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如此说,真的是没有什么恶意,真的是想拉拢李民。没别的,只是许给李民修盖金龙永镇殿的三千万贯,那就是一笔相当大的好处。
要知道,如今修筑,那可不比现代,工程款,那是一分不少的从国库里拿出来,可用度上,却实在没有几个花销。凡是蔡京、童贯、梁师成等负责的工程,所有的建筑工,也就是匠人,民工等。那都是按着徭役抓来,一天管个一顿的杂粮,只要饿不死就成,工钱那就是更没有了,连监工都是军队地,打死了白打,甚至从外地运送的花石一类,虽然运费成本巨大。那也是分摊在当地百姓上的。
可以负责任的说。蔡京历年来不断给赵出主意搞形象工程。就是为了捞钱。甚至为了平衡利益。蔡京、童贯、梁师成他们。都是轮流修筑宫殿的,各拿个的钱。国库的钱,被他们拿的哗哗地。
而蔡京他们,也绝对是这个年头最大,最黑暗地包工头。比打死人没人管地那种还黑。农民工不给钱,那都没地方讲理去。干一年,弄不好还要欠他点。绝对打死了白打。
而这一回。蔡京说那三千万贯,就是蔡京准备从国库里拿钱买李民好。
倒是随后,蔡京让李民帮着建言选址,为赵解忧,虽然不都是瞎说。可也是有含义的。除了是让李民投桃报李之外,更是让李民在朝堂上表明站队的方向。只要蔡京帮了李民,而李民又为蔡京说话了,不用再说别的。只是两笔那么大的款项。就足以让任何人认为李民是跟他蔡京联手了,从此李民就打上了蔡京党系的烙印,虽要想借李民跟他蔡京生事。那都要琢磨琢磨是不是也能花上几千万,乃至上亿的金钱,把李民撬走。
只可惜,蔡京这番心思,用到李民身上,那是彻底地浪费了。李民脑子不错,忽悠的水平也不低,见闻阅历跟宋朝的人比,更是眼光长了不知道多少,可李民在政治这一块,却仍然是彻头彻尾的雏。
哪怕一个人的脸皮能在生存环境的压迫下,迅速的变厚了。盘算问题变得稳重了。可政治敏感度,那却绝不是十几二十天就能培养出来的。不是一个圈地人,要想往一个圈跳,那可是不容易地。最少,李民没受007那样的训练,现在还少练,嘛也没闻出来。只是直白的意识到了三千万贯,以及十年工程上了。
如果说,蔡京先前地三千万贯,大宋国库的半年收入,李民还能忍受的话,这十年工程,那李民可就是实在忍不了。
没别的,光听那叠石成山,挖渠成河,李民就能大概其的估算这工程量,绝对比那三千万贯的工程量还大,这要是一块动土。合着大宋每年的国库收入,也别干别的了。
何况,这一干还是十年。要知道,如今是公元1115年,再过十年那岂不就是公元1125年,那不就是金国。不就是北宋灭亡的靖康耻么,这十年的工夫,要是都花在建筑上,那不就坐等着亡国么?
此时李民还没意识到蔡京申请的那三千万贯工程款,就是许给他李民地好处。当然,若是蔡京地形象工程审批下来,那又不是几千万贯的事了。最少今后十年的大宋国库收入,那就都是他蔡京的了。
李民最终抱着万一的幻想问道:“太师大人,这叠石成山的工程,所费可大?”
这要是别人,还真被问住了,最少那些清流,堆一个假山,需要花多少钱。可蔡京,虽然是一个贪官,可他却是实打实从基层升上来的能吏,就连王安石,以及王安石的政敌司马光,也不得不夸赞蔡京的办事能力。其中,司马光还是因为蔡京乃是从王安石一党中投靠过来的,给蔡京加大难度的考核下,称赞蔡京的。
故此,李民的问题,在蔡京这,也不算是什么问题。蔡京只是以为李民想多知道一些细节,多确定一下能获得多少好处。对此,蔡京并不反感。亲兄弟明算账,总比背后猜疑计较强,有弱点,总比没弱点强。李民若使除好色之外,还好财,那自然更好控制。
故此,蔡京毫不在意的随口举例道:“具体款项太多,一两日说不完。不过,既然要叠石成山,这灵璧贡石,总是不能少的。一块灵璧时,普通的一人高,重万斤的,从江南运到此地,路费也在万余贯。我计划修建这山,高九十步,长四十五里,虽然不全用这灵璧石,万余块,也总是少不了的。仅此一项,就需万万贯,其他款项,待得官家批复,老夫也可给先生一个清单,总少了不了先生的好处?”
⒈⒈第二十一回 逼上梁山第三事
蛋!
李民费了极大的心力,才抑制住了自己没骂出来。毕竟这里还是蔡京的府第,在这里和蔡京翻脸,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哪怕李民是带着人来的,真的和蔡京翻脸,也不见得的能走出蔡京府。
李民压抑了心情,作着最后努力道:“太师大人,仅此一项,即费万万贯,我大宋国力如何负担的起?”
李民的本意乃是要点醒蔡京不要做这劳民伤财的事了。可奈何蔡京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只是以为李民不知根底,担心国库没这么多钱。当即笑道:“先生无需多虑。王介甫虽然小气。可却也为我大宋国库攒下了一些银钱。况且,我大宋每年商税可得四五千万贯,泉州,明州,杭州等地市舶司等,每年也可得两三千万贯,农耕两税,又是三千多万贯,还有茶税,盐税,酒税等,各有数百万贯等。我以至督造,分以十年,用度无需也!”
蔡京说得轻松,李民却险些气晕。虽然蔡京随口报的数目,可证大宋国库的一年收入确实不少。可蔡京最后一总结。让李民明白了。敢情你这是可着国库收入造的啊?那军费,以及民建怎么办?合着都你一个人花了?
然而,蔡京说得高兴,却没有注意到李民此时的脸色变化。事实上,蔡京到了如今这个地位,除了赵,这些年也实在没有看他人脸色的习惯了。在确认了李民是他蔡京地同一类人之后,蔡京只在琢磨如何和李民结党。如何利用赵对李民信任,获得最大的效益。却是不再观察李民得脸色了。蔡京自信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大的利益。
然而,蔡京却不知道,即是如此大的利益,可如果有人知道一分也来不及享用就会丧命,估计也没人来冒这个险。何况钱对某些人来说,超过了一定的渴望值,一万贯和一万万贯。其实也就没有了什么区别。
而李民偏偏除了知道第一种状况。本身还是第二种人。在现代,一个维修组小领导的工资他就满足了。混日子了。在宋代,卢俊义一个五十万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了。蔡京地三千万贯,其实和卢俊义地五十万贯,对李民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李民还没有意识到那三千万贯的工程款,就是给他李民得好。李民只要拿了钱。就等奴役其他人来干就成了。
故此,李民听完了,只剩下对蔡京地彻底失望。李民原本想着被清流打击了,就先试着和蔡京这个奸臣联手,走一个曲线救国的路数,彻底被蔡京地贪婪粉碎了。李民是绝不允许蔡京在这个关键地十年内把国库地钱,全糟塌了。
对李民来说,这十年内。国库的钱。就是用来军备的。甚至,哪怕是富裕,这个钱用来减免百姓的赋税。收买民心,凝聚抵抗金国入侵的士气。那也绝对比把这个钱用来运石头叠成山的强!
李民低着头说道:“就算国库承担的起,全用在此项上,官家又如何肯应?朝臣又如何肯应?”
李民此时不敢抬头看蔡京,怕自己克制不住,爆起来给蔡京来一顿老地。如此,对大局没有什么好处,他李民也搭上了,太不值了。
而蔡京没法觉这点,反倒以为李民够聪明的。不轻易给人当枪使。够小心。是个人才。
蔡京当即笑道:“官家心,我知尔。先生无需多虑。官家乃当今人主,富甲四海,普天之下,尽是皇家所有。今盛世太平,官家自应享太平之娱。你我臣子,自应令官家欢愉。虽有一些朽臣,不知岁月几何,何必良苦。可我等为官家解忧,有何必在乎他们言辞。官家欢愉,我等忠君之臣也自欢愉。”
李民彻底是无言了。只剩一个紧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别冲动,别冲动,千万别在他家里打他。
此时此刻,李民对蔡京得印象,不知道要比对高俅恶劣了多少万倍。最少高干的那些坏事,还不是当着李民面干的,更不像蔡京这样说得理直气壮。
靠!又是一个忠臣!一个忠于赵的忠臣!李民被蔡京刺激的,连带对很有好感地赵,也情不自禁地怨恨了几分,都是你这家获得忠臣在祸害人啊。
李民暗暗决定。先应着蔡京,稳着他。让这蔡京先作着计划,等那天上到了朝堂了,用着他李民了。倒是再给他突然来个恨的。反水否掉他的提议,让他来个措手不及,吃点小瓜唠。
故此,李民依然低着头说道:“老太师思虑周详,在下当以老太师马首是瞻。”
李民还是不敢看蔡京,怕自己克制不住。蔡京却是没有发觉,只是以为李民量浅,此时有些喝多了上头。
是夜。李民回转新居。心中地气愤就没有消停过。同时也有些彷徨。虽然李民决定了跟蔡京道不同,不向为谋。甚至要在关键时刻,害蔡京一把。可现在的事实是,宿太尉的一帮清流,正在找借口除掉他李民,而他李民不着清流待见,若再和蔡京为敌了。那可真是腹背受敌了。李民虽有了决心,可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态,那可不是说声就有的。
李民真的很彷徨。
而就在李民迈入自己的新居之时,李民怀着彷徨的心情,却又听到了一首同样彷徨的琴音。
很好听,很好听的琴音,可就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人感觉着彷徨,孤单,无助。几乎瞬间就引发了李民的共鸣。
直到有一个人拍着李民的肩膀说道:“兄弟,回来了。”李民这才醒过来。一看,却是鲁智深正在门房等着他。
鲁智深摇头对李民说道:“兄弟,你那都好。就是太放不开了。男儿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但得个痛快,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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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二十二回 真的打吗
太累了?
要不怎么说鲁智深有大智慧呢。鲁智深一句话,当即引发了李民的共鸣。李民如今确实活得太累了。比他原先在现代的日子,不知道累了多少。劳心累人啊。
不过,李民得理智,以及李民在正规教育体系下养成的思维惯性,却让李民除了苦笑,却还是没能放开。就像如今的大学生,抱怨的不少,骂政府的也不少。可真正要反*政*府的。却绝对没有几个。中国的纯朴本色,只要能过日子,凑乎活着,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哪能叫那个真。
李民岔开话题道:“谁在弹琴,那么悲?”
鲁智深怪眼一番,盯着李民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家的师师么。小丫头不错。别老欺负人家。”
李民顿时又被说道了短处。李民很是委屈: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她不欺负我就不错。
李民又连忙岔开话题:“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等我么?”
鲁智深一拍光头,想了起来笑道:“光跟兄弟说话了,险些把正事忘了。洒家正是在这里等兄弟你的。那高又来咱们家了。兄弟和他说妥了么。不妥,我这就埋伏到外面,等他回去时,一禅杖打死他。”
李民连忙拉住鲁智深说道:“大哥,不用了。高俅比蔡京强太多了。咱这宅子就是他高送的。林哥那事,我也盘算好了,今天晚上就能解决。高你就别杀了。杀他还不如杀蔡京呢。”
鲁智深一听。当即笑道:“原来兄弟想杀蔡京,这事好办,包在洒家身上。等林兄弟那事了了。洒家摸清了那蔡京得行走路线,半路上冲过去,一禅杖打杀了他,也就是了。”
李民听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多这个嘴干什么?
李民连忙劝道:“哥哥,千万别当真。弟弟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把他打死了。这京里岂不是要比高死了还乱。咱们进献金龙珠。正是祥瑞之时。这当口哪能死大臣的。哥哥千万别去。”
鲁智深摇头叹道:“你还是放不开。随你了。”转身要走,随即又想起些事来,停住脚步,回身对李民说道:“对了。你那俩徒弟也来了。也好像有事找你。还有你上回救地秦桧,今天回来说中了什么的,准备等官府发钱就请咱们大伙。还有,你那小媳妇儿怎么练得。才一天的工夫,怎么能打雷了。那雷,好家伙,轰隆一声的,一大块石头就四分五裂了。连我挨上一下都一跟头,疼得厉害。若不是她法力还浅,就能发三雷。那岂不是无敌了?兄弟若是有仙法,可一定要教我。”
李民被鲁智深一串的话。说得有些糊涂。滤了一下思虑。却是又叹又喜。叹的,自然是秦桧这个家伙,果然中了。一想到这个奸贼、汉奸的发家。竟然是自己资助的。李民能不感叹么。尤其是,李民如今还在高俅和蔡京得身边游走着。应承着。那就更令李民郁闷了:难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跟奸佞为伍地名?
好在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鲁玉真地把天雷拳练成了,虽然这天雷拳,不是天地级别地。只是一种把人体内劲大量发射出去的一种密法。可听鲁智深的说法,貌似威力还不错,李民很满意。
李民当即向鲁智深说道:“哥哥想学。自然没有问题。不过,那却不是什么仙法。只是一套拳法,只要哥哥能练出内劲来。就可以练。”
“世上竟有如此拳法?这拳法怎么能发出天雷之声,还有如此威力?”鲁智深虽信李民,可还是不解的问道。
李民笑道:“哥哥。这天雷拳,那可是压缩内劲爆发而成。按那天雷拳的说法,人打出多大的劲,就返回多大的劲,故此,人有内劲,攻敌时,虽自认使了全力。可只有一成,被发出了体外攻敌。余者却皆散于五脏血脉,护庇自身。此乃人之天性。非明自身而不可查。而就算查之,也不可改。否则,就算对方无力伤人,单是自力地反弹,就可要人性命。故此,他创出天雷拳,借助身印,引导体内内劲,聚于手掌河谷,一次推出八成的内劲。这内劲离体,本体自然不受反震之力。而这八成的内劲一次输出,相辅相成之下,自然比一成的内劲,大了不止八倍,原本百斤的力量,一次爆发,有可能却是千斤万斤。端是看能把体内的内劲压缩多少。压缩的内劲越多,体积越小,这爆发的威力也就越大。只是,压缩地内劲越多,为例越大地同时,一次打出的内劲多了,这后力自然也就不足了。倒时却是要看临场的抉择了。倒是哥哥这身力气,举世皆无,管他什么人,一禅杖打死,何人挡得?”
鲁智深一愣随即大喜,拍着李民说道:“好兄弟,果然还是你地见识高。管他什么招法,一杖打死就是好招法。哈哈哈。。。。”说完,大笑着去了,显然领悟了什么,急不可耐的实验去了。
李民暗暗奇怪:我说什么了?
不过,更让李民奇怪的是:鲁智深刚才那么大起大落的用力拍着,就是一块石头也应该碎了,我怎么没觉着疼呢?
李民瞎琢磨中,猛然一喜:难道我又激发了什么异能?现在金刚不坏,连鲁智深这么大的力,都打不动我了么?
李民欣喜之余,连徐知常,林灵素,高俅等人还在里面等着他李民说事都忘了。当即叫住铁豹说道:“豹叔,劳驾打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