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俏的小郎君,起来起来”刘修哈哈大笑,“来人,为孟使君父子看座”
孟佗松了一口气,连忙叩首:“谢将军”孟达也跟着行了礼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孟佗身后刘修又问了孟佗详细的打算,孟佗一一回答,并且把话题扩展到了羌人的头上他说,羌人因为贫困所以抢劫已经成了他们的天xìng,把他们和汉人混在一起,其实是一个非常短视的行为安抚是安抚不住的,不如把他们这股祸水西引,比如引到西域去也可以南引,比如去高原一来高原那一带不适合农耕,但适合放牧,由羌人去占领是再好不过了他们以前不去,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有了汉人的帮助,他们就可去那里打天下了他们有了好的出路也就不会一直和汉人纠缠不清,如果从中加以合适的引导,这些羌人何尝不是最好的鹰犬,打劫的先锋
刘修虽然不完全赞同孟佗的意见,但也承认孟佗的想法有一定的意,特别是重打通丝绸之路的建议大汉现在人口膨胀,土地压力大,如果不想通过大战来减少人口,就必须找到的发展道路,要发展商业,就要找到商业销售的地方,丝绸之路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孟使君别出机杼,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刘修拍拍那份计划,“我觉得你计划得很周全,如果按这个实施,一定会很快见功的”
孟佗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刘修同意了他的工作计划,就等于接受了他这个凉州刺史,他暂时安全了他躬了躬身,又道:“佗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卫将军允可”
“你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脱”
“我中年得子,管教不严,如今我又将远赴冀县,只怕此子疏于管教,必成劣器犬子崇拜将军久矣,希望将军能收入府中,做一小童,侍奉将军左右,也能朝夕得将军虎威薰染,也许将来能小有成就”
刘修眼珠一转,知道孟佗这是进一步向他表忠心,把儿子放在这儿做人质了这家伙果然杀伐果断,心机够狠啊“哈哈,你不怕我将令郎教坏了,我是求之不得啊”
“多谢将军”孟佗转身示意了一下孟达,孟达连忙赶上前给刘修施礼
……
卢植看着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小黄门左丰,不禁勃然大怒:“国家捉襟见肘,军饷都没有发全,你居然向我索贿?”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挥衣袖:“滚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砍下你的首级,示于军中”
左丰的眼角一阵阵的抽搐,他兴冲冲的从洛阳走来,一路经过好多人的军营,就连骠骑将军董重都没对他客客气气的,送了他一笔厚礼,没想到在卢植这儿触了这么大一个霉头他冷笑一声,用尖利的嗓子说道:“卢中郎,你重兵在据,却久攻不下,陛下不解,派我来看看,你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左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可我却带了陛下的诏书的”
“陛下的诏书里有让你要钱的吗?”卢植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声音要很洪亮,这一发怒,是如黄钟大吕,振人心魄,左丰虽然硬撑着,可脸sè却还是禁不住发白了再一看卢植那怒发冲冠,怒不可逷的架势,再想想自己那个死得莫名其妙的兄长左昌,心道还是不要和这倔头硬顶,万一他发了火,和他学生刘修一样拿刀砍人,自己还真是白死了
左丰越想越怕,说了两句场面话,掉头就走,一刻不留的逃出了卢植的军营
“先生,我带几个人赶上去”刘备凑了过来,轻声说道
“赶过去?赶过去干什么?送他钱财,我没有”卢植余怒未消,大声喝道:“这个阉货,索贿居然索到我的头上来了,且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宁可发给将士们也不会给他”
刘备苦笑一声:“先生,左丰来意不善,先生就算没钱给他又何必得罪他?他回到洛阳,又怎么会不在天子面前中伤先生?何况,他的兄长左昌虽是死在袁术手上,却与德然有说不清的干系,他不敢惹德然,却会把这帐算在先生头上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赶上去杀了他,如今乱兵四起想必也没人能找到证据……”
“放肆”卢植猛的转过身,双目炯炯有神的逼视着刘备,吓了刘备一跳,连忙闭紧了嘴巴“左丰再不堪那也是天子的使者,岂能因一言不合,便随意斩杀?你这心里还有天子吗?德然那是胡闹,我将来遇到他,还要责备他几句你怎么倒还把他当成了榜样?真是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学就会去,把《三礼解诂》抄一遍,给德然送去你们俩一起好好的反思反思”
刘备顿时傻眼了《三礼解诂》抄一遍,那可是三十万字啊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真是多嘴,这下子好了三十万字,今年都抄不完
刘备耷拉着脑袋出了帐,正好看到张飞靠在旗杆,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抱在胸前,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刘备一肚子不高兴,不敢对卢植发,可不代表不敢对张飞发他瞪了张飞一眼:“看什么看?帮我抄一半”
“不行,谁拉的屎谁收拾,我可不想陪你受罪”
“你说我冤不冤?”刘备一摊手,委屈得想哭了
“不冤”张飞很干脆的告诉他刘备不解,张飞附在他耳边说:“要是先生在这里,根本不会说,带几个人出营,宰了那阉竖,然后悄悄的回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哪像你大喊大叫的,先生能准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士卒里面没有宫里的人,就是心里准了,嘴上也不能准?”
刘备恍然大悟,抬起手,真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们看来很快就要回去了”张飞抬起头,看看远处的钜鹿城,嘴角微微一挑:“你去抄书,我还有点事要办”说完,转身走了刘备兀自沮丧,也没仔细去品味张飞的话,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帐篷,一想到那厚厚一摞的《三礼解诂》,他就有把自己的手给剁掉的冲动
张飞出了中军大营,直奔夏侯渊的营垒,站岗的士卒都认识这位张将军,虽然年纪轻,却是卫将军的得意门生,亲信爱将,夏侯校尉看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没人敢拦他,一个个还热情的打着招呼张飞大摇大摆直奔大帐,到了帐前,也没细看门前那位的脸,撩帐就要进去
“嚓”拔刀的声音入耳,张飞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按上了刀柄,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横眉冷目,jǐng惕xìng十足的彪形大汉
“什么人,胆敢闯校尉的大帐”那年轻汉子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张飞一眼,大概是发现张飞不是好惹的,神情加严肃,大声喝道:“戒备,有人闯帐”
“谁敢闯老子的帐?”夏侯渊一般骂骂咧咧的,一边走了出来,一看到正像个临战斗鸡似的张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摁住那年轻汉子握刀的手,笑骂道:“你这来的杀坯,连他都不认识?他要是闯帐,就凭你也拦得住?翼德,别和这杀坯一般计较,进帐来,我正有事要找你”
那年轻汉子窘迫的收起了刀,站到一旁,躬身向张飞施了一礼张飞却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哪里人?”
“某……陈留已吾人,典韦”
“有字否?”
典韦脸红了,摇了摇头夏侯渊见张飞脸上不笑,以为张飞恼了他,连忙劝道:“一个乡里汉子,有个名字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字翼德,他是来的,有什么不对的,看在我面上……”
张飞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笑出声来:“你说什么呢,我张飞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吗?我只是觉得这汉子好一副骨架,想必是个力大如牛的,偌好的资质,却没得名师指点,着实可惜了”
夏侯渊一听,顿时jǐng惕起来:“翼德我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好手,你可不能横插一杠子我不是不教他武技,只是这些天忙得没,尚未得空”
张飞大笑拍着夏侯渊的背道:“妙才,看你这小气样,我还跟你说,你那龙形不适合他要得好,你去请将军传他虎形,依我看,他和仲康一样,适合虎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帐夏侯渊见张飞没有抢人的意思,这才放了心,笑道:“那等我见到将军,一定向他请求一下只是战事这么紧只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不会,只要你愿意,很快就能见面了”
夏侯渊一听,顿时蹙起了眉头,盯着张飞不吭声张飞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夏侯渊的神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他想了片刻,拍拍大腿道:“不应该,大战在即卢中郎这仗打得算是诸路之中最顺利的一个,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撤换他?”
“我只是说有可能”张飞也不分辩:“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果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夏侯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吐出来,手在大腿上轻轻的拍着:“果真如此,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张飞微微点头,“那行,我再去找一下儁乂”
“你不用找,我派人通知他一声便是了,他不会有别的想法的说实在,要不是卢先生做这北军中侯,我们俩早就不想在北军干了,这他老母的太憋屈了”夏侯渊突然笑了起来,“还是跟着卫将军打仗舒服,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张飞哈哈一笑,起身要走,又想起来一件事,指了指外面:“别忘了那小子”
“这个还用你说?”夏侯渊眼睛一翻:“我好容易才挑出来的好手,能给他们留下?”
张飞一乐,出了帐,见典韦还扶着刀站在帐前,又停下了脚步,典韦这时已经从同伴的嘴里知道了这位便是营中闻名的张将军,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站着张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了一声:“好汉子,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你并肩作战”
典韦一愣,随即拱手应道:“敢不从命”
张飞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典韦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张飞远去,旁边的同伴见他那副神情,打趣道:“典韦,你觉得比张将军如何?”
“骑战,我输定了,步战,我有五成……不,四成机会”
“四成?”同伴呲了呲牙:“你吹大气,张将军可是跟着卫将军一起出道的,可以说卫将军打的每一仗都有张将军的功劳你在他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还四成机会?”
典韦淡淡一笑,不予作答同伴们又笑了他两句,回过头却看到夏侯渊背着手站在帐门口,一个个不敢再说笑,连忙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典韦,你带两个人,跟我去一趟屯骑营”夏侯渊吩咐了一声,典韦连忙牵来了他的战马,点了两个亲卫,跟着夏侯渊出了门夏侯渊在马背上,顺着战马的步伐摇晃着身体,突然说了一句:“典韦,等见到卫将军,让他给你起个字”
典韦浓眉一掀,嗡声嗡气的应了一声:“哦”
夏侯渊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说道:“你刚才说得没错,骑战你不是张将军的对手,步战也许有四成的胜率”
典韦嘿嘿一乐,也不吭声,继续跟着向前走其他两个亲卫听了,却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典韦力气很大,这一点他们承认,可是要说典韦和张飞对阵有近一半的胜率,他们觉得夏侯渊还是太偏心典韦这个来的家伙了
“你如果能向卫将军请教一点武技,练上一年半载,再和他对阵,大概有八成的胜率”
这一次,不仅那两个亲卫吓了一跳,就连典韦自己都吓了一跳“大人,我……”
“我没骗你,等见到卫将军,我会向他请求的”夏侯渊笑道:“我自己学的是龙形,对你不太合用,只有向卫将军求得虎形,你练了才会如虎添翼,功力大增”
典韦两眼放光,用力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握紧了夏侯渊的马缰夏侯渊嘴角轻轻一挑,暗自得意的笑了:“张翼德,和我抢人,美得你老子先下手为强,就不让你得逞”他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暗自嘀咕道:“卫将军应该不会和我抢人?他真要开了口,我还真不好拒绝唉,也是件愁人的事啊”
夏侯渊患得患失的来到张合的大营,张合听完夏侯渊的转述,也不惊讶,只是微微颌首道:“妙才说得对,如果卢君因此得罪,这北军的确没什么意思,走便走”
夏侯渊很诧异:“你也觉得卢君会因此得罪?”
张合轻笑了一声,看看夏侯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卫将军翼德是他派到卢君身边来的,他说的话,就是卫将军的话,所以翼德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夏侯渊把指关节扳得咯咯响,迟疑了片刻,“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卫将军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内幕?要来然怎么会卫将军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了,我们却不知道”
张合打了个哈哈,越发的笑得开心,夏侯渊有些恼羞成怒:“儁乂,再不说,休怪我着恼”
“别,别”张合笑着拉住夏侯渊:“妙才,你且坐下,听我对你细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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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黄巾乱 第378章 发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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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圣旨送到大营,天子责问卢植拥兵不前,槛车征送廷尉,即rì起行众人大惊,刘备和毛宗都乱了方寸,张飞却早有所料,一面安抚众人稍安勿躁,一面和郝昭带着两百jīng骑护着卢植的槛车赶回洛阳洛阳来的虎贲郎虽然知道这不合常规,但是面对两百凶神一般的jīng骑,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护送着卢植进了廷尉诏狱,张飞随即赶到了卫将军府,把刚发生的事情转告给卢植的夫人张氏和儿子卢慎,让卢慎立刻进宫去向太后求情同时安抚惊慌失措的张氏说,几位师兄如今都身居要职,想必天子也不会无所顾及,再说了,先生只是触犯了宦官,他的忠诚天子是知道的,断不会因此害了他xìng命,你们只管安心等着便是我这就派人送信给卫将军,他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张氏这才稍微放心了些,立刻安排卢慎入宫向太后求情与此同时,张飞派郝昭急赴关中,把消息通报给刘修
“先生被抓了?”刘修眉头轻轻一挑,虽有些意外,却并不担心他相信天子只要没疯,还不至于会要卢植的xìng命,虽说这时候把卢植从战场上抓回来的确有些发疯的症状
郝昭点点头,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刘修便觉得有些奇怪,宫里那么多宦官,偏偏要派左丰去?这左昌虽说是死在袁术手里,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他玩的手段袁术只是当了一把刀而已,派左丰去查卢植,这分明是有所指啊
刘修沉默了片刻,对站在一旁的孟达挑了挑手指:“研墨”
孟达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掀开砚台上的木盖,提起龙形砚滴,滴了几滴清水,又放进两片墨一手捏起研子一手挽起袖子,轻柔的磨了起来刘修看着孟达这一连串的动作,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刚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对这种研墨的方式非常不习惯,对这个身体掌控也不是很自然经常会打滑,后来慢慢适应了这个身体,再也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也就没想到要改良一下这种墨片后世都是用墨锭的,对于制墨的方法,他这个jīng于书画作伪的高手并不陌生书画作伪对用墨非常讲究要想做出以假乱真的画作来,墨是不可忽视的一环
这也是一个生财之路啊,这年头到处是茂密的森林,松烟什么的并不难找,只要找些人去试试,咱也制他个曹素功出来
“将军,墨研好了”
“去请荀长史和阎中郎来”刘修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声铺开洁白的纸,抬起中山狼毫行云流水的写下一行字:“良乡侯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