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守一真人稍一清醒,心中却是骇然无比。原本那守一真人虽然败在了灵隐禅师的手上,可却始终不认为自家不如那灵隐禅师,只是运气不好,失了先手,没妨那白马寺的步步生莲大法与那大威天龙禅唱相配合的威力与效果。非战之过。
可如今,那灵隐禅师只是随便一声,就有如此效果,显然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⒈⒈第十九回 方腊归降
骇然!
除了守一真人之外,李民对此也是相当的骇然。要知道李民也算是与那灵隐老和尚动过的手的。更是亲自品尝过灵隐禅师大威天龙禅唱的滋味。李民对那灵隐禅师大威天龙禅唱的威力,自然心中有数,虽然李民知其厉害,可也绝对到不了这么霸道。只是一声,就把那守一真人的金甲天神法相给震碎了。甚至连他李民的尸狗化身,也有些受那天龙禅唱的语音压抑。这与灵隐禅师的刚才表现,绝对是天地之别,若是灵隐禅师早拿出这般的神通,他又何必认输?
不过,此时白马天龙伏魔大阵运转停止,别说是再没有那奇特的能量力场来干扰李民的天目了,就是李民的普通目光,那也能把这方腊法坛上看个通透。
李民惊愕之余,却见那灵隐禅师正自端坐在白马天龙伏魔阵布设的莲台之上,而除了灵隐禅师稳坐其上之外,那莲台底部有八叶伸展,另有八名僧人稳坐其上,二目微闭,默诵经文不已。
而除了这些肉眼可见的表象,李民的天目更在天龙大阵停止运转后察觉那灵隐禅师所坐的莲台,却是自成体系,莲台八叶八僧,各自涌出一股相近的能量,浑圆无暇的连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统一的能量整体。
无疑,那灵隐禅师一声禅唱,显然是经过了这莲台的增幅,汇聚了其他八僧的功力,这才有如此神通的。
不过,李民虽然看的明白,可此时那灵隐禅师已经干脆地认输。李民自然也是不想凭生枝节。而且,那灵隐禅师最后一击,显然也是证明自家有足够的实力,还可一战。说真的,若是天龙大阵运转之时,灵隐禅师就打出这么一记狠得,李民等人的三才阵能支持多久,那还真是不好说。就算李民等人最终能胜,那也绝对元气大伤。
故此,李民当即见好就收。随即拱手抱拳说道:“老禅师。承让了。今日之情,必有后报。欢迎老禅师随时下榻我处,我必倒履相迎。”
李民之言,既是留下了场面话。也是在了白马寺与摩尼教之间埋下了一个不协和的钉子。虽说这等简单的话,是个人都能明白。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大度处置,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猜疑。从来不是来自他人强加,而是小事误会的积累,以及自身的信心不足。
故此,李民也是不怕灵隐禅师或是方腊听出。
不过,此时的白马寺早有了抛弃摩尼教这艘破船,依靠李民这棵大树地想法,故此,对于李民这话,灵隐禅师听出来了。却没有怪罪,反而借势说道:“教主神通广大,老衲心仰不已,定当拜会。”
李民没想到这灵隐禅师此时就说这话。可不管怎么说。灵隐禅师地实力在这里摆着了。白马寺虽然接连输了三阵。可本身实力无损。更展现了白马寺乃是有真神通。而不是蒙事地神棍宗门。而且还顾全信义。即使在方腊落下风地时候。也没有踩上一脚。而是全了联盟之义。尽出精锐。与李民做过了一场。
故而。李民虽然吃惊。可更是大喜。若得白马寺相助。再加上半助自己地阁皂山。以他李民地神通。却是不用担心那龙虎山与茅山地逆袭了。
李民当即敲砖定缝地说道:“承蒙老禅师金口。捡日莫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在城内设一佛宴。扫塌以待禅师若何?”
灵隐禅师早把事情看得透彻。当即笑道:“故所愿。不敢请尔。然。今日。恐怕教主却是无暇了。莫要忘了。今日比擂。虽然是我白马寺一门与教主较力。可约斗地。却是李教主与方教主。此擂定地乃是东南之主。如今教主获胜。已是天定东南之主。方教主乃是信士。必定率众于归。故而。老衲才会事先与教主打个相商。可今天教主要是款待老衲。老衲如何能喧宾夺主。抢了方教主地风头。待错过今日。老衲自当拜会。”
这灵隐禅师办事极稳。却是把话说在了理上。即点明了。方腊比擂输了。依照前言。要投降李民。如此。连方腊都降了。他白马寺与之地联盟协议。自然也就无效了。他白马寺与李民亲近。自然无妨。同时也有为李民做见证。卖好落了个情面。暗含。若是那方腊背信。他白马寺自也不能与无信之辈联盟。靠拢李民。自也应当。
李民暗叹灵隐禅师说话老到。当即一笑。转身待要寻方腊问个说法。
而此时方腊已与娄敏中赶回,不仅看到了白马天龙伏魔大阵被破的尾巴,更是把灵隐禅师和那李民的****,听了一个清楚。
这也更加坚定了方腊的决
故此,不待李民出声询问。方腊已经是径直的迈步而出,朗声笑道:“老禅师!李教主。某方腊堂堂三尺男儿,顶天立地,说话算数。如今我方已是尽了全力,依然不敌李教主神通,自然要话依前言。从今而后,我方腊自去了南国之主的头衔,率众投效李教主。只要李教主能善待我摩尼教地一应兄弟,我方腊任凭李教主发落。”
方腊刚刚说完,一旁的方七佛和王寅就齐齐的抢出,悲愤的喝道:“圣公不可!”
而方腊其余的众将,虽然自昨日方腊聚将要降之后,就各自心中有了想法,可此时见方腊大义的决断,更在此时依然为大家着想,虽然他们为了自身,没有如方七佛与王寅一般地冲动与忠义,可却也是全都心中有愧。那真是百般滋味上心头,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好,表现些啥好。
不过,也不用他们表现,方腊已经是朗笑的安抚那方七佛与王寅说道:“尔等随我日久,做什么这等小女子的姿态。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老子我自作了这南国之主,又要处理朝政,又要注意言行仪表。连大碗喝酒,痛快吃肉都要限制,那就更别说说什么脏话了。老子几十年的脾气,早就憋得久了。而今正好放下,你我兄弟又可随意喝酒吃肉,大声骂娘,无需去管什么皇上礼仪,岂不痛快。莫要再闹了。没得让李教主看低了你我兄弟气量。”
方腊一席话,说的李民都是佩服不已。李民自问是心胸开阔之辈,可是若逢此大事,也未必如方腊一般拿得起放得下。
李民当即接口笑道:“方教主。好汉子!既然方教主如此痛快,我李民也不侨情,自今日起,你我两家,合成一家,我李民对天发誓,绝对公正以待,无偏无私。同为自家兄弟。我更准摩尼教于东南传教。方教主即为东南王。”方腊闻言,哈哈大笑。虽然方腊不在意李民东南王的封赏。可李民发誓允诺公正对待他方腊的手下,更准许他摩尼教于东南传教,却是正说中了方腊担心的地方。
而此时,方腊与李民都说定了,更心无介怀的样子,方七佛与王寅虽然还是心有不甘,可是也只能认命地忍着。
倒是方腊军地军卒在知道了方腊率众归降李民,再也不用与李民这样神通广大的仙人为敌了,却全都是欢呼不已。弄地方腊和方七佛等,都有些没面子。
当晚,李民在秀州城内,大摆酒宴,盛情招待方腊与其手下的一应将领加盟。酒席宴上,虽然初始的气氛不怎么友恰,可随着为首者李民与方腊谈笑风生,作出了表率,友好的气氛,也是随之飙升。
尔等欢迎宴过后,李民随即请方腊入内详谈。
毕竟,方腊的身份,还是与他人有些不同,再怎么说那也是自立南国的一方霸主,不仅手下的兵多,将领更是众多。不谈实力如何,单是人数,那就远比李民如今的军兵还要多一倍。李民在整编了苏州等地的官军之后,部队战斗力和控制力,那已经是下降了非只一半。虽说经过了集训整编,部队的纪律性,以及思想性,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远比他们身为厢军,没有人生目的,只是混日子当兵时的状态要好。可是,若是在如此局面下,短时间再次整编,而且还是要面对这么多的军兵,那可还真是很难说谁影响了谁。
一个痞子,也许在十个守纪律的军卒影响下,也能成为一个好兵。可十个兵里若是有了两个到三个痞子,那就别说好兵把痞子镇住影响好了,甚至连好兵也会被痞子影响了。何况,李民如今的纪律部队,所要面对整编的,还不仅仅是一小撮人,而是更多的优良不一的部队。那自然也就更难办了。
何况,方腊可还不止眼前这些部队,方腊手下还有众多的地盘,以及其他领军的大将与军兵。这李民自然要和方腊好好的谈一谈,务要收了方腊的真心归顺。
⒈⒈第二十回 画饼收心
“方教主立国东南,不知乃为宏图霸业,传名千古,乃或是为民谋平等?”
雅室之内,四下无人,李民请方腊品茗对坐。淡谈说道。
方腊微微一惊,心中有些想法,不过终究一代枭雄,却也不惧,淡淡笑道:“主上。我如今以拜入主上门下,还谈什么宏图霸业,倒是千古留名,还有所盼,而至于什么为民谋平等,倒是我毕生之愿。不过,主上素有贤明,造福百姓不知多少,想来也是不用**心了。”
李民闻言,微微一笑道:“方腊。你看那天上的月亮。可否会因为我等心愿停止起落?”
方腊闻言又是一愣,有些跟不上李民的跳跃思维,迟疑了一下答道:“不能!”
“着啊。”李民击掌笑道:“月亮不会因我等心愿停止起落。我等有大志之人,又如何要听信他人,碍了我等心中志向。”
方腊闻言,不在发愣,却是有些目光闪烁,拿捏不准李民说这番话的心意。
而李民见方腊如此,乃自笑道:“方腊,你当知我乃是有大神通的人。可我这等神通,与茫茫大道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我拼尽全力,尚未比得成功。我如何还有心管这世俗朝政。如不是我一应手下,皆需有个营生,千百人身家皆系我身,而大宋皇帝又偏听了谗言。我断不会起兵。”
方腊闻言,虽然有些不信,可却也是拿不准,毕竟李民的神通,那是眼睁睁摆在那里的。似那等神通。这世俗,还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尤其是方腊还猜不准李民与他说这番话的意义何在,自然也就更不敢胡乱接下岔。
当下,方腊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民。
李民对方腊的气度,很是欣赏。乃自笑道:“皇位于我不重要。就算是我一统天下之后,我也不会久占皇位。我有心效仿上古先皇,兴禅让之礼。于有贤有能者,治理天下。你,以及你的部下,我的部下。甚至我一统天下后的万民,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其贤能让众人信服,皆均有机会!”
李民此言一出。当即轰得方腊有些脑袋发晕。要知道。就算方腊造反。就算方腊有心建一个平等国。可立业传家地国人观念。那依然还是极重地。所以。方腊立国之后。他还是立太子。甚至他手下地大将重臣。开始沉沦浮华。方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就是方腊家天下地本位思想在作怪。
这家天下地阶级思想。与建立平等国。人与人没有高下之分。看似矛盾。可人本就是矛盾地智慧生命体。一个人受环境影响。有着两个念头。那也是正常地很。
故此。方腊从来也没想过有人会得了天下之后。行什么古礼地禅让制。可若说不信。这李民说地坦然无比。也不像是谎言。而且。方腊更想不明白李民这样说谎有何目地。
要知道。在方腊进行地智慧传承中。一个王者。必须要有上位者地气质。这其中最主要地。就是要有远大地志向。一种让人期盼。而又自承无力达到地大志。如此。方能聚集一批信服者追随。把自身地志向。依附在王者身上。矢志不移。
而这里面。称霸天下地大志。最让人期盼。有才之人。皆会因此萌生建立不世功勋。封妻荫子。流芳千古地王佐之志。似李民这般。径直说自己地志向乃是仙道神通。更想把皇位禅让。如此。王佐之才拼搏了半天。最后主子可能跑了。那他们毕生地拼搏。又有了什么意义?此等志向。虽然清高。可绝对不是凝聚人气之大志。
方腊不知不觉中。被李民地言辞所吸引。思考起李民这志向。与如今这般说地用意来了。
而李民看出方腊地心动,声音更加坚定的说道:“人聚众而生。故众人之间,乃需法理约束。故乃成家,乃成家族,乃成村,乃成县,乃成王国。而有国,自有权力者,权力无所监督,乃自腐化,绝对权力,即绝对腐化。然,即使如此,妄言建立绝对平等之国,皆是空言。人生有攀比之心,竞争之心,嫉妒之心,此绝非上位者仅有。即使平民百姓,也亦如此。
且,绝对的平等,与某些事来说,也是绝对的不平等,如:你之祖辈辛劳一生,挣下万贯家业,而我之祖辈,贪图逸乐,逍遥一生,什么也没有存留下来。而至你我一辈。你我才华相等,可你有万贯家财可做大营生,而我只能全凭自身打拼,一点点积累家财奋斗。
如此,看似我俩起点不同,非常的不公平,可若是你我一般,你祖辈的辛勤一生,岂不抹杀。如此岂不是又不公平。
故,有人之处,既有江湖,既是社会。而有社会,既有阶级。盖因一时平等,可累代奋斗不同,积之则产生不平等。所以,绝对平等,只能是人心中理想所想。
不过,绝对平等虽不可能,但相对平等,却是我等努力可显之。”
此时,方腊早已被李民地一番新颖理论,带的仿佛进入了一个新天地,往常心中疑惑的,并因此怀疑迷失的信念,都有了明确的解答与方向。心中既有无限欢喜,可又有无尽的新生问题产生。耳听李民说绝对平等没有,却可实现相对平等,当即心痒难挨,急切的问道:“这相对平等,如何做到?”
此时,方腊自是不知,李民早已在其心思疑惑不定,有了心灵漏洞之时,运聚了惑心大法来讲的这番话。所以方腊青年时最纯真的理想,才会被李民挑拨地炽热无比。
要知道,任何地权力,那都是有着导致腐化的可能。就算能坚守本心,有时候一些不得不为地权力平衡,以及政治妥协,也必然让纯净之心,萌生阴暗。方腊担任摩尼教的教主多年,虽然依然还能保持部分的当初理想,可其实也是早有些被腐化了。立国,立太子。天下未定,建立宫殿,不惜民力,追求奢华等等,都足可证明。
尚幸。方腊立国当皇上的日子还短,身上还有许多江湖教主的义气,所以最终还能为部下,为自身,归降李民。
不过,这方腊总也是有些为民之想。否则,李民即使有惑心大法。哪怕能强行的一时改动方腊的意念,也绝不会如今一般,让方腊自觉的入套。
李民见方腊动问,当下更是运功的说道:“欲建相对的平等,必须要不已人的主观意识,客官意识为随心之准则。必要订立一至高法典,一经订立,所有人都必须遵守,无一特权者可超脱此法典之上。所有人,皆都在法典的监督之下。这才能形成相对平等。然,时局日新月异,一部法典,也不可能万世通用。需与时俱进。故,则需独立的立法机构,能代表万民之心,修订法典。而为防订立法典者,权谋私用。故立法者,不能执法,乃需独立的执法机构。执行法规。而为防执法机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