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沉思之际,简陋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强力踹开。
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的相遇,扑进来的是一身妖娆红衣的男人,生的极为美艳。
那双眉笔直浓厚俊美凌厉,那双眼赤红罪孽,让人晕眩,那张勾人红唇薄而柔软,上唇正中的含珠饱满丰润,让他的唇显得十分性感,特别是此时流着罪恶的黑色血液,似乎要把人的魂儿勾走,妖娆的红眸露出的柔弱的眼神恨不能让人为他倾尽一切,美男如蛇引人入魔,这是对这个男人最真切的描述了。
只是身上却有着大大小小十多个血窟窿汩汩流着血。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六笙凤眸闪烁。
妄徒这是要她陪他重演当年啊。
男子冲进门看到她从灵魂深处颤了下,整个人呆愣了好久,但听到后面树叶响动的声音后又连忙道:“可…可不可以让我躲一躲。”
依旧是三万年前熟悉的台词,他仍旧这般恳求了她,但她显然不会像以前那样答。
女子凤眸异常冰冷:“不可以。”
男人似乎被她这无情的话伤到了,赤红色的眸子悲哀凄凉:“我。我在被人追杀,如果姑娘不收留我,我。我恐怕就要被他们杀死了,只是借这里躲一躲,等他们离去后我马上便会走。”
六笙嘴角的弧度冰凉讽刺。
马上走?呵,这个马上谁知道会不会比以前的半个月还要久。
“不可以。”六笙一个挥袖要把他扇出门外,却不想那赤红的身影却快她一步,突然欺身上前抱着她掀开床板就躲到了床下。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男人紧紧搂着她的腰,炙热的温度顺着腰传达全身,鼻尖相抵几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姿势十分暧昧。
黑暗中,六笙感受到对方炙热的视线,狠狠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次变了。
三万年前是他自己躲到了床下,而她负责打发那两个追兵,怎么现在成他们两人一起躲床下了,难道这是这人想出来的报复她的方法的前奏?
六笙沉下心来,不急着要回心脏,开始静观其变。
人在这里,心脏便跑不远,所以她不急,她要看看这妄徒到底想向她如何复仇。
“恩?怎么血迹到这里就断了?”突然,屋子里传来一个硬朗的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那两个追兵中的一个。
六笙认出来,这是鬼一的声音。
“废话,肯定是躲在屋子里了,快找,不然让他给逃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另外一个男人怒喝道。
说完,两个人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只不过这屋子十分简单,除了木头围成的墙外就只有桌子、椅子、还有床,连衣柜都没有,这屋子简陋到一眼就可以看透,别说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鬼一费解了:“怎么没有?难道他遁地了?!不可能啊,王上…”说到这里,这人突然吃痛的闷哼了声,而后改口:“那小杂种…早就被重伤,不可能有鬼力再遁地。”
鬼二沉稳的声音传来:“还有一个地方。”
看着那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床下,两人慢慢靠近。
六笙可以听到那愈发接近的脚步声,看向面前这人,却见这人却十分安心的合上了眸子,那头也不知何时埋到了她脖颈,十分亲热。
六笙瞬间将那浑圆的头推去一边,他对二哥那般残忍,她怎能与他还像以前。
只不想,力气太大,把那脑袋磕到床腿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恩?”似乎听到了这个声音,鬼二轻轻疑惑了声,而后是抽出刀的声音,接着,六笙便看到有一个银白的长长的刀片横着探了进来,由浅入深的扫荡床下。
随着时间推移,刀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锋利的刀剑眼见就要划到自己脸上,六笙考虑要不要暴露自己。
这时,旁边这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揽了过去,而后长身一跨,以一种及其亲密而暧昧的姿势撑在她身体上方,妖娆的墨发垂到她的脸上,犹如一个小手缓缓抚摸,诱惑丛生。
六笙眉头狠皱挣扎,那人却谈笑风生的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动作不能,凤眸狠眯,膝盖一顶就要偷袭他的弱点,却不想,那人反应竟如此灵敏,亦用腿夹击,将她的腿牢牢夹在两腿之间。
狠狠吸进一口气,六笙感受着膝盖上那柔软炙热的一团,凤眸嫌恶。
“放开。”她恶狠狠道。
那人却笑吟吟凑到她耳畔,色情舔弄:“是你主动的,现在摸也摸到了,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摸到!只是用膝盖不小心碰到而已!
六笙凤眸不可置信,这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难道是想用这种暧昧的发展让她放松戒备?他以为可能么,若有人将她推下断魂渊,她恨不能将那人碎尸万段,又怎会像他现在一样,与那人调情。
这是在小看她?还是在引她入局?一个桃色的局?
呵,三万年前她未爱上他,三万年后便能?他该知道自己与小白的关系才是,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一时间,六笙猜想纷纭。
男人看她走神的眸子,很是委屈的瘪了瘪嘴:“难道姑娘想吃完就走?不想负责?在我鬼族,女子若摸到了男子。那处,便是要跟男子私定终身的,而男子也不许再娶他人,姑娘现在摸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再想别的男人。”
“小白不是别的男人,是我的男人。”六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题外话------
女君被这小白,发动了表白~
小白同志听到了吗~你终于苦尽甘来啦~
好吧,恶趣味的某作者显然不会让他听到,可怜的既白仍旧会小心翼翼爱着女君,等等!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欠扁?
既然觉得我欠扁,那就…。多虐虐既白,让你们觉得我更加欠扁~
说笑的~飘走~
124 她是鬼后?!
六笙疾驰在空中,她知道妄徒的厉害,所以一刻不敢停,只是她被父神下了限制,用了一次瞬身之术,所以现下除了能召唤云彩继续前进外,她已没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可越是这样,她越要走。
她的尊严,她地府的尊严不容许她被那人抓住,而且她还要去找小白,就方才亲眼看到妄徒,她完全确认,这个人疯了。
三万年前他的确爱她,但三万年后这人却只剩下了对她满腔的恨意与由爱演变成的病态般的执拗,方才他不仅是要抱她,她注意到那两只袖子里藏着的分明是麻蜂的毒针,刺中后先会瘫痪,后会痴呆!
如此变态,如此狠厉,她怎能放心他不会对小白下手!所以现在不只是逃脱他的视线,而且还要找到小白。
根据来时的记忆,六笙原路返回,瞬身之法虽好用,但却极其损耗仙力,已经损耗了她九成了,现在完全是在靠着剩下的那一成,只不过走了大约半日还看不到原先那个岔道口,而且也没走出鬼雾森林,六笙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鬼族迷宫她来过,但这次的迷宫妄徒显然已经精心的改动了,防的就是她还记得怎样出去,于是现在她完全找不到路,如果是没用瞬身之术法力还在,那两人的修为差不多,她完全可以一眼便看到这幻境的出口,只是现在她看东西都快看不真切,更不用说看到出口,所以现下是完全靠着一股韧劲,朝一个方向走到底。
鬼族左边代表生机,木屋左边便是北,所以她在一直向北走。
走了好久,六笙既疲累又虚弱,不过安慰的是妄徒并没追上来,但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是,因为她在明而他在暗,这一刻他没追上来,下一刻谁能保证,而且他还极有可能因为追不上她而去刁难小白,毕竟他知道他绝对会去找小白。
可小白才是上仙,虽说即将飞升下神,但也是修为尚浅,如何敌得过那修为堪比父神而且还有鬼族秘法在身的鬼王妄徒,更别说那人生性残忍嗜血,她可以对自己无动于衷,但是小白不行!
六笙突然怔住,她好像明白了小白那句话的意思:阿笙,你可知,你若痛我更痛,所以千万不要受伤。
这句话小白对她说过两次,但她始终没当回事,因为她自诩修为高深,就算一日只能用一次仙法,也没关系,因为纳戒里那么多奇珍法宝,就算是砸也能把对方砸死,可现在她知道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她觉得没关系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看的多重,受伤无所谓,死亡无所谓,反正死后会化烟土一缕随风散去,多么潇洒,反正也可以偿还对母神的愧疚,可现在不同。
她有了小白,那个傻傻的一直为她添衣盖被,唠唠叨叨的小白,那个她一调戏便会脸红一冷脸便会着急的人。
只要要想到小白可能会死在妄徒手上,她的心好像空了似的好像不会跳动似的,这种感觉焦躁烦闷痛苦忧心,从未有过。
六笙突然一怔,想起樊笼老头多年前对她说的一句话:小六,若有一天,你也会因一人安危而慌张,那便说明那人是你的缘分,到时千万把握住,别因为自己这蠢笨性子将人给吓跑。
这…这种感觉是慌张?六笙凤眸发直,没看路,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撞上了一棵树,却不想预料中的疼痛没来,她反而被传送进了另一个空间。
从天而降,六笙在一个漆黑的洞里下坠着,突然下面出现了红色的亮光,忍不住眯起眼,同时做好下落的准备。
足尖着地,轻盈翻转,安全落地,可看到周围景象后六笙又不淡定了。
鬼族!居然是鬼族!四周岩浆遍布,亮橙色的浓郁火水在一个个烫出来的沟壑缓缓流动,时不时爆出一个火星,空气熏烤的炙热,似乎已经扭曲。但纵使是岩浆也无法融化鬼族最坚硬的黑色岩石,只见那些岩石交叉纵横或宽或窄,钩织成鬼族这个庞大种族的路,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繁多。
而且石路上还坐落着或大或小的房子,整体都是黑色,墙壁上雕刻着神秘的花纹,有的是血腥的鬼脸,扑面而来一种诡异的惊悚感。
路虽多,房子虽多,但却都众星拱月的围绕在正中那个壮丽雄伟的黑色大殿外,大殿高高耸立有五十余米之高,并且占地之广便有五十多个长笙殿,简直大无边际。
殿前伫立数百个盘龙黑柱支撑整个殿,雄伟壮阔,除了大若说这鬼王居住的鬼殿还与地府的宫殿有何不同,那便是殿壁上的壁画了。
数万个壁画刻满闭砖,每个有一米宽两米长,都用了红色的朱砂笔画着同一个女子,或喜或嗔或威或笑,有在梅林醉卧笑看春宫的好色,也有天宫嘲讽众嫌的冷然,还有与一个红衣妖娆的男子的紧密相拥。
总之每一笔都细致,每一画都入味,将那女子的音容笑貌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从壁画的光亮如初来看,应该有人每日都细细擦拭,只不过是个庞大的工程,但也可以看出鬼王对这些壁画的喜爱。
不过六笙现下可没空管这些劳什子画着她的画,她现在全身心都在看着那乌央乌央的人群中那一点白色。
小白怎么会在那里,而且看那表情似乎随时都会爆发,怎么回事。
六笙拨开人群缓缓向他靠拢,拍打他肩膀,可是这人却毫无反应,仍旧冰冷着眸子死死盯着某处。
六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今日的人特别多,而且都围绕在了鬼殿周围,似乎整个鬼族都出动了,六笙有些疑惑。
除了鬼王上任还有什么事能引得鬼族所有臣民都出动,六笙看了看两旁密密麻麻的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拍了拍其中一个女人。(这里就不说雌性鬼族了)
似乎很恼恨她打断了她观望的兴致,女人火爆的回头道:“再妨碍老娘,老娘扒了你的皮!”
六笙看到这人面像:赤红的眸子,斜吊的眼,身材前凸后翘火辣有料,但看叉腰要跟你干架的架势就知道是个暴脾气,于是六笙无奈抿了抿嘴,打算问别人。
只不过那女人却在看到她后十分惊奇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六笙以为这人是因她容貌而这般,当即想起自己的脸是被刻到壁画上了的,鬼族无人不认识,于是连忙掩住脸,埋到既白肩头。
只不过却听女人惊叹了声道:“你怎么长得这么丑!”
六笙凤眸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你在说谁。”喃喃问道。
女人似乎笑了:“呵!当然说你,鬼族基因良好,特别是在外貌这部分的基因,你看看这周围那个不是俊俏美艳的脸蛋,啧啧啧,你能长成这副尊容也是不容易,如果不是你头上那两个犄角,我还怀疑你是别的族混进来的呢。”
见她仍旧不敢相信,女人惊奇道:“不是吧,就这样就被打击了?啧!给你镜子,你自己看看!你可别怪我嘴巴刻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丑的的确让人惊叹。”
六笙抓着既白一只袖子以防他走丢,一边又接过镜子照,只见画面中那女子的确丑的天怒人怨。
黄黑色的皮肤,黑黢黢的向蠕虫一样恶心的一字眉,布满麻子的脸,厚肿的嘴唇,额头上冒出来的两个代表鬼族的犄角,还有膀大腰圆的身材,不过有一样,眼睛没变,还是那双狭长惑人的凤眸,仍旧泛着不可侵犯的冷光。
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后,六笙终于知道小白为何不理她了,简直丑的把她的眼都盖住了。
一旁,女子看到她惊住的表情,接过镜子:“看吧,我说的对吧,你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能看,别的地方都白瞎了吧,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看在你丑的这么别具一格的份上我回答你。”
六笙沉下一口气:“我再问这里为何有这么多人。”
女子咧着嘴怪叫:“不是吧你!连咱们王上大婚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那个犄角旮旯的山洞里冒出来的鬼族,是不是从不出门的。”
女人为她找了借口,她也就方便了,于是六笙顺着她的话还真点了头。
女人见状怜悯的摸摸她的头:“也是,长得这么丑,的确不好意思出门,不过你别怕,姐姐是很善良的,不会歧视你。今日这是咱们王上的大婚,届时会向鬼民们开放鬼殿,设下婚宴宴请咱们,你肯定没家人吧,到时跟着姐姐走,姐姐带你吃。”
听后,六笙想拒绝,却被突然开始激动的人潮淹没。
“啊!鬼后出来啦!咱们王上的鬼后出来啦!”人群中有人大喊。
“是啊!鬼后,看过来!你的臣民想要看到你的容貌!鬼后,请看过来!”
“死心吧你,那不仅是咱们尊贵的鬼后,而且还是父神第六女,地府女君,虽说脱离了地府还有天宫,但人家骨子了的尊贵还在,哪容你一个小小鬼族亵渎!”
听到这,六笙惊住了!
前面高高的大殿之上,给万民倾洒露水的是她?!六笙?!
125 她的男人,想抱就抱
前面高高的大殿之上,给万民倾洒露水的是她?!六笙?!
身为正主的六笙愣了,什么情况?!妄徒要给小白看的幻境就是她与他大婚?!以小白对她的在乎程度,不气的走火入魔才怪。
果然,连现在她用这幅丑模样牵着他手,他也没发觉,一双眼尽死死盯着大殿之上那两人了。
“小白,我们走。”
上方两人搂抱紧贴动作越发亲密,六笙觉得唯今之计便是连忙带他离开,但她忘了,这也得那人配合才行。
那人眉目含煞,眼神完全被森冷杀意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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