下了手中的书,展颜一笑:“伯珪兄这是从何说起?”
    公孙瓒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门前,向左右看了一眼,又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站在二进院子门口等着求见的刘备,这才回到屋里,弯下腰,凑近了刘修,轻声说道:“你对刺史大人有何评价?”
    刘修一阵冷汗,刺史大人是谁啊,我知道他个毛,还评价呢。他心虚的避开了公孙瓒的目光,嘿嘿一笑:“伯珪兄在太守府任职,自然有机会见到刺史大人。我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怎么敢有这奢望,更不敢说评价了。”
    公孙瓒眨了眨眼睛,不由得笑了一声,刘修这句话说得他心里很舒服。他虽然是个书佐,却是太守府的人,又是太守的女婿,以后步步高升是意料之中的事,是刘修这样的人不能相提并论的。刘备这么急着去求见李定,他可以理解,甚至有一些优越感。
    “德然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一个书佐而己,以德然这等好书法,以后做个书佐还不是手到擒来?”公孙瓒坐回自己的席上,淡淡的笑道:“不过,我觉得承明可能要失望了。”
    “为何?”刘修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们这位刺史大人一向不赞成与那些胡人开战,他是圣人门徒,喜欢以仁德怀柔之术对待胡人。卢先生听了我一席话,想必是到县里去劝说他们修武备,积粮草,以备胡人来袭的,这和刺史大人一向的主张可是背道而驰。”
    公孙瓒解释了几句,刘修这才有些明白,现在的幽州刺史叫刘虞,信奉儒术,对待胡人的政策与公孙瓒正好相反,所以公孙瓒对他很是不以为然。刘修对这两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从心里对儒生有一种反感,特别反感的就是这种对外族怀柔,对本族人却是另外一副嘴脸的当政者,因此很自然的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着实附和了公孙瓒几句。
    公孙瓒见刘修赞同他的意思,心情大好,言语之间自然放开了一些,又表了一些对刘虞不敬的言辞。正说得开心,毛宗又过来请公孙瓒过去。公孙瓒虽然对刘虞有些腹诽,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跟着毛宗走了。刘修一人坐在屋里,回想着公孙瓒刚才的话,暗自叹了一口气。他隐约记得,公孙瓒和刘虞好象是一对冤家,以后还打得不可开交,却没想到他们的矛盾归根到底是因为对胡人政策的分歧。
    刘备站在阶下,看着公孙瓒跟在毛宗后面匆匆的进了中庭,暗自叹了一声,自己想请见一下李定,就得乖乖的在这儿站着,而公孙瓒却是被人请过去的,这里面的差距真是不一般。不过他对公孙瓒很敬重,倒也没有什么嫉妒之意,相反觉得这是公孙瓒应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瓒终于退了出来,脸色虽然平静,但匆匆的脚步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好的气氛。刘备虽然好奇,却没去问,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
    又过了片刻,李定等人在毛家家主毛钦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刘备连忙上前两步,朗声说道:“乡里小子刘备,拜见李君,问李君起居安好。”
    李定大约四十多数,长得非常儒雅,一见是刘备,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容,停下脚步,看着躬身行礼的刘备,刚要说话,忽然皱起了眉头:“你这眉毛是怎么回事?”

第024章 阎柔
    刘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解释了两句。李定听了,沉默半晌,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举步就走,把一头雾水的刘备扔在那里。
    “李君?”刘备有些急了,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拉住李定的袖子。李定的神情太让他意外了,以前李定到他们村的时候,每次都要和他说上几句勉励的话,态度比看到刘元起还要温和,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做了刺史大人的治中从事,升官的缘故?
    李定没有回头,就象刘备不存在似的,一路向前走去。刘备傻眼了,心里一阵阵的凉,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片刻的功夫,李定他们已经出了院子,他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的回到宿舍,坐在那里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刘修见刘备失魂落魄的,关心的问了一句。
    刘备苦笑了一声,把刚才见李定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求助的看着刘修:“大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应该去求见?”
    刘修也一头雾水,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刘备一脸的惶急,有些想笑,又有些不忍,只得安慰他道:“大概是名士脾气吧,你也不要急,有机会再问问就是了。”
    刘备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头,扯动了眉上在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抬起一只手,抚着伤处,忽然怔了一下,眼神立刻变得不安起来。
    “玄德你这是?”刘修见状有些紧张的问道。不就是那个名士没见他吗,有这么严重吗?
    刘备抬起头,目光有些冰冷,但是很快又缓和下来,表情僵硬,嘴角扯了扯,似乎想笑一声,声音却有些干巴巴的:“没事,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罢了。”
    “哦。”刘修被他看得有些毛,心道这小子什么疯啊,是李定不给你面子,关我什么事啊,用这种眼神看人?
    刘备坐了片刻,拿起水壶说出去打水,出了精舍,到桃溪里打了一壶水,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找了个阴暗之处坐了下来。他双手抱着腿,看着远处被黑色的山影笼盖的毛家庄园中的灯火,一声不吭,有如一坐黑色的雕像。
    ……
    对于李定的到来,毛家表示出了最诚挚的热情,一向懒得动弹的家主毛钦安排了隆重的酒席为李定接风。卢植自然也是不可缺少的贵客,他甚至比李定还要尊贵,被安排在上的客席上,卢敏陪在一旁。李定坐了下席,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中等身材、黑脸膛的壮年汉子。
    长着一张圆脸的毛钦看看卢植,又看看李定,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毛家庄园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尊贵的客人,他觉得连家里的墙壁都亮了起来,看着陪在一边的女儿毛嫱,他既觉得骄傲,又觉得遗憾,要是个儿子,那该多好啊。
    李定虽然是名士,可是有卢植在座,他的姿态放得特别低,酒过三巡,他就起身向卢植敬酒,然后又起舞相属。汉人在酒席之间经常会跳舞,甚至会载歌载舞,而向人敬酒之后起舞,更是一种表示尊敬的方式。以李定的身份,通常是别人向他献舞,不过在卢植这种令整个涿郡都为之骄傲的大儒面前,李定却是一点资本也没有,在某种程序上,他甚至以能与卢植同席饮酒为荣。
    卢植躬身致谢,歉然说道,身体不好,不便还礼,只好请儿子卢敏代劳。李定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勉强,卢敏起身也舞了一回,以示感谢。
    卢敏跳完之后,那个壮年汉子也起身向卢植敬酒,然后朗声笑道:“柔久居蛮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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