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你出来!”
微微叹息了一声,白素贞终是再次开口,朝向那大雄宝殿方向,轻声呼唤,眼中却是显出希冀之色。
“降龙已逝,如今只余法海,二位女檀越,请回吧!”
一个声音从大雄宝殿当中传出,正是法海,但却并不现身。
“好个法海,将我妹妹害得这般苦,莫不是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当真以为我二人好欺负?若不出来说个明白,小心我淹了你的金山寺。”
小青见此,。却是面色一沉,望向那道大雄宝殿当中的背影,沉声道……
“阿弥陀佛以为,佛之所以有情,是因为对众生有情,心怀三界,普济众生,则为有情之道。?”
虚空当中,红孩儿一脸笑意的望着近旁的金顶大仙,神色淡然道。
“道祖曾言,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所以阿弥陀佛愿以有情之道,补天道之缺。”
金顶大仙闻言却是微微点头,轻声叹息。
“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则天道无情。”
红孩儿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然则虽是无情,实则有情,虽是不仁,其实大仁也。”
“天道无情,因为天道乃是洪荒众生生机之所在,洪荒众生在天道眼中,皆是蝼蚁,无论是天道圣人,亦或是鸟兽虫豸,皆为一般。所以天道非无情,而是有情也。”
“佛虽言有情,但却将自身之情,硬加给他人,又岂是有情?观自在悲悯众生,万事万应,或许有情。阿弥陀佛,度尽众生,或许有情。但若以降龙之为,舍弃己身之所爱,而欲让其再去爱三界众生,岂是有情?”
命运长河当中,一句句喝问,如同煌煌大日一般直逼接引,红孩儿端坐玉台之上,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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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圣婴喝骂,绿袍显踪
“道友欲学道祖之无情,老君欲学道祖之无为,可惜终究似驴非马!”
命运长河当中,红孩儿一脸蔑然之色,望着近旁的接引圣人金顶化身,口中句句诛心之言。
“莫不是道友自认为便是得了道祖真传?”
泥人还有三分土气,有遑论眼前的金顶大仙乃是接引圣人之分神,一身狂傲之气丝毫不输红孩儿。甚至更甚,心高气傲便是连自己师尊魔祖罗睺与道祖鸿钧亦是未曾心服过,一心要从二者的大道当中超脱出来,成就自身至道。
所以接引才会先背叛魔祖,后脱离天道,在贫瘠西方之地与自己师弟准提一同创建佛道,只期望自家有朝一日能够比肩天道,当然在接引二人心中肯定从未怀疑过。
此时被红孩儿这般指着鼻子喝骂,接引脸上却是终于挂不住,双目当中寒光大作,一种晦涩气息从其体内弥漫而出,一道道淡淡涟漪在命运长河当中扩散开来。
竟然使得那无尽的命运轨迹为之一滞,隐约间更有不少命运星辰因为这波动而改变了方向。
“嗡!”
一道清光从红孩儿眉心散出,化作一汪水波,席卷十方,瞬息间涤荡命运长河,将那些许因为接引而改变的命运矫正。而后轻声一叹道:“道祖之道博大精深,直通大道,然却不是我之道,所以圣婴不取,就如同道友与准提道友创立佛门一般。”
“哼!”
闻得红孩儿之言,接引却是面色稍解,望着近旁的红孩儿,开口道:“道友光说有情无情,却不知这情虽有‘天命’,但也看‘人为’,便如降龙、伏虎二人,虽然有贫僧加以干预,但贫僧岂能主导其意志?悟与不悟不过在其本身而已。”
“嘿嘿!”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摇了摇头道:“一码一归一码,道友却是休要糊弄。他三人之事,自然须得留待他三人自身解决,但道友如此横加干预却是不妥。就如同圣婴所言。佛有大爱,欲普渡众生,同生极乐。但岂是众生皆愿意生往极乐?”
“极乐虽好,在诸佛眼中众生悲苦,但岂知那红尘当中的磨难又不是另一种极乐?观自在悲悯世人,但世人岂会需要悲悯?天道之下,万物皆为其刍狗,然万物依旧生长于天道之下,欣欣向荣,便如那路边的野草。每一次秋冬枯槁之后,总会有一个更加葱郁的春夏。生机之所在,自强而已。”
“若是将其悉数度往极乐,那所谓的极乐又岂还是极乐?不经历红尘的苦难磨砺,世人岂会知晓极乐之真谛?此举无异于杀鸡取卵。阉割了众生生机,令得芸芸众生沉溺极乐世界,我恐那极乐不再是极乐,而是无边炼狱,另一个红尘苦海而已。”
“你!”
闻得红孩儿之言,接引眼中放出两道骇然精光,隐约间有两道金色道火。焚烧诸天,天道万物在那劫火当中化为飞灰。
“红尘苦难,天地万物皆在争渡,便是天道鸿钧与众圣亦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道友却以为所谓的庄严、清净、平等便是永恒极乐,大谬也!”
红孩儿见此。却是与之对视,无边异象亦是从其身上生出,抵住那接引身上的冲天气势,开口道:“天道之下,阴阳相生、祸福相依。便如天道与魔道,便如魔道与佛道,便如佛门与道门,这二者岂能偏废?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所以圣婴以为,极乐不过是虚妄,若是都未极乐,则世间也再也没有极乐!”
“噗!”
一口金色血液从接引口中喷出,双目当中,火光万丈,无尽金色佛火汹涌而出,朝向红孩儿席卷而去,一道灭世大佛虚影出现在接引头顶,神色无悲无喜望着近旁的红孩儿,开口道:“接引曾闻,红云道友之道不为永恒,不为极乐,接引虽然不才,却也欲要讨教一番。”
多说无益,天道之下,洪荒诸祖哪一个不是资质卓绝之人?世间道理如此,但众人岂会不懂?只不过是执着于自己心中的道而已,正反相生,在接引看来,红孩儿之言不也是谬论?彼此间却是无法被三言两语所打动,既然如此,不如做过一场……
西蜀之地,十万大山,百蛮山。
一道冲天剑光从东方天际疾驰而来,没入山门当中的,散发着滔天威势,使得守山弟子连连侧目,但却不敢丝毫阻挠,显然却是认出了那剑光的主人,一脸敬畏、畏惧之色,目送其瞬间远离朝向主峰大殿而去。
“哧!”
那剑光去势极快,瞬息间已然出去数十里,落在那百蛮山主峰之前,现出一道身形。却是一精壮男子,身高八尺,身形魁梧,一身黑色劲装,上身赤裸,打扮入同佛门行者。
光头无发,面目凶恶,眼中闪烁着阴翳,脸上有一道寸许疤痕,平添一种邪魅,左眼上戴着眼罩也不知是真还是假。臂膀粗壮,左臂却齐肩而断,腰间别着一把奇形小刀,隐约间散发着斑斓五彩,更有丝丝血腥之色,似乎有无边血海在那刀刃之上流淌。
腰间还挂着几个皮囊,也不知装的什么,神色似乎颇有些急切,一现出身形,却是左右打望一下,便转身朝向大殿方向而去。
“师兄!”
正在这时候,一个青衣道人却是从一旁石室当中行了出来,唤住这人,微微施了一礼,眼中却是露出些许好奇道:“师兄这急急忙忙的,可是要前往大殿拜会祖师去?”
“原来是梅鹿子师弟!”
那人闻言,先是眉头微皱,而后却是转过头望向来人,面上带着微微笑意。原来,这二人正是那正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座下弟子辛辰子与梅鹿子二人。
“前些日子,为兄奉师命前往东土,今日才得以返回,所以正打算前往大殿向师尊请安。”
微微一笑,辛辰子望着近旁的梅鹿子,显得颇为和善,不过眼中更是些许异色一闪而过,显然在这百蛮山绿袍老祖座下弟子之间,却是并非铁板一块,就比如说眼前这二人。
“如此正好!”
闻得这话,梅鹿子却是露出些许笑意,慌忙上前与辛辰子站在一起道:“小弟今日也适才出关,正要前往大殿聆听祖师教导,不如同去!”
言罢,却是一点儿不生分的随着辛辰子入到大殿当中,却见那大殿之上,一道精瘦枯槁身形侧卧在那宝座之上,一种淡淡的绿色霞光从其体表散发而出,如同点点鬼火一般,颇为渗人。
浑黄的长明灯照应之下,大殿当中光线暗淡无比,更有一种阴冷潮湿与血腥之气传出,在那大殿一旁角落当中,竟然有几个铁笼子,当中关押这几个赤身裸体的蛮人,目中无神,浑浑噩噩,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痕,也不知是作何用,但一种诡异气息却在大殿当中飘散,似乎是到了九幽冥域一般。
“弟子辛辰子。”
“梅鹿子,见过祖师!”
见得这般场景,二人却是慌忙跪下,不敢抬头直视,虽然宝座之上那道人影看上去似乎睡着了一般,但二人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
“嗯?”
似乎被唤醒,那道人影终是微微睁开了眼睛,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望向下方两道人影。
“扑通!”
感受到那目光,辛辰子二人分明觉得自己如同是被腊月寒风吹拂一般,更是觉得那种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如同冷月直刺骨髓,令人心神发颤,汗毛倒竖。
便是仅仅被那目光扫过,也似乎如同在无边血海当中,被那无边风浪吹动,如同置身修罗炼狱,惶恐不安,隐约间有无数尸山血海从身旁飘过。
不由得跪伏在地上,几乎四肢贴地,瑟瑟发抖,牙关紧咬,却不敢挪动半步。
“哼!”
终是坐了起来,在浑黄的灯光之下,那道身影渐渐显现而出,却是一身绿色长袍,衣衫褴褛,破破烂烂,上方更是无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尽皆被无数陈年血迹染成红一块、黑一块,有的地方甚至如同黑蜡一般,乌黑发亮。
身形枯槁,面容阴翳,双目当中却精神矍铄,闪耀着无边神采。头上一撮枯黄的头发,连着干瘪的头皮,看上去倒似一个骷髅一般,一张嘴满口黄牙,无边臭气熏出,当真不像活人。
手脚更是如同鸡爪,干枯清瘦,皮肤暗红,如同橘皮一般。但手指甲却长过三寸,泛着淡淡绿光,里中多甲垢,呈猩红色。
“这么说,你没有找到?”
神色淡淡开口,声音阴测测如同鬼魅,似乎从九幽冥域传来一般,令人心寒。那怪人自然便是这千里百蛮山的主人,“南方魔教教主”绿袍老祖。
要说,这绿袍老祖其实并不老,其突然出现到声名鹊起,却是不过百多年,但这百多年来却在那西南十万大山蛮荒之地当中,打出一分家业,称王做祖,自号“绿袍老祖”。
心肠歹毒、阴狠,一身神通诡秘,更是擅长用毒、施蛊,因此被斥为邪魔外道。不过因为其出世时间太短,更是刻意低调,虽然祸害一方,但也仅在这百蛮山一代,从未越界,所以,在三界当中名声不显。
也就几个隐居在十万大山的魔道中人对其有所耳闻,但彼此间也就知晓而已,只当其为魔道晚辈,却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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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绿袍凶狠,山雨欲来
“这么说你没有找到?”
百蛮山大殿当中,绿袍老祖脸上无悲无喜,望着下方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眼中总是闪过些许异样的神采。
一种强横的气息从其身上传出,莫名的生机出现,如同一头渐渐苏醒的洪荒巨兽一般,一种原始的、狂野的气息爆发而出。此刻那道枯瘦的身影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座磅礴的洪荒巨岳,而不是早已枯死的尸骨。
“轰!”
大殿当中,无数烛火熊熊燃烧,由摇曳的火苗,化为一团团炽盛的火球,光芒大盛,但却越让人觉得,一道弥天的阴影从高天压落而下,此时的大殿当中阴暗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噗!”
仅仅是无异散发出的气息,便让下方的辛辰子二人感到窒息,胸口像是被万斤巨石锤落一般,口中不由的喷出鲜血,心中惶恐。
那一旁的梅鹿子更是一脸的懊恼,早先因为害怕自家祖师喜怒无常,所以才会跟随辛辰子一同前来拜见,没想到竟然会因此受到牵连,有口难辩。
“哦!”
忽而,露出些许恍然大悟之色,绿袍身上的气势却是一收,望着下方全身湿透如同在水中浸过,更是多处孔窍渗出血丝,几乎将身体嵌入地底的二位弟子,眼中露出些许莫名之色。
微微叹息了一声,却是对着那一旁的梅鹿子摆了摆手,那梅鹿子恍然如同受伤的小鹿一般,对着绿袍神态恭敬的问安,而后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去。
离去时,却是对着那一旁的辛辰子投出些许同情之色。绿袍见此,却并不以为意,转身对着一旁大殿一侧角落的铁笼子一招手。
“啪嗒!”
一个笼子应声而开,一个精壮的蛮人男子被莫名的力道抓起,朝向绿袍飞来。
“啊呀啊呀!”
原本双目无神的蛮人。此时似乎感受到了害怕之意,却是四肢在空中挥舞摇摆不定,连连挣扎,欲要拜托。
“桀桀!”
见得那蛮人一身巨力。但却只能在虚空中无力挥动,绿袍却是露出一声轻笑,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抬手一招,那身高八尺由余,身体精壮,孔武有力的蛮人竟然落入其掌心当中,被其如同捏小鸡子儿一般,用右手掐住脖子,难以动弹。
“嗤啦!”
探出左手,对着那蛮人的胸口一抓。隐约间传来几声肋骨断裂的闷响,一种热血的腥臊气息在大殿当中弥漫而出。
“噗咚、噗咚!”
顺手一带,一颗拳头大小还在跳动的心脏,带着无数热血,出现在绿袍如同鸡爪一般的左手掌心当中。那手上的蛮人却是双眼一翻。两脚一蹬,早已死去。
“吭哧!”
一阵细响传出,令得一旁的辛辰子只感觉头皮发麻,如同万虫蚀体一般,眼睁睁看着绿袍将一个蛮人开膛破肚,生吞活剥。将那活心、内脏囫囵吃了,更将热血、脑髓饮尽。更是指挥手中的蛊虫,将那残躯啃噬干净,不剩一点儿渣滓,当真是“环保”无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似乎看出了辛辰子的心思,绿袍却是轻声一笑。微微打了个饱嗝,面上露出些许喝醉酒一般的满足之色,开口道:“我辈修士,岂能因为他物所困惑,一切形体皆是虚无。而唯有长生才是永恒。”
“祖师教训得对!”
辛辰子闻言,却是不敢反驳,慌忙出声应道。
“嘿嘿!”
绿袍闻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与先前迥异的神色,望向辛辰子,眼中精光闪烁,开口道:“些许几个蛮人,在我眼中,本就是食物。你与梅鹿子他们二人不一样,虽然本座无法以真身入得此界,更是就连这具分身也残缺,要考至阳之气维持生机,法力有限,但却是将你当做一个衣钵传人。”
“谢祖师!”
辛辰子闻言,慌忙跪拜。
“嘿嘿!”
绿袍见此,却是不置可否,摇了摇头道:“我也知你不满我多时,甚至可以说恨我入骨,所以我曾故意透露说那红发老祖手中修罗化血神刀能够克制百毒金蚕蛊,嘿嘿!”
绿袍说着,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往着那辛辰子腰间几个皮囊望去,似乎早已看穿。此时辛辰子早已不复淡然神色,一脸惊骇,面色发白,更是汗如雨注。
“下去吧!”
良久,绿袍却是摇了摇头,而后对着辛辰子摆摆手,转身坐回了宝座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