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招过来?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他们哭都来不及。
几头熊兽见元魁走过来,眼中出现了人性化的笑意,张嘴口吐人言:“你小子休想和我们抢,八百辈子见不到这么多人,我们今儿还想好好的松松筋骨。”
元魁翻了个白眼:“好心没好报,我是看你们应付着吃力才过来瞧瞧的,万一你们撑不住我得上啊,不然你们受伤了仙君追究起来还是我的不是。”
“不管,老子们都化了本体了,就是想干他娘的。”
元魁露出了‘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然后鼻子微微耸动:“行吧,但是我有个条件,那位女仙,你把你手中的那个紫晶瓶先交出来?”说着抬起了爪子,那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被点了名的女仙脸色一白,急急忙忙的将紫晶瓶收入了怀中,用行动表达拒绝。不说这瓶子是飞尘仙君交给她暂时保管的,就说这里面东西的价值,她是一清二楚的。同行的几人兴许只以为这瓶中的东西只是能抵挡秘境毒素的药物,但是她对于这东西的底细是了解的很的,交出去?她还指望着这回出来能自行贪墨一些,要不谁会冒着这个危险来这劳什子的无为秘境?
“不想给?”元魁挤眉弄眼的看了那几头熊兽一眼:“老规矩?”
其中一头熊兽不情不愿的撅了噘大嘴,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不过你只能解决这一个,其余的都是我们的。”
“好,都是你们的!”元魁隐晦的看了一眼被树叶遮挡严实的树干上,大声的应了。
祝宁婵闻言收回了正欲捏诀的双手,元魁既然应了她倒是不太好出手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她负责捡漏好了,看来这群熊兽好像真的是憋坏了。
接着便是几天震天动地的兽吼声,那一队的仙人皆是变了脸色,有的人甚至开始小声埋怨:“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给了不就行了?”
女仙闻言将怀中的东西搂的更紧了一些,最后还是那个天罗上仙发了话:“都废话什么?几只畜生说的话你们也当真?要是东西给出去,你们还想在这秘境中活?”
他这话一出口,队伍中便没了动静。
几人几兽静静的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恐慌的沉寂,然后不知谁踩折了一根枯树枝,这细小的声响成为了双方这场战事的导火索,几头熊兽撒着换的冲向了仙人们摆好的阵型当中,那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欢乐。
可惜仙人们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元魁则是依旧踏着不慌不忙的步伐瞅准空隙慢慢逼近那个女仙,期间遇到了几个意图阻拦他的人,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那几头特别有眼力见的熊兽给拖了回去。
女仙看着那缓缓逼近的狼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横着佩剑挡在身前,周围都是在全力抵抗熊兽的同伴,她退无可退。
“小姑娘……”元魁开了口,那语气活活的像是个怪蜀黍:“我和你说,你这种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不好哟,听话的就乖乖交给我,你不用受罪。”
“畜生!”女仙尖利的喝了一声,挥剑就要上前。
元魁眸子露出一丝不耐,灵力运转,兽嘴大张,瞬间那强横的音波攻击就直直冲着女仙去了。
女仙猝不及防之下正在向前奔跑的身体突兀的向后飞去,后背撞在了粗壮的树干上之后跌落在地,怀中的紫晶瓶也随着咕噜了出来。
那个队伍中的天罗上仙见状变了脸色,大喊了一声:“芷珍!!”
“自讨苦吃。”元魁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紫晶瓶叼在嘴里,鄙视的看了一眼女仙,然后扭着屁股走出了这战局,走之前还冲着其中一头熊兽说:“那个也送给你们了。”
在元魁恢复人形回到树干上的时候,祝宁婵正百无聊赖的拖着下巴看着下面的情况,一双小脚丫晃晃悠悠的。
“喏。”他伸出手将紫晶瓶递了过去。
祝宁婵接过来,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闷闷的道了谢。元魁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你的一滴眼泪不仅凝结着天地灵气还有你自身的修为和精血,竟能让旁人搞去那么多,你以前的脑子是不是不大好使?”
“……”祝宁婵竟他妈的无力反驳。
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元魁有些语重心长:“经历了这么多也不算白受苦,你看看你现在,自从伤好了就伶俐了许多……”
祝宁婵:……你说的都对。
树下面依旧是热火朝天,天色都开始渐暗了,而那群仙人也因为失去了无叶莲的眼泪而变得支撑不住了,毒素缓缓入体正在侵蚀他们的灵力。
“差不多得了。”这时候元魁又跳了下去,不过没有变成本体,而是小孩子的模样:“这些人已经没什么抵抗之力,你们这算欺负人了。”
那几头熊兽停下了攻击,瞧着立刻软倒在地的几个仙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转身化成了人形,一个个的都是肌肉虬结的大汉,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草草的围着一块兽皮裙。
“孬货!”其中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呸了一口。
那些仙人闻言都是变了脸色,可惜几经挣扎也没能起来,反倒是一阵气血翻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俊秀男仙恨恨地开了口:“要不是你们这无为秘境如此阴险,到处都是阴毒的玩意儿,小爷我今天一定扒了你的一身熊皮做毛坎肩!”
他这赌气的话换来的是几头熊兽不加掩饰的嘲笑,笑够了那几头熊兽就上前摸了摸元魁的脑袋:“小弟弟,这就交给你了。”
元魁皮笑肉不笑:“信不信爷爷我真的扒了你们的皮给仙君还有卉莲做皮褥子?”
“卉莲?”几头熊兽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消息:“卉莲是谁?是你小子自己找的母兽吗?”
眼角抽了抽,元魁对于这个猜测是拒绝的,虽然不知道星渊仙君到底为什么就收了这朵莲花当徒弟,但是野兽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事儿并不简单。
“滚!”烦躁的扒拉开熊兽的手,他仰起头冲着上面喊:“卉莲,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嫩粉色的倩影便像是一只蝴蝶一样轻轻飘落,女人的脸极美,周身带着那股让人熟悉的清冽香气倒是让地上的仙人们恢复了一些力气。
几头熊兽凑到了元魁身边说道:“我们相信你肯定和这位卉莲没什么关系,人家能看上你这毛儿还没长齐的模样儿?”
而就在祝宁婵落地的一瞬间,队伍中那原本保管紫晶瓶的女仙呼吸变得紊乱,整个人都极度的不自然。
祝宁婵扯开了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女仙:“我们又见面了呢……芷珍?”
显然芷珍想要把自己脸遮挡起来的动作没能气到任何的作用,她只能闭着双眸装晕倒,不想面对。
这位芷珍可不就是祝宁婵初到这个世界,在山洞中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刁蛮的少女,对方还用地心雷打过她,最后被她反锁的那个,玉清的师妹。
见对方这幅鸵鸟似的模样,祝宁婵轻笑出声,素白的小手一扬,下一秒就见那个瘫倒在地的纤细身躯腾空而起,诡异的向她的方向飞了过来!
芷珍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喉间正有一只看似柔软的小手掐在那里,一时间山洞中的记忆回笼,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手脚冰凉。
“看来地心雷并没能将你怎么样嘛……”祝宁婵说着缓缓收紧了五指。
那几乎窒息的恐怖感觉再度来袭,芷珍害怕的眼角泛泪,双手挣扎的把住喉间的那只手,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女人听到这话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手上的力度依旧在加重:“我不想知道。”
芷珍开始翻白眼了,但是求生欲依然使她挤出来几个字:“关于……我……师姐……的……”
最后一个字出了口,脖子上的手就突然松了开,她颓然的滑落在地。肺部涌入新鲜的空气,让她不由得张大了嘴使劲的呼吸。
祝宁婵跟着蹲下了身子,还好心的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瞧给你吓得,我还能真的杀了你不成?我们花仙的心地都是最良善的,芷珍,你不是最了解了吗?”
少女被吓得一个哆嗦。
众人看着祝宁婵那纯真无邪的笑脸,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臭不要脸。
第159章 善良可人女花仙(7)
直起了身,祝宁婵看向了元魁:“这些人也没什么抵抗的力气了,一起弄回去凭仙君发落。”
那几个熊兽也跟着欢天喜地的一手提溜一个半死不活的仙人回到了山谷之中,直到元魁翻着白眼从药圃里给他们拔了几颗草药,才摇头晃脑的走了。
“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这东西叫虎势草,对于兽类来说是大补。不过外面很少找得到了,这还是仙君费了好大的心血才保存下来的,为的就是万一秘境当中的兽类发生意外,能救一头是一头。”元魁见女人那好奇的模样,解释道。
祝宁婵表示这个人设实在是与那个毒舌嘲讽技能MAX的星渊仙君有些不搭,但是又莫名的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两个人合力将十几个仙人驱赶到山谷深处的一处山洞里,洞中有水蜿蜒而过,内里阴冷至极。元魁表示这整个山洞都被星渊布下了很强的禁制,原本是关押秘境当中那些不听话的兽类的地方,不过已经许久没有兽类胆敢犯事儿了,所以这处空了很长时间。
就算是闲置了很久,但是仍然依稀可以闻到一股子不属于仙人的骚臭味。都是一群开神智不久的野兽,又能期待他们多干净。
可是仙人就不同了,各个都自诩高洁雅致,这会儿听到元魁的话皆是变了脸色,要不是没了灵力,估计就会立马封住自己的五感,眼不见心不烦。
像是丢破麻布袋似的将人都丢在地上,那坚硬的岩石因为洞中的湿气而滑溜溜的,表面上还有一些绿黑色的不明物体。
“艹……”刚刚在密林中出言不逊的那个俊秀男仙趴在地上,暴躁的骂出了声音,此时他那间洁白的衣袍已经沾上了那黏腻的不明脏污,甚至因为他是呈趴着的姿势被元魁扔下的,鼻尖上都沾了一些。
“这是什么!!!”他有点崩溃的拧着眉举着双手在那里哀嚎。
祝宁婵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回应:“你可以就当那是青苔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刺鼻的腥臭味让那男仙几欲作呕,实在是不能欺骗自己手上那东西是植物。
祝宁婵没有再搭理他,而是转身拎着芷珍到了一个角落里,随手将人扔了下去:“说罢。”
芷珍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体内因为毒素翻滚而觉得气血上涌,她强忍着不适:“你先给我一滴眼泪,替我解毒……”
“我想你可能有点误解。”祝宁婵右手一抬,女仙的细嫩脖颈又落到了她的手中,她笑的很明媚:“现在咱们之间的情况是,我说了算。”
“你说与不说,对我影响不大,我杀还是不杀,对你影响可就大了。”
女仙因为窒息而涕泪横流,她现在真是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当初要不是因为想背着承泽和玉清偷藏几滴眼泪,岂能惹上这个煞星,今日要不是因为又起了贪念,岂会又再次落入这女人的手里!
“我说……我说……”芷珍终于屈服,下一秒她便再次被扔了回去。
元魁看着祝宁婵随手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隔音结界,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其余的仙人带向了另外一边,靠近了那小溪水。
溪水边一股骚臭的气息更是冲天而起,看来这小溪像是死水一般,里面的液体已经是呈棕黄色,到底是水还是别的什么就仁者见仁了。
过了好半晌,祝宁婵那边才撤了结界走出来,脸色沉静如水,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在与元魁确定过着洞中的阵法没有漏洞之后,二人就相偕回到了住处。
“刚刚的那个女仙说的事情的确挺重要的,我现在要去告诉星渊师父,元魁,你一起来嘛?”二人走到了星渊的居所前,祝宁婵询问道。
元魁迅速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匹狼兽,我的脑袋很简单的,就是仙君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是什么歪理。”祝宁婵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我还只是一朵莲花呢,按道理来说我连脑子都没有。”
元魁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没有脑子,所以之前干出来的事情就容易理解多了。”说完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儿往药圃的方向去了。
“……”妈的,好气哦。
……
屋子里的香炉正冒着青白色的烟,星渊正立在桌后拿着毛笔,似乎是在作画。祝宁婵在得到允许之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都处理好了?”男人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下笔丝毫不犹豫,行云流水。
“都带回来关在那边的山洞里了。”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他们是玄南仙境的人,拿着我的眼泪才得以进入秘境的。”
星渊闻言手中的毛笔一顿,抬起头,面具下的黑眸瞟了她一眼,便继续下笔了。
祝宁婵觉得那一眼当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例如:你傻啊。
“你当初不是也疑惑为何本君非要从文婉仙君那里将你讨了来。”男人冷静的开了口:“这回你兴许就知道了吧?你,是无为秘境外围毒素的唯一克星,而本君,是断不会允许这种不安稳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的。”
“……”虽然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祝宁婵觉得心中还是不怎么好受,男人用这种像是对待一个玩意儿的态度来对待她让她的心头钝痛。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她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就心存疑虑吧,总是花样觉得面前的星渊就是李显。奈何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这个猜测,简直要生生的憋死她。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祝宁婵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仍旧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有个名唤芷珍的女仙,告诉了我一件事……玄南仙境的玉清似乎与魔仙有关系。”
“魔……”星渊听到这里,终于是停住了笔,那长长的宣纸上是一副气势恢宏,仙气磅礴的苍山图,看样子只剩下最后几笔,但是他却是不打算继续了。
将毛笔放在了一边的笔床上,食指下意识的在笔杆上划了一下。
祝宁婵站在案前不远的地方,却是没有错过对方的这个小动作,但只是微微挑起了眉毛,再无别的表情。
“挺有趣的。”星渊绕出来寻了个椅子坐下:“真是好多年没有听到关于魔仙的消息了,现今的仙界诸人似乎都已经快要遗忘了……”
修真者可以飞升仙界成为仙人,修魔者当然也可以,修魔者经历过天劫飞升上来的就被称为魔仙。所谓的魔仙和修真界中那人人喊打的修魔者没什么不同,仍旧是游走于边缘的存在。
因为常年受到打压,所以魔仙们是异常团结的,而本性和功法却也决定了他们注定与别的仙人无法和平共处,魔仙天性便是掠夺,大部分的功法也是要吸食别的仙人的精血才能得以精进。
于是便有了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因为魔仙的狡诈和百变,虽然数量上仙人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但是依然用十分昂贵的代价取得了残酷的胜利。而仙界的几位大佬也逆天道而行,生生的将修魔者的飞升通道给封印住了,自那以后便再没有修魔者可以成功飞升了。
但是当年一战也未必没有魔仙苟延残喘了下来……
星渊想的出神,恍惚间脸上的伤疤好像开始灼热起来,他便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