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心中胡乱琢磨着。口中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答道:“如老丈所言。我师尊确不曾说过我不能娶亲。”
“那就好。那就好。”鲁熊闻听,更是乐开了怀。
看此情景,李民也只好配合的问了一句:“老丈,这是何意?因何如此欢笑?”
“哈哈。小哥。我这是高兴啊。实话跟你说。我有一女,那真是聪慧漂亮乖巧。只可惜她娘死的早,我又不会教。她跟着我长大,女孩家的红妆没学到,却喜上我的武艺。也是这倒霉丫头的天资太高。我这一身武艺,她学去了十成不说,更是青出于蓝。力能开碑裂石。掌上的功夫,比我还强。结果,传了出去,周围十里八乡的好人家,都说自家福薄。不敢误我家闺女。一来二去,我闺女的年岁渐长,我长暗悔是我耽误了我那女儿。可今天,我遇到了小哥。小哥却绝对是一个福厚之人,又是仙师使仙法,送小哥到我跟前。我又与小哥相见投缘,可见这是仙师算定的姻缘。非小哥这种得仙师传授的福厚之人,不得迎娶我家女儿。我家女儿也是天生注定的富贵命。我如何不喜。”
鲁熊越说越高兴。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李民,那真是越看越欢喜。比刚才看那金叶子还执著。显然已认定李民这个女婿。
而李民先前听鲁熊说自家闺女聪慧漂亮乖巧,还暗暗有几分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窃喜。可当鲁熊说道此女,力能开碑裂石,李民的脑中,已情不自禁的闪现出一个女兰波的形象。
随后又听鲁熊说此女没人敢要,年岁大了。再加上李民原本就猜测此女是个丑女。李民脑海中,更是情不自禁的闪现出周星驰戏中如花的形象。李民当即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认定,鲁熊说自家闺女漂亮,那绝对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就像自己老娘老说自己儿子长的漂亮,长得好。而自己这个儿子,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长相一般的胖子罢了。最多说好点的,也不过是说自己长得魁梧罢了。
故此,李民当即没有应允这门亲事的心思。可李民虽内心深处想高喊反对包办婚姻。但李民又不想破坏和鲁熊的关系。毕竟,这半天来,鲁熊对李民的爱护和真诚,还是让李民很感动,也很珍惜的。而且,鲁熊的武力,也让李民不得不顾忌一二。虽说鲁熊这半天多的表现,都表现的品性相当好。可看鲁熊现在高兴得样子,显然这是鲁熊心中的头等大事,谁又能保证,鲁熊在大喜转失望的巨大情绪波动下,还能保持足够的理智?
于是,李民一本正经得说道:“老丈,好男儿未立功业,何以为家。况且,我师尊让我入红尘得享富贵。却还要见那皇帝一面,给皇帝捎几句话。万不敢在此时有儿女私情。此事容后再说。”
鲁熊闻言,虽微微失望,可这有事业心的女婿,更让鲁熊满意。鲁熊毫不在意的说道:“女婿啊。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那金叶子,我就当你的聘礼收下了。咱们先定婚,何时完婚,都听你的。”
李民只觉得头顶乌鸦在叫,满脑门的黑线,哗哗的。敢情自己那番话,算是白说了。李民顿时打定主意,等明天进了城,就立马找借口换卖一些银钱。然后与鲁熊分道扬镳。让这鲁熊和其丑女,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
此时,李民就算觉得这鲁熊对自己再好,在终身幸福的压力面前,李民也是不顾了。
而鲁熊则越看李民,越是满意。瞧我这女婿,身材高大魁梧,这身肉,多富态。这嗓音,多洪亮。好。好汉子。
不过,鲁熊美着美着。却逐渐回过味来,好似听自己这女婿,又说了要去见皇上的话,当即一皱眉说道:“我说女婿啊。现在这里也没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要去东京?”
“当然是真的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我师兄,自然要把那话,带给当今皇帝。何况,我师兄也是半个神仙中人,他告我的,也都是金玉之言。想来我的富贵,也要落在这几句话中。”
李民看鲁熊皱眉,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有意利用鲁熊对皇帝的畏惧,和鲁熊拉开关系。免得去做那便宜女婿。
然而,李民万万没想到,那鲁熊闻言,却眼睛一亮,更是高兴的说道:“原来如此。女婿既是奉仙师之命给官家捎话,想来定是定国安邦之言,到时候定受官家重用。其富贵必是如此。女婿,你一定想办法,让我也见见官家,若是如此,我这一辈子也没白活。”
说完,鲁熊拍着胸脯的大笑起来。自语道:“哈哈,没想到我鲁熊一生无成,晚年靠着女婿,竟有机会见见官家。老天果然待我不薄。”
李民现在只想找面墙。连李民这几年练出来的厚脸皮,都已经保持不了惯常的喜怒不行于色了。
只是,鲁熊看在眼里,却完全没这么想,鲁熊已经完全的陷入了个人面圣的精神世界之中。当即大笑着对李民说道:“女婿。不要担心。面见官家的这一路上,虽必有波折。可有我跟着女婿。我必保女婿安全,让女婿一路无忧。女婿只需考虑到了东京,如何能让官家知道你的来历,接见你,也就是了。不过,想来仙师让你领此富贵,应该也算定了这一步。到时候,自有机缘,那也说不定。女婿到也不必现在就为此忧愁。”
李民欲哭无泪,更想练那铁头功了。李民万万没想到,见皇帝,竟是如此一把双刃剑。在鲁熊认为没那可能见皇上时,鲁熊是那么的畏惧。而在鲁熊认为有可能见皇上,鲁熊又是那么狂热。现在,鲁熊肯定了那么一丝可能,完全陷入了光宗耀祖个人狂热幻想当中。更是粘住了李民不放,李民更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就在这时,王六推门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大哥,您的路引,我给您办来了。”
李民顿时有一种看见亲人的感觉。心说:有了路引。等明天进了城,我还了银钱,找个人多的地方,带着王六就跑。到时候,把这鲁熊甩了。他爱说啥,就说啥去。反正他那女儿,我是不要得。想到这里,李民心头又猛然闪现如花的形象,顿时又是一个机灵。
李民连忙把鲁熊搞出得这摊乱事,丢在一旁,向王六说道:“这么快就办好了。拿来我看看。”
这到不是李民怀疑王六的办事能力。只是这种假身份证,据李民所闻,连现代技术高的,有时弄出来,那都是粗枝滥造,破绽百出的。现在这个时代的民间私营技术,李民自然就更是不放心。要知道,不管怎么说,用这个假身份证的,那最后可还是李民啊。那怕有一丁点的破绽,最后倒霉的也是李民。
只是,李民接过了路引,看了一遍,也有些无奈,毕竟,李民以前也没有见过路引,李民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张假冒的路引,跟真正的路引有什么区别。不过,李民只是看着那路引上随意的写着:李民,河北东路大名府魏县绿柳村人等字样,李民就很难相信这张路引有多少的真实性。
李民只得无奈的把这张路引递给了鲁熊问道:“老张,这张路引可还用的?”
鲁熊随意的看了一眼笑道:“女婿放心。王六这小子办事,还算地道。这张路引,就是真的。”
李民微微一愣,有些琢磨不过来:这王六不是办假的么?怎么又成了真的?难道这王六有这么大的能量?
一旁的王六,得意的说道:“鲁爷,还是您眼高。一看就知道这是正经东西。说起来,要不是此地里正和小的有交情,一般人如何能办这种正经货色。”
鲁熊在一旁微笑不语。此时的鲁熊,依然还沉浸在面圣、光宗耀祖之上。那会在这种小事上,和王六斗嘴。
倒是李民听王六自夸了半天,这才明白:敢情,这个时代的假证和真证,在样式上,跟本没有任何的区别。就连攻效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一个地方签发办置的。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机关,穿城过府的前来验证文件的真伪。
假证和真证的唯一区别,那就是真证有存档,乃是一式两份。而假证则没有任何存档,就是这么一份,也就是说,办证的地方,只管开假证,却绝对不承认。以备日后真的因此犯了什么大案,上面察下来,一口咬定假的,推得干净。
李民弄清楚了这里面的道道。虽然对这种基层机关的工作态度,很是不满。可也算是放下心来。最少,李民的身份,暂时是定了下来。
等吃喝完毕,李民进了自己的客房,独自一人躺了下来,总算从混乱的一天中,获得难得清静。
可等李民清静下来,回想了这一天发生的事,说过的话,李民猛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一个关系到了他李民生死的大问题!
⒈⒈第七回 老江湖
“不错。这就是那黄金叶。”李民郑重的点头说道。
得到李民肯定的回答,鲁熊和王六的喉头,当即一阵蠕动。
长生,成仙,那个凡人不爱。
李民看见,生怕鲁熊他们把这金叶子吞了。要是那样,吞金致死。他李民这个忽悠,那可就造了孽了。
李民连忙补救道:“不过,黄金叶不同于黄金果。其内除了先天乙木长生灵气之外,因其上应周天星辰,他还含了一些星辰瑞金之气。虽然只是一点点,可常人吞服,却会爆体而亡。而且,这也只是一片落叶,其中的先天乙木之气,多已散尽。就是没有星辰瑞金之气。常人也是无法靠其成仙。若是生长的中的黄金叶,再以灵药相合,除去其内的星辰瑞金之气,炼制成丹。那还差不多,虽不如那黄金果神效。可使人成就大罗金仙。可成就一介散仙,地仙。还是没问题的。”
鲁熊当即有些可惜的说道:“那小哥怎么不采一片鲜叶,却要这落叶干什么?”
李民笑道:“老丈。此等神物,没有大机缘,大造化。那能轻易得到。要知道,这黄金叶,虽不如黄金果神效。可却也是上应周天星辰。天上有多少星辰,那树上才有多少树叶,一片不多,一片不少。天上每诞生一颗新星,那黄金树就生长一片新叶,天上每损落一颗星辰,那黄金树也才掉去一片旧叶。叶生叶落,皆是天数。常人根本撼动不了那黄金树叶分毫。即使是有大神通,如我师尊者,虽能动的了此树叶,可此树叶一动,星辰立坠。变了天数。立有大因果缠身。故此,有大神通者,虽能动此黄金叶,却也不轻动。所以,我等能得此黄金叶,只能等此黄金叶,自然脱落。而且,即使如此,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要知道,此树叶上应周天星辰。下落之时,重若万钧。常人挨之,如泰山压顶一般。而且,这黄金叶内涵九州灵根的残余灵气,入地即没,还为本源地气。不见踪影。故此,虽天上星辰无数,每日损落者,不知凡几,以至这黄金树每日落叶不断,可这黄金树下,却从无片叶堆积。似我等修行未成之辈,根本拾取不得。
就这树叶,那还是我十二师兄与我交好,知我要下山入红尘享受富贵。特地与我采来,炼制而成。此物,虽是落叶,不能使人成仙,也不能使人长生。可毕竟还是黄金叶,内涵的先天乙木灵气。那怕是只剩一点点,戴至胸前,却也能让佩戴之人,邪魔不侵,延年益寿。多活上那么一二十年。”
鲁熊和王六闻言,又不禁转了脸色,痴痴的看着手中的金叶子吊饰,同声说道:“好宝贝。好宝贝。”
李民看此,心中暗自得意,再次说道:“老丈,如今您也知道此物的来历了。还请收下此物,延年益寿,略表小子寸心。”
鲁熊闻言,看看了手中的金叶子,虽然一脸不舍,可还是决然的把金叶子吊饰,放回了李民身前的桌上,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小哥。此物太贵重了。令师兄送你,想来也是因小哥你是福厚之人,下山来享福贵的。这才送你,以作富贵的根本。你或是拿去大城镇,以换富贵,或是自留之,以添寿元。这都是小哥你的造化和富贵。我无功不受禄。却是不能要的。”
李民闻言,顿时对鲁熊这能格守本分,不贪财的品性,高看一眼。不过,这金叶子,李民吹呼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能让鲁熊高高兴兴的收下,落他李民一个人情么。可如今牛吹到了天上,鲁熊却嫌太贵重,不好意思要了,那这通吹嘘,岂不是落了空。
李民心中一动,当即正色说道:“老丈,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我即说送此物于老丈。当无反悔之理!何况,此物虽世所罕见,可我的富贵,却也不在这区区之物上,不过是我拿来换些路费,或送与亲人延年之物。如今,我孤身一人,亲人皆无。初下山来,即与老丈相识投缘。想是师尊送我至此,乃是算定我和老丈有缘。我视老丈,即为我之亲人,此物不送予老丈,又送与何人?”
鲁熊闻言,很受感动。看着李民这胖大的身材,更是觉得李民这人实诚,有富贵相,是个难得好汉。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当即改了主意,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既然小哥有心了。我收下就是。收下就是。”
随后,又指使王六道:“你这家伙,银钱也给了你了,你还不赶快去把小哥的路引办好,等在这里做什么。莫要误了明日的行程。”
李民在一旁说道:“老丈,却也不急在这一时,让王六吃完了再去。也是不迟。”
“不碍的。不碍的。我已经吃饱了。我这就去把大哥的路引办了。早办完,也早安心。”王六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桌椅就要走。
“站住!”
鲁熊沉声喝了一声。王六当即迟疑的止住了脚步。
鲁熊沉着脸说道:“王六,小哥乃是命中注定的富贵之人。你今日跟了小哥,那是你的造化,总好过你做那剪径的小贼。若是日后,小哥见了赵官家,得了大富贵,也总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可千万莫要猪油蒙了心。起什么歪念。你也看见了,今天这宝贝黄金叶,可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凭我鲁熊的名号,以及这一双手,就是这个村的所有闲汉聚了气来,也近不了我的身,可如此,却坏了爷的心情,也坏了你的前程。若是因你露了口风,让我麻烦缠身。你来看!你当如此物。”
说着,鲁熊一掌挥下,整桌的酒菜,连颤都没颤的,就被鲁熊切下了一个桌角。随即鲁熊双掌一合,一搓。那个桌角,立即变成一阵木屑,纷纷扬的,洒在了地上。
李民顿时对鲁熊的功夫,更是高看了一眼。心中直痒痒,琢磨着,怎么才能拜鲁熊为师,把这一手给学过来。这可绝对是国粹啊。尤其是在这冷兵器时代,那更不仅仅是强身健体了,而是保家护命的根本了。
而那王六看完鲁熊这一手,更是小心的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既立誓跟随大哥,绝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大哥和大爷的事。”
“明白就好。去吧。”
等王六走出房间。鲁熊又露出了笑容,向李民说道:“似这等破落户,就要时刻敲打与他。虽然他的本事不高,可他在这里地熟。若是纠集起一两百人,贪这宝物。我虽不怕。却怕到时人多混乱,顾不及小哥。”
李民闻言,当即明白了鲁熊的话中含义,顿时也是一阵后怕。
要知道,如今可不是什么法制时代。只看那王六的出身,偏僻之处,那绝对拳头大得说话。而那金叶子,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可这个牛,李民已经吹上天了。而最主要的,鲁熊和王六这两个听者,还真信了。这东西,不值钱,也值钱了。在这么大的物诱面前,也就是这鲁熊品性好,抵住了诱惑。若不然,他李民就交待了。而鲁熊没说的,那王六,李民是绝对不敢保证什么的。而且,就凭他李民那三脚猫的功夫,打一个王六没问题,可绝对打不过两三个。若是王六这地头蛇引一帮人来,到时候,他李民的麻烦,那可就大了。而且还是自找的。李民万万不信,今天刚刚收服的,而且还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