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饲养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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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狗饲养守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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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师学艺是很庄重的事情,非情非故的,他现在也不能莽撞去梁姓捕快那儿。
    要是想达成目的,少不了有些曲折,至于手段,他则要好好想想。
    两人回家歇了一会儿。林靖又将昨天先生讲剩下的那一半有模有样的讲解给林羡听,字面是一个意思,结合了先生的讲解又能品悟出另外的意思,两人在一起读书讨论也别有一番趣味。
    给林羡仔细讲一遍,林靖自己也能再复习巩固,是两边受益的事情。
    大概讲过一次,时间也流转过大半,太阳开始西斜时,院门从外头给人敲响了。
    “靖哥儿,我们下学了,将功课给你带过来了。”是青哥儿的声音。
    林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跑过去开门,林羡则起身回到了屋里。
    门一打开,青哥儿颇为委屈的脸就露了出来,直愣愣苦兮兮的问林靖,“靖哥儿,你明天来上学吗?没有你在他们可欺负人了。”
    他身后站着的江哥儿虽然没跟着抱怨,可脸上的神色也差不多苦闷。
    刚进入学堂的孩子野惯了的,读几天书暂时还改不了他们的本性。
    林靖接过青哥儿递过来的书点头道,“我明天就去上学的,你们早上去时过来找我就是了。”
    他说着就要送客关门的样子。
    青哥儿连忙上前一步抵住门板道,“哎,”他笑嘻嘻,“我娘让我过来你这儿写功课。”
    “我娘也是。”江哥儿点点头。
    他们比林靖小一岁,今年都才六岁,谈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故而林羡这里没有多少限制。另外书院里先生天天夸赞林靖的事情,这些孩子父母也多有耳闻,自然更不会拦着他们与林靖交往。
    在他们看来,林靖如今才是以后林家的当家人。林家已经不是只一个命硬女当着了。
    林靖想了想他们在正好能说说先生今天的教学,于是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路来,又问,“今天先生讲的什么,你们给我说说。”
    青哥儿磕磕巴巴的说,“恩,恩,就是昨天接下去的一课啊,再都是练字了。”
    还是江哥儿开口和林靖顺畅的说了一段,羞得青哥儿脸色通红,遮遮掩掩的站到一边去。
    林羡从屋里出来,两个孩子一见她也不敢怠慢,立刻规规矩矩的叫她姐姐。
    “阿羡不用管他们,”林靖挡在他们两人面前,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将人赶到一边,“自己去搬桌子来写字。”
    三个孩子凑在两张小桌子上面,借着外头还很明亮的日光做功课,几个字写的别别扭扭。
    “哎,我要是也有一个当捕快的爹爹就好了,”青哥儿写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字,忽然抬起头感叹,“梁旬那么个病秧子,因为他爹厉害,在书院就是没人敢惹,都是怕他爹的刀砍过来呢,我前几日还在街上看见梁旬他爹了,嗬,那么大一把刀,快赶上我高了。”
    林靖本来不耐烦的想要抬手堵住青哥儿的嘴,但一听到梁旭的名字手上的动作就停住了。
    “梁旬?”他有些惊异又有些期盼,“他爹是不是常在东街上巡查的那个梁姓捕快?”
    东街就是他们摆摊的那一条街道。
    青哥儿本就写字写的很烦闷,一看林靖竟然愿意和自己说话,话匣子就立刻打开了,哗啦啦的往外倒。
    “就是呀,那个东街上的梁捕快就是梁旬他爹,我听我娘说,今天还抓了一个小贼是不是?实在是太厉害了,拿来做我爹就好了!”
    江哥儿取笑他,“青哥儿,这话你就敢在这里说说,回去和你娘说,还是和你爹敢说?”
    青哥儿脸涨得通红,愤愤的指着江哥儿道,“你是不是作我傻?回去说了这话,是打你屁股还是打我屁股?”
    他家老子别的不成,打人屁股那是一等一的。青哥儿十天里头三五天屁股开花,怕得不得了。
    林靖懒得和他们掰扯其他有的没的,继续追问道,“那梁旬今年几岁了?”
    “和我们一般大的,恩,七岁光景吧?他进书院里早,已经读了两年了,不过我听说读的也并不很好,”青哥儿带着些刻意装出来的老成,感叹道,“但是谁让他小时候生过病,身子不好呢,又不能和他爹练武功,只能来读书了。”
    林靖若有所思的坐着。
    “不过就是送我去练武功,我也不去的,”青哥儿话痨,絮絮叨叨没个停歇,“我就想享福,练武功太苦了。”
    “那你还不快些练字?”林靖止了思绪瞥他一眼,抬手一按差点儿将青哥儿脑袋按进砚台里。
    第二天一早,三人来到书院,先也没干别的,就站在书院门后面从门缝里偷偷瞧。
    没等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捕快打扮的人带着一个看着颇为瘦弱的小孩走到门口,那孩子想必就是梁旬。梁姓捕快低声嘱咐两句,后那小孩点点头自己慢吞吞的往台阶上走。
    梁姓捕快站了一会儿,目送着梁旬到了门里面才转头走了。
    “喏,那个就是梁旬了,”青哥儿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林靖要认识梁旬,“你找梁旬做什么?”

  ☆、第三十二章

这个时候如果表现出对梁旬的过分热切反而会显得奇怪。
    “我看梁捕快他功夫很好;原来以为他儿子功夫应该也好,却不想体弱的,”林靖收起目光转头回来,做出浑不在意的样子;没再多看梁旬一眼;自顾自的打头往里走。
    这话一说;青哥儿与江哥儿果然以为林靖只是好奇;跟在他屁股后头道;“可不是,都说奇的。”
    一早上随意揭过。
    中午回家里吃了饭;洗碗的当口。林羡坐在太阳下面用磨盘磨药粉,看着林靖今天格外急促的动作,好奇的问,“今天先生上课比平常早的?”
    林靖将两只碗从木盆里捞出来在半空中撒了撒;水珠子落在地上一下就晕开了;成了黑黑几个小点。
    “没有,”他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回道;“我今天有些地方没读明白;就想趁着中午有空问问同学。”
    “那你现在就要走啦?”林羡站起来;拿过一边放着的一块干布擦了擦手,从荷包里取出一文钱递给林靖,“今天下学去东街那边买块豆腐,晚上做了吃。”
    “恩。”林靖闷头应了,却没有接林羡递过去的钱,只拿着书包往外跑,告诉林羡道,“我还有钱。”
    林羡第一天上学的时候给他两个铜板,到现在还给林靖藏在裤腰带里,半点儿都没磕着。
    糖葫芦,糯米糕这一类甜腻腻的东西,林靖一点儿也不喜欢吃。每次青哥儿吃的满脸渣子他总觉得他傻兮兮的。
    林靖路过青哥儿江哥儿家门口的时候,扬声喊着让他们两个慢慢来,自己则一溜烟跑去了书院里。
    青哥儿嚼着饭菜追到门口,探头只看见一个人影拐过街角。
    他捧着手里的饭碗,里头的饭菜才吃了一半,时间也还早的很,于是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句,“这么早去书院真是傻!”
    坐在门口眯着眼睛晒太阳的他祖父听见了,抬脚就要踹,恨铁不成钢的说,“人这叫会读书,用心读书,你这贼娃娃还不好好学!”
    青哥儿捧着饭碗灵活的一跳,哼唧唧的扭头跑回去和他祖母告状去了。
    林靖到书院的时候,里头没几个人。大半学子此时都在家里没过来,剩下的几个除了吃住在书院的寒门学子,梁旬算是其中特别的那个。
    他母亲念着他身子差,不舍得他来回走动,每日都是由家里的一个下人来送饭。
    林靖一气儿跑到书院大气都不喘一下,径直跑到了比他们念书地方稍稍靠里的一间。那一间正是梁旬读书的地方,也是他再读一年以后能进的。
    梁旬瘦弱的身形很打眼,林靖一眼看去,就瞧见他抱着碗低头小口小口徐徐的吃。除了五官还能看出些影子,其他地方和他那威风凛凛的父亲真是半点儿没有相似的地方。
    林靖摸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书,翻到早上刚学过的那一页,后挺直腰板,脸上换上单纯好奇,便快步走过去,站在屋子中间做出四下寻找的动作。
    “请问,你们知道先生在哪儿吗?”他问。
    林靖一迈入这块儿院子,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他才来上学第一天就在书院门口一战成名,不认识他的人实在没几个。
    此刻留在这里的都是外乡人,对林羡命硬不硬半点儿不在意。知道他们两姐弟的身世,多的也只是同情。是以没人为难。
    梁旬闻声抬起头,见是一个小同学发问,还好意解释了,“先生这会儿不在这里,正在后面吃饭呢,不好去打扰的,你若是想要找先生,再等半个时辰上课前就可以看见了。”
    刚好是梁旬回答,这也实在是自己撞上来的。林靖心中一喜,神色却掩饰的很好。
    对这个回答,林靖脸上露出的只有失望,但也还规矩的行了个小礼,谢过梁旬。后面站在原地停了停,脚步转向梁旬,显得很是犹豫,“今天早上先生才讲过的一点,我已经有些忘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一二,不然我怕先生下午问起来,要怪我学的不用心。”
    梁旬愣了愣,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点头去接林靖手上的书本,“当然。”
    林靖早就想要了要问什么,怎么问最妥,一路下来无比诚恳的问了梁旬小半刻钟的时间。梁旬一一都尽力解答了,遇见自己说不太清楚的地方,脸上还露出惭愧的表情,直说自己读书不够好,还指点林靖去问屋里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小少年,“他是这里学问最好的,你去问问他可以多些收获。”
    林靖自然还是一副很好学的样子,照着梁旬的话走过去问了清楚,得了满屋子人的侧目。
    中午也就这么一下,呆了不过大半刻钟就走了,没半点儿奇怪的地方。
    后头两三天里,他都带着书本去问一问,众人也渐渐习惯起来。另外加上林靖的态度端正又很恭谦,对众人都是一样的举止,半点儿看不出和他差不多大孩子的顽皮,更就讨人喜欢。
    等到第六七天上时,梁旬与他已经很自然熟络。
    梁旬身后从来不乏刻意讨好的人,这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他爹的身份摆在这里。别有用心的人多了,即便梁旬这样温温吞吞的性格,也难免会不耐烦起来。
    可是林靖的接近不同,他半点儿不带功利,也没特意只和他交好。以好学上进的态度让梁旬对他好感倍增。连在家里的时候都不经意对林靖提起一二。
    给他爹梁鸿义听了,问,“林靖……可是家里只有一个姐姐的林靖?”
    “是,”梁旬点头,感叹道,“人很好学,与之交往也亲切自然。”
    他还是头一回在家里提起书院里的同学,梁鸿义听了倒也赞同,“别的不说,每次出摊时他看着就是个较同龄人稳重的性子。
    说到这里,再听梁旬说起林靖在书院里打架的事情,梁鸿义反而笑了。
    “这有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的,”说完又顿住看了梁旬一眼后,起身自己出去练拳去了。
    梁鸿义是清溪镇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四岁到十四岁这十年里均在外头习武。他小时候身子骨也不好,所以给他爹送到一个故人那里习武,日渐锻炼着,总算将身子骨练好,并学了一身本事回来。
    二十岁那年娶了早早定亲下来的青梅,后两年才生下梁旬。却不巧染了他小时候的毛病,病情比他原来还重一些,连练武都无法,只能好好的用药调养着,还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健壮起来。
    梁鸿义的性格不像他师傅那样恪守顽固,他当捕快,一则是因为可以将这一身武功发挥出去,二则是中间明里暗里的油水不少,省的活的吃力。
    现在这样,一家人生活的和和睦睦,买一个丫头一个小厮的伺候过着,在他看来就挺好。旁的么,都没有他自己家庭和美来的要紧。
    唯一要说日子过的有什么缺憾,倒也真有一个。
    他这一身武功没人传了。梁旬刚出生的时候梁鸿义高兴了一阵,做好了要将这孩子好好培养的打算,谁知后面有这样的变故,只能不了了之,如今这心思虽然暂时被放到了一边,但也还没有全歇了。
    日后那一天有机会,梁鸿义是打算随时抓住的。
    时间转而到了正月底,第三次出摊的时候。
    这一回林羡做了三十盒如玉膏,家里拢共还有三十个空盒子剩下,差不多到了要另外订做一批的时候。
    林羡准备看看这一回买卖的情况,再打算要订做多少,以后每次逢十又惯例卖多少。
    桃仁油做的不多,也还是上回的成本材料量,只不过将五十块变成了二十块,还是四四方方的包好。边角的地方林羡仔细的用板子压过,二十块东西平放在一起,从上从下看都是一条线,看着规整舒服。
    这个定价两文钱一块儿,看着便宜,但实际上弱都卖光了能得四十文,本钱也不过才十文,利润足有三倍。
    每次逢十就有一个小娘子带着弟弟在这里摆摊的事情城里大多都知道了,连着乡下来赶集的都不少奔着这个凑凑热闹买块回去。
    都说那小娘子做出来的脂膏好用,也得看看到底多好用不是?
    另外,林羡三五不时搭送的东西也让许多人乐意常常过来看看,凑得巧了拿点白送的回去有什么不好?
    今天才一过去,旁边摆摊的小胡子就告诉林羡,“刚还有几个人在这里等着你呢,才走没一会儿,说是买了其他东西先。”
    林靖抱着篮子低头摆摊,余光里却若有似无的看着梁鸿义。
    他是计划着好好表现来的,这个师傅他拜定了。

  ☆、第三十三章

如玉膏的买卖是不用开口招呼的了;来的人多半都认识那小瓷盒。桃仁油初次见世;开口解释两句是难免的。
    “抹在嘴上,做润唇之用,两文钱,若是起皮不多;约莫能用个把月。”
    两文钱算不上贵;许多来买如玉膏的知道好用;也有人愿意一起带回去试试。就算不好用那也不过是两碗豆花的钱不是;不痛不痒的。
    “这闻着甜丝丝的。”有人买了当场就在摊位前拆开来闻闻,觉得新奇。
    “药粉有些微微泛苦;”林羡解释,“我在里头加了一点糖,缓缓那苦意;毕竟是要放在嘴上的,吃进口中要甜蜜蜜的才好。”
    原来的方子里用的是蜂蜜,只是蜂蜜平常难以取得;普通百姓家里都是百闻不得一见的东西;只好换了。
    “也是;娘子有心了。”买的人也觉得好;玩笑道,“那我得防备着不给家里的顽劣小儿当成糕点吃了。”
    来来往往有各色的人。各人各相,有觉得合心意的那自然也有进行的不那么顺畅的买卖。
    “拢共就这么一点儿东西,放个屁都比这个重,八文钱一盒?”灰衣男子一脸精明相,手捏着小瓷盒,嘴里嫌着,手上却不肯松。
    “卖这个价格是因为物有所值。”林羡淡声解释,然后道,“您若是觉得不值当,可以不买。”
    小胡子在一边也刻意打趣,“您一个屁还真挺重的。”
    林靖则目光眈眈的看着他,谨防着他有冲撞的举动。
    灰衣男子有些恼,一把将小瓷盒放回篮子里,扬声道,“哪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待客的,”后顿了顿,斜眼施舍般的说,“这若是四文钱一盒,我就买一盒走。”
    林靖捧着自己的书,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干干脆脆道,“不卖!”
    林羡也知道这买卖没意思,于是在林靖身边坐下,与他看一本书,不再招呼那人。
    “就你们这样的,卖到下月也卖不出去,又不入流的。”灰衣男子恼怒也没法子,切齿两句后拂袖而去。
    林羡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头复看起书来。
    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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