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只能说是浪费人才。
不过,王守仁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冷面相对,可却给谢宏提供了相当多的帮助,对他来说,堪称他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二个老师,乍听此讯,谢宏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京城即将展开的学术大战,想必也会精彩纷呈,令人为之神往,愚兄不才,尚算有些才学,若是贤弟不弃……”
“伯安兄,你愿意去书院了?”谢宏脱口问道,今天他实可谓惊异连连。
王守仁微笑领首。
“好,太好了,事不宜迟,不,伯安兄连日奔bō,应该先休整几天,正好和去京城报信的信使一同上路”喜sè溢于言表,这是个谢宏盼望已久的好消息,书院是他所有计划中的重中之重,光是一个唐伯虎可应付不来。
而在这个时代,最适合给书院卑舵,为大明培养优秀人才的人选,除了面前这位,更有何人?
王校长,哈哈,那场即将开始的学术大战,一定会非常之精彩,足以传承百年吧?谢宏也开始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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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波诡云谲,谁信我也不信
八月时节,秋高气爽,阳光透过晨曦,照射在紫禁城的朱墙碧瓦之上,金光闪闪,愈现恢宏,景致瑰美壮丽,直如人间仙境一般。
置身其中,更有晨风徐徐,带来一阵清凉,直yù沁人心扉,更加让人心旷神怡了。
不过,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等候上朝的朝臣们,心情可不大好,一个个都是眉宇深锁,愁容满面的样子。即便有那么几个气盛的,他们貌似坚定的神sè中,也不时会流lù出来一丝惶huò。
当然,更多的还是焦虑。
在正德二年,能让满朝百官这般揪心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辽东的那位冠军侯了。
从接到辽东飞鸽传书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乍闻喜讯的〖兴〗奋劲儿也已经过去了,代之的是担忧。
因为从那一天之后,辽东就没有半点消息了,sī下里的传闻倒是有些,可无论哪一边,都没有发出任何正式公文,就好像辽东一切如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要不是在飞鸽传书之后的数日内,巡按府派出的信使也到了京城,朝臣们真的会怀疑,那封飞鸽传书是不是〖真〗实的,或者其中有什么圈套。
可是,信上所述和信使的复述都没有破绽,辽东面临一场百年一遇的天灾,这也是毋庸置疑的,而后辽东的境遇似乎也是顺理成章,朝臣们都在等着陈世良的报喜和谢宏的哭诉……
可偏偏的,到了这里就没有下文了,这叫人怎能不苦闷?
这种庶受,和看连载小说,遇上作者断更都差不多了,带来的郁闷也是可想而知。何况,前者可比后者后果严重多了,1小说断更只会让读者不爽,可眼前这种诡异的形势,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有yīn谋?还是说出意外了?或者说是什么别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疑云日渐浓厚,萦绕在众人的心头,让人倍受煎熬。
当然,没有消息送过来,那就自己去收集,单是没有消息算不上什么难题,只不过辽东的偏僻却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哪怕是快马兼程而行,路上也得近十天的时间,来回就是近月,确实耽搁不起啊。
最早派出的信使是在半个月之前,就算没有意外,也不大可能赶回来,何况,看着如今的诡异形势,那信使出意外的可能xìng也是相当之高。
除了信使,他们还往山海关派了一个监察御夹,目的主要是为了必要时候封关用的,这种大事靠武夫可不行,此外,这御史还肩负着探查辽东情况的职责。
那御史动身的早,先期也传回来了一些消息,并且证实了辽西的灾情,确是场大灾无疑,就算不看田间的景象都知道,因为从上海关到前屯的几十里范围内,甚至已经杳无人烟了。
灾民显然是去逃荒了,而且逃荒的方向还是辽东腹地,按说,这是好事儿,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朝臣们还是很不安,因为对手是那个妖孽。
而进一步的消息是前几天才到的,那个御史也算是个勇于任事的,知道情报的重要xìng,于是,他huā重金招募了几个勇士,往辽西深入了一些,并且收集到了一些情报。
虽说是逃荒,可终归也没有那么彻底,到了广宁一带,还是有些人烟的,所以这些个勇士也得以完成任务,只不过他们带来的情报更加诡异,无论是那个御史还是朝中大臣,得信之后,都有些发懵。
就在辽西雹灾过后五六天,辽东各地突然烽烟四起,在百里外都清晰可见,这事儿还不诡异?
“按照常理……”
张升眉头蹙的最紧,退休在即,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在履历上锦上添huā,留个锄jiān的清名于世,既为名娶青史,也为荫庇子孙,可偏偏好率多磨,最重要的那个消息迟迟不到,实是令老头心力憔悴。
“张公,还说什么常理,只要跟那个jiān佞扯上关系,每次事情都会变得诡异起来,真是下个冰雹,怎么就演变成遍地烽火了?”
阎仲宇也很犯愁,烽火是警讯,按照军中法度,见烽火就应该派援军,可眼下情势未明,又岂能轻举妄动?万一又是谢宏的诡计怎么办?
再说了,山海关的消息也不甚详尽,那几个探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刻回返了,监察御史再召人去时,却是无人应募,也不知他们怕些什么?
没错,按照常理,很可能是灾民暴动,因此各卫所皆燃放烽烟示警,可这时间上却对不上。辽东虽然是边镇,可住在那里的终究是华夏百姓,他们素来以勤劳、忍耐而著称,哪里会遭了一场天灾就暴动?
总得是没吃没穿,饿殍遍地了,而朝廷的赈济却迟迟不到,这才会有人铤而走险,在这之前,就算是有闹事的,也只能是个别现象,又怎么会惹得辽东烽火遍地呢?
所以,这些情报没有任何用处,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加深了原本的疑huò。
唉!军情不明,灾情不明,一切都是不明,而对方那边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岂能不忧?
“光是辽东诡异也就罢了,京城这边偏偏也是bō橘云诡,让人琢磨不透,这真是……唉!”
阎仲宇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以众人的城府,光是辽东那边有些诡异,倒也不至于让他们沉不住气,静观待变的耐心,他们还是有的。可将京城这边的应对看在眼中,就由不得他们不狐疑了。
从上次朝会那天开始,京城百姓就像疯了一样,肩挑背扛的向南镇抚司蜂拥而至,大包小裹携带的都是粮食!
要知道,那可是他们自家存下的口粮,就算派税吏拿着皮鞭去征收,他们都不会轻易交出来的。在这一瞬间,这些卑微至极小民爆发出来的能量,让高高在上的士大夫们都不得不侧目。
开始的时候还仅限于京城,可到了后面,京畿周边,甚至有人大老远的从宣府、河间府这样的地方赶过来,为的就是捐出自家的口粮给辽东,给皇上,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虽然南镇抚司令人讳莫如深,无从刺探,没办法得到详细数字,可单就各家探子的观察,这些日子以来,南镇抚司得到的粮食没有五十万,也有三十万石!
这数字实是让士大夫们惊异,不过更让他们惊异的还在后面。
“义民牌?哼!”洪钟冷哼一声,语带讥嘲的说道:“唐寅跟那jiān佞倒是一脉相承,心思都是这般诡异,让人琢磨不透,本官本以为,他们会借此机会继续收买人心,大撤银钱呢?这不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吗?可谁想到却发了这么一块木牌子,这算是什么?
知道明年的用度紧张,提前节约开支吗?”
江南的回信已经到了,信中详述了众人商议出来的对策,强硬的态度颇对他的脾气,因此他心中的忧虑也没那么强烈,所以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还有闲情发出嘲讽的人之一。
“难说,若是用度紧张,皇上就不应当放出风声扩充近卫军,如今不光是军户子弟,连许多将门乃至勋贵之后都是闻风而动。皇上若是不收回成命,单是这一次扩充,只怕就会有数万人应幕,甚至更多也说不定,这才是最大的开支啊!”
杨廷和摇了摇头,面上难掩忧sè,养兵,尤其是象正德那么养兵,开支是极大的。单是用在那三千余近卫的银钱,用之于边军,足以供应十倍于其上的军队了。
保持这样的模式,再将规模扩充十倍乃至以上的话,那将是怎样巨大的消耗啊?光是想想,杨廷和就已经眼前发黑了。
“介夫此言不差,除了近卫军之外,常春藤书院也在扩大规模,原本的皇家公园已经不敷使用,如今珍宝斋的人正在四下问询,试图将周边的房舍都买下来,以作扩建之用,那里有半点节约开支之意?”
许进很赞同杨廷和的意见,珍宝斋提前问询,显示除了极强的亲民倾向,那就不大可能会强卖强买。
可京城的地皮本来就贵,皇家公园的所在又是内城繁华地带,不消多,只要扩大一倍的规模,三四百万两银子都未必挡得住,而看珍宝斋调查的规模和范围,恐怕还不止这样……
而且,拆迁后还要兴建,这其中所需要的银子,恐怕也是个天文数字啊,跟这些消耗比起来,就算是粮价再怎么高,几十万石的粮款也不过九牛一毛罢了,有必要节约开支吗?
“那jiān佞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难不成真如他所说,海外确实有金山银海吗?否则,他又哪里来的这种底气?”
被杨、许二人这么一说,众人惊叹之余,也都是存了疑问,一道道质询的眼神,在身边华些江南出身的同僚身上扫来扫去。
银子不会凭空而生,就算没有天灾,可辽东再怎么开发,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那么〖答〗案很明显,谢宏依仗的八成就是海贸。
虽然知道海贸有利可图,可禁海百年,大多内地官员并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很多人都认为海贸利润也就跟边贸差不多,利大风险也大,虽然也有些眼热,却也不至于眼红的不能自已。
何况江南本来就富庶,就算没有海贸,也是大明一等一的繁华之地,也没人太过深究。
之前谢宏宣扬海贸之利的时候,他们同样不屑一顾,有金山?那怎么没见郑和或者其他人搬回来过?不过是那jiān佞盅huò人心,借此造势罢了。
可现在一看,可不得了,光是各处皇庄明年一年的huā费,恐怕就在千万两以上。谢宏的狡诈,大伙儿都是熟知,四面楚歌的情况下,
没有足够的底气,他敢这么玩?
谁信我也不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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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若隐若现的凶兆
“哪有此事,不过是家中下人操持的一些生意,收入虽然不少,可消耗相应的也大,加上各种损失,实则也不过略有贴补罢了,老夫一向都是不怎么过问的。”王鏊连连摆手,断然否认。
他在心中大骂洪钟,没事挑起这种话题干嘛?还嫌不够乱啊?要是再来多出一帮眼红海贸之利的人,那jiān党的声势岂不是更大,更加难制?
何况他说的也不算全是假话,身为家主,又入朝为官,他哪有空闲理会海上那些事儿啊?只要能确保每年的进项,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最重要的是,海贸的利润虽大,可也没大到年入千万两的程度啊!谢宏运回京城那几百万两,可抢了近百家海商才得来的,天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为今大计乃是锄jiān,此事容后再提不迟。”
李东阳见势不妙,急忙出来打圆场,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就算辽东大灾属实,也得需要众人齐心合力,这才锄jiān有望,若是自家再起纷争,那就彻底无力回天了。
而且他也知道,江南人不会轻易把肉吐出来,可厚利动人心,其他人也未必会善罢干休,所以他只是将事情押后,把话题重新引导了回来。
“唉!”提起这茬,因为海贸而起的jī愤全没了,代之的还是一片唉声。
“最近皇上也是一反常态,频频举行朝会,李阁老,以您所见,这其中……”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正德的行为也很古怪,虽然经常迟到,可早朝制度却突然恢复了,正德每日必到,若是忽略朝议的内容的话,众人甚至有一种回到两年前的错觉。
可想起那一场场朝议,朝臣们的心里就满是血泪了,那次诡异的朝会的作风被保持了下来,每次上朝正德都像逼债的一样,逼着他们启奏,不然就是欺君。
这谁受得了啊?虽说天下事都集中在了京城,可能传达到众人手上,需要通过朝议才能定夺的也就那么多。
要是依照以往的惯例,每件事都要反复讨论,经过大大的一番争执之后才能定论,那就算朝会日夜不停地开上几个月,也处理不完。
可现在的做法变了,一件事说完,皇上或者是不置可否的放在一边,或者是当廷就下个基调甚至定论,完全就不给大家留下议论的间隙。
当然,发生议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却没人感到欣慰,因为一旦发生那种情况,也就意味着有人要被罢官去职了。
被罢官的人当然凄苦,可旁观的也一样兔死狐悲啊,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谁又敢保证倒霉的不是自己?
“这其中,实是有些深意的……”李东阳摇头苦笑,深意,当然有深意了,那个妖孽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无的放矢的?看不出来,只是你一时想不到罢了。
少年人稀奇古怪的念头多一点,总还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内,比如皇上的稀奇古怪就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一般人都是看不懂的,可终归还算是有迹可循。
但对谢宏,李东阳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虽然经常显得很浅薄,可当这少年老谋深算起来的时候,就连他这个大学士,也要花很长的时间和同等的精力,才能窥的一斑。
“皇上在朝会上看起来是在胡闹,可其实是在干正事……”
“正事?”众多都是吃了一惊,只有如杨廷和等几个机敏的lù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错,天下的政务,难道算不上是正事吗?”
“可是,皇上分明就是……”张升质疑道。
这说法太匪夷所思了,没错,朝议上讨论的都是政务,可皇上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做了决定,或者是当时不置可否,隔天再做决定,这种做法与其说是效率高,还不如说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呢。
“张公,仔细想想,李阁老的话是有道理的,皇上的决断,虽然有不少难做定论的,可大多数处理意见却都中规中矩,还有少数别出心裁,却能让人眼前一亮,若说是乱来,未免太过……”
杨廷和yù言又止,可他的未尽之意众人却都听明白了,胡闹要是都能达到这种效果,那朝中诸公干脆都回家种田去算了,政事无不牵涉甚众,哪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要说不是皇上自己想的,那么……
“难不成……”王鏊悚然一惊,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机构,听起来很耳熟,实际上也很面熟,因为他天天去报到的文渊阁就是这么个地方。
杨廷和颔首道:“不错,不知道各位留意到没有,最近在朝议的时候,那个谢桑二都很消停,反倒是刘瑾那个阉竖一直张牙舞爪的……”
“介夫,你这一说,倒还真是……”王鏊捏着胡须回想了一番,发觉事情果然如杨廷和所说,“可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他在记录。”杨廷和肃容道:“政事,处理意见,甚至少许的反对意见,只要出了诸位同僚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