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骤起,逐鹿中原。其时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乃是福德之人,趁着朝纲**,揭竿而起,一举攻克了都城长安。
而后于义宁二年,接受了隋炀帝的禅位,登基称帝,定都长安,国号为“唐”。从此开始了被传颂千古的盛世唐朝。
李渊膝下有四个儿子,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与幼子李玄霸。其中以次子李世民与幼子李玄霸最为得**,也最是聪慧异常,深得李渊喜爱。
可惜幼子李玄霸虽则天赋异禀,却是横遭磨难,天妒英才,才十六岁便生了一场大病,归西了。
李渊起兵,本是用了自己次子李世民的谋略,也承诺若是称帝,则封李世民为太子。可惜攻占长安称帝之后,李渊却册封长子李建成为太子,而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吉为齐王。
奈何李世民功高震主,天下平定之后,更是功名日盛。太子李建成心中不安,便联合自家三弟齐王李元吉,一同在朝堂之上排挤李世民。
同时,李渊的优柔寡断,也使得朝中政令左冲右突,加速了自家三位儿子的兵戎相见。
终于在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并将这二人从宗籍当中除名。
李渊见此,心灰意冷,将军政大权交予李世民,并将其册封为太子,下诏书公告天下:“自今以后军国事务,无论大小悉数委任太子处决,然后奏闻皇帝”。
不久之后,李渊退位,做了太上皇,而李世民正式登基,称“太宗皇帝”,由此开始了名垂千古的“贞观之治”。
却说那一日,一道金光从洪荒西域六道轮回当中飞出,直直的跨越三界,来到东土大唐当中,先是在长安都城转悠一圈,而后一路朝东落入了江州地界,一股奇怪的气息开始在洪荒三界当中弥散开来。
那道金光璀璨异常,照亮了整片夜空,更是隐约间有檀香阵阵,佛音渺渺,时人异之。
不过此时佛门已然在东土站稳脚跟,随着道门的隐退,甚至在佛道之争当中还处在优势地位。大唐百姓或许不知道道教诸圣,但却一定知道观世音和阿弥陀佛的名号。
甚至,在那达官显贵,豪门世家,上层阶级,更是知道,那慈航尊者门下慈航静斋甚至间接把持着如今的人皇更替。
见得这般奇景,哪里还不知道是某位高僧大德降世,皆是双手合十,神态虔诚,朝向那金霞流落之处长跪不起。
而与此同时,三界当中,无数大能皆是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朝向东土望去。有不屑,有冷哼,有疑惑,更多的是了然之色。
火云洞中,枯坐密室当中的红孩儿忽而睁开眼睛,脑后一轮亩大清光亮起,便见其中混沌之气弥漫,有一朵混沌离火,忽而化为人形,摇曳舞蹈,通灵异常。却见那火焰不时变幻形态,似乎变化万千,在红孩儿清光庆云当中玩耍,忽而跳入一朵青色莲蓬当中,便见莲台合拢,混沌之气弥漫,消失不见。
又有一根葫芦藤,翠绿欲滴,恍若翠玉雕成,无数符文在藤蔓枝叶上闪烁,一只青色的大葫芦,上有星光点点,无数大道天音传响。随着阵阵莫名的韵律轻轻摇动,便恍然间有一个浩大的真实世界浮现而出。
葫芦微微摆动,荡出无数涟漪,惊得混沌气息四溢,而后消失不见。
“唔!”
待得种种异象全部消失之后,红孩儿眉头微皱,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嘀咕道:“看来,终于开始了!”
说完,却是起身出了密室,唤来自家坐骑狻猊,而后化为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直直的朝向三十三天南天门方向而去……
而此时,在大唐江州地界,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大事……
却说当朝太宗皇帝,沿袭隋时旧制,设三省六部二十四司,更是完善了科举制度,恩科选士,招揽大量人才入朝为官。又有均田制和租庸调制,恢复民生社稷。
使得一片百废待兴的李唐王朝,迅速复苏过来,呈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而这一届科举选士,其中却有一人,姓陈名萼,表字光蕊,乃是大唐海州人士,当朝秀才。为人生的貌美,英华达外,更是文才非常,年少翩翩,**倜傥。
因闻得太宗贤明,恩科举士,便辞别老母进京赶考,不期一举中了进士,状元及第。被太宗御笔钦赐,骑马游街三日,可谓光宗耀祖。
却是不想在游街之时,策马走过当朝宰相殷开山的门首。却说殷开山膝下有一女,名为温娇,又名满堂娇。未曾婚配,恰巧在此时高结彩楼,抛打绣球卜婿。
适值陈光蕊在楼下经过,那小姐一见光蕊人材出众,知是新科状元,心内十分欢喜,就将绣球抛下,恰好打着光蕊的乌纱帽。
光蕊正待疑惑,猛听得一派笙箫细乐,便有十数个婢妾走下楼来,把光蕊马头挽住,迎状元入相府成婚。那丞相和夫人,即时出堂,唤宾人赞礼,将小姐配与光蕊。
拜了天地,夫妻交拜完毕,又拜了岳丈、岳母。丞相吩咐安排酒席,欢饮一宵。二人同携素手,共入兰房。
次日五更三点,太宗驾坐金銮宝殿,文武众臣趋朝。太宗问及左右道:“新科状元陈光蕊应授何官?”
魏征丞相闻言,却是上前奏道:“臣查所属州郡,有江州缺官。乞我主授他此职。”
太宗闻言大喜,因此命陈光蕊为江州州主,即令其收拾起身,勿误限期。
光蕊谢恩出朝,回到相府,与妻商议,拜辞了岳丈、岳母,离了长安,同妻前赴江州之任。
却说陈光蕊状元及第,又得魏征举荐做了州官,更是得丞相殷开山看重,将自家宝贝女儿下嫁与他,夫妻美满,琴瑟协调,却是春风得意。
其时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离了长安之后,陈光蕊便带妻子前往海州老家拜见自家母亲张氏,欲接老母一同前往江州,颐养天年。
却说光蕊回到家中,同妻子殷温娇一同拜过老母,与老母细细述说京中所遇种种,却是令得母亲张氏喜笑颜开,直道自家儿子光宗耀祖,更是取得美娇娘归。
也不停留,生怕耽误自家儿子赴任之期,便立马收拾好行李,与儿子儿媳一同赶往江州。
可惜没成想才上路数日,张氏忽染疾病,却是没法,只好在那万花店刘小二处安下,静心调养。
张氏对儿子陈光蕊道:“我身上不安,且在店中调养两日再去。”
光蕊闻言,哪敢不从?便在刘小二家盘桓三日,却是偶遇一渔翁,手提一条金鲤,沿街叫卖。
光蕊见之,便以一贯钱买下,欲与自家母亲滋补身体。却不想发现那金鲤竟然非比寻常,不单浑身金光湛湛,鱼眼更是有神,还会眨眼睛。
却是知道其非凡物,不忍将其杀害,便放之洪江中。张氏闻之,却是大喜,直言放生乃是好事。
光蕊询问自家母亲病情,怕延误了任期,张氏因此,便让陈光蕊携妻先行,自言天气炎热,要在此多呆些时候,让儿子付足房钱,待得秋凉之后再来接她。
光蕊闻言只得依言,而后却是与殷温娇拜别母亲,上路赴任。
却说那洪江之上,有一人名曰刘洪,乃是个撑船的艄公,与那伙计李彪一同在洪江之上撑船。也算是命里的冤家,陈光蕊命中该有此难。
陈光蕊夫妇二人携同家僮行至洪江岸边,见得二人撑船,却是租了二人的船,欲南下江州。
那刘洪见得殷温娇生的貌美,又见这三人打扮,非富即贵,便生了歹意。与李彪合计,将船行至荒野无人之处,趁夜先杀家僮,又杀了陈光蕊,将这二人尸首踢入江中。
殷温娇见得自家丈夫被杀,却是欲要跳江同去,却不想被那刘洪一把抱住,对其言道:“你若从了我,万事皆休;你若不从我,一刀两断。”
其时殷温娇已然怀有身孕,又念及自家婆婆尚在那万花店中,年老无所依,却是只好从命。
刘洪见此,却是大喜,待得船靠了岸,便将船交予李彪掌管。而自己则穿了陈光蕊的官服,取了官凭,带着殷温娇前往江州赴任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盂兰盆诸佛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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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洪荒三界,这一日,有一道金光从六道轮回飞出,朝向东土大唐而去,带动漫天异象,令人暗自称奇。无数强者瞩目,更是许多知情之人心中涌出许多算计。
灵山之上,雷音宝刹。
中央婆娑净土长老释迦牟尼佛祖高居九重云台之上,端坐九品金莲花。
其周旁却是诸佛齐聚,诸菩萨、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以及灵山佛界当中无量比丘僧、尼等众,尽数汇集于大雷音宝刹当中。
如来抬头朝向四周望了一眼,见得诸佛诸菩萨一脸神色肃然的望着自己,又抬头朝向东方天际望去,见得那金蝉子所化金色佛光照亮了整片东方天际,却是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诸佛诸菩萨以及无量僧众见此,亦是双手合十,齐诵佛号。
“自我应东方天庭大天尊之邀,前往天庭收服那只天生石猴之后,到得如今已然有五百载岁月。”
微微叹息了一声,释迦牟尼却是忽而开口,轻声笑道:“山中无甲子,我等位处灵山极乐,却是不知岁月变迁。今日正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
“我佛慈悲!”
一旁诸佛诸菩萨,以及无量僧众见此,皆是一脸了然神色,似乎并不意外。更有甚者,那各方僧众面上或带欣喜,或是渴望,又或是鄙夷不一而足。
盂兰盆会,乃是佛门为了对应道门中元节而设,乃是为了给侍奉佛法的教众,悼念亡亲,追怀先人的节日,在西牛贺洲很是盛行。
盂兰盆节之日,灵山之上诸佛亦是要与佛门信众一般过节。但在灵山之上,众佛却是并非为了悼念亡人,而是讲经说法,解惑众生,更有为亡者超度,普度众生之意。
所以灵山盂兰盆佛法会却是三界闻名,便是东方道门诸多大贤,也不时前往参与,只因为诸佛皆会在会上讲经说法,为与会者传道解惑。
虽则佛道之争由来已久,但无论是修佛还是修道,皆是为了超脱天道。况且道之一途,殊途同归,他山之石可功玉,佛道虽然道不同,但却都源于天道,两相印证,却是能够带给人无数的启迪。
不过,这盂兰盆佛法也不是说听就能听,凡事想要有所得,自然需要先付出。听道也是一样,不然为何那佛祖时常派人下山讲经授法,却要人化缘回来。
单单是为亡者诵一遍经,保人一家安宁,死者超生,便要了人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还说手下之人卖贱了,讲什么“经不可轻传”?
想要听经,自然少不了要出血,花钱买张“门票”什么的,倒是与那后世大明星开场演唱会似的。那些个比丘僧众,诸佛诸菩萨见此,亦是有的欣喜,有的难过。
欣喜的是自家往日修行佛法当中种种疑惑,今时可得佛祖亲自讲解经义。但难过的,却是自家荷包,欲献与佛祖,拿得出手的,岂是一般凡俗之物?
如来见此,却是神色不变,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管殿中诸人作何想法,微微点头,朝向一旁的阿傩、迦叶微微示意。
抬手取出一件宝盆,伸手一探,从其中取出无数香花果品,皆非凡物,着阿傩将无数果品捧着,分发下去。又令迦叶捧着宝盆跟在阿傩身后,往那诸佛诸菩萨处收取献礼。
却是令得大殿当中诸人胃疼不已,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倒是那强如南海观世音、大日如来、上古燃灯佛等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毕竟在这些人眼中,那些许献礼算什么?
他们所关心的,不过是这如来佛释迦牟尼,在近来又变强了多少。所关心的,是自家与释迦之间的差距究竟是多大,能否有机会问鼎灵山,入主宝刹。
少间,诸佛献礼完毕,各归其位,阿傩、迦叶手捧着佛祖宝盆,立于释迦两旁,喜笑颜开,却是看出来收了不少好处。
令得众人肉疼不已,见得世尊端居莲台之上,神色不变,却是纷纷开口出言。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
如来见此,却是转头视了一番二位弟子手中所捧诸般宝物,微微点头。而后微开善口,敷演**,宣扬正果,讲的却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
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良久,如来讲罢,却是转头对着下方众人言道:“我以法眼观三界,见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
如来说着,却是微微打量了一番下方诸人,目光在诸佛诸菩萨面上微微停留。见得数人面上却是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继续道:“东胜神洲之人,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之人,虽好杀生,但却是只为了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
“而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少得道真仙,但却人人固寿。唯独那南赡部洲之人,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乃是三界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诸佛诸菩萨闻言,皆是神色一动,而后合掌皈依,向佛前问道:“敢问如来有哪三藏真经?”
如来见此,微微笑道:“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
“我欲要将真经送上东土,可惜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得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不知谁肯去走一遭来?”
众人闻言,却是面面相觑,自然是闻到了一种味道,功德的味道。可惜却是知晓,这般功德虽然巨大,但却依旧是僧多羹少,他几个掌事者恐怕早已瓜分完毕,岂有自家那一份?皆是逡巡不前。
唯有那南海观音菩萨,下了莲台,行至释迦之前,礼佛三匝,开口言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
诸圣闻言,尽皆讶然,抬头望去,却见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
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曾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此,却是面色一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观自在闻言,却是神色不变,微微对着释迦行了一礼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
如来闻言,轻声一笑,而后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我恐那路途艰险,妖魔横行,那善信纵有向道之心,亦是难行,因此我与你五件宝贝。”
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道:“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