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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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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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能有先生在这儿住一夜,这关城都要涨点面子。”谢广隆满脸生光,态度又恭敬了几分,他笑了笑,又轻声说道:“卢君说得对,这里呢……的确是不留普通人住的,那两位……是太守大人的朋友。”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极低,如果不是刘修的耳力好,几乎都不听他说什么。卢敏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尴尬的谢广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刘修跟着卢敏时间不短了,对他那书生脾气非常了解,虽然卢敏好象没什么表示,但是对那两个太平道人留宿关城显然非常不满意,只是他不愿意和谢广隆这样一个关尉多说什么,他要责备的应该是那个和太平道人有来往的上谷太守。
    一个太守居然和太平道人是朋友?刘修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毛嫱。毛嫱没有注意到他,刘和却从后面跟了上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德然,你刚才和那两人目光交错,可有什么感觉?”
    刘修一愣,有些警惕的问道:“什么感觉?”
    刘和笑了,抚着颌下的短须,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很自然的慢了下来,刘修会意,也跟着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面。待众人下了台阶,随着谢广隆等人进了大堂,刘和才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山谷中长啸的人。”
    刘修默不作声的看着他,静听下文。
    刘和站在城墙的阴影里,看不表面目,只是觉得声音有些飘忽:“据说太平道中有八位弟子传道八方,分别用八卦相称,幽州位居东北,正与震卦相应。”
    刘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毛嫱那在指给他看过,那马车上的确是个震卦。
    “据说在幽州传教的这个弟子,擅长以咒语为人治病。”刘和的眼睛有些异样的光亮:“上谷太守公沙孚也是个好道术的人,他的父亲精擅河洛推步之术,所算无不中,在做弘农令的时候,三辅以东被水淹,唯独弘农的百姓没有受灾,就是因为这位公沙大人能算出水什么时候来,让百姓提前搬到高地,免遭水淹之苦。”
    “有这么神?”刘修半信半疑,心道这都快赶上后世的天气预报了。他笑了笑,戏谑的说道:“闻说刺史大人服膺儒学,仁德施于蛮胡,想不到你对这样的神棍却这么崇拜啊。”
    “神棍?”刘和有些诧异,他盯着刘修看了半天,咂摸了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忽然笑了,摇摇头:“你错了,这个公沙穆可不是什么神棍,他的儒术也非常精湛,对韩诗和公羊春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那……他还搞什么河洛推……推什么之术?”
    “嘻嘻,你这就不明白了。”刘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好象在偷笑,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你家先生习的是古文经,不信这个,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对于研习今文经的大儒来说,这河洛推步之术却是不亚于圣人经籍的秘术。你家先生的老师马扶风就通晓此术,不过,要比起他的那一位高徒郑康成来,他又略逊一筹了。至于你家先生……”
    刘和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意思很明显,卢植在这一方面显然不入流,和他的老师以及那一个大儒同窗相比差得太远。
    “天下道术出黄老。”刘和最后说了一句:“河洛推步据说就源于黄帝,又岂是一句方术所能概括的。德然,如果你有机会去洛阳太学,你就会知道更多的,我大汉最有学问的学者大多都在那里,或者曾经在那里修习过。”

第071章 内忧外患
    刘修和刘和进入正堂的时候,正在亲切地与谢广隆交谈的卢敏只是瞟了他一眼,用目光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并没有说一个字,但正向他介绍居庸关情况的谢广隆却有些意外的停住了话题,转过头来打量了刘修一眼。之前刘修一直跟在卢敏身后,与其他人没什么分别,谢广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卢敏特地留的这个位置居然是给他的,他一直以为应该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刘和才对。
    见谢广隆有些诧异,卢敏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弟,涿县的刘修刘德然,这次我带着诸位少年英雄出来走访各地要塞,向诸位讨教,便是他的建议。”
    卢敏亲自介绍刘修,谢广隆已经不敢小视,这么多士子和大户子弟到居庸关来,让谢广隆觉得十分有面子,再一听原来是这位年轻人的建议,他平添了几分被人欣赏的感激,连忙直起身子施了一礼,客套道:“原来是刘君,久仰久仰。”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这久仰二字用得实在不妥。
    刘修却没有笑,他连忙向旁边侧移了两步,躬身还礼:“刘修白身,不敢受都尉大礼。然居庸为天下雄关,都尉与诸位壮士护卫我等安全,劳苦功高,修甚是敬佩。”他端起酒杯对谢广隆和他身后作陪的几个军官示意了一下,很客气的说道上:“敢以此酒,敬诸位壮士。”
    谢广隆一怔,回头看了一下那几位下属,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多谢刘君。”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谢广隆一抹乱糟糟的胡须,黝黑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神采,他爽朗的大笑道:“卢君天下名儒,没想到却对我等军汉如此客气,我等是老鼠跳到秤盘上,有些不知轻重了。今日请诸君开怀一饮,这居庸关中没有歌舞伎,我们这些军汉只会挥刀杀人,也不会吟诗作赋,就由我给你们讲讲草原上那些胡人的野事,权当助兴,失礼之处,还请诸君莫怪。”
    刘修等人自从那天听阎柔兄弟讲了草原上胡人的习俗之后,正是兴趣大浓,只是没地方再去找有阎柔兄弟那样见识的人,忽然见这么一个关都尉也要讲些胡人的事情,顿时兴致高涨,七嘴八舌的喝起彩来。卢敏虽然有些不喜他的粗鲁,但能听到胡人之事,却也颇感兴趣,并不阻止。
    “都尉大人去过胡地?”
    “呵呵呵……”谢广隆身后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在粗鲁的军官之中显得略有几分儒雅的年轻人轻声笑了起来,眼睛瞟了一眼莫名有些兴奋的谢广隆:“都尉大人当然曾是草原上的大马贼,大号一阵风,与火烧云齐名,他还有个胡名,叫阿穆尔广隆。”
    “哇——”张飞、李成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他们听阎柔提起过,多年前在草原上还有另外一个大马贼叫一阵风,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汉子,顿时两眼放光,多了几分崇拜:“你……你怎么成了居庸关都尉了?”
    那书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都尉大人见鲜卑人实力大增,频频入侵我大汉边境,边将无力抵抗,便主动到上谷太守府请缨,从一个边卒做起,凭着一口刀、一枝矛,数年间屡立军功,做了这居庸关都尉。”
    “哇——”众少年出更响亮的惊呼声。
    谢广隆的黑脸泛起了红光,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啦好啦,那点臭事就不用在诸君面前丢人啦。”
    “原来是个热血汉子。”卢敏感慨了一声,也端起酒杯,向谢广隆示意了一下,谢广隆真是受宠若惊,忙不迭举起杯子一口饮尽,大概有些激动过份,手有些哆嗦,酒在胸前洒了一片。
    刘备端起酒杯,几乎和李成同时离席而起,两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走到谢广隆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敬壮士。”
    谢广隆眨眨大眼,再次一饮而尽。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敬酒,有的敬谢广隆,有的敬他身后的军官,把这些汉子搞得有些手忙脚乱,嘴笑得合不拢,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张飞却走到那名书佐面前,举了举杯笑道:“足下气度沉稳,想必是读过书的士人,涿县张飞,字翼德,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那书佐连忙起身,双手拱在胸前,还了一个士子的礼节:“常山赵毅,字子恒,忝为居庸关都尉主簿,在谢大人身边做些文书杂务。”
    张飞点点头,两人碰了碰杯,这才一口抿掉杯中酒,与那些仰起脖子豪饮的军官比起来,这两人多了几分文雅。刘修看着张飞那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颇有些好笑,可是他现在更多的却是想到那个赵毅,他是常山人,会不会是常山赵子龙的家人?待会儿得找到机会问问他。
    喝了一通酒之后,大家安静下来,听谢广隆讲解草原上的事情。谢广隆外表粗豪,可是说起话来却颇有章法,他先是讲了一下草原上近些年的事情,最后分析说,鲜卑人之所以能在这十多年居据了匈奴人的故地,成为大汉边境的噩梦,有多方面的原因:
    一是出了个檀石槐这样的豪雄,这人不仅武功出众,罕见敌手,而且智谋过人,又善于用人,手下有一批能征惯战的部落领,所以能在十年不到的时间内就统一了大漠,可以说是堪比当年匈奴王冒顿一般不世出的人物。
    在鲜卑人崛起的同时,大汉这些年却朝政不稳,天灾**频频,关于**他说得很含糊,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听得出来是指外戚和宦官争权夺利。他说,大汉朝政不安,大量百姓外流,其中有大量的工匠,他们给鲜卑人带去了内地的各种技术,特别是打造武器和盔甲的技术,在鲜卑人崛起的时候帮了不少忙,这些人在草原上虽然也是身份低下的奴隶,但是他们受到的重视却比在大汉境内要好上许多,至少温饱是不愁的,因为胡人都知道,有了他们才有更好的武器和盔甲,能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多上几分。
    除了工匠之外,为鲜卑人带来更大帮助的是士人,是那些被党锢逼得逃出塞去的读书人,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秉持华夷之别,持节自守,不为胡人卖命,但是少数读书人的无耻行为却带来了极坏的影响。本来胡人是尚勇斗狠,不擅谋略,现在有了这些读书人之后,他们不仅善战,而且变得更加狡诈,利用骑兵的快行军能力,神出鬼没的打击大汉边境的各个州郡,让大汉无从应付。
    “据说,檀石槐手下就有不少这样的人。”谢广隆最后目光有些复杂的对卢敏说道:“卢君到了上谷之后,也许有机会听到关于他更多的消息。”
    卢敏眉头紧锁,心情非常沉重,久久没有说话,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刘修对谢广隆的话有些不解,上谷郡有胡市,但胡市在宁城,是护乌桓校尉的驻所,已经接近于边境,谢广隆为什么不说到了宁城,而说到了上谷,莫非他指的是上谷郡治沮阳?沮阳出现胡人并不奇怪,就连涿县都有胡商,但是如果出现胡人中的大人物,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一来抓住这样的大人物是大功一件,足以让很多人眼红,二来如果让人知道有这样的大人物经常出没所辖地区,那地方长官就很难逃脱责任,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难道那个有家传方术的公沙太守通敌?

第072章 道术
    晚饭后,卢敏又和谢广隆谈了很久才回房休息。刘修命苦,还要和刘备一起接着整理谢广隆提供的那些资料,一直写到子时已过,这才搞完了草稿。今天赶了一天路,又喝了不少酒,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刘备一上床就打起了呼噜,再叫他时已经没了反应。
    刘修也累,不过比刘备要好得多,但躺在床上开始练习行气诀不到一刻钟,也沉入了睡乡。好在他恢复得不错,第二天准时起来,见卢敏和刘备还在沉睡,便轻手轻脚的洗漱一番,出了门,走上城墙,准备去进行每日都要进行的练习。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淡淡的鱼肚白,周围的山谷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拂,城墙上空荡荡的,两个负责守夜的士卒疲惫不堪的躲在墙角打盹,一听到刘修的脚步声,他们下意识的要起来,等睁开朦胧的双眼,现并不是长官来巡视,便又放松了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重新坐回墙角,咂了咂嘴,闭上了眼睛。
    刘修歉意的笑了笑,走到尽量不影响他们的地方,开始沉默的练习,这里没有木桩可砍,他只能练习拳法,而他练拳并不快,没什么风声,除了移动时有几声脚步声之外,倒也不怎么吵人。
    刘修练完了拳法,迎着东方天际泛起的红霞做了几个吐纳,这才轻轻的吐了口气,完成了每天固定的功课。
    “啪啪啪……”身后响起轻轻的掌声。
    刘修没有立即回头,反而犹豫了片刻,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个手臂抱在胸前,倚在墙边的绿衣女子,她的脸上带着说不上味道的笑容,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屑,还有些……羡慕。
    刘修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昨天在山谷长啸的中年人。
    “我师傅不在这里。”那女子站直了身子,欠身行了一礼,然后指了指南侧的山坡,刘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矗立在山顶的石层顶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如果不是刘修的眼力好,而天色又已经微明,他几乎看不到那个黑色的人影。
    刘修很真诚的赞了一声,“你师傅好棒的功夫,能到这么高的地方。”
    “这不算什么,我师傅登泰山如履平地。”
    呃,刘修无语,心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他也没多说什么,打量着那女子,“敢问姑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就先告退了,我师兄大概要起身了。”
    那女子面色一沉,两道细长的黛眉一竖,怒气一闪而没,声音也变得有些生硬:“我师傅想与刘君说几句话,如果刘君肯赏脸,就请随我来。”
    刘修抬起看了看那个山顶上的石屋,耸耸肩:“真不好意思,还是等你师傅下来吧,我可没那本事上去。”
    “你没有,我有。”那女子嘴角一挑,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刘君意下如何?”
    “你?”刘修有些吃惊的打量着那女子的身材,她大概二十不到,身高大约有七尺五寸左右,在普通人里面算高挑的,但身姿窈窕,并不是如何健壮。刘修知道她昨天曾经登上那座山头,相信她身手不会差,但是要说能带着自己登上那个石屋,他表示很怀疑。他犹豫了片刻,好心的提醒道:“你别看我不胖,可是我很重的。”
    “我知道。”绿衣女子终于露出一些笑意,点了点头:“我师傅说你气息入骨,会比外表看起来重一些,不过,你的功力尚浅,连入门都没有,重也有限,我带你上去肯定不成问题。”
    刘修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练行气诀?
    “刘君?你……没事吧?”那女子见刘修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气中的冷漠也化解了不少,带上了几分顽皮。
    刘修震惊不已,好奇心顿时压过了对黄巾的恐惧,他二话不说,连连点头。那女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走上前来,大大方方的拉住刘修的手:“走吧。”
    刘修顾不上尴尬,跟着那女子向前走去,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步子变得轻快了许多,跟着那女子越走越快,坡度较大的城墙也不是那么费力了。他本想问问那女子是怎么做到的,转脸一看,那女子的嘴唇颤动,似乎正在急的默念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只好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的爬山。
    坡道越来越陡,刘修感到有些吃力,但脚下却依然健步如飞,只是胸腹之间似乎热了起来,随着呼吸变得更加充实,平时练习时很温和的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许多,多了几分蛮横。
    他们越爬越高,感觉着山风从身边掠过,感觉着一道道台阶从脚下退去,刘修忽然觉得有些兴奋,胸腹之间的力量越来越猛,让他禁不住想纵声长啸,可是那股力量虽然涌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这种不吐不快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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