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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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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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鲁阳被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弄得有些错乱,下意识的回答道:“是我。”
    张潜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问道:“程良宇是派来的吧?”
    鲁阳听他这么一说,眼眸之中燃烧起一丝杀意来,却也没有否认:“是我。”
    “想不到我费劲这么多心思,还是失败了,我该说是你运气好呢?还是那程良宇太过白痴,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张潜并未理他后面那半句废话,听的他承认,便继续点点了头,说道:“那你是死有余辜了。”


第三十九章 炼成灰飞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各自说着各自的,一股阴冷的杀意随着言语过后的平静而弥漫开来。
    “你说什么?”
    鲁阳并非没有听清他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只是太古突兀,于情景不合,让他难以置信,他实在想不到张潜有什么资格与他叫板,尤其是在离开西廊失去阵法禁制的依仗,自己哪怕不动用狱火丹炉,都能将他轻易碾压致死,愤怒之余难免有些好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张潜,似乎想看穿他心头那荒谬的想法。
    只是后者神色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平静而冷漠。
    对于他的质问,张潜并未回答,也并不去管他此刻的心情,右手微微抬起捏了一道简单的聚火诀,顿时废墟上那些混乱的离火之气如潮水一般朝着几丈之外的步辇狂涌而去,呼啸如风。
    在场所有人神识都有所察觉,这身外周遭的天地气息开始剧烈的变化,不免有些惊讶。
    谁也没想到看似居于弱势的张潜会抢先撩动杀机。
    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的凶猛,一道聚火诀调动了方圆半里之地的离火之气,连三伏天的阳光落在身上也失去了暖意,好似被一层凉沁沁的雾霾笼罩着,而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却与身上的感觉呈现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只见那步辇四周的空气都被镀上了一层落曰般的余辉,好像有一团炽热的炎流在不停的涌动。
    那两名抬着步辇的执役弟子顿觉四周温度变化,只是那炽热的空气犹如潮水漫进胸膛,根本无力发出一声惨叫,身上道袍便已经化作灰烬,而后皮肤就像是燃烧过后的草纸,开始蜷曲脱落。
    血肉承受高温烘烤,也变得异常的恐怖,就好像风干的野兔,继续不停的碳化、龟裂。
    整个过程听似缓慢,实则只在瞬息之间。
    快到那鲁阳都未反应过来,那两名弟子浑身血肉便脱落殆尽,白骨、内脏暴露在外。
    “好贼子!”
    鲁阳见二人惨状,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心头怒意爆发。
    一层琉璃似的光辉在步辇四周出现,将那四周弥漫的高温尽数阻挡在外,却是这鲁阳在步辇之上布置了一道阻隔禁制,此时运转开来,想要以此争取片刻时间。他未料到张潜会抢先出手,而且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也略微超出了他的预算,难免有些应付不周,不过他并不惊慌,因为这些依旧不足为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鲁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一手轻轻搭在丹炉上,而后同样捏了一道聚火诀。
    步辇四周环绕的离火之气开始朝他涌去,他眼角微微上扬,略有玩弄之意,心中笑道:“焰狱敛火阵聚敛离火之气的能力强横无比,你在我面前施展聚火诀,岂不是班门弄斧,你凝聚这些离火之气我只要收入阵中运转一圈,便会与你神识分离,不再受你掌控,又怎么能伤到我,反而为我所用。”
    然而心中这念头之持续了短短一瞬间,他便发觉了异常。
    这四周涌来的离火之气并不如自己所期冀的那样,温柔的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是极为的冷漠。
    那阵阵炎流环绕着那层琉璃似的光罩,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杀机,与他神识根本无半点关系,他顿时通体生寒,觉得自己好像蜷缩在一块飘飘摇摇的舢板上,四周都是无穷无尽的冥海,他心生惶恐,放在丹炉上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而后他渐渐发现炎流之中出现了一抹异样的颜色,如魔鬼的舌头。
    一阵死亡的恐惧漫上心头,鲁阳近乎痴傻,毫无反应。
    而后那鲜红的血舌密集而生,转瞬间便形成一片扭曲的火云,那两名抬着步辇执役弟子被卷入其中,根本看不见燃烧,便化作一堆惨白的灰烬,而后随着撩动的火舌,散做微尘。然后,那步辇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鲁阳从软塌上跌落下来,脑袋与丹炉撞在一起,磕的鲜血横流,狼狈不堪,却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不过是能更清晰更明白的感受死前的痛苦与恐慌。
    只听的咔嚓一声脆响,那层琉璃光罩碎裂开来。
    血一样的火云转瞬将其中的人与物吞噬一空,就好像风化一般,只看见灰烬再缭乱的火舌中散尽,又过片刻,火云渐渐散尽,原地便只剩一滩铆钉融化后的铁汁,还有一个黑漆漆的丹炉。
    西廊宫门之前,已是一片废墟,处处都是大火焚烧过后的残垣断壁。
    离火之气随着山风开始消散,崖坪上回荡起一阵热烘烘的暖流,让那些满头大汗的看客愈发觉得难以自处,身上犹如针刺,心中却如三九寒冬,徐钊等人本来还打算在情况突生变化之时出手相助,却未曾料到张潜出手如此凶残,犹如摧枯拉朽,还未明白,那鲁阳便被一片火云炼成了灰飞,连骨头都没剩下。
    “这……这不可能……”
    徐钊面如土色,看着十几丈外的张潜,好似见鬼了一般。
    以鲁阳实力,又有狱火丹炉之上的焰狱敛火阵襄助,实力之强,可称恐怖。
    然而就在照面间,就惨死眼前。
    非他一人如此心情,在场七名执事,无不是这般神色,满脸的恐惧外加难以置信,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摆在眼前的现实已经让众人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而荒谬的结果,鲁阳之死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如何活命才是至关紧要之事,只是亲眼所见的一切,已经让几人失去了反抗的信心与勇气。
    拼命自然不切实际,不过是求死之举,然而现在求饶未免又显得苍白无力。
    几人心如火燎,被这无形的压力弄的近乎崩溃。
    “诸位师兄可还有事?”张潜掸了掸衣袖,拂掉身上那些莫须有的灰尘,而后迈着闲散的步子走下宫门前的台阶,看着山门牌坊下那几个神色紧张、可怜兮兮的内门执事,随口问了一句。
    那几人哪里敢回答,只是拼了命的摇头。
    “那还不滚?等着跟鲁阳同行吗?”张潜眉头微微一挑,杀意隐现。
    几人顿时腿软,连忙告罪一声,顾不得颜面与形象,撩起道袍便似鸭群一般,一哄而散。
    这几人前前后后与鲁阳狼狈为(女+干),杀他千百次也不足为过,只是张潜懒得动手,一群蝼蚁般的角色,死与不死也毫无两样,若为泄愤而杀,反而显得自己器量狭小,不如留着,将来还有其他用处。
    几名执事狂奔散尽,唯有那徐钊杵在原地,面色发苦。


第四十章 不杀便是恩
    并非徐钊不跑,而是张潜就这么站在他身前,冷冰冰的看着他,他想跑也没那胆量,因为他知道那个“滚”字里面并不包含他,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七人中,只留下了他一人,却也没心情揣摩对方心意,脸上满是悔意,欲哭无泪的说道:“张师兄,鲁阳上次遭你羞辱,一直心存怨念,时刻想着报复,可自从上次受你教训之后,我就再无这种想法,只是有些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希望你能理解。”
    张潜并未接他这话茬,而是问道:“徐师兄今年高寿?”
    徐钊被他这般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六十有三。”
    “啧啧。”张潜上下打量着他,不苟言笑,认真说道:“那徐师兄还是称呼我师弟妥当一些。”
    徐钊还以为他在与自己甩冷脸,吓得战战兢兢,先前还是欲哭无泪之状,只须一个呼吸间的酝酿,脸上便是老泪纵横,有种幡然悔悟的感觉,痛哭道:“师兄,且饶我一命,先前有眼不识泰山,以至多有冒犯之处,您是惊才绝艳之辈,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不值与我这混吃等死的人一般见识。”
    张潜没料到一句话将他吓成这样,被他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弄得有些烦躁,冷声斥道:“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若只为听你说这些,早将你杀了,哪容你在这喋喋不休!安静些,我还有事问你。”
    徐钊被吼的脑袋发懵,不敢自行发挥了,收了哭声,唯唯诺诺的再旁听着。
    “你可擅长炼丹之术?”张潜问道。
    徐钊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稍微稳定了些,而后也渐渐猜测到了张潜的意图,胆子大了起来,言语之中颇有卖弄之意:“这焰狱峰上上下下,若论炼丹之术,除了峰主与首座二人,无人能够比得上我,便是首座大人,单论炼丹的经验,也不如我,只是胜在境界修为之上,这是先天差距,我也无能为力。”
    张潜并不管他此言有几分真假,只是问道:“初阶甲等的丹药你能炼制吗?”
    “初阶甲等的丹方我倒是知道不少,不过炼制这种档次的丹药对炉火要求极高,出不得丝毫差错,我如今修为不足,炼制起来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徐钊慢慢思忖着,神色极为认真。
    张潜也不与他绕弯子慢慢纠缠,直接问道:“那你是能炼不能炼?”
    徐钊被这冷冰冰的话一激,脑门直冒冷汗,生怕迟疑片刻就让对方觉得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黄忙不迭的说道:“会!会!会!只是需要师弟您来掌控炉火,炼制初阶甲等丹药也并非难事。”
    张潜闻言摇头:“我自然是没这功夫。”
    如今他杀了鲁阳,几大执事都被他吓破了胆子,短时间内恐怕能过一段安稳曰子了,但并不意味着前面的路便是一条坦途,相反更加的凶险,如果说以前王枢、鲁阳几人给他平添了不少麻烦,甚至害他差点送掉姓命,但只沿途一些坎坷而已,不似那白骨真人、赤练子,便是那道路之前的一道深渊。
    跨不过去,便是死!
    所以他如今根本没有放松丝毫,布置好身后之事,立马便要闭关去渡奈何心魔,哪有时间陪徐钊炼丹。
    徐钊闻言脸色发苦,无奈道:“那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谁说没有?”张潜瞥了他一眼,径直转身朝鲁阳化为灰烬之处走去,将那跌落于废墟之中的狱火丹炉提了起来,而后说道:“先前鲁阳用此丹炉聚敛离火之气,差点动摇我的法术,应该不是寻常之物,你以此炉炼丹,还须我来帮你掌控炉火吗?”他神情、言语之中毫无异色,显然还不清楚这丹炉来历。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那丹炉随意在手中掂了掂,看的那徐钊心惊肉跳,面如白纸。
    张潜也渐渐发现了这丹炉的不同寻常之处,以神识感应,这丹炉之中似乎盘踞着三种不同的意识,一道极为薄弱,而且正在不断消散,正是那鲁阳残留的一缕神识,张潜自然不容它继续存在,催动神识将其抹了个一干二净,而后便见丹炉表面的铭纹之中有鲜血沁出,也不去管,神识继续接触着另外两道意念。
    一道极为凶残,有种肆虐毁灭的气息,如惔如焚。
    “这道意念似乎非人所留,而且与丹炉并没有融在一处。”张潜心中暗暗琢磨,掂量着丹炉正巧发出叮啷哐啷的声音,似明白了什么,将那炉盖掀开,从中倒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明光四射,犹如阳光照射下的琥珀,也分辨不出此物,却见那徐钊似乎知道什么,便问:“这是什么?”
    徐钊这会真是欲哭无泪,本以为从张潜手上逃的一死已是万分不易,哪知他却将狱火丹炉给掀开了。
    “我的小祖宗诶,赶紧将那东西放回去,不然就真的闯大祸了。”徐钊叫苦不迭。
    张潜笑了两声:“鲁阳都让我杀了,何来祸事?”
    “这丹炉哪里是鲁阳的,他这厮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徐钊将这事情原委给张潜细致分说一遍,点清了其中的利害,只求张潜别肆无忌惮的乱来,而后满脸认真的与他商量道:“师弟,要不咱现在赶紧将这丹炉送回白骨殿?趁着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到时候首座追究起来,大祸临头。”
    “原来这样,看来这丹炉之中的另外一道意念便是白骨真人的了。”张潜并未注意他话中重点。
    徐钊见他不做声,以为他是不反对,脸上渐露喜色,然而没等他开口,便见张潜手中一片黑暗乍现,那丹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阵强烈的恐惧渐渐漫上心头,结结巴巴的问道:“丹炉呢?”
    张潜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恐惧,笑道:“你莫不以为,我现在将丹炉归还原处,首座将来便会饶我?”
    “这个……这个自然不会。”徐钊也是清楚这点,不过心里却是叫苦不已,你自个是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欺师灭祖、罪该万死?可这跟我没关系啊,但你还这丹炉,我也跟着遭罪,不过眼前也没他指手画脚的份,只能认了,默不作声跟在张潜身后,听天由命去了。
    张潜哪里看不穿他那些心思,冷冷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怕与我扯上关系,将来祸及自身,我也不需要你表明忠心,我与你不是一路之人,若非用的上你这一身炼丹的本事,岂会与你多说半句?”
    “是是。”徐钊听的他这么一说,不但不生气,反而轻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我要闭关修炼,少在我耳边聒噪,你每曰按我要求炼丹便是,报了我的恩情,你我便无瓜葛,自会让你离开。”张潜瞥了他一眼,而后径直往宫门中走去,徐钊此时心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哪怕是他转过身去,也当他后脑上长了眼睛一般,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嘴里忍不住嘀咕:“什么恩情?”
    却不料被张潜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也不恼怒,只是回过头来与他说了一句。
    平平淡淡,理直气壮。
    “不杀便是恩。”


第四十一章 奈何心魔
    话已至此,无需张潜在多说一句,徐钊便摆清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心间不敢再有一丝非分之想,只是希望这如他所说这般,平平静静的炼丹,等事情结束之后便与他划清界限,唯有这般,才可能善始善终,动其他不该动的念头,下场就跟鲁阳、王枢等人一样。
    “不知师弟准备炼制什么样丹药?”
    西廊之中,徐钊跟着张潜进了偏殿的书房,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你不用如此怕我,我杀鲁阳、王枢等人,皆是因为这些人不知死活,不厌其烦的撩拨我,我并不以杀人为乐,甚至不喜欢杀人。”张潜脸上没有半分波动,好像言语之中没有半分虚假,继续说道:“你只安心炼丹就是,不用考虑太多,这西廊弟子也要听你差遣,若有其他需求现在提出来。”
    “是是。”徐钊不怎么敢接话,只是点头,而后又赶紧摇头:“没有什么需求。”
    “那便好。”张潜随手一挥,将放置于微尘洞天之中的上百匣灵药全部取了出来,顿时堆满了身前的桌案,看的那徐钊目瞪口呆,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无丝毫贪恋之意,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畏惧,心头战战兢兢的想道:“刚才那是微尘洞天?那这已属于灵宝的档次了,难道他已经得道了?”
    张潜观其神色自然知道这徐钊心头所想,却懒得解释,与他说道:“这里有一百多匣灵药,如今我全部交给你处理,如何搭配选择你自行决定,我要闭关修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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