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互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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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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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喜欢身在染缸却还能保持纯真性情的五公主,见她脚步匆匆,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忙抬步迎了上去:“见过公主……”
  刚行了一半的礼,就被五公主扶住了:“阿妗姐姐快起来!”
  苏妗却是坚持:“要的,上回公主救了王爷,我还没有正式谢过你呢。”
  五公主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连连摆手:“阿妗姐姐不要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何况你已经让阿昭表姐送了许多谢礼给我了!”
  “那不过是一点小心意,这句谢谢,我还是想当面与公主说。”苏妗说着笑了起来,“公主就收下吧。”
  五公主没办法,只能乖乖地站在那受了她这一礼。
  苏妗这才笑眯眯地问:“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阿昭表姐说你又怀小宝宝了,我一直很想来看你,但是没法出宫。今日,今日是……”五公主欢喜的笑容一顿,偏头看了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个宫女一眼,有些不安地对苏妗道,“是皇后嫂嫂特准我出来的。”
  苏妗一愣,想说什么,就见那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宫女慢慢抬起了头:“贸然来访,多有打扰,还请王妃见谅。”
  容貌秀丽,气质高雅,这宫女竟是徐皇后乔装打扮的!
  苏妗呆了一瞬后大惊,忙要行礼,却被徐皇后摆手制止了:“今日我是暗中来访,王妃不必多礼。”
  她说着笑了一下,“咱们可否进屋再说?”
  苏妗反应过来,忙点头将她迎进待客的大堂,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镇北王府与徐家素无往来,她和徐皇后也没有什么交情,徐皇后为什么要乔装打扮,借着五公主的名义偷偷出宫来这里?
  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又见一旁的五公主也是紧张又担心地看着徐皇后,显然也不知道徐皇后的目的是什么,便偏头给了栖露一个眼神。
  栖露意会,忙借着备茶的名义,飞快地往书房找越瑢去了。
  徐皇后目光在她的背影上落了一瞬,神色温和地看向苏妗的肚子:“这孩子几个月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三个半月了。”苏妗在她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恭声回答道。
  “这一胎怀得可辛苦?”
  “比头一个辛苦些,不过也还好。”
  “怀胎不易,生孩子更是不易,王妃好好保重身体。”大约是想到了伤心事,徐皇后的脸色有一瞬暗淡,不过这样的失态只是一瞬间,很快她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了。
  “是,多谢娘娘关怀。”
  苏妗说完这话后,徐皇后就沉默了下来。苏妗心中一动,便知道她不是来见她的,而是来见越瑢的了。
  不然为什么迟迟不说正事呢?
  正这么想着,越瑢牵着胖儿子过来了。
  徐皇后双手微握,身子不着痕迹地直了一下。
  “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父子俩走进屋与徐皇后见了礼,徐皇后客套了一句,这才看向福生,眼神柔和地说:“这就是福生吧?我记得他和我家元和是同月同日出生的……一转眼,竟都长这么大了。”
  元和就是她唯一的儿子,那个哑巴二皇子。
  听人提到自己,小福生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朝徐皇后看去,见是个长得好看的姨姨,顿时就冲她露出了一个亲近的笑容。
  徐皇后一怔,笑了,随即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越瑢说:“五妹妹一直念叨着小福生,不知可否让她带着这孩子去院子里玩一会儿?”
  这就是要把五公主和小福生支开说正事了,越瑢挑眉,点头同意了。
  五公主看了苏妗几眼,有些不安地带着小福生出去了——她在担心自己带徐皇后来这一趟,会给阿妗姐姐和王爷带来麻烦。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徐皇后目光转向苏妗,见越瑢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不由顿了一下。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很懂得察言观色,因此她很快就把本来准备请苏妗先出去的话咽了下去,只沉默片刻,而后脸色郑重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今日前来,是想和王爷做一个交易。”
  “交易?”越瑢眸子微闪,有些意外,“不知娘娘此言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来了,便也不跟你们兜圈子了。”徐皇后顿了片刻,干脆利落道,“我知道王爷正准备急流勇退,只是陛下好面子,是绝对不可能让你清清白白地退的。若我说我有法子能让你轻轻松松得偿所愿,王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越瑢顿时没忍住挑了一下眉,苏妗也很惊讶,但同时又有些警惕。徐皇后怎么会知道越瑢的计划?!
  像是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徐皇后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是猜的,不过现在是肯定了。”
  猜的?
  原本并不觉得她能有什么筹码和自己做交易的越瑢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位皇后娘娘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一点?
  他沉吟片刻,没有否认,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娘娘是怎么猜出来的?”


第64章 
  徐皇后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定国公一案。
  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与她是交手帕,因此她对定国公一案多有关注。而越瑢在这件事上的反应看似寻常,其实却有些不符合常理。比如丰顺帝最后给定国公的处罚,从明面上看其实已经算是合理了。可他明知丰顺帝不可能再收回成命,还非要咬着这件事不放,甚至不惜出言顶撞,惹得丰顺帝没忍住给了他一顿板子。
  旁人不知他的真面目,只会觉得他是年轻气盛,太过冲动,可深知赵王是怎么倒下的徐皇后却觉得有些怪异。
  她倒也没有刻意去查,只是结合镇北王府如今的处境,以及近来朝中武将的职位变化推测了一下,心里便大致有了个猜测。
  只是一开始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越瑢能有这样的魄力的。
  镇北王可是大楚唯一的异姓王,“镇北王”这三字代表着的不仅仅是荣华富贵,还有足以撼动整个大楚的滔天权势!
  世人都在为了这些东西拼了命地往上爬,他却要舍下这众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急流勇退,潇洒离开?
  徐皇后有些难以置信,可观越瑢的所作所为,除了这个答案又没有别的解释,再加上她如今也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才会在辗转了三天三夜之后,下定决心前来堵上一把。
  结果,她竟然真的没有猜错!
  徐皇后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她看着越瑢和显然也是知道越瑢计划的苏妗,真心实意地佩服道:“王爷王妃品行高洁,乃心有大义之人,我替天下百姓谢过你们。”
  以老镇北王在军中的威望和越瑢的心机手腕,这父子俩要是想造反,那就是翻翻手的事。可面对皇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与打压,他们却宁愿选择放弃祖辈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爵位与富贵,也不愿为了自己这点委屈,去打破百姓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
  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徐皇后自认是做不到的。
  又想到这要是换个人,丰顺帝别说是想登基了,没准儿这会儿狗命都已经没了,她心中便一阵无语。
  就这还不老实安分点,整天搞三搞四的,真不怕哪天把人家给逼反了啊?
  “娘娘过奖了。”听完徐皇后的话,越瑢淡然一笑。他没有假意谦虚什么,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天下刚安宁没多久,百姓们也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战火了,他们家早就已经反了——镇北王府忠的是天下百姓,可不是他刘氏皇族。
  苏妗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大概是因为越瑢的态度一直都很寻常的缘故,她从没觉得他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有多么了不起。直到这会儿,看着徐皇后郑重道谢的样子,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男人和公公做出的这个决定有多么伟大。
  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一双眼睛微微发亮,不由自主地朝越瑢看去。
  越瑢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被她这么一看,却突然看出了万千豪气来。
  他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挺了一下胸膛,露出了一个云(极)淡(其)风(装)轻(逼)的微笑,成功骗来了一个敬仰的眼神。
  不过那眼神不是苏妗的,而是对他的真面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徐皇后的。
  行了别装了,赶紧说正事儿吧——苏妗的眼神儿是这样的。
  越瑢:“……”
  忘了他媳妇儿早就已经看穿他了。
  越瑢突然有点怀念从前两人还彼此带着面目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媳妇儿是多么崇拜尊敬他啊,看他的眼神那就跟看天上神仙的,哪想现在,只剩下了然与嫌弃了。
  他暗暗叹息了一声,面上却只不显山不露水地笑了一下:“我的目的娘娘已经猜到,不知娘娘的目的又是什么?”
  徐皇后闻言,回神稳了一下心神。
  “我的目的对王爷来说应该很简单,”她笑了一下,眼神平静,笑容却带点了艰涩,“我希望王爷离京的时候,能带上元和。”
  越瑢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苏妗也是惊讶道:“二皇子?娘娘这是想……”
  “我想让那孩子远离皇宫,平安健康地长大。”徐皇后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说,“元和不能说话,注定无法继承大统,我对他没有别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长大。”
  “娘娘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宫里有人想伤害二皇子?”苏妗愣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谁会吃力不讨好地去伤害一个注定无缘太子之位的皇子呢?
  徐皇后果然也摇了一下头:“并非是有人要害他,只是……”
  她垂了一下眼睛,脸上闪过几许苦意,“元和的嗓子,并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是生了病发烧烧坏的,他是叫坏的。”
  苏妗一怔,和越瑢对视了一眼:“叫坏的?”
  徐皇后点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忍不住握了一下:“三年前某次宫宴,我因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只让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带着元和去参宴。陛下那时有事要忙,便让身边的宫人带元和去花园里玩,却不想那宫人受人指使,竟将年仅四岁的元和骗到了一处冷宫密室里,将他反锁在了里头。元和被关在里头整整两天两夜,也哭叫了整整两天两夜。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发不出声音了。太医说他是哭得太久哭坏了嗓子,又受了惊吓,心里落了阴影,所以才成如今这副怕黑又怕生,也不愿见人的样子……”
  这件事是徐皇后心里永远的痛,她眼睛红了一瞬,又努力忍下,而后才继续道,“为了治好他的嗓子,我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可他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渐渐地我便也不愿再强求了,只要他过得健康快乐,能不能说话又有什么要紧呢?可不管我怎么做,元和都始终没法走出曾经的阴影,重新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哭笑玩闹,每天木木呆呆的,也不愿意见人。我知道他是对这个皇宫心存恐惧,我怕再让他在这里待下去,他的情况会越来越糟。”
  “原本我是想将他送出宫,让他在我爹娘身边待几年的,可如今……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我已经是徐府的一颗弃子了。且坦白说,徐府家风并不是很正,我也不放心让元和长久住在那里。所以我才会想着,请王爷带他走,镇北王府家风清正,您与老王爷又都是英勇磊落之人,跟在你们身边,元和也许就能渐渐恢复正常了……即便不能,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远比呆在这牢笼一样的皇宫里要强。”
  同样是做母亲的人,苏妗能体会到她心中的痛苦与担忧。她一时间愤怒又怜惜,忍了忍,方才开口道:“可皇上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带走二皇子?”
  “我会制造一出意外,让众人以为那孩子没了。”
  越瑢闻言一顿,他比苏妗想得深,徐皇后这态度,一开始让他有种二皇子并不是真的哑巴,而她今日来这么一出,是想要替二皇子拉拢他,好图谋以后的感觉。这会儿听了这话,方才眉眼微松,信了她几分。
  若是想替二皇子图谋皇位,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只需要找个与二皇子相似的孩子把他从宫里换出来就行,这样日后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制造意外让二皇子诈死,这会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虽说也不是没法子可解,可徐皇后态度这么决绝,看着确实不像是在算计什么,反而有种托孤的意味。
  越瑢沉吟片刻,看了徐皇后一眼,却也没有多问,只道:“那不知娘娘说的,能让我轻轻松松得偿所愿的法子,又是什么?”
  徐皇后没有马上回答,直到眼前交错着闪过了儿子出事之后,丰顺帝看见他就嫌弃皱眉,以及她嫡亲的妹妹淑妃进宫那日,他当着她的面就搂住了她说“难得佳人”的样子,方才慢慢闭了一下眼睛,不再犹豫地说:“陛下一年前……得了一种怪病。”


第65章 
  徐皇后口中的怪病,是一种不常发作,但每回发作都会让人全身血脉倒流,剧痛不止,最重要的是连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病。
  她不知道丰顺帝是怎么得的那种怪病,只知道那病是在大约一年前出现的,据说永兴帝从前也得过,只是瞒得紧,再加上发病时间都是在晚上,白日里看不出来,所以无人知晓。
  丰顺帝生怕朝臣们知道他得了怪病会趁机作乱,因此也和永兴帝一样,将此事死死地瞒了下去,只在暗地里寻找治病的法子。徐皇后是因为某次意外撞见了他发病的场景,这才知晓了一二。
  “因不知那到底是什么病,太医们也不敢给陛下乱开药,只能在陛下发病的时候给他开点镇痛散。那镇痛散能暂时缓解痛疼,但服下镇痛散的两个时辰内,病人会出现易燥易怒,神志也不如平时清楚的情况。太医说,这是那镇痛散的副作用……”徐皇后慢慢说着,眼神有些复杂,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我可以在陛下发病后的第二天早上,再暗中让他吃下一颗镇痛散,到时他带着这药的副作用去上朝,王爷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激怒他,他也只会以为自己那镇痛散的药效还没有散尽。朝中敌视镇北王府的人不在少数,相信到时您不必费太多力气,就能达成所愿了。”
  越瑢听完这段话,只有一个感想:别惹女人。
  尤其是像徐皇后这样聪明决绝,行事果断的女人。
  丰顺帝是笃定她与自己乃利益共同体,所以才敢让她知道自己有病的事情,可却忘了她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这世上大部分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丰顺帝大概做梦都不到,徐皇后会暗地里往他身上插刀吧。
  苏妗也是眼睛一亮,觉得此计甚是可行。
  只要越瑢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把握住徐皇后给的机会逼得丰顺帝当朝下旨,就算事后神志清醒后悔了,丰顺帝也没法再挽回什么——这做皇帝的都讲究金口玉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的话,他就是再想反悔,那也得忍着,不然颜面何在?
  这么想着,她就扭头朝越瑢看了过去。
  越瑢冲她笑了一下,而后才看向徐皇后,轻轻颔首表示答应:“臣与内子定竭尽全力,悉心照顾二皇子,叫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这个计划对他是绝对有利的,因为主要行动者是徐皇后。即便最后计划失败了,要负责的也是她,他并不会受到什么损害,大不了就是重新按照原计划行事罢了。何况虽然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永兴帝就崩了,但永兴帝得了某种无法医治的怪病,因此妄图与他换命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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