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泥巴味,臊气熏人,着实令人难以忍受。
“这里是在墨村八百里以外的小道上,离闹市官道甚远,想来国师末年一时半会儿也追查不到这里,你们人太多,不方便进城,先在这里稍作歇息,明日再派十几个人去附近的城镇询问墨村妇女幼童的下落。”宫玖娇媚地挑了挑眉,“辞雪,你负责生火做饭,虽说你我二人会辟谷,但苏儿和其他墨族人却不会,另外,苏儿,你来伺候为师沐浴。”
沐、沐浴?
苏菜菜小心肝一跳。
跟宽衣解带有关的事情,总归不是什么好差事。
苏菜菜干笑地推辞着:“这个……不好吧,师父,苏儿从未伺候过人沐浴,怕不合您心意……”
心下腹诽道:你一个混江湖的大老爷们,又不是什么宫阁女子,要什么人伺候。
她硬着头皮道:“更何况,男女有……”
“又调皮了不是……”宫玖打断她的话,宠溺地揽住苏菜菜纤细的腰肢,不知道那双柔若无骨的大手将她腰上的哪个穴位碰了一下,苏菜菜再张口便发现自己发不了声来,宫玖笑得波光潋滟,“苏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不过是让你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你都推三阻四的,着实是令为师有些寒心呢,看来,为师平时着实是太宠你了,竟宠得你如此不懂礼教,是因为皮痒了么?”
最后一句话,苏菜菜分明听到他嗓音中的冷意。
小身板剧烈地抖了抖。
苏菜菜脸色煞白地紧紧捂住自己的皮子,生怕这变态一个不满意就扒了自己。
求救的眼神,泪眼汪汪地看向那以墨长老为首的近千位墨族汉子。
各位大侠,妹纸的贞操就靠你们了!救命呐!
苏菜菜老泪纵横。
众人已然将法力高强的宫玖视作上天派来拯救墨族的神明,皆是俯首敬畏,见宫玖一身女人装扮,丰胸细腰,玲珑有致,气质不俗,又是上界仙宫宫主,想来沐浴之时必然比他们墨村的女人要矜贵得多,须得人前伺候也无可厚非。
兴许是苏菜菜的眼神太过热切,墨长老闪躲不过,只得上前两步,劝慰道:“小丫头委实有些不懂事了,仙宫大人是你师父,吩咐你完成的事情,自然要尽职尽责地完成,哪有推卸的道理?”
苏菜菜气得吐血。
只得将最后的希望看向辞雪。
谁知那月白少年抱剑而立,像是全然没有看到苏菜菜热切的眼神似的。
玉颜冷面,肃然孤漠,端如雪莲,墨染莲花香。
的确是美丽婉约得像是一幅画卷。
但。
……你特么耳朵眼睛都瘸了么墨辞雪?
苏菜菜在心中咆哮。
别人不知道宫玖是大老爷们就算了,你身为他喜欢的徒弟也不知道么?
苏菜菜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头一次开始怨恨起原主苏采儿起来。
这骄纵的妹纸是把墨辞雪得罪得有多彻底,才能让他在倡导兼爱的墨族人面前见死不救呐。
简直是丧心病狂。
宫玖轻笑了起来,紧贴着苏菜菜的耳朵,小声道:“哎呀,小可怜,没有人会救你了呢。”
苏菜菜咬着牙,看着宫玖笑得妖媚迷人潋滟流光的那张俊颜。
恨不得立马伸出爪子撕碎了他。
内心不断张牙舞爪着。
要不是打不过你,劳资早就和你翻脸了魂淡。
……而现如今,苏菜菜只得咬碎了银牙和血吞。
。
夏末秋初,夜晚的池塘还是颇为凉爽舒适的。
月影离落,青池烟碧。
暖风轻送秋凉,虫鸣慢歌晚章。
宫玖在池塘旁的一面青石平台上站定,双臂张开,挑眉道:“伺候为师脱衣。”
那颐指气使的模样,着实可恨至极。
——苏菜菜用眼神示意:你没长手么?
——宫玖似笑非笑,勾唇:怎么,你皮又痒了?
苏菜菜立马就怂了。
一边暗自骂娘,一边慢吞吞地抬高胳膊,将宫玖的外裳脱了下来,宫玖眉毛一挑,示意继续,苏菜菜只得硬着头皮又将他的中衣里衣尽数退去,只露出一抹红艳丰盈的……肚兜?
苏菜菜嘴角抽了抽。
……这变态要不要异装癖得这样彻底呐。
“怎么不脱了?”宫玖笑得媚如莲妖。
——苏菜菜用眼神示意:再脱你就要露两点了魂淡。
“露就露呀,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宫玖媚笑,不怀好意道,“莫不是苏儿在害羞?”
——苏菜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呵呵,我会对着一具死人皮害羞?
看着苏菜菜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宫玖心中柔软得像是要溢出水来一样。
既满足又心痒难耐。
他忍不住伸出爪子,捧住苏菜菜白净乖巧的小脸,用力的戳扁捏圆,大力的揉搓着,仿佛还是不能表达自己心中快要融化的喜悦情愫,最后急不可耐地将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摁进他波涛汹涌的两团浑圆里,媚吟道:“苏儿,你的表情怎么可以那样有趣,为师喜欢得身子都酥软了。”
苏菜菜的小脸被面前的这两团荡波绵软堵得无法呼吸,扑面而来的药草香味及奶香,熏得她头晕眼花胸口发闷,她连忙伸出两条细白粉嫩的藕臂在空中挥舞着,推攘着,想要从宫玖几乎是变态的禁锢中逃出生天,挣扎过程中苏菜菜的小脸由于重心的惯性在宫玖那两团浑圆上厮磨推挤。
最脆弱敏感的肌肤被这样粗暴地对待。
宫玖眯着眼睛舒服得嗯了一声,扬起了细白的脖颈,两颊粉透妖媚。
沙哑的声音,满含春欲。
“苏儿……再重些,用力……嗯,为师受得住……”
苏菜菜一愣。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去。
顿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咦,怎么不动了?”宫玖睁开了眼睛,见苏菜菜的小脑袋瓜子里埋在他的汹涌澎湃里一动不动,他一愣,娇媚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担忧道,“该不是憋死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迅速将深深陷入他浑圆沟壑中的小脸拔了出来。
苏菜菜听到他担忧的语气,心中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还知道担心她的安危。
谁知宫玖下一句话,就又将苏菜菜立马打入十八层地狱。
“憋死的皮子难看极了,眼珠翻白,唇露污紫,怎么用法术修复缝补都成不了美人囊的模样,简直是暴殄天物,算了,还是收了吧,苏儿这皮子的底子这样好,妖媚动人,估计丑也丑不到哪儿去。”他眨了眨眼,做出惊讶的样子,笑眯眯道,“咦,苏儿,你没被憋死呐?”
苏菜菜暴怒:你那一副可惜至极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是在可惜扒不了她的皮么?
苏菜菜恨得咬牙切齿。
想要破口大骂,但宫玖给她下了禁言的禁止,她无法出声。
……不过。
老实说,就她那怂包,给她那心,也没那个胆子。
宫玖红唇边上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有如盛世烟火,孤空绽放。
他长臂一揽,猛地将苏菜菜拥入怀中。
一边像抚摸小猫咪一样抚摸着苏菜菜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喟叹。
“苏儿还是活着吧……”宫玖的声音飘荡在夜空潮湿的芬芳里,空灵飘渺,“这样愤怒的表情,有血有肉的身体,为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你能活着真好。”
苏菜菜一愣。
让她活着?
……所以宫玖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再打她皮子的主意么?
咬了咬手指头,苏菜菜有些迟疑。
他的承诺根本就做不得数。
这妖孽明明昨晚就答应自己不杀她的,今天就又用扒皮来威胁她。
男人的谎言,就是开在舌尖上的花,诱骗女人乖巧懂事顺和心意罢了。
她还是得逃。
。
宫玖强制性地拖着苏菜菜下塘,本来原意是让苏菜菜伺候他沐浴的,结果后来全然变成了宫玖伺候苏菜菜洗澡,没办法,他实在是爱极了苏菜菜身上这皮子,一摸上,就松不下来手,像是那双手本就该黏在她肌肤上似的,只想将她变得更为细嫩更为芳香更为诱人,犹如他最成功的艺术品。
好在宫玖这次并没有乱来得太过分,只在她身体外面揉揉捏捏了一遭,放过了她羞人的紧致。
事毕之后,苏菜菜大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宫玖勾唇,暗自想到,苏儿似乎已经很习惯他的双手触碰她的身体,虽说开头的时候有些抵触和羞臊,身子绷得死紧,但时间一长,就慢慢融化在他手下,乖巧至极。
人类总是这样,对时间和环境的信耐大于一切,又容易被时间和环境迷惑。
就好比:一个人,每天都该食三餐,如果有一个月,他都是饿着肚子,只能食一餐,那么一个月后,偶尔给他食两餐,便会心满意足喜极而泣,全然忘记了一个月前,他分明是日食三餐的。
温水煮青蛙。
总有一天,这只青蛙会在慢慢升温的温水中,丧失逃跑的能力。
☆、第15章
一行人在荒山野外夜宿一晚。第二日,宫玖用遁地术带着苏菜菜、辞雪及墨长老一同来到离墨村不远的城镇中打探消息,而其他墨族人则继续留在郊外等消息。
古代打听消息最快的地方,除了客栈,别无二选。
“小兄弟,你可知道那城北边的墨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墨长老问店小二,“我有一个远方亲戚住在墨村,昨日前去拜访的时候,发现整个墨村像是被大火烧尽了一般,尘烟稀无,寥无人迹,因而甚为奇怪,那墨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一把大火就什么都没了呢?”
店小二没有答话。
他那双绿豆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宫玖胸前的两团浑圆。
眸光发痴,瞳孔微微睁大着,入魔怔了一般。
而宫玖这厮,竟然还颇为享受他人惊叹且着迷的目光。却看他唇角微勾,眼角含春,故作姿态地挺了挺胸,使那两团绵软更为丰满,迷蒙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媚眼如丝缠情。
店小二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苏菜菜嘴角抽了抽。
宫玖这个老变态……
墨长老用力地咳了咳。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老人家,您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去墨村拜访吧?据我所知,那墨村,在一年前,就已经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官府也派人去查了,但至今都不知道是谁人放的火。”
墨长老继续问:“那墨村的人也没有下落吗?”
店小二道:“说来也奇怪,官府说烧毁的墨村底下并未发现半点尸骸,可那住在墨村里的人像是凭空不见了一般,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这样啊……”墨长老低喃道,神色怆然,从袖袋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谢谢小兄弟,老朽无碍了。”银子自然是辞雪用点石成金的法术变的。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正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折返过来道:“老人家,若是你想寻得你亲戚的下落,可以去城南市集末的丰半仙处问问,价钱也不贵,挺准的。”
“丰半仙?”墨长老重复了一遍。
店小二点了点头:“那算命的摊主叫丰时今,本来是个落第秀才不学无术,但因家中老母病重,需得重金买药,所以年初的时候在城南摆了个算卦摊,本来以为这秀才是迫于生计所以摆摊糊弄人,谁曾想是个真材实料的,尤其是寻人破案最为在手,你们找他准没错。”
墨长老谢过店小二,等店小二离开之后,才开口问:“仙宫大人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宫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眉也不抬道,“反正一点头绪都没有,先试试呗。”
一行人来到城南,茶肆的旁边有一个摊子,一人一桌两椅,没什么生意,蓝袍秀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简易的方桌上竖着一根白色旗子,旗子上洋洋洒洒写了三个大字:丰半仙。
宫玖往客椅上一坐,懒懒地托着香腮,右手扣了扣桌子:“半仙,有生意上门了。”
那蓝袍秀才睡得正沉,动都不动一下。
“咦,没反应?”宫玖轻蹙娥眉,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秀才毛茸茸的脑袋,还是没反应,又翻过来覆过去来回戳了好几次,那秀才还是醒不过来。
苏菜菜在心中默默想:睡得这样死,这秀才莫非是猪妖变的?
宫玖眼皮子抬了抬,睨了辞雪一眼,懒懒地吩咐道:“辞雪,弄醒他。”
辞雪冷着脸上前两步,长身玉立,拔出自己的长剑,剑身发出刺耳的出鞘声。
他执剑,猛地劈向那沉睡的秀才。
刀光剑影,利剑回鞘。
苏菜菜一脸惊恐地看着辞雪,退后两步。
擦,人家秀才只不过是睡着了不理师父而已,用不着这么粗暴地杀了他吧骚年?
只听得“吧啦”一声脆响,木桌裂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而那睡在木桌上的蓝袍秀才也因为重力摔倒在地上,他彻底惊醒过来,屁滚尿流,抱着脑袋大呼小叫:“怎么了怎么了,地动了?”
苏菜菜松了一口气,原来只不过是劈个桌子。
刚刚辞雪挥剑的那一瞬间,苏菜菜还以为《暖酥消》中那个在战场上冷血无情刀下无数亡魂的玉颜修罗又回来了。她好不容易篡改的剧情,怎么容许他又回到原点呢?
好在辞雪这次没有伤及无辜。
“没有地动,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你这桌子突然裂开了,约莫是材质不好吧。”宫玖无辜得眨了眨眼睛,从袖袋里拿出一两金子,笑眯眯道,“丰半仙,我们向你寻几个人。”
蓝袍少年见到宫玖手中的金子,眼睛瞬间亮了,直勾勾地伸手去拿,被宫玖侧身躲过,蓝袍少年这才抬头看了宫玖一眼,一愣,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
“……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姐姐尚今婚配与否?”蓝袍少年羞涩了一张红脸,脚尖蹭了蹭地,突然脸色一变,拧着眉头,低斥道,“我不是让你不说话了吗,闭嘴,吵死了!”
擦,这人……是精分么?
苏菜菜瞪大了眼睛。
不觉心中有些凄凄,热泪盈眶。
《暖酥消》中,除了墨长老,就没有一个人正常人么?
宫玖秀眉轻蹙,长长咦了一声,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哎呀,刚刚那句话不是在对姐姐你说的……”蓝袍少年赶紧上前解释,但话说到一半,他又像发狂了一样,暴怒地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让你闭嘴!吵死人了你给我闭嘴!闭嘴!”
宫玖的眸光落到他用双手捂住的耳朵上,眸色一凝,勾唇道:“原来是这个。”
他如同鬼魅一般,几个闪影就挪到蓝袍秀才身后,揪住秀才的衣领,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右手翻转,结了一个印,手中有淡淡的金光闪过,他抬手,猛地击向秀才的右耳,只听“咻”的一声,一个粉色的小团子从秀才的左耳飞射而出,砸到地上发出“哎哟”一声娇呼。
苏菜菜蹲下身子,定睛望去,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粉衣少女正捂着摔疼的屁股泪流满面。
“疼死了疼死了!哎哟,姑奶奶的屁股!”粉衣少女猛地站起身来,叉腰,凶神恶煞道,“是谁摔的姑奶奶我?给姑奶奶站出来!啊……”粉衣少女还未说完话,便被一只白白嫩嫩手指轻轻捏住,她整个身子都悬空起来,张大嘴巴尖声惊叫,声息极细极锐,刺耳得很。
粉衣少女细细的胳膊紧紧攀住那巨大的拇指指甲,生怕自己掉下来似的,露出一张张大嘴巴惊惶不已的小脑袋,她被放到另外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中,踉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