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无耻的程度…绝对是不相伯仲明明就失踪了的人,然后身上还有个镇东伯的爵位,结果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东海伯,当大伙儿都是瞎么?
在张永施反间计事件中,士人们还对马灵儿做了调查,这兄妹二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宣府人…资料很容易就得到了,所以他们对马昂也有了充分的了解,他们认定,对方是个只会说嘴,但没什么真本事的人。
用这样的人执掌东海,显然是由于谢宏手下没人的缘故,而且,卖船的事儿若非有诈,那就很可能是马昂s下里的作为。
不论在什么样的团体中,滥用s人都是个致命伤,有着上千年各种斗争经验的士人们当然不会不懂,而根据资料以及现场的观察,他们觉得事实也是如此。
“王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儒门下,见地确实非同寻常,金某敬佩,无怪那马昂如此横蛮粗鄙呃,无赖贱民出身的人都是这样的。”金判书恍然大悟,连声附和道。
“事情还没有确定。”王先生摇了摇头,神情依然凝重:“现在我等看到的只是表象,内里是否有jan计还真不好说,一切都得等验过船后,ォ有定论。”
“那就全靠几位了。”金判书郑重其事的说道。
码头离总督府并不远,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带路的军士指指一艘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大咧咧的说道:“到了,就是这艘。”
“多谢这位军爷引路,辛苦了,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军爷拿去买壶酒喝。”
船和码头之间以踏板相连,那军士虽然指明了目标,却挡在了踏板前面,金判书立时会意,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一脸笑容的递了过去,可心里却着实有些肉疼,这可是五十两呐!有什么总督,就有什么兵,这些死要钱的,总有一天,要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嗯,上去吧。”那军士掂了掂钱袋,发觉分量十足,这ォ笑吟吟的一挥手,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不要随便乱走,尤其是不要去后舱,那里有人守着呢。”
“多谢军爷提醒。”金判书回头笑笑,转过来的时候,脸上却笼罩了一层寒霜。这船他已经见过不是一两次了,尽管他不懂船只,可也知道秘密都在后舱,结果花了这么多银还不让看,真是欺人太甚呐。
“无妨,几位师傅,就请你们看看这船吧。”王先生却没在意这许多,只是示意同伴动手查探。
尽管士人们不想承认,可实际上,谢宏对他们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王先生虽然还没有出仕,可他也是读书人,若在以往,对着几个工匠、水手,哪怕是所谓名匠,他也断然不会如此客气,颐指气使ォ是常态。
人分散开来,两个工匠着重检查材质、构造,另外两人则是通过多年的航海经验,观察各处细节,看看有无作伪的痕迹。
“应该没什么问题,船上各处都没有异常………………”
一行人当中,以王先生为主,不过他主要是判断形势的,检验船只主要是两个工匠的工作,水手们则是预备在买下船后,导航回江南的,所以两个水手完成检验工作也比较早,王先生也没有过于在意,他只是死死的盯着两个船匠。
好半响,那两个船匠ォ完成了检验,找王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都有些怪异。
“如何?”王先生无暇理会那么多,急切的问道。
“的确是改造的车船,虽然后舱的机枢不得见,可单从轮浆上就足可见一斑,还有这船的外形,之所以能以异常的高速形势,跟这外形也不无关系……”
“我只问你有没有异常,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他们是否会在后舱动手脚?”王先生疾声打断了两个船匠的赞叹。
“应该不会,因为………………”其中一个船匠正待分析时,却被同伴拉住了,“王大人,这船的确是有异常的……”
“果然有yn谋吗?”
“也不知算不算是yn谋,不过,这船其实用不了多久了。”那船匠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困hu的下了定论。
“嗯?此话怎讲?”本以为已经接近了真相,可船匠的话却令王先生有些意外。
“一般来说,造船的木材总要晾晒几年ォ好,若是不然,造出来的船就无法耐久……”
那船匠大致解释了两句,然后指指脚下,道:“可是这船却是用新鲜的木材造的,尽管不能去船舱细看,可若是仔细观察,在外间也能见得端详,有些地方的船板已经有轻微的变形了,这样的好船,却用这种材料,唉,可惜了啊。”
“果真是yn谋,瘟神真是yn毒至极啊。”金判书大怒,恨恨的骂道。
“这船还能用多久,可否能驶回宁b?”听了这样一个噩耗,王先生却很沉稳,不慌不忙的问道。
“那应该没问题,以在下之见,这船至少还能用上几个月,老赵,你怎么说?”
“周大哥说的不错。”
见两个船匠统一了意见,王先生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得色,他悠然自得的笑了笑,吩咐道:“金大人,等下你就去回了那位马总督,告诉他黄金马上运到,准备交易吧。”
“啊?”金判书大吃一惊,明明就是劣质产品,怎么还要买?有钱烧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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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不搞阴谋不舒服
第588章不搞谋不舒服
“他们居然这么痛快的付了钱……”
望着北去的十艘快船,陆小二茫然问道:“马兄弟,侯爷不是说,朝鲜人背后是江南那些人吗?而且你也说,他带来的那几个随从中,很可能有船匠,结果竟是这么容易就达成易了,简直比抢还容易啊。''”
陆家兄弟是谢宏招募的第一批水手,从旅顺还是一个小渔船,青泥洼还是一个普通海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见证着金州的变化了,陆小二当然知道飞轮战舰的问题。
这次出售的,是除了黑珍珠号之外的第一批下水的船,这些船水线以下的地方,不少船板都轻微变形了,顶多也只能再用几个月,如果对方带来的船匠水平足够的话,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嘿嘿,就是看出来了,他们才这么爽快呢。”马昂笑得很得意,也很诈。
从北庄县开始,谢宏的谋诡计就已经开始坑人了,入京之后,他更是将不搞谋不舒服的风格彻底发扬光大。有诸多先烈的血泪见证着,士人们也不傻,又哪里会轻易上当?
“江南人也不是掷万金如无物的子,他们肯定会非常谨慎的,从他们上岛的时候,只带了订金就能看出来。”
马昂继续解释道:“所以,咱们得给他们看到谋,而且还得是符合谢兄弟作风的那种,这样他们才会心满意足的上当。”
“费这么大周折,就是为了这些金子?”五十万两金子很多,足足可以抵得上从前大明一年的岁入,放在从前,陆小二想都不敢想,可这会儿他却有些不以为然。
对方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买船,货款就算没全部带到济州岛,可总归也应该在附近什么地方,以总督府对济州岛周边以及朝鲜南部的控制力,想抢的话,压力并不大,闵郑浩那些南连带路的事儿都做了,又哪里会在乎帮忙抢劫?
此外,利家已经攻下了石见,石见银山已经掌控在了总督府手中,从大明来的采矿匠师去勘探的时候,陆仁义也去了,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些匠师们震骇的表情。
其实不光是那些匠人,就连他这个外行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无论是谁,看到在地表上的大片银矿,也是一样要震惊的。
腹诽倭国人身在宝山而不自知的同时,陆仁义也非常振奋,难怪侯爷一直从容淡定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石见银山是这样,那佐渡那里的金山想必也不会差了。
佐渡那里比石见更容易搞定,上不过有些土人而已,连倭国所谓的大名都没有,只要派去几百士兵,再有几艘战舰驻守,就可以保得无虞。
有了这两处矿山在,自己这边真心不差钱,倭国人的采矿技术水平很低,所以坐宝山而不能用,可据那些个匠师的说法,他们不但是资深匠人,通华夏传承的采矿技术,而且还得了侯爷传授的新技术,采矿的效率可想而知。
因此,五百万两银子也就是那么回事,费这么多周折,而且还卖出了杀手锏,陆仁义一直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
“不光是金子的问题,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把船买回去,并且集合江南的船匠,进行仿制,这个过程必须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听了马昂的解释,陆仁义稍有些释然,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从听到马昂转述的,谢宏从前的事迹中,找到了相似的一个事例。
“马兄弟,是不是和那钢琴一样,飞轮战舰也有核心技术?让人无法仿制?然后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的推理能力不错,迅速展开了联想,甚至连江南人事后的反应都在脑海中模拟出来了。
“核心竞争力也是有的,不过到底有没有人能仿制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飞轮战舰的核心技术,一是船外形的设计理念,再有就是驱动装置,除了连动原理之外,驱动装置的关键在于材质。这一点倒是和当日的钢琴差不多,不过却没有钢琴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感觉。
钢琴的琴弦需要铸钢为丝,大明的工匠也不是打造不出百炼钢,也不是不能将其铸成丝,和董平差不多的能人多着呢,尤其是在江南那种地方。
只不过,为了一件乐器,压根就不值得这样做,几万两银子就能买到一架,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仿制呢?
但飞轮战舰就不一样了,驱动装置对材质也有要求,可要求却没琴弦那么高,何况车船本来就是华夏固有的东西,江南又是造船名匠云集的地方,仿制的成功率应该是很高的。
“那……”
“时间。”马昂沉声道:“江南匠人的水平很高,不过要仿制飞轮战舰也是需要时间的,而谢兄弟的意思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以求准备万全。”
“原来如此。”陆仁义明白了。
江南人在航海上的经验远远超出了北方,谢宏手下的水手大多都是渔民出身,甚至还有原本都没见过海的人;而江南那边却都是在海上跑了多年的,还有不少海上的海盗。
所以,打传统的海战,自家这边完全没有胜算,就算是有飞轮战舰在也很难确保胜利,毕竟自己这边要防守两处战场,对方却可以全力一击,想要全胜,恐怕只能期待侯爷说的那种犀利的大船了。
那种大船造起来需要时间,可江南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发动却很难预料,毕竟对方不缺船,也不缺人,只要集结好了,随时都可以发动进攻。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冬,海上吹的都是东北风,可风向问题也是可以克服的,大明的福船本来就擅长逆风而行,差的只是速度和远洋能力罢了。
不过,有了这出戏就不一样了,江南人欢欢喜喜的得到了飞轮战舰,并且自以为看破了马昂的计策,那么肯定会全力仿制,以策万全,于是自己这边就有了缓冲的时间。
“侯爷的深谋远虑,真是令人叹服啊。”陆仁义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发出同样的感慨了,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在侯爷麾下的时日越长,这种让他感叹的机会也就越多,这不是习惯就能成自然的事儿。
济州岛上面没什么物产,除了中转之外,并没有多大用途,所以解决了事情之后,马、陆二人并不逗留,当即乘船回返。
“总督大人,五岛急报……”
眼下倭国攻略已经全面展开,总督府的事务也变得繁多起来,初成立那会儿闲的发慌的局面再不复见。回程途中,就有船迎面而来,为的当然是报信。
“真的来了?还真是赶巧呢,呵呵,传令下去,让后舱的人加把劲,用最快的速度返航。”
“喏。”
……
五岛总督府。
坐在客厅里,王海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一方面是由于这几个月的经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面前的这个旧相识。
八月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借着辽东乏粮的机会,献上一个投名状,所以才糊着王家的二少爷,和那些纨绔公子哥一道,偷偷分出了一支船队,专运粮来倭国。
可还没等他出发呢,谢宏逆天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南,于是,江南再次哀鸿遍地。捶顿足着有之,遥向北方骈指痛骂着有之,暗自哭泣的也有不少。
据王海所知,谢阁老得报之后,当场就吐了血,将养了一个多月都没缓过来,大夫看过之后都说,这是谢阁老在京城受惊吓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这般年纪,想要根治是不可能了。
这样的情形下,王海犹豫了。
他计划要做的事,在王家,对整个江南士林来说,算是走,如果被发现就死定了,那些公子哥才不会为下人抗雷呢,拿下人顶缸才是他们的作风。
之前他愿意冒这风险,是因为有足够的价值,也能收到相应的回报,毕竟这是雪中送炭的举动,冠军侯又一向有慷慨之名。可现在就只能算是锦上添了,这一里一外差的可就多了,他当然不情愿。
不过,这个时候却也由不得他了。
那些公子哥不知从哪里收到了消息,说江南今明两年都会削减海贸规模,而是要将船只、水手都集中起来另作他用。所以,他们催的非常紧,一定要王海尽快出海,哪怕出之后就被发现,也一定要带回他们想要的东西来。
王海本就是个伶俐人,当即便从中窥破了端详,很明显,江南世家还没认输,而且试图要做殊死一搏。
于是他留了心,一边筹备出发事宜,另一边派遣几个心腹四下打探消息。虽然江南世家防范得紧,很难打探到重要的消息,不过,在临出发之前,他还是有了收获。
消息是从福建过来的水手那里得来的,他们来江南的时候,见到一支船队西去,规模很大,看方向应该是去广东的,可船队中的船只都吃水很浅,显然没装什么货物。
广东那地方都是山,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特产,那支船队的目的就显得很诡异了,这也是那些福建水手留心的原因。再结合江南这边的动向和气氛,王海很快就得出了一个令他惊秫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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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本事过大的靠山
差点忘记了,朋友们,儿童节快乐~
通风报信也是投名状的一种,不过王海的消息多半都是猜测出来的,没什么实据,所以对于总督府的反应,他也没什么信心,要是得不到足够的重视,那可就抓瞎了。''
而且在来五岛的路上,王海也在九州岛停靠了一段时间,对船队中的其他人,只是刺探情报。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为了mōmō底,以便能在见到马昂前,就对此行的收获在心里有个数。
结果自然令他大吃一惊,就在几个月的时间内,九州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首先就体现在倭人的态度上。
早先之时,倭人对海商也还算是客气,不过那种客气都是流于表面的,连人带船一起被抢了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而且还很多。正因如此,海商们才不愿意开辟航路,而是一直维持着和几家固定商业伙伴的关系。
长崎的繁荣,除了地理原因之外,也同样因为安全问题。
无论是因为看到了海商的规模,因而有所忌惮;还是思虑长远,总之,松浦党做事还算讲究,懂得不能涸泽而渔的道理,交易的过程中也秉持了公平的原则,所以,海商们一直对长崎情有独钟。
虽然近年来,不少大名也懂得了这个道理,不过,从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