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呀!”智伯瑶对她说,“继续讲,吊人的胃口!”
智仲灵只好继续说下去了:“他回来之后就关起门脱衣服,说是好热……我就帮他脱衣服……我看他那么热,也顾不得什么……”
“然后呢?”
智仲灵:“然后,不知怎么的,就……”
“嘿嘿,接下来呢?”
智仲灵说:“后来我就觉得好疼。”
“没有了?”
“没有了。”
智伯瑶要被气死了:“你跟我说说,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大不大,厉不厉害……”
智仲灵捂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娇嗔着:“姐姐……”
智伯瑶摸摸她的头:“我会转告卫长阳的,他好像太差劲儿,你除了疼就没有别的感觉这怎么行!他要注意……”
智仲灵捂住智伯瑶的嘴巴:“姐姐,你要是真敢去找他,我就,我就跳河给你看!羞死人了!”
智伯瑶哈哈大笑:“我就是嘴上说书而已,你们小夫妻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
“灵儿,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记得不要轻言放弃!”智伯瑶嘱咐她,“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是呀,姐姐你进了宫,可就出不去了。”
智伯瑶在心里想:你这话说错了,我很快就能出去,如同脱缰的野马,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酒席很快就开始了。
智伯瑶依约,将情丝绕洒在酒杯里,递给卫长阳:“永昌,这一杯,你可不能推辞。”
下药这一桩,智伯瑶不曾对音希透露过,也希望卫永昌不要起了疑心才好。
“娘娘,慢着,”站在一旁的内侍说话了,“圣上所有的吃食,都要经过我们的检查。”
智伯瑶心里咯噔一下,情丝绕不算毒药,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娘娘,把杯子交给卑职吧。”
那内侍走过来,不由分说就要抢走杯子。
正文 第五十八章卦卜将来绝对空
智伯瑶没料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若是在此时出现纰漏,那后面的计划,也都是空谈。
眼看内侍就要将杯子拿走,智伯瑶在想要不自己装作失手洒了这杯酒好了。
卫永昌对那内侍摆摆手:“糊涂,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心意。”
说完,卫永昌接过那杯酒来,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智伯瑶见他的样子,便知他没有对这杯酒起疑心。
虽然她已经做好不再见面的打算,虽然她自诩果断决绝,但一想到面前这人将渐渐在自己脑海里淡去,心中仍然不免酸楚。
将唇在他面颊轻轻拂过,卫永昌紧紧握住她的手:“瑶瑶,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智伯瑶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圣上,您醉了,当着群臣的面,这样不好。”
“我竟不知你也这般害羞。”
“圣上,我想再去跟灵儿说说话,往后她随着长阳王到了封地,那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
卫永昌问:“非要走不可吗?往后我也可以带你出去巡游,不会让你闷在宫里的。”
“圣上,这不一样。”智伯瑶没有听从挽留,笑着起身了。
她确实是要去找智仲灵的,不料路上却跟人撞了个满怀,酒水弄湿了她的衣裙。
于是那人急忙陪着笑脸:“原来是宸妃娘娘,臣妇失礼了。”
智伯瑶抬头一看:“原来是江夫人……”
怎么会是江夫人?江家三代,军功赫赫,却能屹立不倒,除了帝王的信赖,还因为江家人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不参与朝中争斗,不论何时都保持绝对的中立,可现在,江夫人却打破了这一条。
虽然不是正面插手朝廷之事,可能迈出这一步,也绝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仅仅因为江水寒入了宫,江家就这么急着为女儿谋出路吗?
但江水寒跟卫永昌要和离的事情,智伯瑶也多少听过,江家人宠溺女儿不该支持女儿的决定吗?为何要蹚浑水?
但智伯瑶不想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往往就会触及别人的利益,也意味着很难全身而退了。
“宸妃娘娘这边请,快把这身衣裙换下来,免得受了风寒。”江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暗中观察的音希见接头人已经出现,慌慌张张跑回去禀告圣上去了。
江夫人从房中出来,对侍女们说:“宸妃娘娘倦了,在里面歇着,你们都不要打扰。”
侍女们应了声,也就只站在门口守着。
“主子,江夫人回府去了。”道隐告诉卫永昌。
卫永昌点点头:“我知晓了,你继续盯着。”
江夫人带着自己的两个仆从上了马车,卫永昌在猜测他的瑶瑶究竟装扮成了谁?是左边的那个丫头?右边的?也有可能智伯瑶用易容术化妆成为江夫人的模样,谁知道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在马车送人出去的时候拦住便好了。
他只是想要瑶瑶知道只要他不同意,她便是插翅也飞不出去。
“江夫人回到府上了,却还没有任何动作。”
“派人盯紧了,如果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卫永昌嘱咐道隐,“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城门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卫永昌说:“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知怎么的,我的头昏昏沉沉的。”
“也许是连日操劳,耗费了心神,”道隐答,“圣上您先回宫歇着,这边有我。”
卫永昌便在护卫的护送下回了皇城,他原本是要在御书房歇下的,却听到有内侍通传:“江侧妃求见过您,奴才告诉她圣上不在,就让她先回去了。”
“罢了,这会儿朕倒是不乏了,先去江姑娘的宫里。”卫永昌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困的很,脑袋也昏沉沉的,可是他害怕寂寞,害怕这无边的黑暗将他吞噬。
他发誓不要成为他父皇那个样子,身边的两个最亲近的女人联手瞒着他要将前朝皇子送上龙椅,这一蒙蔽,就是一辈子。
他想要被人真心对待,就像他用真心对待别人那样。
生平第一次觉得权力是个好东西,因为权力可以把心爱之人带回他的身边。
“圣上。”江水寒欠身向他请安。
“不必多礼。”卫永昌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消瘦的面颊,内心不免自责,“都是朕的不好,让你吃了许多苦头。”
“皇上不必自责,此事本来就是先皇乱点鸳鸯谱,”江水寒说,“太后要我明日去找她,商讨出宫的事宜。”
“方才内侍说,你来找过朕?”
江水寒转身捧出一沓纸张:“听说宸妃娘娘被罚抄,圣上您国事繁忙,我终日也没有事情好做,便擅自代劳了,还请您不要怪罪。”
卫永昌接过那一沓纸,仔细地翻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清晰,看得出来书写之人是用了心的。
一股内疚涌上心头,卫永昌看看江水寒,不过几日,眼窝似乎都下陷了。
“圣上为何这样看着民女?”江水寒见他愣神,就试探着问道。
卫永昌捂着脸,身体一抖,却是流下泪来。
江水寒见过运筹帷幄的他,见过杀伐决断的他,见过手足无措的他,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敏感脆弱的他。
“你们都出去吧,圣上有我来照看。”江水寒不愿让内侍宫女们也见到他痛哭的一面,便打发闲杂人等都在门外候着。
“圣上,您怎么了?”江水寒蹲在他身侧,小心地问着。
卫永昌只是说:“好冷,外面下雪了吗?”
卫永昌不像在撒谎,他死死地抱着自己,身体却在颤抖。
江水寒觉得奇怪,已经开春了,室内还生了炭火,怎么会冷,于是她伸手去试探卫永昌的额头,被烫的立即缩了回来:“怎会这样!圣上,您先躺着,我去喊太医过来。”
江水寒要让他躺在床上,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带上床去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啼笑梦初皆非哉
江水寒只知道卫永昌在害怕,在发抖,她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他,不住地在耳边安慰他。
她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已经权倾天下,却依然能够哭的像个孩子。
他既然能够在她面前袒露心迹,她又如何能狠心弃他而去。
位高权重者,大抵很少有人可以说真心话。
江水寒知道她与卫永昌是没有未来的,可只要他需要,她永远会侧耳倾听。
“冷,好冷,雪落之后梅花散尽,渺茫的天地之间只有苍鹰飞过……”卫永昌眼前似乎出现幻象,不知在胡言乱语一些什么。
江水寒伸出手臂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冰雪消融早春总会到来,奔流的溪水裹挟着阳光会流进你的心里。”
江水寒从他身上闻到了酒的味道,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想着哄他睡下还是要找太医来看看。
谁料江水寒刚起身,又被拽倒了:“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江水寒不傻,她知道卫永昌这句话是想要对谁说,她只是代替那个人来回答这句话。
半梦半醒之间,江水寒察觉卫永昌在她面颊上轻啄。
“圣上,你醉了。”江水寒推他,可他如小山一样不能被推开。
“你给我好不好。”卫永昌含糊不清地讲话,手上在脱她的衣服。
江水寒是如此爱他,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他在受苦,她心疼却无可奈何。
“如果我的身体能让你感到欢愉,那么尽管拿去吧。”
她本来就挣脱不得,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过挣脱,这是她唯一能给予的东西。
如果他要,她把命献出来又何妨?
她闭上眼睛,听他浅啜,听他哈出的热气拂过耳边。
如同献祭的羔羊,渴求被索取得更多。
他让她不再是个女孩子,成为一个真正的妇人。
前半夜被折来叠去无度索取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后半夜的四目相对。
他酒意醒了一大半,看清怀中软成一滩水的人究竟是谁,悔意在他心头升起。
“天就快亮了,圣上早些休息,”江水寒将自己环在卫永昌脖子上的手臂缩回去,“民女,天亮之后就动身。”
江水寒这话是真心的,付出是她自愿的付出,躺平是她自愿的躺平,她虽然是个女子,可也讨厌背后耍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既然卫永昌喜欢的不是她,那她不必留下来。
“你这话,让我羞愧,”卫永昌说,“是我犯浑,牵连你受苦。”
说完,江水寒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抱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有的只是你了。”卫永昌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就算众人尊称他为一声“皇”,可他到底是个肉身的人,害怕寂寞和孤独。
两人便默认了不去想这件事,躺平,听着彼此平静的呼吸,这一夜过得如此安稳。
天终究是亮了,卫永昌起床,江水寒犹豫再三,也挣扎着起床服侍他穿衣。
“你不如就留下来罢。”卫永昌让她在床上多睡会。
方才他起床瞥到床上的狼藉和血迹,便知道昨夜自己用了怎样的蛮力来对付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江水寒不是智伯瑶,她从未令他烦心,智伯瑶又是智伯瑶,为什么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她的影子……
江水寒不说话,乖乖躺好,只是等卫永昌一出门去,她便爬起来,招呼自己的侍女:“该收拾东西了。”
那侍女不解:“昨夜,主子您不是跟圣上有了夫妻之实吗?怎么还要走?难道是一招欲擒故纵?”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不过是给自己留些回忆罢了,走吧,别耽误太多时间。”江水寒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去见太后了。
“怎回事?”本该上早朝的卫永昌此时却在御书房里用剑指着道隐。
随后卫永昌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把那闪着寒光的凶器丢掉,脱力地坐在凳子上:“朕这是怎么了?不是你的过错,你起来说。”
道隐不敢起来,只是跪着说:“昨晚江府一直都没有有人出入,直到今天早上,天亮的时候,江府的一个婢女坐了马车要离开的时候我们把马车拦下来,却发现车上的人不是宸妃娘娘。”
“那江府呢?搜过了吗?”卫永昌问。
“未曾,江家是朝中重臣,卑职不敢轻举妄动。”道隐说,“不过江夫人被太后叫进宫里头来了。”
“传下去,就说朕身体抱恙,早朝先免了,”卫永昌说,“朕倒要看看,太后到底要跟朕玩什么把戏。”
在太后的宫门口,卫永昌见到了江水寒,还有她收拾好的东西。
她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她以为昨晚之后,两人就再不能见面了。
她躬身向他行礼,可他看得出她的行动为何迟缓。
难道发生了一切,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开口:“你留下来吧。”
他不能开口,江水寒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她有她的主见,她也有她的坚持。
他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但她大概什么要求也不会提。
“皇上,这个时候你该在上早朝才是,”淑太后瞥了儿子一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新皇登基才几天,就想让人抓了话柄?”
“母后,那不如把你和江夫人的打算说出来,也好让儿臣放心,”卫永昌环视一周,“朕也许该提醒母后,又或许朕不该给母后太多的权力。”
“放肆!你怎么敢这么讲话!”淑太后气得摔了茶盏。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看来臣妇来的不是时候,”江夫人起身道,“那臣妇就先领着女儿出宫。”
“朕一直好奇,江将军这样手握重兵的人,是不是从未起过一些不该起的想法,”卫永昌冷冷地喷出了一个鼻音,“也许朕该让人去好好查一查,毕竟朕新上任,该清理一下怀有异心的人。”
“太后,臣妇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可为什么您和圣上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将军呢?将军他忠心耿耿,为何圣上和太后要这样为难将军!”江夫人这话是指责,指责位高权重者鸟尽弓藏。
“哦?”卫永昌瞥了太后一眼,“太后可没有调动御史的能力,朕倒想知道太后手中又有什么样的底牌能让江夫人听从调遣。”
“我说,我全都说,宸妃娘娘昨晚做了什么,我都说出来,”江夫人急忙打断卫永昌的话,很明显不想让卫永昌对太后手中的底牌产生一点点的兴趣,“原本计划让宸妃娘娘化装成婢女,连夜送出城去,可是娘娘跟我说计划变了……”
卫永昌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宸妃根本就没有上了你江府的马车,而是一直留在长阳王府?”
“正是如此。”江夫人拜倒。
卫永昌慌慌张张跑出去,道隐见他这幅样子,忙追上去问出了什么事。
“长阳王呢?他人呢!”
“回主子的话,一大早,王爷就和王妃启程出发了……”
“走了多久?若是现在拦截,拦得住吗?”
“这……”道隐思索一会儿答道,“能,如果让骑兵营追,那能在城外十多里的地方拦住他们。”
正文 第六十章一场大梦谁先觉
“启禀圣上,长阳王被追上了。”
半日之后,骑兵营的急先锋来报。
“那人呢?”卫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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