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对付长公主的办法,是不是等到大宋残破,剔除了你所有不满意的东西,然后再开始重建修复。”秦筠咬了咬牙,“就是下棋一样,什么布局都不管,一味的杀,就是最后只赢半子,也达到了目的。”
“难道不是?”赵邺反问。
“当然不是,我……”
秦筠正在说着,赵邺突然搂住了她的腰,把人抱在了腿上,秦筠一愣,感觉到在她身上游移的那只手,忘了要说什么。
“按着皇妹所定义的朕与你的关系,朕如何达到目的应该与你无关吧。”
秦筠用力的掰赵邺的手,她越想把他扯开,他就抱得越紧,像是要勒进她的肋骨里,秦筠疼得脸色发白。
“与你的皇妹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晋王,只要我的爵位没有一日没被撤销,那我就有自个问你的打算。”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爵位有没有被撤销有区别吗?”赵邺恶意的把秦筠刚刚说过的话施加回去。
不等秦筠回击,赵邺就把人抱到了床上,用床帏的带子把秦筠双手双脚捆住,淡淡道:“皇妹还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最讨人喜欢。”
说着,顺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把她嘴堵住了。
温顺的秦筠让他高兴,但无法反抗被他捆绑秦筠却让他安心。
赵邺黑眸里冰冷融化,渐渐化成了满意。
这份满意让秦筠心中发寒,她不知道赵邺有没有发现他对她越来越有耐心,但这种变化让赵邺越来越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赵邺。
把秦筠侧过的脸掰回正面,赵邺盯着看了许久,才去解开她的衣裳。一改急躁的作风,只是用眼睛一遍遍的看,就像是审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人的恢复能力强大,束胸不过解开了一段时间,如今雪白的肉上已经见不到任何的痕迹,只是旁边留有几枚他昨夜留下的红痕。
秦筠被他看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小腹痛的更厉害了,可惜咬着帕子根本发不出声,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赵邺视若无睹,看够了上半身,便开始脱她的裙子。
粗粝的手指了划过秦筠敏感的腰腹,秦筠颤了颤,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睡梦中她不知道,但在正常的情况下,赵邺从来没扒过她的裤子,大概是因为她没来葵水,扒开也不能做什么,所以每次亲吻过后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裙下的部位。
感觉到腿上一凉,秦筠的手被绑的太紧看不到身下的状况,心揪的死紧。
赵邺总能知道什么方式最能羞辱她,最能让她屈服。这样一个混账,她曾经还把他当做亲哥哥,还担忧过他的处境。
“唔唔唔……”
秦筠模糊的声音,被赵邺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只是把最后一层布打开,赵邺的神情恢复了正常。
“你受伤了?”
看着白色布条上乌紫的血液,赵邺脸色难看,但看到面前的小丘突然冒出了一个血泡泡,神色闪动,扯开了秦筠的嘴里的帕子。
“你来葵水了。”
陈述句里喜悦的情绪清晰明显。
秦筠愣了愣,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跟听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鬼故事。她以前那么折腾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来葵水这东西。
“你看错了。”
“那我再看看。”
赵邺的心情因为这个意外好了起来,勾了勾嘴角。
“赵邺!”见赵邺又低下了头,秦筠就是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也想象得出来,心里着急小腹反而更有下坠流淌的感觉,“我肚子好疼,去叫大夫。”
秦筠的急中生智制止住了赵邺好奇心,赵邺把她衣服穿上,唤了大夫,就把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动,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炽热的温度烫的秦筠全身泛红。
心却如同落入了冰窖,冷的彻底。
第61章
大夫进了屋; 赵邺的手依然放在秦筠的肚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筠肚子里已经揣上了他的孩子。
秦筠表情复杂; 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自己折腾坏了,没想到才调养了多久,那么快就正常起来了。按着这样的速度,她以前在医书上看过; 有些女人初潮来过一段时间; 会停几年再慢慢正常,她很怀疑当初她当初的折腾根本没什么效果,要是不调养她也会来潮。
侧脸看了一旁的镜台; 亏了这些天药补的功劳,她现在虽然脸色煞白; 但嘴却是有血色; 看起来只是被吓到,而不是以前有些病弱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错觉,她觉得她的样子变了许多; 现在就是个十足的女人; 估计现在穿上男装旁人多看几眼就会怀疑。
大夫把过脉之后; 赵邺就在与他说话; 每句话说的不多; 但却巨细靡遗; 连血液颜色都问了正不正常。
大夫拼命忍住脸上依然看的出惊讶,男人都觉得女人来潮是晦气事,这位爷倒是厉害; 看起来还特意查看了颜色。
秦筠这些天脸皮急速增厚,这种程度已经无法让她产生羞意恼意,目光不避不闪,就像是说的不是她的事。
“夫人这是身体太虚,所以才有乌血,过些时日调整好了,就能完全正常。”
赵邺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秦筠依稀能感觉到他眼睛放光。
冷血动物那种发现猎物兴奋的感觉,森森的透了出来。
“我们回京吧。”屋里没了旁人,秦筠突然说道,“尽量减少伤亡,我可以帮你。”
赵邺微微拧了拧眉头:“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的弱点很明显,我的弱点的确很明显,所以我打算帮你,虽然我不是王爷是公主,但我怎么说也是我父皇的亲生血脉,我若是帮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既然自由注定没有了,那她就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江山安定,百姓安居。
选择帮赵邺是最优解,他既然当了三年皇帝,稳定比推翻容易。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这个想法在她心里过了几遍,今天算是终于吐了出来。
“你觉得如何?”
见赵邺不说话,面色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秦筠嘴唇抿了抿:“这事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赵邺突然坐在床榻边上,手指拂过她额头的碎发:“你最近要好好休息,大夫说你最近不要劳心费神。”
任谁觉得自己在说正经事的时候得到这样的回应,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秦筠坠痛的小腹,忍住没有一脚踹在赵邺的身上。
“赵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宁愿民不聊生,这场仗打的你死我活。”
赵邺皱眉,却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是看到她捂着小腹的样子。
“很疼?”
秦筠冷哼了一声,卷曲地躺在了床上,背对赵邺。
她是疯了才把刚刚的话说出口自取其辱,她觉得自己算是重要,但是在赵邺的心中,她估计是个什么角色都没有的小虾米。
女人卷缩成一团,看起来更瘦了。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生气,还是装可怜来让他退步。
赵邺见状,把人扳了回来,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继续揉动,终于开始正视她的话:“无条件帮我?”
“当然不是。”秦筠抓住了他的手,“五年之后你放了我。”
赵邺眼里闪过难以察觉的阴郁,也就是猜到了她要说的内容,才一直不想正面回答她。
他是说过几年后他觉得她没意思了便会放她离开,但是现在他光想到了她有离开他的心,心中就有一把烧的正旺的火顺着心口往四肢蔓延。
秦筠看着赵邺的眼神有些挑衅:“你不会五年以后还舍不得我吧,难不成你真的喜欢……”
她没说完,赵邺便颔首承认:“不喜欢,自然不会跟你歪缠,我们俩的稀薄情分还不足以让朕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看到赵邺点头秦筠心紧了紧,但见他说话的态度,心又放了下来。她认为的喜欢,跟他的喜欢并不是一回事。她认为的喜欢自然是戏文里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一蹶不振。赵邺的喜欢应该跟这种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筠摸了摸手腕被赵邺绑住弄出的红绳,要是她所想的那种喜欢,赵邺自然不可能那么对她。
“我给你两天时间,让你来考虑,你要知道我若是站在你这边,你能少掉多少麻烦。若是你想通了,我跟你签字画押,只要你保证五年后能放了我,我这五年一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坐稳这个皇帝。”
“朕的承诺不是不作数吗?”赵邺勾了勾嘴角,“说不信任我,而在这世上最信任的还是我。”
后一句赵邺没有用“朕”的自称,低哑的声音隐隐有种缠绵的味道。
对于赵邺的话秦筠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事实,她嘴里虽然说不相信赵邺,但是让她选她还是会觉得赵邺的诚信最高。
“虽然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了我,但信任我自然是信任的,刚刚说的那些难听话不过是气话。”既然是谈合作的关系,秦筠嘴甜起来不困难,“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底牌,但我知道你不是吧百姓性命置之不顾的帝王。”
这个秦筠说错了,赵邺当皇帝只是他不想受制于人,至于管理天下,接了皇位他自然会做,可若说把旁人的性命看的有多重,那就没有了。
不过他本来的计划跟秦筠想的不一样就对了。
“十年,若是十年你还不死心,想要所谓的自由,朕就放你离开,还会替你铲除一切障碍,让你能安安稳稳的想去哪去哪。”
秦筠目光闪烁,十年以后她才二十六并不算是老,但十年太过漫长,变故太多。
“六年。”
没想到秦筠会跟他讨价还价,赵邺眼中的阴郁更浓:“现在是你求朕,而你的帮助对朕来说只是捷径,并不是的解决办法。”
赵邺说的没错,她的帮忙只是会让他坐皇位更理直气壮,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需要赵邺自个费心解决。
“十年就十年,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提早觉得我无趣了,就提前放了我,还有不能让我怀孕。”既然她有了葵水,那就等于能有怀孕的能力,这些天赵邺的表现,等她结束绝对不会放着她不吃,既然如此她怀孕就是她最害怕的事了。
一切按着赵邺的条件谈妥,赵邺心情看着反而更差了,黑眸森然,不知道又有那根神经被触动了。
“这两个条件都不难,你不会出尔反尔后悔吧?”
“不会。”这两个字像是从赵邺喉咙眼里挤出来,包含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
……
既然秦筠出手,又催着回京。隔日两人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并不是私密行动,而是大张旗鼓。同时一则传闻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说皇上派晋王去赈灾不过是故作迷阵,想揪出勾结辽贼的乱臣贼子,皇上并没有被辽人抓走,一直暗中在京城盯着所有人一举一动,已经知道了贼人是谁,等到晋王回京两兄弟就要开始动作。
这消息跟晋王是女人一样传的有鼻子有眼,简直不知道让人信哪个好,不过跟辽人扯上了关系,老百姓的天平自然偏向了后一种消息。
而当官的各有想法,衡量两边的实力,天平左摇右摆。
第62章 六十二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迫跟镇国公府上了同一条船; 王家现在进退不得,出了事只能找闽谐修商量。
王太爷气的胡子发抖:“你不是说会把赵邺弄死在途中; 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秦筠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
谢沣早早回到了京城,闽谐修对秦筠和赵邺的关系也清楚了不少,也就是猜到了秦筠很有可能会帮赵邺,他才会极力的拉住王家这个帮手。
闽谐修冷静地看向王太爷:“右丞相如今质问我有什么用; 赵邺这一招就是想把我们俩一网打尽; 他就是没死难不成你还打算投奔他不成。”
王太爷往后一坐,心中那口郁气和担忧始终不平,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老夫自然知道不可能回头; 但你要是想拿这桩事压在我头上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王太爷看了遗旨,又结合了这些天传出的谣言; 终于明白了晋王的蹊跷; 可他就是不与镇国公府合作,赵邺也不会放过王家这颗大树,对付了闽谐修就是对付王家; 所以两家的统一阵线彻底成立。
“王大人多想了; 我只是不愿大人只顾生气; 丧失了理智忘记了现在最重要的事; 才出言提醒。”
王太爷重重哼了一声; 若不是现在没人可选择; 他可看不上这个闽谐修这个笑面虎,笑容阴测测的,说不定那日就狠狠咬上王家一口。
“你答应的事没做到; 现在还成了老夫的错了。”王太爷目光炯炯,“这事老夫也不与你计较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拦住晋王进京,或者如何把晋王抢夺过来,若是抢不过来那圣旨不就是一道废纸。”
刚看到遗旨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皇位不能传给晋王,要传给晋王之子,知道晋王是个女人他总算明白了。他那个愚蠢的女儿,要做这样的事不是不行,但为什么不跟家中人商量,若是她早有商量,从族中弄出个真正的男孩也不是难事,那样这天下早就是王家的了。
终究是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
把秦筠抢过来太重要了,就是她不可用,也不能成为赵邺的帮手。
“人自然要截回来就是截不回来,也要让她死在路上。”闽谐修说完王太爷并没有反对,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死了也好,省的给他添麻烦。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咱们就彼此摊牌,抢到了皇位你们打算如何?”
“若是弄死了秦筠,那咱们就拥立她的“孩子”登基,若是弄不死,那伪造些东西,再从皇室里面选一个听话的。”闽谐修顿了顿,“人还得是秦家的人,若不然这名头就变成了谋朝篡位。”
虽然他们干的就是谋朝篡位的事,但事可不能大摇大摆的摆出来。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
“至于其他,我们现在说好也无用,王大人看看不若我们能成事了,在商量以后。反正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拆伙,只能信任对方。”
王太爷摸了摸胡子,他身边的大儿子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忍住了。
没犹豫太久,王太爷就点头同意,现在说好了的确没什么用处,随时都可以反悔,还是等到一切办好了再谈不迟。
“老夫会把所有的势力派出去,要么带走晋王,要么让她死在京外,驸马爷也不要留手才是。”
两人再商量了细节,王太爷出了公主府,王大爷就迫不及待地道:“爹怎么能什么都随着他,本来他就是皇亲,长公主还是先帝的亲妹妹,若是咱们就让他们占了主话权,以后咱们家就要被他们压死了。”
“你放心,我一切有数。”
说完见大儿子还是皱眉一脸不赞同,王太爷张了张嘴,想到回到府邸所有儿子都要问一遍,干脆等到那时候再解释。
王家一个出息的都没有,就是这次逃过这一劫,以后也延绵不了几代。
想着,王太爷头发似乎都苍老了几分,生出了干脆向赵邺投诚,只求保住全家的命,举家回乡。
不过这个想法没停留太久就被他挥退了,王家树敌太多,若是真这样,才怕是一点血脉都剩不下。
“站住!你想去哪?!”
谢沣的身体一顿:“出去。”
“你听见我跟王荣的对话了。”闽谐修肯定地说道,见他一直背影朝着他,厉声道,“转过头!”
周围都是侍卫,谢沣衡量了一下转过了身子,跟闽谐修相似的脸上有一道深入骨的鞭痕。
目光触到鞭痕,闽谐修眼里闪过一道怨恨,虽然他不止谢沣这一个儿子,但要是他想继续有长公主的辅助,谢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