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助的气焰,当即被打下。
虽说吕助自进帐以来,从来没有高傲过,可他那种不卑不亢,全不在意,以及绝对的自信,却更是让朱武等这种聪明人看不惯。反倒是那种自傲无比的,朱武等人,却是不会在意了。这就像没有人会和狗计较一般。不喜欢了,直接打死,也就是了。
如今。吕助虽然还能强自保持着风度,可目光已经不再如原先哪般从容和自信,这就让一旁地朱武和公孙胜,心中说不出的爽^^尤其是先前言辞上有些吃亏的朱武,那心中就更爽了。
不过,这吕助虽然被李民将了一军,自信心有些受到打压。可却显然还有些不死心。兀自强撑着说道:“即使如国师所言。我军并无可完全取代吕帅之人,可我军剩余之八万大军。却也属实。以接连几场国师所为看,我断国师必不是酷杀之人,不管是国师心有仁慈也好,还是上体天心,不敢大肆杀戮也罢。只要国师不杀。十余万地军兵,国师不是要空耗钱粮的养着,就是责其散去。以我观国师辎重,必无力承担十万降兵口粮,而令其自散,那些军兵无粮。也只能重新铤而走险。我军虽没有吕帅,可有这些兵马,却也可不断骚扰国师行程。何况,不瞒国师说,吕帅带的这些军兵,不过是为了日后大兴而培养的底班,攻城也不过是为了练兵罢了。我家吕帅,暗中有两万精兵,却是我吕家本族的子弟兵,训练、装备。尽皆精锐,一直由我暗中操控。我今来此之前,以委托心腹,若吕帅不得归。就带领这两万精兵退却,而后沿途游击骚扰国师军马路程。我不知国师军兵还有何隐藏实力,可北方兵马,多是不熟水性,而我南方却又是河道众多,想来,国师就算神通广大,发力无边。却也是不能随心冻结所有河道。意之渡河。如此。再有我军骚扰,国师行军日程必然极大耽误。我观国师行军路线。想来乃是要去秀州,这秀州如今正在我军主力三大王的兵马围困之下,不日即将攻破,若是去的晚了,秀州一破,苏州首府,尽呈我军眼前,一旦破之,我军苏杭呼应之势必成。国师军兵虽然精锐,可数量毕竟稀少。一旦陷入包围之中,没有迂回之地,任由我军发挥兵力数量之优势,恐怕就算是国师神通广大,却也难免要吃一败仗。^^^^而国师若是能及时救援秀州,有苏州东南首府为后盾,不仅钱粮调度充裕,而且兵源也可及时补充。却是足可有与我军主力一战之力。如此机缘,草民所求,不过是放了我家吕帅,国师何不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吕助款款而言,开始还有些被李民看破的心虚,可越说越流,越说越自信,却是把阴谋说成了阳谋,很有苏秦、张仪之风范。却是说地朱武和公孙胜都暗中有些叹服:这个家伙太能说了。算计也不错,竟然把我军的战略目标都能猜测到。真是不简单。
李民也是觉得这个吕助果然有才了。可再有才,不为己用的人才,那就更是威胁。
李民当下淡然笑道:“说的不错。你确有几分才华,能料得我军战略意图。很是不错。可你本凡人,又如何知本尊神通,你焉能知本尊就不可飞天遁地,做法使我军一夜之间赶到秀州?”
李民此言一出,不仅吕助傻了,就是朱武和公孙胜也傻了。要是李民能如此,那现在还打个什么,直接带兵飞到方腊那里,把方腊一杀,那不就完了。
当然,李民此时也是还没有这般大神通的。李民也不过是说大话的唬人罢了。可以李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李民不说,却又有谁人敢怀疑李民是说大话。
何况,在那吕助发愣的时候,李民还习惯的放出反重力力场,而且还没有特意的锁定一个小范围,而是以自我为中心,随意地散发着反重力力场。一时间李民周围物体,包括朱武、公孙胜以及吕助,却都漂浮了起来,在李民磁场的牵引下,快速的在营帐内飞行了一圈。
此时,不用李民多说,吕助也是明白李民这是在向其表示能大范围控制飞行的神通,虽然吕助还是不信李民的神通能把数万人一次性的移动飞行,可却也可以肯定,李民自己飞,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甚至带几个人飞,也是可以。而已李民这般的神通,再加上传闻中这李民擅于操控雷电,若是李民性起,独自一人飞到方腊头顶,一通雷电,劈死方腊,以及方腊的大军,那也是不无可能,如此,他吕助先前说的那些话,自然没有什么作用了。他吕助说到底,还是低估了李民地神通。
可神通这等不可思议的东西,没见过,又是如何可以权衡的?
吕助只得暗自苦笑。
而这时,李民却是不经意的说道:“至于你说地那些军兵安置,你也知道他们不过是些百姓,无奈奋起,本尊乃是平叛而来,只诛首恶,不纠从犯,他们放下刀枪,自然也就是大宋的百姓了,本尊又何需以他们为虑。”
李民之言,本不过是顺口而言,可吕助闻知,却是大喜。心知李民还是有弱点,那就是真的仁慈,见不得大量的无辜百姓死于非命。否则,李民此时根本就不用说这一句。百姓的死活,他等干大事的人,又怎么能斤斤计较。要成大事,如何能没有牺牲。
想到这里,吕助却又是有了希望。吕助和吕师囊不同,那吕师囊却是和李纲差不多,有大志,想开创一个盛世,故此在接触了摩尼教之后,信了光明国度之说,有心创建一个摩尼教的理想国。却是有些宗教狂热。而这个吕助,却是吕师囊本家子弟,更看重的却是家族延续与荣耀。心中更期盼地乃是辅助吕师囊借这乱世,趁乱而起,能当皇上。如果不能,也要称霸一方,成就王爵之位。故此,吕助实际上对于吕师囊保方腊,或是投降朝廷,根本没有什么抵触,只是希望吕师囊能带领吕家庄更上一步,打下千世基业罢了。
只不过,吕助同时也是了解他那堂兄吕师囊地偏执与认死理,却是绝对不会改变信念的,这才想方设法地布设局势,想要换回吕师囊。可如今,吕助原本都都被李民神通震慑的没有后招可用的情况下,竟然惊讶的发觉,其实李民的理念和吕师囊都差不多的。如此,只要根本不冲突,宗教的信奉,那就好办的多了,他说不过李民,却是可以试着去劝说一下吕师囊。反正以吕助的观察,这国师李民,也是一个自行其事的主,更是不断的招收嫡系,不与那朝廷体系互相混同,想来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他吕家日后跟随方腊当王爷,或是转换门庭,日后跟着李民当王爷,也是无多大的区别。何况,看李民如今的神通,还远在吕师囊暗中对他吕助讲述的摩尼教清静,光明两大使徒的神通之上,方腊的灭亡,在吕助的推算中,已经超过了半数的可能之上,就算是不投靠李民,吕助也是不能容得吕师囊更随方腊一同灭亡,把吕家庄的前途置于危难之中。
故此,吕助当即抱拳说道:“国师神通,草民心服口服。只要国师能留我家吕帅一命,草民愿劝说吕帅投诚国师,我吕家庄两万精锐,也愿为国师效死!”
⒈⒈第三回 致命一击
“皇上。蔡太师求见。”梁师成低眉顺眼的向赵佶进言道。蔡京虽然被罢了相位,可太师的荣誉爵位,却还是在的。
“这老东西来干什么?”赵佶这几日心情不错。随口问道。
要知道,这几日,不仅李民快速突进的消息不断传来,就是童贯那里,也捷报频传,燕云十六州半数已落囊内。赵佶自然忧心尽去,却是有些固态萌发,听闻蔡京来拜见,却也是想见上一见,寻些乐子。这蔡京,虽然有许多缺点,可总还是亲家,总还能给他赵佶带来许多乐趣的知音。些许瑕疵,敲打过,也就算了,这两年多,赵佶却也是早就原谅了蔡京。
然而,赵佶却是没想到,那梁师成却是低首说道:“回皇上,蔡太师乃是陪着茅山刘仙师来的。”
“刘仙师!”赵佶闻言,就是一惊。随即骂道:“混账!没眼的东西!刘仙师来了,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快准备迎接!”
梁师成作势急忙应了一声,随即倒退而出。可心中却是暗喜不已:这么多年了。刘仙师果然还是在官家心中威望不减。蔡京这老狗,果然还是眼力十足。
这梁师成通禀的刘仙师,不是别人,正是大宋茅山当代宗主刘混康。
刘混康,字:志通,人称:“华阳先生”。早在哲宗时,就以显名于世。曾以秘法救过哲宗皇后性命。更曾指点过大宋皇城地风水格局。赵佶自此以后,这才多子,这才没有用到李民这方面的名声。乃是李民这个大国师没显名时,就与那龙虎山张天师张继先并列大宋大国师级的真人先生。
不多时,赵佶亲迎宫外,把那刘混康接进宫来。||||闲谈已毕。赵佶问道:“据闻仙师闭关精修金仙大道。不得空闲。不知今日法驾来此,有何指教?”
刘混康一幅仙风道骨世外高人地样子说道:“山人闭关多载,以窥大道之边,然,天人感应之下。却偶得天机,感知有妖人乱国。山人茅山一脉,世受大宋供养礼遇,不敢因私而费公。故此出关,往见圣上。”
赵佶闻言赞道:“仙师果然神通。当今天下,却有妖人乱世,这东南反了方腊,河北反了田虎,淮西反了王庆。不过,幸有我那义弟李民。道德普惠大国师为朕分忧,如今捷报频传,想来不日东南叛贼即可平灭。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刘混康微微一笑,对此也不置可否,跳转话题说道:“这道德普惠国师,山人也曾在那蔡太师府中听闻,据闻此人乃是修得天地大法,可操雷电,可飞天遁地。更献得金龙珠,镇压大宋龙脉万载不更。山人听闻,甚是敬佩,有切磋交流之心。今道德普惠国师一时不可见。其进献国宝神器金龙珠却在。山人心生仰慕,不知可否的官家恩典,赏赐一见。”
这赵佶本就是一个爱卖弄,好大喜功的人,初得金龙珠的时候,就搞过一个万国来朝,让天下各国观礼的大动作,如今这刘混康。那也是赵佶心目中宗师级的神仙人物。连刘混康都想看,赵佶自是喜悦不已。更想卖弄,刘混康就是不说,赵佶一会儿也被不住就要跟刘混康显摆一番。何况刘混康还是亲口提及,赵佶当然没有不允之礼。
赵佶当即亲领着刘混康,前往金龙永镇宫。在刘混康做了一番祭祀法事之后,开启了宫门,入内观看金龙珠。=
只见那金龙永镇宫的拱顶,正镶着一片水晶琉璃天窗,一缕阳光直照而下,正是照在那金龙珠之上,直照的那现代工艺切面地宝珠折射出炫眼的光芒。
而更为神奇的,就是那金龙珠并没有被镶嵌或是放置在某处,而是其下有一长颈的黄金宝瓶,那金龙珠就在那长颈黄金宝瓶的瓶口上方,滴溜溜的凭空旋转,无依无靠的悬浮在空中,着实透着无比的玄奇与玄妙。
刘混康初见之下,也是大吃一惊,以为是真的宝物,甚至心有贪念产生。可仔细探视一番,却是没有发觉什么宝气、灵气。倒是有丝丝的神识附着其上。
刘混康当即冷笑一声,随即也不待赵佶反应,猛上一步,伸手就抓住了那颗李民进献地金龙珠,手上发力,当即把金龙珠握的粉碎。
赵佶当即吓得都傻了。手指颤抖的指点这刘混康,气结的质问道:“你、你、你这是何意!你因何要坏我大宋龙脉!”
赵佶气急之下,却是连仙师都不叫了。
刘混康毫不在意的说道:“陛下!您上当了,这宝珠乃是假的。不过是妖人的一颗外丹而已,其用意,就是为了窃取大宋的龙脉皇气,以之转嫁自身气运,他日功成,他就是那改朝换代的真命天子了。”
赵佶闻言大吃一惊,歇斯底里的叱道:“胡说!我义弟与我相交于市井,乃是真性情,金龙珠,更是内藏金龙,哪还需要吸纳什么龙气!”
刘混康冷冷地说道:“陛下!还不醒悟么!这金龙珠已经碎了,您可见什么金龙遁走!这全都是妖人骗您的谎言。他图谋的就是这大宋龙脉皇气,他要篡夺这大宋的江山!”
刘混康诛心之言,字字如万钧雷霆,一下下击打在赵佶那本就不是什么坚硬地心上,赵佶站立不稳,摇两摇晃两晃,一连向后退了三步,若不是紧跟其后的梁师成与蔡京,一左一右的连忙扶住,赵佶恐怕就要腿脚发软的坐在地上。
当然,这其实也是梁师成和蔡京早就设计好的。否则,若是没有梁师成事先的招呼,那随时隐藏在赵佶身影中的两名大内武监供奉。岂能让赵佶有个闪失,恐怕就连那刘混康,也绝难在赵佶面前把那金龙珠拿到手,乃至捏碎。不过,单看刘混康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件水晶制品捏碎,而且没有丝毫划伤手掌,这刘混康手上的功夫,那就绝对地不简单,最少,那也地是当初鲁玉把外家开碑手练到顶峰时的功力。
而就在这时,一旁扶住赵佶地梁师成,却是恐慌的对赵佶说道:“皇上,仙师说的可不假。这金龙珠内要是真的封印有金龙,如今这珠子一碎,岂有不出来的。何况若是这珠子真能封印一条太古金龙,必是神器一流,又如何能被仙师一掌轻易捏碎。皇上恐怕是那李民欺君。而且,咱家最近还受到消息,李民借平叛之名,却是行那招揽聚众之实。东南叛匪方腊部下吕师囊,已经率军十五万,投效了那李民,可是那李民却没有战报上报。皇上,您不可太过仁爱,太信那李民了啊皇上!”
赵佶闻言又是一惊。李民原本在仙居看到吕师囊时,就有爱才招揽之愿,只是那吕师囊对方腊之忠义,非同一般,却是没让这李民挖过来,那日听吕师囊亲信外加本家兄弟的白衣军师吕助一说,李民自然也就同意了。而事后,也不知那吕助和吕师囊说了什么,吕师囊却是降了李民,而且更献出了吕家的大笔军粮,供养李民大军吃用。
此事,李民心中无愧,自然是上报了。只是,如今王黼为相,那上报的战报,自然是有了,也能变成没有的,随着梁师成说了。
可这上报不上报,那在赵佶心中的对比,那可就是大了去了。赵佶原本就被梁师成那日的挑拨之言,搞的心中善恶争持不定。也就是这几日李民快速突进的消息不断传来,让赵佶老是念着李民的好处,这才一再的以兄弟之情,天上仙帝恒久之情面,压住了皇权不二的忌讳。
可如今,先是信任李民的根基金龙珠被刘混康打碎了,随后有听闻李民隐瞒纳降叛军的数量,那意义就真的不一样了。
只是,赵佶乃是重情之人,又没有枭雄之果决,还是一时下不了决心。
可逢此时,那一旁的蔡京却又跪倒说道:“皇上。老臣与那李民有怨在先,本应避嫌,不得说那李民是非。可如今乃是篡国之大不赦。老臣却也顾不得许多了。两年前,国师剿灭梁山贼寇,曾有梁山漏网之贼首,于日前寻门路找到老臣,辈言他们乃是被冤枉的。他们早就有投效朝廷之愿,只是被奸臣所迫罢了。那高太尉奉旨讨伐之时,他们曾多次大胜,却都没有下毒手,更义释韩存保等人,以为疏通朝廷喉舌,随之最后却被那李民利用,以朝廷之命,威逼他们投效李民,也是他等坚贞,这才被那李民拿下,解往京师。而余者,却都暗中投靠了那李民。老臣原本不信,可他们却说此事一查便知。老臣将信将疑之下,一查,却果真如此,多有梁山巨寇,都已投靠在了李民门下,而且,臣查访之下,还发现了一忠义之士,也是为国而受了那李民的迫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