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互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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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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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个过程不会太容易,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父王是真的甘愿放弃手中的权势想往下退,他们只会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甚至图谋更多。所以袭爵诏书一下来,针对我的诸多试探就会接踵而至。我,或者说你要做的,就是挨过这些试探,让他们相信新上位的镇北王,就是个除了修仙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苏妗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废物”俩字要求自己,嘴角顿时就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那只要他们相信了,咱们王府就安全了吗?”
  想到萧氏与永兴帝那段糟心的过往,她有些不放心,迟疑片刻,到底是压低了声音道,“妾身听林嬷嬷说,当年父王是生生从皇上手里把母妃抢了过来的,就算咱们王府真的成功退了下来,父王也彻底交出了手中的权势,他……他就不会再秋后算账了吗?”
  越瑢被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面上却只忍了一下,肃然道:“会。”
  苏妗顿时紧张道:“那——”
  “所以为了活命,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越瑢压着声音,语气颇为阴冷。
  这话的意思是……
  苏妗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也猛然紧绷了起来:“难道咱们……咱们家要反?!”
  越瑢被“咱们家”三个字取悦,眼中一下涌起了无数笑意,但面上却只握紧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问:“怕吗?”
  当然怕啊!造反谋逆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是怕有什么用?她都嫁给他三年,娃都生了!再如何,这贼船都已经下不来了!
  苏妗心头怦怦直跳,呼吸也开始急促,但想到萧氏曾经受过的苦,她就觉得永兴帝这人太狗了!这么狗的人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她心中惊惶之余有些不解,又想到事已至此,她也好镇北王府也好,确实都已经没有退路,便只能努力稳住心神道:“怕,但既然造不造反他都不会放过咱们,那还不如拼一把,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们,凭什么要他们洗干净脖子等死?何况镇北王府为大楚立下了赫赫战功,要是没有她公公和他手下那些将士,大楚早就亡了!他永兴帝还能安然无恙地窝在皇宫里睡妃子生孩子?
  怕是早就投胎去了!
  他不知感恩便罢了,竟还要恩将仇报,实在是卑鄙又恶心!这样的人,反了也就反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么想着,苏妗就不怕了。
  不就是造个反吗?干他娘的就是了!
  越瑢本来想忍不住不笑的,他还没玩够呢,可惜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噗”的一下闷笑出了声。
  正满腔热血想着怎么才能成功造反的苏妗:“……”
  不是,这个笑,怎么个意思?
  “我方才一直在想,你……你要是吓哭了,我该怎么……怎么哄你……”越瑢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肩膀不停抖动,好半天没能停下来。
  苏妗看在眼中,有种看到自己发了羊癫疯的感觉。她不忍直视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没冷静下来。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冷静下来。偏这人还在闷声大笑,她额角怒跳了两下,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还是“啪”的一声断了开来。
  “你又耍我!!!”
  她气急之余一爪子掐在了他,也就是自己身体的胳膊上。
  越瑢的身体手劲大,苏妗又气得厉害,这一下掐得越瑢顿时“嗷”的一声叫了起来:“痛痛痛痛痛痛!冷静!冷静!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掐坏了到时候丑的是你自己啊!”
  苏妗:“……”
  苏妗更气了,又狠狠给了他两爪子,这才咬着牙根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吓唬人很好玩吗?!”
  “我错了我错了,夫人息怒,息怒!”见她实在是恼了,越瑢忙忍着笑求饶道,“这不是你方才的样子太可爱了么,为夫一时没忍住,这才生出了逗逗你的心思……”
  苏妗动手发泄之后理智已经回笼了,虽然不后悔掐了他,但冷静下来的她还是有点担心他会生气怪罪自己的,谁想这人瞧着竟半点不介意的样子,还一个劲儿跟自己道歉。
  苏妗讶异地转了转眼睛,没再像往常那般马上装模作样地试图保持淑女形象,而是由着性子别过了头,余怒未消道:“妾身跟世子说认真的,世子却拿这样严重的事情吓唬我!莫非世子是觉得妾身为人胆小怯懦,贪生怕死,会在这样的时候丢下您和镇北王府,所以才存心试探?”
  “哪能啊!为夫只是以为夫人会劝阻我而已,谁想夫人竟这般有魄力,实在是叫为夫刮目相看!”越瑢说着又想笑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苏妗胆子这么大,听到造反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慌张失态不说,竟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了决定。
  因这世道对女子的苛待与拘束,他见过的女子多是柔弱愚钝,没有主见的。就算有那主意大的,也是刁蛮任性,鲁莽冲动。当然不是说世上所有女子都是这样,只是他从小长在青云山上,见的女子不多,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聪慧勇敢,令人敬佩的罢了。
  苏妗在他心里虽不至于愚钝,但也一直都是柔弱乖顺,没有主见的那种类型,谁想这姑娘只是给自己戴了个面具,面露下的性格叫他心中惊愕之余实在是欣喜得很。
  又见她仍是气呼呼的,一副使起了小性子的模样,他新奇又心痒,忍不住就抬手搂住她,整个人凑了过来:“夫人?妗妗?不生气了好不好?为夫跟你道歉,真诚地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往后我再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嗯?”
  苏妗本来还想再晾着他一会儿的,谁想这人见她迟迟不吭声,竟伸手往她……也就是他自己身体的腋下处挠了一下。苏妗猝不及防,“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就好,为夫就知道我们妗妗最是大度了……”
  “不许这样叫我!”苏妗边躲边瞪着这不要脸的家伙,口中不甘不愿地大笑着,“还有,不……不许再挠我哈哈哈哈哈!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哈哈哈放开我!你好烦哈哈哈——”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怕痒的世子夫人又笑又叫地倒在了小榻上,又见这人挠着挠着还挠出兴致了,她忍不住,也跟着伸手挠向了他,也就是自己的脚底——就你怕痒吗?我也怕啊!
  “夫人!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
  “错了……错了还不赶紧放开!哈哈哈快放开我!”
  “你先放哈哈哈我就放!”
  “不行哈哈你先……”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主动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看的小两口边闹边笑,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一旁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福生:“哈、哈?”
  所以他们到底在傻笑什么呢?大人们可真奇怪!


第39章 
  最终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正闭着眼红着脸不停喘气的苏妗,越瑢心中愉悦的同时也憋得厉害。
  虽然眼下顶着的是他的脸,但这个样子的苏妗还是叫他心痒极了,再加上眼下这从未有过的亲昵气氛……要不是条件实在不允许,他定然要将她按在床上好好这样那样一番!
  苏妗不知道自家男人心里正一浪接一浪地蠢动着,她笑得腮帮子发疼,还有点脱力,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实在是太会闹腾了!
  她严重怀疑他是优雅高冷的仙君装多了,才会憋出这么一副又皮又幼稚,还带了点无赖的孩童性子。
  不过嫌弃归嫌弃,看着这个样子的越瑢,她心里却生出了一种难以难说的轻松感,叫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这大概是因为真实的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相处的缘故吧,总之眼下她竟有点懒得再去装温柔贤淑了。又见这人顶着自己的脸,一边轻喘一边笑看着自己,苏妗有点不自在,偏过头推了他一把说:“你还没说不造反的话,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怕压得她难受,越瑢顺势翻身躺在她了边上,但一双含笑的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她:“父王从来没有过称帝的念头,他生来就是上战场的人,当不了皇帝,也不想被困在深宫里过一辈子。再加上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几年,百姓们也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他哪可能亲自去掀起战乱,让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这天下,这百姓,都是他保了大半辈子才保下来的,他舍不得亲手毁了他们。当然,造反造不得,不代表咱们就要乖乖地洗干净脖子等死,所以这事儿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随意得很,眼神却有些发冷,“就是让他想动手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他”显然是指永兴帝,至于这话里隐藏的杀意……
  苏妗沉默一下,竟也没太过震惊,大概是因为刚才已经被“造反”两个字吓过一遍了。
  “那咱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解决了他?”她有些不解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若那位现在就崩了,父王不就不用往下退了吗?”
  越瑢被这胆大包天的姑娘问得差点笑出声:“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忍笑解释道,“太子储君之位不稳,若那位现在就崩了,赵王势必会马上发难。到时内乱一起,京城必定会陷入混乱,最重要的是外患也会随之而来。尤其是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的西夏,虽说前些年被父王打消停了,但他们一直心有不甘,妄图卷土重来。若大楚真的起了内乱,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内忧外患的,大楚怕是要亡。所以这事儿还得再等等,等到太子斗赢赵王,牢牢地稳住储君之位,时候也就差不……”
  “太子?”苏妗一怔,不等他说完就下意识问道,“可你方才不是说,太子庸碌无能,没有明君之相吗?”
  怎么听着他还要扶持他似的呢?
  “他是没有明君之相,但他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总比一个不高兴就要杀人,来路也不怎么正的赵王要强些。”越瑢说着嫌弃道,“说来他们老刘家的种实在是不怎么样,六位皇子,除了太子和赵王之外,竟是一个能担大任的都没有,不然我们这些人哪用得着这般操心。”
  永兴帝生了十位皇子,但成功活下来的只有六位。然而老大残疾,不堪重任,老三太子和老六赵王暂且不说,老五是个胆小如鼠,整天只知道窝在家里吟诗作画的。老八更别提了,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除了拍他太子哥哥的马屁,其他啥也不会。
  剩下一个老十,今年才六岁。按说这个年纪正适合培养,可惜那孩子快出生的时候,他母妃受了惊吓难产了,造成了他天生反应比常人迟钝——俗称,有点傻,因此也只能排除在外了。
  一开始他其实还想着五八十也许是在扮猪吃老虎,结果一试,好么,纯粹是想多了,人家真就是一个怂一个蠢一个傻,没有任何虚假成分。
  想到这越瑢就很是心累,要不是做皇帝太累太不自由,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他真想踹掉他们全家自己上位,那可比现在这样要省事多了。
  “那这么说,世子这次回来,是来扶持太子殿下的?”几位皇子的情况苏妗也是知道的,闻言点道。
  “算是吧。”越瑢回神说,“父王不能出手,也只能我来了。”
  “只要太子能顺利登基,咱们家就会没事吗?”
  自然不是,该退的还是要退的,毕竟镇北王府碍的不仅仅是皇家的眼。不过这些东西太复杂了,越瑢没有再往下说,只道:“世事无绝对,先走完这一步,下一步再看吧。”
  他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说来如果真有这个机会的话,夫人会想要做皇后吗?”
  苏妗愣了愣,摇头:“不想。”
  越瑢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见她回答得这么干脆,不由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皇后可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但皇后也是这世上最辛苦的女人。”换做以前,苏妗肯定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现在嘛……她耸了一下肩,“前朝后宫里里外外有那么多事要她做,明里暗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想想就很不容易。更别说前朝也好,后宫也罢,到处都是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即便天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享受着世人的叩拜又怎么样?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是开心不起来的。”
  对她来说,一个能够庇护住她和孩子的家,简简单单几口人,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越瑢看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一时愉悦至极,忍不住就大笑着凑过去亲了她一口:“英雄所见略同!妗妗与我果真是天生一对!”
  感觉自己在亲自己的苏妗:“……”
  大兄弟,说话就说话,别乱耍流氓行吗?
  ***
  两人吃过早饭,这便抱着小福生往前院探望镇北王去了。
  然而镇北王却不在前院。越忠满脸笑容地告诉他们,昨天半夜镇北王就醒了,醒了之后喝了补汤又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就好很多了。最重要的是,镇北王逼着他们将他抬回玉京院的时候,萧氏竟然没有再闭门不见,反而是主动接过越忠手里的药碗,喂镇北王喝起了药。虽说脸色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动作却十分轻柔,显然是想通了。
  向来最讨厌喝药的镇北王因此喝了一整整大碗药,要不是用药量有规定,他还想再喝两大碗来着。越忠心里也很是欢喜,虽然萧氏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他心里颇为不平,但她既然想通了,他便也不觉得如何了——谁让他家主子死心眼,就喜欢这样的呢。
  越瑢和苏妗听罢,也是彻底放了心。
  不过……
  “母妃定然已经反应过来了,她不会揍我吧?”想到自己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儿,还是没能逃过这口“蓄意撒谎,恐吓长辈”的大黑锅,苏妗脸上就什么笑意都没了。
  越瑢却是被她幽怨的眼神看得忍不住直笑,努力忍了忍,方才安抚道:“放心,为夫会帮着你的。”
  苏妗心说你怎么帮我?如今我才是她亲儿子,这做婆婆的对着儿媳妇兴许还不好意思下重手,可对着亲儿子……
  反正福生长大了要是敢这样吓唬她,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她都肯定得把他吊起来抽一顿。
  这么想着,苏妗就更郁闷了,然而再郁闷也得去看看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亲爹”啊,因此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记了越瑢一笔,然后做好挨揍的准备,跟着他往玉京院去了。
  刚走到门外,就听屋里传来了镇北王嘿嘿的傻笑声:“瑶儿,要不你再打我一下吧,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越瑢嘴角一抽,有点不想承认里头这傻不拉几的家伙是自己老爹。苏妗倒觉得挺有趣的——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威严冷酷的镇北王,在自家媳妇儿面前竟是这样的呢?
  “……你要再犯傻我就走了。”萧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力,还有点忍耐到了极限的感觉。大概是已经被他闹了好一会儿了。
  “好好好不闹了!但是你什么时候能再叫我一声恕哥哥啊?”镇北王美滋滋又期盼极了地说,“我嘿嘿……还想听。”
  恕……恕什么?
  苏妗冷不丁地呆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父王!太肉麻了!
  越瑢也是眼皮直抽,整个人嫌弃得不行。不过余光瞥见身后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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