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思文学
血序
断臂,残肢,担架。
炮火,硝烟,弹夹。
污血,红江,赤霞。
白骨埋下,
痛心,疾首,思家。
***
鲜血飘洒,头颅横飞,断壁残垣,山河破碎,这是战争,硝烟的弥漫,百姓的哭嚎,自古如是,自古如是,从来无法真正避免。
白骨磷磷,遮盖四野;血江滔滔,映红苍穹。战乱是多么可怕,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像是昨日,还似眼前,可怕啊!谁能豁免?
置之死地,而能后生,既然无法逃避,便做那真的猛士,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用那满腔的热血,无畏的精神,怀揣着崇高的信仰,勇往直前,亮剑争锋,舍命而上。
是说,“生,人之所欲也,死,人之所恶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累累白骨砌如山,多少生命做孤烟。妻儿颦笑,高堂犹在,乐意满园,无限河山今正好,源自昨日,希冀明天。
只因心有守护,肩负希望,马革裹尸,为了家国,为了信仰,愿将白骨作阶梯,取得胜利,和平永昌。
和平永昌!
(今天的和平与幸福,来自老一辈人的流血与牺牲,那是一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一种舍生取义的崇高信仰,一种马革裹尸守卫家国的沉甸重担,活在当下,我们却不能忘了过去,继承这种铁血、崇高、无私、坚毅……的不朽中华民族精神,并用心的发扬下去,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书友群待建)
第1章一渡赤水
赤水因为流域内多喀斯特地貌,以“遇雨涨水,色深而赤”而得名。过去不叫这个名字,汉朝称大涉水,晋称安乐水,唐朝又名赤虺河。一直到了明朝,才被叫做赤水,发源于云南镇雄县境乌蒙山北麓,向北经滇东,流入川黔两省之间。
1935年1月中旬,赤水河畔,阴雨连绵,土路湿滑。就在离赤水不过十几里的地方,一支显得有些稍稍狼狈的军队在此暂时驻扎——红军。
一座被仓促中搭建起来的临时兵营里,三五个红军战士站立着,显得很是焦急。其中还有一个女兵,正拿着一个镶着大大红十字的药箱,明显是一个医生。
女医生的面容很疲惫,肤色是被太阳灼射过多而稍稍表现的黝黑,不过模样很周正,她将手从一只白色担架上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的额头上拿开,摇了摇头,疑惑道:“奇怪,烧明明已经退了,怎么都昏迷了两天还不醒呢?”
“医生,女同志,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俺韩哥,俺给你跪下了。”
“别,别这样,再等等吧!或许他很快就会醒来了……”女医生被那看起来很是憨实的一个黑汉子吓了一跳,疲惫的神色甚至都被扫空,安慰了一句。
“真,真的?”憨实的黑汉子是个壮个子,仔细看也还是个青年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对着他身后一名沉稳的男人咧开嘴,露出明显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白亮牙齿,道:“班长,医生说俺韩哥没事儿了,肯定能好的,俺可不能没有韩哥……”
班长叫徐宝,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红军老战士了,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叹了口气,摇头道:“二牛,咱不能再等了,上面已经有了命令,很快就要渡赤水了……我们……恐怕……”
“不,俺们不能这样,不能丢下韩哥不管,你们给我留一把枪,俺就在这里,一直守护到韩哥醒来。”
“你……唉……”三班长徐宝的眉头深深地皱起,作为这憨实青年李二牛和正躺在担架上昏迷的韩心的班长,他何尝不想要自己的兵好好的,更何况这还是两个新兵,对于新兵,部队里有要求,要区别照顾对待的,可是这渡赤水听说乃是上面的绝对命令。
机动性要求很高,为了不必要的牺牲,甚至规定了可抛弃名额,为了大多数的生命,总是不能不做出一些残酷的抉择。
这是军人的使命,服从命令,没有其它任何选择。
再说,部队里的枪支已经不多了,若是再浪费一把在这里……他也不认为一个新兵能发挥多大的战斗力……
“班长!”二牛的声音嘶哑起来,低沉的怕人,带着渴求,就在他几乎要奔溃之际,那躺在担架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韩心眼皮轻轻地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
“韩哥”
虽然是在与徐宝说话,李二牛的注意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昏迷中的韩心,见韩心眼皮抖动,顿时激动的跑到韩心边上,大叫了起来,“韩哥,韩哥,你醒醒,你醒醒。”
“二,二牛”韩心终于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眼神带了一丝迷茫和莫名的深邃,向着四周看看,看见班长欣慰的在笑,女医生露出了坦然,另外的几个伙伴也向他挥了挥手。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昏沉甩走,沉寂了好半响,这才重新抬起头,暂露出雪白的牙齿道:“二牛你他娘的鬼叫啥鬼叫,害老子连个觉都睡不好,真他娘的欠揍。”
二牛被韩心的突然爆发震住,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被骂的他不但没有半分气恼,反而一脸惊喜起来,粗狂的嗓门传的老远。
“哈哈,韩哥,你又能骂我了,你没事了儿了,没事儿了。”
额,虽然处于危机时刻,但大家的情绪还是被这两对活宝逗乐了,纷纷露出苦笑的表情,一脸无奈,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能羡慕的来?
好歹韩心算是醒来了,女医生离去,营地里再次剩下了老爷们儿。
“韩心,身体没啥事儿了吧?”
“好的能打死一头牛,放心吧班长。”韩心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那就好”徐宝担忧的神色消逝了些,点点头走出营地外,招招手,将一个班的战士全部叫进营地,开始交代起来。
……
赤水河边,还没有接到立即渡河的命令,二牛和韩心站在赤水岸边。
连绵的阴雨还下个不停,赤水翻腾,在宽阔的水面上拍打起一串串浪花,惊涛拍岸,将本来就湿滑的软泥冲刷出道道沟壑,赤水的汹涌和澎湃的巨力让人禁不住生出渺小的感触。
与一旁目瞪口呆的二牛不同,韩心伫立赤水岸边,脸色平静,眼神深邃,不断地在四处远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险怒河,军家圮地,不宜久留……”
“韩哥,你说啥呢?俺咋听不懂?”
“二牛,怕吗?”韩心没有回答李二牛的疑问,扭过头来问道,面色平静的吓人,与平日里嬉闹的形象判若两人。
“俺……怕,可是俺娘说了,红军那都是顶好顶好的部队,俺既然加入了红军,就不能认怂,就是死也不能退缩。”韩心的神色让李二牛感到有些陌生,但对于韩心的询问却没有多少犹豫,回答道。
“军心可用”韩心再次吐露出一个让李二牛莫名的词汇,也不去理会二牛的疑惑,继续看着赤水沉思,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
***
全军渡河,集结扎西镇,待机歼灭敌人。命令来的很快,并没有让韩心等人久等。
土城地域附近,中央红军集合完毕。这里船只不多,募集来的只有十几艘小木船,全军分为三个纵队,由宜宾泸州间的蓝田坝、大渡口、江安一线北渡长江。
阴雨连绵,天气微冷,红军们却无视这些艰难,赶紧时间,却不慌乱,井井有条地依次坐船渡河。
韩心和二牛两人是新兵,很受照顾,不但是首批上船,部队里还分配了好些个老兵带领着。
船不大,加上韩心两人,也只坐了十来个人,班长徐宝也在其中,是三个老兵其中之一,其他的都是和韩心二牛一样的新兵蛋子。
水势很猛,船并不是很稳,不时地摇晃,给人一种下一刻便会倾覆的感觉,新兵们哪里经过这些阵仗,当即便有几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也有一些吓得脸色惨白,紧紧地抓着船艄,丝毫不敢动弹。
二牛身体壮实,平日里也算是胆大之辈,这会儿子的脸色也不好看,带着明显的心悸,却算是出色的了,没有和其他新兵一样出洋相,倒是叫那些老兵暗暗点头,赞叹这是一个好苗子。
至于韩心,完全是一个另类,神色平静的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和那些老兵比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兵而那些老兵反而是新兵蛋子了。
“老徐,那小子是你们班的?”一名老兵戳了戳徐宝的腰,一脸震惊地看着从始至终一脸平静的韩心,下意识问道。
徐宝闻言将胸膛挺得老高,这另外几个老兵是他的老相识了,一直关系很铁,平日里却总是喜欢比高比低,不是攀比,只是为了以竞争来提升自己。
所以,虽然韩心的镇定也将徐宝雷的不轻,但是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强装镇定,道:“那是,怎么着?羡慕了?”
“羡慕又怎么着!你能让给我?”
“不能!”
“你这守财奴,老地主,你说咱部队募集粮食的时候咋不把你抄家了呢?”那老兵瞪了徐宝一眼,颇有些遗憾的语气道:“早知道之前的征兵我也去了,没准这好苗子就是我的人了。”
徐宝对此一笑了之,再次看向韩心的眼神也热切起来。他知道,老兵说的话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却不假。
一个兵,特别是一个出色的好苗子,那绝对是一注潜力股。人家立了战功,作为班长,你难道不会被记上一笔?就算将来人家比你官级大了,作为曾经的老班长,会亏待你?不是有首歌唱的来着,“我的老班长……”
咳咳,徐宝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往韩心边上挪了挪,潜力股啊,不容出错。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有点小算盘也不是过错不是!
(长征乃是人类史上的伟大奇迹,作为我第一篇的内容,我会大量的查阅资料,真实地还原一个真正的长征历史,尽量给大家一个鲜活而有所依据禁得起考验的长征。)
参考文献:《长征回忆录》,《画说长征》,《长征大会师》,《我记忆中的长征》……
后续内容更加精彩,不容错过,为了悬念就不透剧了哈……
第3章韩心的巨大变化
连绵的阴雨没有一刻中断,点点滴滴连绵不绝,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叫人心烦,红军一渡赤水之后便马不停歇地冒着这连绵的阴雨继续向着营盘山、黑泥哨进发。
这是上面的命令,放弃北渡长江。
其实,即使是遵义会议奠定了毛泽东等人的领导地位,但部队里的指战员们也并不知道他们这位新领导毛泽东的军事本事,就像是三国里的诸葛亮,尽管智多近乎妖,也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断地受到将领们的怀疑和白眼。
所以,对于这道放弃北渡长江的命令,红军里的许多指战员都不是很理解,在思想上有很多的疑虑,不知道为什么原定的计划会再一次更改。
再加上东跑西跑的,很艰苦,许多战士都有些消极起来,幸而大家也还知道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即使不理解不乐意,也照旧执行,当然,效率怕是有怠工的嫌疑。
消极的情绪散的很快,就像一场无法遏制的瘟疫,迅速的超乎大家的想象。
三营三排三班,也就是韩心所在的班,同样没能避免。班长徐宝唠叨的声音传出“这跑来跑去的啥时候是个头啊!”却又很快被三排长刘虎掐断。
“你他娘的抱怨个屁,给老子好好地执行命令”,可是他嘴里也零碎道:“唉,真不知道上面是啥子个意思哦!”
“走敌人意想不到的道路,让敌人措手不及。”一道声音响起,将三班长和三排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啥意思?”自从韩心的铁索连环被采纳,也算是“有名”了,三排长也知道三班长手下有这么一个兵,下意识问道,丝毫没有因为韩心只是一名小小的新兵战士而表现出任何的轻视。
“我军一渡赤水河,打乱了敌军的部署,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明显就是北渡长江,敌人又不傻,必定会利用长江天险全力布防,阻拦我军北进。而现在的情况是敌强我弱,就像是下象棋一样,我们的子儿没有对方的多,所以不能与对方硬拼换子儿,必须利用我们人少机动性强的优势,创造有利条件,从而扭转敌我形势,掌握主动权。”
“可是我们还有数万人,完全有一战之力,可以集中力量将敌人吃掉啊!毕竟他们的大部队还没能完全到来。”三排长也有自己的想法,面对韩心,他排长面对小兵的优势似乎荡然无存,下意识问道,态度不自觉地变成了自己和团长谈话时的姿态。
“现在条件不利于我军,敌军已经有所准备,即使是能赢,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长征的目的就是保存有生力量,延续革命的火种。”
“更何况所谓兵之道在于“奇”字,若是不能出奇兵,以少胜多并不容易。另外对于老蒋来说,即使是用超出我们两倍的牺牲,只要能彻底消灭我们,他也必然会毫不犹豫。”
“哦!”三排长点头,心中凛然,有些佩服韩心的见识和头脑,随即向四周一扫,见四周战士都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心,不觉的替这些老兵害臊,吼道:“他娘的你们看什么看?都听到韩心说的话了,安心了吧!都给老子将这意思传下去,打起精神来,别他娘的怏着个脑袋像个病号似的。”
“真他娘的丢人,连个新兵都不如,上面的命令是你们这些榆木脑袋能想到的?”似乎骂的还不过瘾,三排长刘虎又吼了一句,终于有些理解自己的团上至团长下至排长之所以喜欢骂娘的缘由了,怎一个“爽”字了得!
“嘿嘿,排长,你不是也没想到嘛!”一道声音弱弱响起,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三排长脸都黑了,“你他娘的就你话多”,佯装大怒,一脚踢向那开口的战士,却被那战士笑着躲开,弄得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而当红军上层为了解开指战员们的疑惑,发表《告全体红色指战员书》,《告指战员书》,详细的解释了暂时放弃原定的北渡长江,向川西北发展的原因后。
消息传达至三团,让那些本来已经从韩心口中理解了此次计划改变原因的一众战士更加震撼了,难以置信,就是这么一个底层的新兵蛋子,竟然可以如此犀利的看透最高层的战略计划。
与此同时,韩心的大名,再一次以一个当下世代难以想象的速度传开。
***
营盘山,古风小镇。
红军的到来遭到了一股在此地驻扎的国军的激烈反抗,国军人数不多,却装备优良,借助着有利的防守地形,暂时将红军大部队挡在了镇子外面。
当然,对于红军的大部队来说,这就是负隅顽抗,攻下古风镇不过是时间问题,但若是强攻,怕是会有不小的伤亡,红军在之前的战斗中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再也禁不起损失了,这也是部队没有立刻强攻的原因。
“一营长二营长三营长”
“团长,三营长不在。”
“他娘的他干啥去了?他娘的,上面交给老子攻下古风镇的任务,这一看就是个头疼的活儿,易守难攻,老子就算是攻下来了他娘的全团怕是也没几个蛋子了,他不回来一起想办法还到处瞎跑啥?”三团长皱起了眉头大骂道。
真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三团长林大山嘴角零碎起来那是顺溜的令人目瞪口呆,一口一个“他娘的”,一时之间不知道三营长赵庄的老娘被问候了多少遍。
“团长,三营长,他,好像混进镇子里了!”一营长暗自替三营长赵庄捏了把汗,小心的回道。
“混进镇子里了?多久了?”
“有些时间了。”
闻言,林大山愣了片刻,突然脸色变得惊喜起来,粗犷的声音吼道:“上,都他娘的给我上,全体进攻,吹冲锋号。”
嘟嘟嘟嘟嘟……
嘹亮的冲锋号角响起,三团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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