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凝心里温暖,快步上前抓住柳叶手腕。以前的长孙凝需要她保护,现在她会自己保护自己,凡欺负她的人,必然一一欺负回去,更不会让她因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屋里数百双眼睛盯着,众目睽睽之下打人,怎样都占不到理,不值得。她是小人物,最不起眼的社会草根,最忌讳得罪权贵,冯琳琳他们人多,而且每个都有不俗的背景,硬碰硬对她,对柳叶,甚至柳叶家人都没好处,但她有的是办法替自己出气。
“叶子,高抬贵手。”
“她骂你,你还替她求情,傻了吧。”柳叶瞪着长孙凝吼道。
“我怕你手疼。”这话怎么听都充满JQ的味道,长孙凝还直朝柳叶使眼色,角度好的,看到的嘴角无不一抽一抽的。
“随便你。”收回手,柳叶退到长孙默身后,见他一脸淡定看着长孙凝便也不再强出头,莫名的对她充满信心。
“长孙凝,再装善良贤淑邵宁哥也不会喜欢你,少自做多情,白日做梦。”长孙依依挖苦道,自车祸后长孙凝就变了,变得强势,伶牙俐齿,还越来越漂亮,她嫉妒不甘,而且这棵种子在疯狂生长。
“干你屁事,难道你喜欢他?”长孙凝反驳,语气淡漠,没太多情绪。她对邵宁无感,但敢肯定,如果没有长孙如歌,邵宁怕连长孙依依的背影都不愿看到。长孙依依讽刺她的话,正适合她自己。
“你别瞎说。”长孙依依急忙否认道,偷偷看眼邵宁,他还是那张冰块脸,转回失望目光,狠狠瞪眼长孙凝。她自以为小动作隐秘,明眼人一眼就知她的女儿心态。
“瞎没瞎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长孙依依越遮掩,怕邵宁疏远她,长孙凝就偏说。
“你……。”长孙依依还想辩解,浑然不知已经钻进长孙凝的套儿,越描越黑。
“少说两句。”长孙如歌训斥道,把长孙依依拽到自己身后,意味深长看眼长孙凝,又转向冯琳琳。是她先招惹长孙凝,现在却站在邵宁身边,像没事人一样,这女人的心思……,跟平日表现大相径庭,依依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不由又看向长孙凝。
长孙凝自然也注意到这点,两人目光际会,第一次答成无声共识。当真小看了冯琳琳这个女人,她‘先声夺人’,再‘借刀杀人’,令她们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心思之缜密不容小觑啊!她这么做,显然因为邵宁,他有那么好?
抱歉,她是没闻出来这块饽饽有多香!
冯琳琳想蒙混过去,长孙凝偏不让她如意,长孙依依的愚蠢固然让人反感,但心机深重的女人更让人厌恶,而且还是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长孙凝微微勾起唇角,优雅中透着桀骜,一反常态,主动开口道:“冯大小姐‘亲切’的与我打招呼,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哦对了,冯大小姐的伤都好了吧,好好的大美女,要是缺两颗牙可就遗憾了。这次是两颗大牙,没准儿下次摔掉的就是洁白的门牙,冯大小姐可要当心了。走路小心些,不要只看上面,不看下面。”若以前了解长孙凝的人见到此情此景,肯定能跑多远跑多远,能跑多快跑多快,恨不能肋生双翼。因为这代表她心情很好,通常她心情好时候,都是别人要遭殃的时候。当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别人的劫难,所以她叫千面死神。
冯琳琳在超市摔掉两颗牙的糗事只有她一家三口知道,连郭辉都不知,听长孙凝说完不约而同看向她,也纷纷猜测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冯琳琳怒视长孙凝,觉得丢了面子,特别是在邵宁面前,不由恼羞成怒。
“果然是你这个小贱人背后暗算我!”冯琳琳吼道,要不是自己做阑尾炎手术耽误一个月,怎会被她钻空子?要不是她勾引邵宁,两人又怎会纠缠不清,传得沸沸扬扬?长孙依依废物没用,对付不了她,那她就亲自出手揭露她的伪善面目,让邵宁彻底厌恶她。哪怕知道邵宁根本没喜欢过她,也不能有丝毫大意,更不能轻易放过她。
又被骂,长孙凝依然不气不恼,耸耸肩,“天地良心,我可没碰过你,是你失误摔倒,超市录像跟顾客都能作证。”
“不是你这个倒贴的小贱人还有谁,谁知道你会什么妖法?”冯琳琳不甘心,辩解道。她认定就是长孙凝动的手脚,才被生生摔掉两颗牙,半个月没敢出屋,可就是找不到证据,气得睡觉都扎小人。
“冯大小姐当自己生活在玄幻世界吗,如此厚爱于我,当真惶恐。”长孙凝婉然一笑,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说道:“贱人,冯大小姐似乎十分忠爱这个词。也是呢,不是有那么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叫……。哦,对了,树没皮则必死无疑,人至贱则天下无敌,我甘拜下风。”她的声音清脆,淡漠中带着柔和,语速不快不慢,挺身立在众人中央,举头高贵,低首优雅,细语浅吟中便把‘贱人’二字原封奉还给冯琳琳,偏还叫人寻不出一丝一毫粗鄙之色。
反观始作俑者冯琳琳,怒火中烧,双拳紧握,二目圆瞪,银牙‘嘎吱’作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更像被斗败而又不甘心的绿毛公鸡,虽然她是母的。苦等无聊看热闹的人都看出了门道,刚刚还因冯琳琳的话鄙视长孙凝,听完她的话,纷纷掉过来,当数长孙默与柳叶看得最津津有味儿。而两人杠上,无论是冯琳琳,还是长孙凝,都不会受他们态度影响,‘乐’在其中。(指某凝)
“长孙凝,你竟敢骂我。”冯琳琳咬牙切齿说道,显然被气晕头了,骂都骂完了,还问敢不敢,白白给人增加笑料。白痴不过如此,偏偏她自己不觉得。
长孙凝施施然一笑,耸耸肩,好像在说,骂你又如何?冯琳琳从小被星星月亮一样捧着,哪里被骂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当下更愤怒,忘了‘心上人’在场,挥拳头奔长孙凝脑袋就打。
“姐,小心!”
“小凝……。”
柳叶话音未落稳,只见长孙凝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冯琳琳用力过大,没打着长孙凝,身体失去平衡,‘吧唧’摔个狗啃屎,引起一阵笑声。“长孙凝你该死!又阴我!”冯琳琳又羞又怒,但还没忘纠住长孙凝不放。
“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现场数百双眼睛盯着,你也敢大言不惭,血口喷人。别以为你老子是公安局长,就可以胡乱给安罪名,别人怕你的淫威,老娘可不怕,我们柳家就是小凝的坚实后盾。”见长孙凝把冯琳琳气得跳脚,柳叶大呼过瘾,早就按捺不住,上前一手搭着她肩膀上,义正言辞说道。柳叶跟冯琳琳不对盘原于她老子做过的一件事,更在认识长孙凝之前,与本文无关便不陈述。亲眼目睹好友的改变,柳叶高兴,但冯琳琳嚣张跋扈已成习性,还是怕她吃亏,所以站出来跟她同仇敌忾。有她柳叶在,要动长孙凝也得掂量掂量柳家的分量。
柳叶翻出冯琳琳的后台,看热闹的人更加不齿鄙视,更有情绪激动的连声唾弃,仗着家中背景欺负人,呸,不要脸,贱人中的贱人。
“冯大小姐说话做事可要凭良心,可别跟上次一样遭现世报。明明你要打我自己摔倒,硬诬赖我阴你,难不成我会隔山打牛的异能不成,连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冯大小姐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阴的你?说上来我任你处治,若说不上来,立马当众给我道歉!”长孙凝声音急了几分,也利了几分,外人看来她生气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没人觉得不妥。反而对侮辱挑衅自己的人,只要求道歉即可,实在够宽容,不由对长孙凝印象又好些。然,只有长孙凝跟冯琳琳心里清楚,哪有那么巧合的事,确实是长孙凝阴冯琳琳,但她没有证据,甚至自己都会怀疑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气死她,气到她内出血,哼。
冯琳琳咬牙瞪着长孙凝,郭辉上前扶起她,被没好气的推开,尴尬又气愤。之前他不出面维护,就是因为这位大小姐最恨别人插手她的事,但到底是堂兄妹,事情到这份儿上他不能像邵宁、徐航那般镇定的看戏。
“长孙凝,上次的事本少还没跟你计较,不要太猖狂。”脚趾骨被踩断两根,十多天无法正常走路,因此新泡的妞跟她掰了,这笔账都给长孙凝记着呢。
“抱歉,郭少!上次什么事啊?”
“你……。”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长孙凝故意打断郭辉的话,叫他尝尝有话说不出的滋味儿,“上次在商场有只小强突然跳出来,我害怕所以一脚踩下去…额…。”她没说下去,怯怯的看看周围人,任他们猜去。
“你骂本少是小强!”
“没,没,只是不小心而已,要不然我让你踩回来好了。”长孙凝大方说道,众人也听出是长孙凝‘不小心’踩了郭辉的脚,所以他记恨。
还算不算男人,这点小事都要计较,郭辉听见众人议论指责脸‘腾’的一下暴红,恨不能捏死这个颠倒黑白的女人。他看向邵宁跟徐航,当时他俩儿都在,眼神示意他们说句话,别装哑巴,特别是徐航,他们也算亲戚。
两人正考虑要不要开口,有人先说话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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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逮个正着
瞬间安静,众人纷纷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修长身材,容貌俊美,穿一件黑色长风衣,洁白的衬衫领子露在外面。带着黑皮手套,拿着同色公文包,整个人看上去干练严谨,一丝不苟。他的声音如剑扫长虹,浑厚中带着犀利,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四散弥漫。
郭辉、冯琳琳等人都不是普通人家子弟,看见来人下意识夹起尾巴,就连一直一言不发的徐航跟邵宁也神色微变,心道他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判官’文煜,按理说,他们没犯法,顶多算年轻人间的碰撞摩擦,碍不着他啥事,但就是不自禁的紧张。
文煜大步走到长孙凝面前,他就是为她而来,“你没事吧?”
长孙凝摇头,“没事,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回归平静,好像深潭漾起波纹,清凉而幽长,不喜不怒。
“办事经过,见你在,过来看看,之前我去找过你。”
“我知道,小默告诉我了。”身高差距,长孙凝要扬头跟文煜说话,但丝毫不被他浑然天成的气势倾轧,还是那般天地自在我心的洒脱姿态。
“他很担心你。”所以非逼我去看看你是否安好,后半句文煜没说,聪明如她,相信已经明白了。
“……。”
长孙凝的沉默,让文煜皱了下眉,“他让我告诉……。”
“我不想听,有什么话,叫他回来自己跟我说。”打断文煜的话,语气中夹着几分火气。华子昂叫文煜来找她,说明心里在乎,她很高兴,但那件事已结成结,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男人不能纵容,一定要让他深刻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吸取教训,否则习惯成自然,很可能成为伤害女人的资本。
“好吧,我把你的话转给他。”他们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参与。长孙凝的电话号码文煜跟华子昂都还不知道,不然也不用绕这么大弯子。文煜抬眼看向四周,目光又落到长孙凝身上,“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忙吧。”身为检察官,公务繁重,同时他还是省长的独子,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不想因一点小事让有心人抓他把柄,况且跟这些人斗嘴是挺不错的消遣。
“那好,有事找我。”
“嗯。”
众人听完两人对话,无不心思千回百转,看长孙凝的眼神多一分探究,她居然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关系好像还不一般。文煜是什么人,那可是L省太子爷,而且是最年轻的,有‘玉面判官’之称的高级检察官,天堂地狱不过他一句话的事儿。传言他刚正不阿,六亲不认,除非为了公事,否则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对任何人说话都像对犯人一样严肃犀利,令人畏惧,很难相处。可就在刚刚,他大摇大摆出现在餐厅,当众关切长孙凝,颠覆‘传说’。还有一点,文煜而立之年仍是单身贵族,难道两人有一腿?
徐航脸带笑意,对长孙凝的兴趣更浓,但在长孙凝看来,他笑得有些渗得荒。其他人神色各异,属邵宁心思最复杂,不知是不是错觉,文煜所说的那个他,让他嫉妒,心间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哇塞!小凝你居然跟文煜这么熟儿,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一般般,小意思。都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长孙凝眼神扫过众人,把他们从文煜带来的冲击中拉回来,“冯大小姐,你到底还要不要说我是如何阴你的,如果说不出来,请道歉!”
冯琳琳被点到名字身体一颤,本以为文煜一搅和她就忘了这茬,哪想她还纠着不放,该死的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最好永远别叫她抓到把柄,否则…哼哼…,她竟不自知心里所想已全写在脸上。
“冯大小姐在傻笑什么?”
被长孙凝清冷声音惊醒,冯琳琳有些慌乱,“我……。”
“长孙凝你别欺人太甚!”郭辉忍不住帮腔,冯琳琳是郭家唯一女孩,倍受宠爱,他若不帮她,回去免不了挨顿批斗。同时,郭辉也深深意识到,长孙凝已不再是以前被他们戏耍只会默默忍受的她。她变得凌厉,学会反击,若谁还想欺负她,到头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他跟冯琳琳就是最好例子,但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我耳朵不聋,吼那么大声干什么,都吓到人家的宝宝了。”在等位子的人群里有几个抱小孩的,孩子都不超过三岁,很配合的嚎啕大哭。长孙凝斥责郭辉的话声音不大,但楼里人都听得清楚,纷纷夸赞她心地善良,正直正义。“郭少,还有你冯大小姐,说我欺负你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是谁进门就辱骂于我,还是你们认为自己后台硬,我一介小老百姓就只能忍气吞声,活该受你们侮辱。我脾气好,可不代表没有。”
“还有,你是姓邵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们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可没说过不予追究。”哪天她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会送他们进监狱做客。而且长孙凝觉得自己对姓冯的,还有姓郭的,莫名其妙带着一种本能似的厌恶,这让她也倍感疑惑。
长孙凝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郭辉几人胸口,心虚又心惊。他们干过的事心里清楚,那可是刑事责任,就凭她与文煜相熟,真追究起来绝善了不了。邵宁性子沉稳,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波涛翻滚,更多是后悔自责。长孙凝再说起,他才更清醒,更深刻认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么不是人的事儿,就为一个荒唐的赌约,差点闹出人命。他又怎知,真正的长孙凝,已经被害死了。
“长孙小姐,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原谅他们这一次。”这时候,徐航站出来当和事老。他算X市市长郭长江半个儿子,相当于冯琳琳半个表哥,求情也在情理之中。
长孙凝瞥他一眼,“你哪位啊?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我跟你熟儿吗?换成是我,你会替我求情吗?”这个麻烦精,长张大饼(圆脸)脸就以为面子大,太把自己当干粮了。
接连四大问句砸下,让徐航一时词穷,悻悻笑了笑。他们确实不熟,只是见过面,是他自找没趣,但轻易放弃也不是他风格。“一回生,二回熟,得饶人处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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