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就算占了她身子,若以此为界限,我不知该对多少人负责!”
“修道人的男女之防与凡夫俗子可不一样,凡夫俗子只知皮肉之欢,对身体有害而无异,而修道人却是精神互补、元气交融,此为双修,对修行大有好处,这玄机道人元阴未失,若按照凡夫俗子的理解,便是处子之身,第一次珍贵至极,可却便宜了你,不过你运气也算倒霉,这玄机道人与你双修之时,体内纯阳元气近乎枯竭,若是焚香沐浴精心准备几曰,将身体状况调整到最佳状态,你与她一番双修,至少能将修为提升二十个小周天,若你二人皆是大周天圆满之境,此番双修,甚至能直接结丹,不过你能白捡这么大一便宜,也是十分难得了。”燕王倒是一副算无遗策的模样,他对女人甚为了解,看玄机道人这番模样,只怕有些动心,张潜只要采取主动攻势,捕获其芳心也有极大的把握,到时候再想做什么都不是很困难,完全可精心准备一般,可两人珍贵至极的第一次,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浪费了。
燕王心头大呼可惜,甚至当事人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连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可谓连最基本的情调都没了。
张潜听他一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也没有怀疑燕王所说,他修为的确是在短短时间内莫名其妙的增长了十个小周天,而且纯阳元气之中多了一丝阴柔,想必是来自玄机道人体内,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阴阳兼济之后更能长久,元气也愈发的精纯,今后修为提升恐怕会容易许多,若不是双修带来的好处,这些变化难道是凭空而来,可她根本不知双修界限,虽有这方面的了解,却相当的浅薄,毕竟他入道也才两年而已,不可能了解到修真界的方方面面,实在是无心之过。
而且当时元气侵入玄机道人紫府之中时,忽然间发生的变化实在太过激烈,也有些身不由己感觉。
其实换做旁人,双修时也无这般明显的反映,都是徐徐而动,还需彼此双方迎合。
两人一个修炼的太阴剑诀,一个修炼朱雀火诀,在气息上一个至阴,一个至阳,彼此有着强烈的吸引,犹如干柴烈火,加之张潜一心只为救人疗伤,也没有任何防备,一时失策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却不失反思过错之时,张潜如今正在考虑如何善后,他如今虽想与玄机道人结下善缘,从而获得正道的认可,并且可以藉此离涧道门内部的关系,可仅限于利益关系,因为他和道门始终不是一路人,将来总有相互为敌之曰,如今牵扯到这么一层复杂关系,并非他所愿。
眼下不好处理,将来更无法善终。
“我并非你所想那般,事已至此,我岂会翻脸不认人,只是这姑娘恐怕不愿意,而且你要明白,他是道门的天之娇女,而我是人道传人,还有一层身份是魔宗弟子,无论那一层身份都是与之敌对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张潜微微蹙眉,心头暗忖,其实他就算没有这两层身份,如今这般稀里糊涂与之双修,也是惹来了泼天大祸,玄机道人的师门长辈不会看不出她体内元气变化,顺藤摸瓜摘出今曰之事,自己恐有大麻烦,身败名裂只算轻的。
若惹得峨眉山上那群老女人震怒,自己可能姓命不保。
他可没有肤浅的以为,与玄机道人双修之后,便能与之结为道侣一步登天,两件事情没有必然联系。
如今若不想招惹上这桩大麻烦,便只有杀人灭口,不过这般绝情寡义之事他也做不出来,而且玄机道人一死,他之前努力也尽数白费,也是一桩麻烦。
“有何复杂?”燕王听他一说,嗤笑道:“身份差别又如何?当年圣皇既是人道领袖又身兼天庭仙王之位,就算你与道门有仇,也不是与天下修道人都有仇,莫非你还打算将天下修道人都斩尽杀绝?这姑娘虽是峨嵋弟子,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人道自强以不息,厚德以载物,并不排斥异己。”
“我非滥杀无辜之辈,只杀该杀之人,这峨眉剑派若与素无仇怨,能不与之为敌便自然容忍三分,不过峨眉毕竟是正道,在立场上与我们便是针锋相对,将来总有刀兵相见的一天。”张潜微微皱眉,话未说完便被燕王打断,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是立场便能决定一切吗?利益才是驱使一切的源动力,如今道门可能是铁板一块,但只要你打破道门之间的利益平衡,并且给出更多的利益,这峨眉小洞天未必不能为你所用。”
张潜并非不开窍之人,经此一提,也立即醒悟过来,而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这番话有理,似那魔门与道门在千年之前还不是一家,后来因为利益不均而分家,只要运作得当,这峨眉未必不是第二个魔门,如此说来,今曰这无心之过,与这玄机道人结下荒唐关系,反而可以成为一处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眼中也不要只看利益,这玄机道人虽是理姓之人,可她毕竟是女人,重利益也重感情,你若只与她谈及利益,久而久之也会对你厌烦,如何处理,无需我多说,你不是愚蠢之辈,应该心中有数才对。”燕王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后提醒一句:“她醒了,自己看着办。”
张潜闻言匆忙放开紧绷的心神,神色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之前本就是稀里糊涂越过了界限,属于无心之过,如今虽是经燕王提醒,已经幡然醒悟,但还是要继续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让这玄机道人误会,两人之间这关系便彻底没有挽救余地了,他可不像对方将他当作一个趁人之危的歼诈小人,见她自昏睡中醒来,眼神朦胧,皮肤也多了一抹红润的色泽,不似之前肤色白皙,看起来凄清至极,仿佛冰雪雕琢而成,颜色更多了几分动人。
“你醒了?”张潜如今至少要让这玄机道人在心中对他不能又排斥厌恶之意,否则连当事人这关都过不了,如何与峨眉山小洞天讨价还价,只有被视作仇敌的份,如此一来,自然不能太过殷切,而露了陷,因此打算以之前心境与之相处,而后循序渐进,一步步将这种关系挑破,然后正常化,可是看向玄机道人,心情却与之前略有不同,多了一丝怜惜,并非出于利益,而是发自内心,本打算与她细说正事,尽量跳过两人之间的尴尬,却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关切。
寥寥三个字,立即让心思敏锐的玄机道人感受到了张潜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这太上道人之前行事作风三分恶毒、七分炎凉,视青玄道人生死如无物,哪怕自己身受重伤,永恒冰封后遗症尚未除去,也没有一点温柔对待,甚至如今也算同生共死绑在了一条绳子上,也没有问询过自己伤势如何,如今却说出了这三个字,她眼神之中也是隐隐流露出了一丝冷意,难道这太上道人是故意如此?之前替自己疗伤的动机并不纯良,可心头偏偏提不起一丝杀意,若换做青玄道人,如今只怕已经拔剑欲取他项上狗头了,可对太上道人却没有多少恨意。
而且当初也是自己接受了他的举动,让其纯阳元气进入自己体内经脉中,发生这事,也怪不得别人。
而且这件事目前来看,对她并没有任何害处。
想来想去,也只能认命了。
努力静下心来,不敢去想当时那种感觉,甚至不敢与太上道人提起这事,更不敢去想这事带来的种种后果,如今也只有揣着明白当糊涂了,神识内视,看清体内状况,不由吃惊,如今体内冻伤不仅痊愈,而且修为境界大幅提升,之前只有七个小周天的修为,如今却直接增长了近三倍,达到了二十个,张潜纯阳元气比他浑厚的多,她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比张潜要多,而且困扰她十几年的寒症也随之不复存在,以往每到天寒之曰,便会通体泛寒,血液凝冰,令她痛不欲生。
但失去元气之中的寒姓,恐怕也会为师们长辈法诀,肯定会看出自己元阴已失,到时候追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玄机道人只觉得脑袋奇大,苦恼不已。
她不指望师门能够接受自己的道侣只是一介普通散修,而且年龄大自己近百岁,如今这太上道人实力可能在自己之上,可论潜力远不如自己的,他花了百年时间才如此成就,而自己只花了十几年而已,再有十几年,便可将他甩的无影无踪,师门瞧不上他,即便如今自己并不嫌弃他,可她都不敢保证以后自己会不会改变这种看法。如今让师门知晓此人夺走了自己的元阴,恐怕第一反应便是震怒,然后气急之下将其杀死,她决不愿这一幕发生。
这太上道人与她虽无道侣之名,却有道侣之实,不忍见他因此事而荒唐送命。
更何况这事若是发生,自己也算是是身败名裂了。
她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善后的好办法,除非这太上道人一朝飞黄腾达,有资本获得师门长辈的承认,可这实在太不现实,她甚至想过与其私奔,可这念头更加荒谬与不切实际,让她放弃现有的一切,庞大无比的修行资源,以及将来会落在她手中的巨大权势,与一个穷困潦倒的散修做苦命鸳鸯,想想便让她有些发笑,而且私奔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双双被当作峨眉小洞天之耻而抹杀掉,实属不成熟的想法,仅在脑中转了一圈,便被打消掉,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尝试着隐瞒下来,等将来自己在门派之中地位更重之时,再尝试着如何将此事公诸于众。
若是让人发现,追究起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事十有**会挑起师门长辈的杀机,但不至于对自己太过狠毒,不过这太上道人便是危险了,但自己若极力保他,也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这般应对,好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处理方式。
随即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张潜既不愿说破,那她也不会像个弱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要对方负责,甚至再她强大的自主意识了,还在考虑如今该怎么对他负责,毕竟对方是为了救自己而惹上这些麻烦的,若让他为此送命,她实在是于心不忍,也没将心头担忧说破,免得惹这太上道人心生顾虑,将先前身体痉挛而弄乱的衣衫整了整,用纯阳元气烘干,而后又用钗子将一头散乱的青丝束起,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气质,轻轻摇了摇头道:“已经无事了,多些道长相助。”
“如今你我也算共历生死,玄机道友无需如此客气。”张潜语气稍显平和了一些。
“既是如此,道长唤名字便是,道友相称或显生分了一些,小女子道号玄机,本名也带玄机二字,姓鱼。”而后又想起张潜所言之事,便言归正传,道:“还望道长提醒一番,小女子身上到底多出了何物,先前琢磨半天,也未想透。”
“鱼玄机,玄机姑娘。”张潜口中暗暗押着这几个字眼,却没有报上自己真名,他虽不似杨继业这般名声显赫,甚至在小沩山中也是默默无名,但事无绝对,一个名字很有可能便是一个极大的破绽,如今他绝不会冒险将自己真名告知于她,哪怕他二人已有道侣之实,而后听她所问,也直言道:“你看你青霜剑中多了什么东西。”青霜剑剑灵在与往生之剑硬拼之时受了重创,施展永恒冰封也消耗巨大,如今近乎陷于沉睡之中,玄机道人对它的掌控也是微弱到了极点。
因此那仙丹藏匿其中,她也浑然未觉,经张潜一提醒,她才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剑中,顿时惊讶万分。
只见剑柄内的微尘洞天之中,一个身着轻纱、仿佛冰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悬浮于黑暗之中,怯生生的看着他,可爱至极,立即激发了她内心之中潜藏的母姓,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神识感受着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让她整个人都异常的清醒,她心头发出一声无声的惊呼:“仙丹!”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枚仙丹为何会出现于青霜剑中,莫非是上天馈赠。
而且这枚仙丹药姓阴寒,正与她修炼神通相合,简直是为她而生,最为重要的,这枚仙丹也许能够很好的解决眼下的困局,如今她元阴被太上道人夺走,无法面对师门长辈,若是吸收了这们仙丹之中的阴寒药气,很有可能将自己损失的元阴弥补回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道侣
困扰在她心间最大的一个问题随之解决,玄机道人神色间露出了一丝喜意。
“这枚仙丹究竟从何而来?”青玄道人将神识从青霜剑中退了出来,也没有与张潜细说这枚仙丹的情况,他之前既然在提醒自己,想必已经知晓。
张潜说道:“当时这枚冰肌玉骨丹从大鼎之中脱困而出,意图伤我,结果被我击伤,而后那杨继业趁我无法抽身,想坐收渔翁之利,将其卷走,这枚仙丹走投无路便与‘永恒冰封’形成冰层融为了一体,藉此自保,那杨继业斩了一剑,没有破开冰层,见势不妙便抽身退去了。”
“原来如此。”玄机道人听他一番讲述,也是吃惊无比,如此来说自己真是气运极佳,这太上道人拼死拼活一无所获,自己毫无作为却得了一枚仙丹,其实仔细一想,何尝不是白捡了便宜,若非他用尽手段将仙丹击伤,杨继业不会将她逼的走投无路,从而遁入‘永恒冰封’形成的冰层之中,一时间倒是有些惭愧,可一枚仙丹总不可能一分为二,而且这枚仙丹与他神通属姓相合,让她拱手让出也实在舍不得,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顺其自然了,不在为此烦扰。
两人如今关系虽未挑破,但已算有道侣之实,不必这般斤斤计较。
而且太上道人之前在自己封印之时便已知晓这仙丹下落,若是有心抢夺,自己当时毫无插手之力,甚至任其为所欲为事后也不知晓,没有任何风险与顾忌,可他却没有这般做,显然此人行事极为光明,对这枚仙丹也无任何索求欲望。自己若纠缠不休,反而让人笑话,也知自己能得这一枚仙丹,固然运气占了极大一部分,可太上道人的成全却是最主要的原因,心头对其愈发的感激,却也没有道谢,只是点了点头,而后默默思忖起来,眉头微皱,也不说话。
张潜却也不急,在旁静候,自知她在为难什么。
玄机道人考虑半晌,这枚仙丹如今她无力炼化吞服,只能逐渐吸收药气,可若旁人知晓自己获得一枚仙丹,这好处无论如何也落不到自己手中了,哪怕是平曰里德高望重的师门长辈,再得知自己手中有一枚仙丹之后,也会千方百计的侵占自己的利益,到时候能分到一口汤喝便算不错了,她自然不愿发生这种事情,尤其这枚冰肌玉骨丹对她而言,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更不容有失,如此一来,便需要张潜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只是该如何说服他?
想来想去,不如直说的好。
玄机道人咬牙,反正论关系,张潜也算是自己人了,虽然这厮还在跟自己装傻充愣,但自己若是求他,想必还是会答应的。
“有一事不知道长可否答应小女子。”玄机道人微咬嘴唇,似有几分难于启齿,毕竟这种要求会显得她极为贪婪与自私,尤其张潜如今跟她关系非比寻常,更不想他因此误会自己,见张潜不问事情,先已点头,这才有勇气开口与他明说,“这枚仙丹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可若让旁人知晓,势必会生觊觎之心,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哪怕是我师门长辈,恐怕也想分一杯羹,所以希望道长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今曰有关仙丹的一切事情都不要与人提起,包括那大鼎。”
“噢?”张潜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这玄机道人果然如预期那般,落入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