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止嶶仙尊以身犯险,此后一直在黑雾中进出寻找朱果,但没过多久那疫云收缩,漫天黑雾便又被墟洞吸了回去。
姚仙依和华箬芊赶紧撤了结界来到止嶶仙尊身边,三人一数一共找到三十多枚朱果。
“只我一个却是太慢了。”止嶶仙尊皱眉道:“现在,我们在这里多耽误一分,外面同道就多受一分的苦。”
“那下次,我和芊芊也帮师兄吧!”姚仙依和华箬芊提议。
“你们俩个照顾好自己便是对师兄最大的帮助了。”止嶶仙尊自然拒绝了这两个跃跃欲试的拖油瓶,起身去找青池魔尊。
当青池魔尊打开止嶶仙尊递过来的玉匣,看到里面的红艳艳的朱果时,凤目便露出喜色,“终于找到了。敢问尊上是如何发现这朱果的下落的。”
知道是黑猫指引后,青池魔尊道:“还是尊上面子大,竟然能说服神君。”
止嶶仙尊眼睑微阖,自愧道:“哪是因为我呢!恐怕是沾了小孩子的光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便决定下次疫云扩算时,一同寻找解药。
一天后,两位尊者终于将仙魔两界需要的朱果搜寻齐了。
止嶶仙尊决定离开,可是青池魔尊却脸色不好的一言不发,姚仙依知道她一直没有找到神器,因此心中不虞。
可是,这些天他们已经将神禁之地翻了个底朝天,如果有神器的话,自然不会漏掉。
姚仙依想到那能吸入疫云和星子的墟洞,便问,“青池尊上,会不会是那神器被混墟洞吸进去了?”
青池魔尊脸色更加不好了,原来她也有此猜测。
“既然知道神照碑内的秘境便是神禁之地,入口又不再不可捉摸,等仙魔两界的仙瘟之危度过后,仙界自当会派人来仔细寻找的。”止嶶仙尊道。
青池魔尊冷哼了一声,这神器如果由魔界之人找到,再还给仙界,和仙界自己找到物归原主的意义可大有不同。
如果神器被仙界找到了,她又如何有底气让仙界把偃月仙子和昭华上仙放了呢!
“我们在神禁之地翻了这么多遍,不但神器没找到,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照碑也没有线索,可见这神禁之地定然还有秘境。此时事关重大,还请仙尊不要藏私。”青池魔尊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华箬芊哪能容许外人对自己师父如此不敬,便对着青池魔尊行了一礼,然后道:“魔尊怎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他虽然比你我早入禁地,他先是派遣我和太子殿下到魔界与三尊结盟,又与魔尊您共同寻找解药,师父行事光明磊落,悯恤同道,品质高洁,又怎么会有所藏私。再说那神器本就是仙界的东西,如果能取回来,我们又为何隐瞒。”
青池魔尊听完华箬芊一番指责,她身为一界之尊,自然气量宏大,不与她生气,只是冷冷问她,“既然如此,神照碑所在何处,你可知晓?”
“这……我不知道,可是……”华箬芊便要解释,可是,她还没开口,她便听到青池魔尊问了一句话。
她问,“那你又知道这里其实才是真正的仙界么?”
这句话,简直如同晴天惊雷,炸的姚仙依和华箬芊眼花耳鸣。
“这里是仙界?怎么可能?这里不是神禁之地吗?”
“不错,这里是神禁之地。可是,在它成为神禁之地前,却是众生凡俗一生仰慕的神仙乡、长生地。”青池魔尊继续道:“也是就是真正的仙界。”
“可……如果这里是仙界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而如今的仙界又是怎么回事?”
姚仙依和华箬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仙界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那混墟洞的原因了。”青池魔尊一脸可惜地回答:“传闻上古那场神魔大战,虽然最后是元古圣神赢了域外天魔,但却只是惨胜,仙界不但被打破了,还出现了一个通向虚无的大洞……混墟洞。因着魂虚洞的存在,不但使得仙界再也无法住人,还引发了仙瘟,使上古神灵消亡殆尽,几乎是灭族的杀机,如果不是后来,众神仙同心协力又再创了一个仙界,之后的仙人恐怕便要一直在凡间受那雷劫之苦了。”
“师父,青池尊上说的是真的吗?”华箬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便问止嶶仙尊。
姚仙依却记起师兄简约说过混墟洞的来历,的确与青池魔尊说的相符。
止嶶仙尊见青池魔尊非要激他公开上古隐秘,便道:“不错,神禁之地的前身的确是仙界,因为当年神魔大战的牵连,仙界被毁,瘟疫横行,众仙不得已便只好另行开辟仙地。这里便荒废,成了幽魂的天下。仙界白玉京内也的确详细记载了这里的秘府隐地,我来到此地时已经挨个查探。但是并没有发现神照碑和神器。青池你应该知道问天镜事关重大,我如果找到了怎么会隐瞒,而且,它也不是普通的神器,但凡出世怎么可能平静无波。”
青池魔尊本来想借由戳破秘闻,指责止嶶仙尊假仁假义,让他在两个女孩面前公开那些秘府的所在,此刻见止嶶仙尊虽然坦诚旧闻,但依然不松口仙府秘境之事,便想与他翻脸。
不过,她虽不怕止嶶仙尊,但思及禁地入口被仙界把持,如果此时与他起了龌龊,自己被困在这里,确是要先魔界那些受苦的同道与危境了。权衡再三后,她便对止嶶仙尊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仙尊一次,不过,他日仙界如果派人进来搜寻神器,我定要亲自跟随。”
止嶶仙尊略一沉吟,便答应了青池魔尊的要求。
四人便启程飞向神禁之地与宓宫相连的入口。
路上听到身后有声音,姚仙依回头,发现果然是神狰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止嶶仙尊几人停了下来,姚仙依单独走进神狰几步,此时她已经不那么气小流星了,但让她恢复和黑猫往日的亲昵,她一时也做不到。
终于,她硬邦邦的开口道:“你要跟我们出去吗?”
小黑猫深深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姚仙依心头一震,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那你我以后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保重!”
姚仙依掉头就走。
小流星呜咽了几声,也扭头走进了禁地深处。
姚仙依没有回头,却神色黯然,仙魔两界既然知道了黑猫的底细,自然不会再轻易放它出来。
或许这次分别,便是永别了。
第154章 回圣灵
姚仙依决绝而行; 赶到了等在入口处的止嶶仙尊和华箬芊身边。
“师兄; 怎么不见青池魔尊?”她环视四周后; 问道。
止嶶仙尊告诉她; “青池魔尊带着朱果先出去了。我们也走吧!”
姚仙依站到止嶶仙尊身边; 等他打了一道灵诀进入身前那片干枯的地坑,等奶白色的灵泉凭空出现淹没了原来空荡荡的地坑时; 跟着止嶶仙尊跳入地坑,视线一晃; 就冲出灵泉,来到了偃月仙子守卫的灵泉洞府。
接到消息,那就等在那里的彤阳仙子连忙一脸喜色的上前; 迎接他们; “恭喜尊上寻得灵药,解仙界危困; 为三界立下不世之功。”
止嶶仙尊却不愿揽着功劳,“此次非我之功,如果不是有神君相助,此行未必能如此顺利。”
彤阳仙子点头称是; 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止嶶仙尊在众仙退缩不愿进入神禁之地时; 接下重任,又安抚众仙; 此刻仙界恐怕早就成了第二个神禁之地了。
“青池魔尊呢?”止嶶仙尊问彤阳仙子。
彤阳仙子连忙收回思绪道:“那凤青池出来时; 脸色很不好; 只是告诉师妹,她没找到神器,改天很会回来,便走了。”
止嶶仙尊知道青池魔尊此刻应该是星夜兼程要赶回魔界送去解药,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偃月仙子。
“偃月仙子,神器一日不被寻回,你便一日不得自由之身,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刚才一直在沉默的灰发老妪嘎嘎怪笑起来,“莫承尘,偃月虽然一个不查被那负心男骗走了神器,但偃月从不糊涂,自知罪孽深重,是甘心在此代神器镇压泉眼的,你放心,虽然老身被锁在这里三千多年,但老身从不记恨仙帝与仙界,定然会尽职守责,看好着神禁之地的入口。”
“如此,最好。”止嶶仙尊淡淡道。
之后,止嶶仙尊几人便在彤阳仙子的接引下除了灵泉,踏上了宓宫的土地。
“太子殿下,现在何处?”止嶶仙尊问彤阳仙子。
彤阳仙子一听止嶶仙尊提起明圣太子便头疼道:“太子殿下,因我不让他入神禁之地便发了脾气。一气之下便去附近的勃逢仙山散心去了。”
“真是胡闹!赶紧派人接他回来。”止嶶仙尊不满道。
彤阳仙子立刻打出灵诀,安排宫人去请,明圣太子回来,接着便在前面带路,请止嶶仙尊驾临宓宫,等明圣太子回来。
姚仙依默默地跟着后面,神情有些落寞萎靡。
华箬芊因那日冲动之下对姚仙依出言不逊,冷静下来之后便有些后悔,此后一直想与她和好,这时见姚仙依没什么精神,便主动挽起她的手,和她说话。
姚仙依其实对那日的事情已经不甚在意了,此刻见她这样,不忍弗了她的好意,便偶尔附和一句。
华箬芊看着宓宫仙花似锦,灵株葳蕤,很是喜欢,一路上都指指点点,和姚仙依讨论宓宫花园中那些仙草灵株的药用与年岁。
“……这些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灵药,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媚兰!”华箬芊看着姚仙依道。
“这是为何?”姚仙依从善如流,依着她的意思问道。
“自然是因为它是宓宫独一无二的存在啊!连仙界都种不好……”华箬芊说道这里突然想起了,他们曾经在神禁之地发现媚兰的事,便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姚仙依被她这么一提醒,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等他们到了宓宫正殿,彤阳仙子去督促侍者招待客人时,姚仙依便抽空私下问止嶶仙尊,“师兄,依依想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
“这宓宫之所以连通着神禁之地的入口,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姚仙依小心翼翼的问。
止嶶仙尊看着姚仙依点头微笑,“‘胆欲大而心欲细,心欲广而道欲深’,我之前一直担心你突然成仙,会骄傲自满,止步不前。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你对心性法则的探究感悟一直没有落下。”
姚仙依突然被夸,很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道:“其实我没师兄说的那么上进了。就是突然想到两者可能有联系,便问问师兄。”
止嶶仙尊见姚仙依不骄不躁更是满意,便道:“你所猜不错,世人都道这宓宫与众不同飘然世外,却不知,这宓宫本是仙界的一块儿。只因当年仙界被打破,才有一块仙地落到了凡间。因它所带的仙灵之力比灵力更加高级,因此便浮动于凡间的灵力之上到处漂移,这才有了凡间的一大神秘仙境——宓宫。”
姚仙依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接着便将他们刚到宓宫是听说宓宫是仙界的一部分的说法告诉了止嶶仙尊。
止嶶仙尊便阖目道:“这世间原本就有许多事情是张冠李戴,面目全非的。”
说完,止嶶仙尊长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
那眼神似乎看到透了亘古,又似乎什么也没看,缥缈而不可捉摸,令人心生敬畏。
姚仙依发现自己似乎触动了止嶶仙尊的心事,也不敢再言,走到一边打坐去了。
明圣太子被宓宫侍者带回,待从止嶶仙尊处看到玉匣中那红艳艳,晶莹剔透的朱果时,便一扫不快大喜道:“托仙尊的福,我仙界终于有救了。”
接着他就提议众人赶紧出发回仙界救人。
谁知,止嶶仙尊却将朱果交给了他,托他带回仙界,而止嶶仙尊却要回圣灵山了。
“尊上,此次寻找解药之事,完全有您一力承担,多亏了您以身涉险,亲入虎口,这仙瘟有了治愈的希望。您为何不随我一道入仙界,接受等待仙帝的嘉奖呢!”
止嶶仙尊既然提出要回圣灵山,自然不会被明圣太子轻易说服,他只道,仙界危机已过,他去不去仙界都无所谓,而他立刻圣灵山已经许多时日,必须回去看看了。
明圣太子哑口无言,本想说那圣灵山虽然是凡间三仙地之一,但到底不过是凡间一处灵脉汇聚之地,怎比得上仙界仙灵之力的充沛。
但想到自己母亲一直想把止嶶仙尊招入仙界都不可得,便知自己也不可能改变止嶶仙尊的注意,便绝了劝说的心思。
只是,他在看到止嶶仙尊身后一脸担忧的华箬芊时,才精神一振,道:“仙尊决定,本太子不敢强求,只是有一事却不得不问,敢问尊上如何安排芊芊妹子和姚仙子?”
明圣太子之所特意提两人,自然是因为两人得了造化,一身修为硬生生被提升到灵修仙体,如今他们虽然还没经过天劫历练,无法获得仙界认可的封仙印,但只要两人度过这一关,便是真正的仙界之人了,难道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有跟止嶶仙尊回圣灵山?
谁知明圣太子话音刚落,止嶶仙尊还没有说自己的决定,两个女孩到异口同声回答了他。
“我要回圣灵山的。”
“师父在哪里,芊芊自然在哪里!”
见华箬芊果然与自己猜测的一样,要跟止嶶仙尊会圣灵山,姚仙依抿嘴一笑。
华箬芊果然脸红了。
止嶶仙尊本想单独带姚仙依回圣灵山的,此时见华箬芊也主动要求回去,略一思忖变没有反对,只是把两个女孩叫到身前,将天劫的威势,和以后将要承受的痛苦,明明白白的告知二人。
“你二人若后悔了,跟着明圣太子去仙界就是,我为兄为师都支持你们。”
但姚仙依既有心中莫名的声音驱策,也有见到仙界那些蝇营狗苟之后的厌烦,自然不会更改注意,华箬芊因一颗芳心盛满不可言说的柔情,自然也不愿离开止嶶仙尊。
明圣太子见两人都坚持自己的决定,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乱。
还好,他到底是上仙修为活了很长岁月的仙人,便压下心中异动,向止嶶仙尊告辞,坐上仙车回仙界去了。
等明圣太子走后,止嶶仙尊便领着两个女孩向彤阳仙子告别。
彤阳仙子虽然依依不舍,很想让止嶶仙尊留下来,但她知道止嶶仙尊的决定旁人是无法左右的,便强颜欢笑送止嶶仙尊几人离开。
再众人告辞时,姚仙依趁机打听兰玥同父异母的姐姐宁敏的近况。
谁知彤阳仙子竟然记不起有这个人,等叫来侍者一番查问。
姚仙依这才知道,原来这宓宫等级森严,宫规严苛,平时凡修根本见不到仙人,那宁敏不过是在外门服侍最底层修士的侍仆。因为被彤阳仙子得知她和兰玥有血缘关系,这才有幸能陪伴彤阳仙子去了圣灵山,在彤阳仙子发现那宁敏、兰玥两个同父姐妹不但没有亲情,还有逼宫之恨,彤阳仙子自然不再关心宁敏此人。
此时,彤阳仙子叫来侍者一查,才知道宁敏回去又做侍者后,因不甘心屈居人下,便想见彤阳仙子,于是硬闯宫禁,遭到捉拿后,被撵出宓宫,回到凡间去了。
第155章 小剧场
那日在窥仙湖; 姚烬恢复记忆后把姚仙依带到魔界。对魔界的人谎称; 姚仙依是他在凡间遇见的女子; 一见倾心,便将她带了回来。经常与他针锋相对,处处为难他的魔童不信; 说万玘玉从来不近女色; 怎么会遇见一个女人就爱上; 这个姚仙依一定有问题。
姚烬看了毒手魔童一眼; 一手揽过姚仙依; 接着一个温软的事物便贴上她的嘴唇; 酥麻的感觉从唇齿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