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缰卤就踝杂写蛩恪!
“难道皇叔的打算就是现在这样让徐铉入住晋王府,以后呢?以后她是不是就会成为这晋王府的女主人?”赵德昭的俊脸有些狰狞,连声对赵匡义逼问道。
赵匡义没想到赵德昭的反应竟如此强烈,便稍微缓和了些语气说道:“德昭,想必你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的确有将她留在身边的想法。”躲在书架后面的窅娘听到赵匡义的情话,震惊万分,以至于一不留意竟将书架上的书碰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虽小但在此时安静的书房,却显得异常突兀明显。
“谁?”赵匡义和赵德昭同时向声音传来处的书架走去,躲在书架最里处的窅娘拿着发簪镇定地等着两人的到来。
当窅娘看到赵匡义的黑色靴子时,拿着发簪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是赵匡义远离了窅娘这边的书架。她听到赵匡义对赵德昭说道:“德昭,这边没有任何人影,应该是野猫玩耍时将书架上的书弄到了地上。你就不要再找了,早点回府中休息,明日还有宴射要参加。”
“皇叔,……。”赵德昭欲言又止。瞥到赵匡义不耐烦的脸色,顿时郁结于心,匆匆离去。
“徐大人,出来吧。”赵匡义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书房中。
窅娘从容地从书架后走出。这是赵匡义第一次见到女装的窅娘,虽然只着宫女服,但窈窕身姿尽显。虽然未施粉黛,但清丽无比。
“徐大人当戏子的潜力不错。上能扮使臣与公主,下能扮太监与宫女。你说,本王是该叫你唯夕还是窅娘呢?”赵匡义步步紧逼将窅娘逼到挨近最前面一排书架处,嘲讽地说道。
窅娘撇过头,避免与赵匡义的眼神触碰,淡淡地说道:“晋王还是叫我徐铉吧。此事只是我一人的错,与南唐百姓无关。我任凭晋王处置。”
赵匡义眼神迷雾,幽幽地说道:“处置?那本王就处置你永远陪伴本王左右,一生不离不弃。”
“请晋王自重。”窅娘重重地从牙齿间咬出这五个字。
窅娘虽极力反抗,也还是抵挡不了赵匡义的手勾住她的下巴,强硬地说道:“普天之下,就没有我赵匡义得不到的东西。”说着,按住窅娘的头,将他结实的身躯紧挨窅娘的柔弱,嘴唇就要覆上窅娘的红唇。这时,窅娘拿着手中紧握的发簪往赵匡义肩部狠狠一刺。
赵匡义只是“嗯”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弱半分。“来啊,若是你喜欢,多刺几下也没关系。”他抓着窅娘拿着发簪的手挨近自己的腹部。
此时的赵匡义在窅娘眼中像极了一只疯狂的野兽,她握着发簪的手有些瑟瑟发抖。
两人僵持了许久,突然,赵匡义放开了窅娘,大步走出了书房。
刚才可怕的场景让窅娘觉得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此日,宫中派人来邀请窅娘参与皇宫宴射。
当随传旨的公公来到宴射场时,窅娘才发现这是亲王与后宫的一次宴射。宴会设在围猎场旁边,方圆几里都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足可见皇室的奢华之处。
远远地便见到花蕊夫人坐在皇帝下边的右座。待走近些时,却看到花蕊夫人郁郁寡欢的样子。
向赵匡胤行礼之后,窅娘便在公公引领下入座,不想座位竟然靠在晋王右边。
赵匡义见窅娘瞧见自己“刷”的一下脸色变了之后,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怒气。待窅娘坐下时,赵匡义便凑近窅娘说道:“昨日本王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晋王,待今日宴射结束后,徐铉便会向陛下请辞。”窅娘恭敬有礼,进退有序地回道。
晋王眼中的怒火更胜,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他挨近窅娘耳边说道:“难道你就不顾花蕊夫人的性命了吗?本王是不介意今日手染献血的。”
“想不到晋王竟是如此小人一个。晋王觉得我会妥协吗?我怎么会为了花蕊夫人这样一个外人而向王爷你妥协,委屈自己呢?”窅娘装作毫不在意花蕊夫人的安危,只希望赵匡义能就此放过花蕊夫人。
赵匡义还想说什么。这时,赵匡胤见赵匡义一直在与窅娘窃窃私语,便举酒说道:“晋王,围猎既至,不如先与朕同饮美酒,以祝你旗开得胜。”
赵匡义起身向赵匡胤回道:“陛下,三美聚集才能配上与陛下同饮这美酒的时刻。”
“哦?你倒说说这三美是何含义?”赵匡胤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问道赵匡义。
“与陛下共饮是第一美,美酒是第二美,臣弟还缺少一美,便是娇花。如果费贵妃能为臣弟折枝花而来凑齐这三美,那臣弟自然乐意饮这美酒。”赵匡义款款道来其词。
花蕊夫人一听,面露疑惑之色。亲王与后宫中其他嫔妃则是震惊,这晋王似乎在公然调戏花蕊夫人一般。此时的窅娘不断向赵匡义使眼色,示意其不要玩过头。是的,窅娘以为赵匡义只是吓吓她,毕竟这花蕊夫人可是赵匡胤最宠爱的贵妃,她料想赵匡义不会自己惹祸上身。
“既然如此,那贵妃便去为晋王折一枝花吧。”赵匡胤平淡的语气让在场的人猜不透其喜怒哀乐。
花蕊夫人听从皇命走向围猎场边缘处为晋王折花。当花蕊夫人走动之时,赵匡义也背着箭靶,跨上骏马。众人皆以为这是晋王为围猎做准备。于是眼光纷纷落在去折花的花蕊夫人身上。
当花蕊夫人纤手摘下娇花之时,众人只听到一支箭“嗖”的一声飞向花蕊夫人。花蕊夫人手捏娇花,倒在一片花海中,就此,美人香消玉殒,芳魂归天。
情绪失控的窅娘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向花蕊夫人处狂奔而去。奔跑中,发簪落,一头长发随风飞舞。
而此时的赵匡胤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地上,狂怒道:“来人,将晋王拿下。”
赵匡义不顾士兵阻拦,跑到赵匡胤面前,抱着赵匡胤的腿流泪说道:“陛下方得天下,应为社稷自重。费贵妃迷惑陛下在前,背叛国家在后。还请陛下明察。”
赵匡胤心中知晋王所言非差,为了保住自己明君的名声,他不得不放了晋王,也不好对晋王有所发作。赵匡胤吩咐道,饮射如常后,便一个劲地猛灌酒,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伤痛的心。
披头散发的窅娘扑在花蕊夫人身上痛哭流涕,心想若不是自己,花蕊夫人便不会遭遇赵匡义的毒手。
知道徐铉便是唯夕的赵匡胤因对花蕊夫人之死满怀愧疚,于是只是将犯了欺君之罪的窅娘暂时关入大牢中。
第二日,赵匡义前来大牢中探望窅娘。只见牢门旁的米饭丝毫未动,心中有几分生气,这女人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吗?“若是你答应现在与本王乖乖回王府,本王立马就打开牢门放你出来。”
蜷缩在床角的窅娘抬起头来看着赵匡义,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么此时的赵匡义早已被窅娘的眼神刺的死无完尸了。看到窅娘如此潦倒的模样,头发蓬松缭乱着,还粘有几根稻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赵匡义不禁为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而心疼,再也发不出一点脾气。
“你以为花蕊夫人是因你而死的吗?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本王还不至于为了你而冒险违反法纪。花蕊夫人不过是本王必须除掉的一颗绊脚石。本王早已得知花蕊夫人不断离间本王与陛下之间的感情,对于花蕊夫人这个敌人,本王一直在找机会处之而后快。”赵匡义岂看不出窅娘心中郁结何在。
赵匡义留下话后便离开了,他知道窅娘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平复自己的心。
接下来几日,赵匡义派人不断为窅娘送来锦衣和美食,但窅娘连看都不看一眼,拿起地上的牢饭大口大口的吃着。
不知是赵匡胤念及与花蕊夫人之间的旧情,还是赵匡义向他求情。窅娘在大牢中度过了五天之后,赵匡胤派人接窅娘入宫,仍是居住于垂拱殿。只不过这次的垂拱殿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
事后窅娘才知任何人没有皇帝圣旨都无法进入垂拱殿,就连晋王也不例外。也许赵匡胤看出晋王对窅娘情根深种,为了一解失去花蕊夫人之恨,所以故意让晋王也尝尝不得见所爱之人的苦痛。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赵德昭向赵匡胤献计道,怕窅娘在人员流动时借机向南唐传送机密。赵匡胤这才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垂拱殿。
被关在垂拱殿中的窅娘只得每日看看书,作作画,下下棋,赏赏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又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
太后终抵不过病痛的折磨,在一日的二更时分驾鹤西去。太后的去世给金陵皇宫的落寞更添一份悲伤。最亲近的母后突然离世让李煜陷入消沉之中,盼望窅娘回来的他派遣使者向宋朝进贡白银五万两,绢五万匹。在朝臣晋谏之下,无奈的赵匡胤只好答应放窅娘回南唐。
这日,赵匡胤在文德殿召见窅娘。
“唯夕,针对科场舞弊,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坐在皇位上的赵匡胤突然问道窅娘。
窅娘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陛下,结合以往历史上的教训。唯夕认为可以采取一些防微杜渐的措施,具体分三步。第一步,锁院。一旦确定好考官的人选,便将他们锁于贡院之中,使他们不得与外界联系,专心出试题,也以防他们向他人泄露试题。第二步,弥封。当考试结束后,由专人将考生的个人信息部分用纸糊起来,再由考官评判。第三步,别试。针对当朝权臣子弟需要进行复试,另外考察。”
听完窅娘的话,赵匡胤当即大拍手掌,连声说了三个“妙”字。“唯夕,你真乃奇女子。若是你肯留在汴京,朕可答应你让你成为宋朝的第一位女官。”
“谢陛下赏识。但唯夕已是南唐国主的窅娘,还请陛下谅解。”窅娘向赵匡胤推托道。
“就算为了贵妃,朕也不会为难你。唯夕,今日朕便放你回金陵。不过你看着吧,不久之后,你还是会回到汴京。”赵匡胤眼神高深莫测,断言道。
“谢陛下恩典。”听到赵匡胤恩准自己回金陵,虽然惊讶,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窅娘笑颜逐开,激动地向赵匡胤谢恩。
真实身份已被揭穿的窅娘深知自己在汴京已寸步难行,赵匡胤允许自己回到金陵已是很大的让步。从文德殿退出后,窅娘匆匆赶回垂拱殿将这一好消息告知小兰,并打算立刻动身,以防再出什么变故。
就当窅娘出了汴京城门时,得知消息的赵匡义不惜违抗皇命,策马追赶着窅娘。早就料想到赵匡义会采取行动的窅娘在出汴京城时便挑了一条从汴京到金陵耗时最长的路线。
第五十五章:情长天未怜
追至一段距离后,赵匡义见没有窅娘踪影,得知自己上当,只好原路返回汴京。
经过几日的车马奔波,窅娘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金陵城中。掀开轿帘看着街道街道熟悉的物景,窅娘感概万分。
“小姐,小兰有一事想求你,还望你答应。小兰想就此在宫外生活,永不进入皇宫。”离宫门不远处时,一直犹豫不决的小兰终下了决心,跪下向窅娘恳求道。
窅娘将小兰扶起,欣慰地说道:“小兰,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我甚是为你高兴。”接着窅娘解下珍珠耳环,褪下手上的玉镯教导小兰手中,温和地说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一个女孩子孤身生活,必是非常艰难,这个给你,就当做以后谋生的本钱吧。”这些日子与小兰相处中,窅娘的确发现小兰从心境上较之以前改变了不少。
小兰接过窅娘的耳环和玉镯后,泪眼婆娑地连声道谢。
看着小兰逐渐变小的身影,窅娘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到宫门时,窅娘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宫门口。宫门一开,李煜就那样微笑着站在窅娘面前。没有过多话语的交流,李煜大步走到窅娘面前,将窅娘搂进自己怀中。窅娘哭了,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自从离开金陵后,窅娘再也没有哭过,这是这么久来窅娘第一次让眼泪肆意地往外流。
“国主怎么知道窅娘会在此刻到达?”李煜拿着手帕替窅娘轻拭眼角的眼泪时,看着李煜深情的重眸,窅娘开口问道。
李煜温柔地笑着说:“本王与窅娘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其实自从赵匡胤答应放窅娘归来那日起,李煜便每日从早到晚地站在城楼上望啊望,每次远远看到马车向宫门驶来时,欣喜若狂的李煜便会急急赶到宫门前,准备给窅娘一个惊喜。不知错误了多少次,李煜才此时此刻真正做到了给窅娘的惊喜。
回到御灵轩的窅娘发现庭院中竟然花海茫茫,仿佛没有尽头。各种各样的花朵迎风而立,五彩缤纷,千姿百态。微风拂过,一根根柔嫩的幼茎带着一片片灿烂摇晃着,各种花香融合在一起直接袭入窅娘鼻中,再流经窅娘脑海。
“窅娘,你喜欢吗?”李煜在窅娘耳旁轻轻喃语道,其声足以引人犯罪。
窅娘含笑点点头,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不想竟然挑动了李煜的敏感,二话没说,横抱起窅娘,穿过花海,直奔内室。如此猴急的李煜,窅娘还是第一次见到。
自窅娘离开金陵后,李煜夜夜独自睡于澄心堂中。今日见了窅娘,干柴烈火的两人自然小别胜新婚。
第二日,回想起昨日与李煜的温情,窅娘不禁羞红了脸。
“小姐,陛下让你今日不必早起,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昨日内室传出的叫声让御灵轩的宫人们都不禁春心荡漾。
“秋水,我怎么没见到庆奴?”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对于小周后和庆奴,窅娘再也没有恨意。
“小姐,自从你离开皇宫后,庆奴说她无脸在御灵轩待下去,恳求国主,执意要到浣衣局去。国主无奈只好答应她的请求,但命令浣衣局的宫人们好生待她。有了国主的庇护,庆奴在浣衣局并没有受到什么欺负,还请小姐放心。”看到窅娘担忧的脸色,秋水只好尽量宽慰窅娘。
窅娘心中哪放得下,浣衣局那个如此艰苦的地方,庆奴怎么受得了?于是不顾秋水的劝说,窅娘急忙赶往浣衣局。到浣衣局门口时,她便看到庆奴脸上洋溢着笑容,唱着歌儿搓着衣服,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庆奴。”站在庆奴面前,窅娘微微有些发愣。庆奴脸上的欢笑是她从未见过的笑,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欢笑。
庆奴抬起头看到来人竟是窅娘,先是惊愕了一下,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道:“庆奴还不知道小姐竟然回来了,庆奴应该去迎接小姐的。”
见到庆奴溃烂红肿的手,窅娘一把抓过庆奴的手。原先的芊芊玉指现今已被摧残得如此惨不忍睹。窅娘心疼不已,问道庆奴说:“疼吗?”
“小姐。”庆奴将手一缩,放在身后,说道:“小姐,庆奴本来就是奴婢的命,皮糙肉厚。洗衣服这样的事情庆奴还是做得来的。”
“庆奴,回到我的身边吧。我需要你。”窅娘无比真诚的对庆奴说道。
“小姐。”庆奴啜泣着,哽咽地说道:“小姐已经原谅庆奴了吗?”
窅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拉起庆奴的手,说道:“我们一起将那段往事忘掉,从新开始,好吗?”
庆奴双眼含泪,“嗯”了一声。继而向窅娘郑重承诺道:“庆奴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