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火热而缠绵的吻灼烫了心扉,她还有些不明所以,瞪着眼睛。
紫儿听到唤声,快步进来,就见自家小姐被放在八仙桌上,邪医谷主一手扣着小姐的脑袋,一手撑着桌沿,身子紧紧挤着小姐垂着的双腿,两人唇对唇正激烈地亲吻着,而邪医谷主腿边还倒着一张矮墩,桌上的茶盏也滚了两个。
场面有些激情的叫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紫儿一愕之后,俏脸涨红,踉踉跄跄地转身奔了出去。
屋中凤帝修不知餍足地噙着旖滟柔软的双唇,汲取着她口中清甜的味道,直到旖滟气喘吁吁,伸手使劲推他,他才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目光晶亮地抵着她的额头,道:“滟滟喜欢我啊,我都不知道呢,滟滟总不说真话,这个毛病可不好,要改!”
凤帝修的口气和旖滟方才说他小心眼时的口气一般无二,低沉中充满了柔情,旖滟被他灼热的呼吸扰了心神,闻言道:“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你到底还给我上药不!”
凤帝修扬眉,微离了旖滟,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不喜欢?那方才是谁说喜欢我,难道是我的幻觉?”
旖滟听他如此说,又见他满脸得意,脑子一转,终于想起了自己那句惊世表白来,登时一张绝美的脸蛋,那冰雪白莲般的肌肤便唰地红透,且在凤帝修戏谑的黑眸下,以开见的速度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朵,脖颈,便连裸露在外的肩头也红嫩起来。
绯色遍染,妖娆剔透,妩媚的令凤帝修心脏失跳,接着狂跳如鼓,身子里像是被人放了一匹惊马,直搅地血液沸腾,冲向小腹。
他抚着她红艳的脸蛋儿,声音沙哑,又道:“想起来了?嘴硬的女人啊,让你说句真话可真真不易,爷连撒娇卖乖,装傻充愣,胡搅蛮缠这样的女人手段都得用上,对你这女人用情,爷当真命苦……”
旖滟脸上热度不减,怕了凤帝修黑黢黢带着宠溺戏谑的目光,那会叫她小鹿乱撞,举足无措,她忍不住用话掩饰,道:“你得意什么,我还喜欢送给我银子的莫云璃和夜倾呢!”
换往日凤帝修听到这话早便跳脚了,可此刻他竟出乎旖滟意料之外,挑起眉来,他脸上的戏谑之色更甚了,道:“是啊,他们给滟滟送银子,滟滟才喜欢,我欠着滟滟银子,滟滟却爱的不行,怕我误会伤心,又是解释,又是温言柔语地劝慰,最后还热情大胆的表白,哎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旖滟双颊火辣辣,气得瞪眼,羞恼道:“谁解释了,谁温言软语了,谁热情表白了,凤帝修,你做梦吧你。”
说着双腿甩着去踢凤帝修,欲跳下八仙桌遁走。事实上她这会儿觉着很是丢脸,堂堂嗜血组织教导媚术的她,本该无心无情地可以从容地面对任何男人,可如今不过一个喜欢二字,竟叫她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举足无措,简直太丢脸了。
旖滟欲逃,凤帝修怎肯,扣住她的腰肢,身子又紧靠了旖滟两分,见她双腿依旧不安分地踢腾,索性扶着她的肩头,带着她的身子令她平躺在了八仙桌上,倾身过去用紧绷的小腹死死固定住她垂在桌沿的膝盖,这才俯身,锁着她,用拇指指腹揉弄旖滟嫣红的唇瓣,饶有兴趣地道:“奇怪,这么柔软的唇瓣,说你嘴硬还真冤枉了你。”
旖滟闻言舒了一口气,索性扬眉,道:“确实是冤枉我了,我是喜欢你了,可要说爱到不行,好像是阁下你吧,要让本小姐爱你到不行,你火候还早呢。”
听旖滟说出这般话来,凤帝修黢黑的双眸漾起波光来,笑意流连,道:“万事开头难,这火候很快就会到,滟滟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在你伤好之前我定叫你离不开我。”
旖滟闻言讥诮挑眉,唇角却又笑意,道:“男人果真都是自大的东西。”
凤帝修也不和她强辩,只探手去解她肩头绷带,道:“别动,我给你换药。”
见他竟要在此换药,旖滟浑身难受,只觉两人如今姿势太过暧昧,叫她本就不纯洁的大脑浮想联翩,涌出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来,她别扭地动了下腰肢,凝了眉,道:“让紫儿来给我换药,我不想和个夜郎自大的男人同处一室。”
凤帝修岂能发现不了旖滟的异样,身子俯的更低,和她呼吸相通,道:“紫儿啊,那丫头受了惊吓,这会儿只怕跑远了,我懒得出去找,要不滟滟大声喊喊看?”
旖滟面色一红,她大声喊,说不定招来的不是紫儿,却是夜倾和莫云璃吧,脖颈一扭,旖滟哼了一声,道:“那你让我起来,躺着背后硌得慌。”
凤帝修却兀自不理,伸手专注地去解她肩头裹着的绑带,一本正经地道:“躺着好,坐着肩膀无处着力,对伤口不好。”
这厮故意的,旖滟舒了口气,立马脸不红心不跳起来,输啥不能输气势。
绑带解开,旖滟肩头伤口袒露出来,见旖滟已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镇定,凤帝修的注意力又被她的伤吸引,也便不再逗她。
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只是瞧着还很是狰狞,映衬着旖滟美玉雕琢般的精致肌骨,雪白凝脂般的肌肤,那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丑陋碍眼,凤帝修眼睛再度冒火,压了压对她受伤的气愤,这才敛息了脸上怒气,小心地帮她将一些残余的已结痂的污血块清理干净,将没被吸收的药抹去,待伤口清晰起来,他目光一闪,流露出满意的一丝笑意来。
旖滟见凤帝修神情有些古怪,不由低头狐疑地望向伤口,只见暴露的肩头上栖息着一块狰狞,上头布满了缝合线,青青紫紫,花里胡哨的伤口,红色的缝合线,交错密布,委实没什么好看,好满意,好笑的。
旖滟又狐疑地使劲盯了盯,接着面色一变,气得柳眉一竖,怒声道:“凤帝修,这怎么一回事!你在我身上绣的什么鬼东西!”
见旖滟恼了,终于发现了他在她肩头精心绣出的那个“修”字,凤帝修颇为无耻地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道:“我的字千金难买,我爱滟滟到不行,滟滟放心,这个字我是免费给滟滟刺的,绝不向滟滟索取银两。嘿嘿,滟滟,这刺青叫入骨刺,等这伤口愈合了,这个字会像融入了人的肌骨一样永远留在上面,就算挖去皮肉,长出的新肉还会有此字,滟滟,可这是我邪医谷的独门绝技,是不是很神奇啊?”
109 拢银子
凤帝修的声音别提有多得意忘形了,旖滟只觉一阵阵怒火中烧,浑身都因怒气而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微微颤抖起来。
这厮竟敢如此,竟敢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往她的身上打标签。
入骨刺,即便挖去皮肉也不能销毁这刺青!好,好!这个无耻的男人!
旖滟怒不可遏,瞧在凤帝修眼中却是分外的妩媚妖娆,见她肌肤遍染粉色,菲丽无垠,凤帝修俯下头去,分外怜惜地在旖滟那丑陋的伤口处印下一个亲吻来。
许是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虔诚,旖滟欲出口的骂声堵在口中,身子一颤,没了动作,只瞪眼一双美眸盯着凤帝修呼哧哧地喘气。而凤帝修在那绣着自己名字的伤口上落下一个久久的吻后,这才抬起头来,定定地用他幽深的眸子锁着旖滟,道:“一个刺青而已,滟滟何必如此恼怒,倘使滟滟觉着吃了亏,我也让滟滟在我身上刺个字可好?”
旖滟闻言怒极反笑,哈,一个刺青而已,亏他说的出来,她的身上靠近胸脯的位置刺着他的名字,他竟轻描淡写的说那只是一个刺青而已!
旖滟笑过之后,拽着凤帝修的衣襟便将他拉了下来,动作迅捷而有力地扒下他的衣衫,头一仰,扑过去对着他裸露的肩头恶狠狠咬起来!
她用尽了全力,很快口中便传来了血腥味,唇角满意一挑,用牙齿撕扯一下,如愿听到凤帝修闷哼一声,旖滟才退开,瞧着凤帝修白玉般的刚硬肩头浮现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她媚惑一笑,一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擦滴淌的血迹,一面轻舔唇角沾染的殷红,在他颈侧吐气如兰,道:“我可不会什么入骨刺,不若每日就这么咬上一口,咬上个十年八年的,想必也是能入骨的吧。”
旖滟声音虽轻,但却满是阴毒,凤帝修哆嗦了下,却笑起来,道:“每日都要咬我一口啊,这样也好,滟滟就不能离开我了。我都不知道滟滟如此舍不得离开我……唔……”
凤帝修说着又是一声闷哼,却是旖滟被他气得用力按了下那一圈牙印,使劲揉了一下。见凤帝修眉头蹙起,旖滟这才邪笑着拿开手指,见他肩头一片血肉模糊,她半点都不觉着心疼歉疚,恶狠狠地道:“是你说让我在你身上也刺字的,可不能反悔!”
凤帝修扬眉,俊面上满是期待,双眸晶亮,道:“滟滟想在我身上刺什么?我很乐意身上有滟滟留下的烙印呢。”
旖滟阴测测一笑,道:“等我学会了入骨刺便在你的大腿内侧一边刺乌龟,一边刺王八,我瞧你以后还怎么好娶妻风流!”
凤帝修闻言唇角抽了抽,这才眯着眸子道:“啧啧,滟滟这么干不是逼着我只能娶滟滟为妻嘛,其实滟滟不如此,我此生也是非你不娶的,婚后更不会拈花惹草,风流放纵,滟滟实在不必用这样的手段。哈哈,瞧不出滟滟的占有欲还蛮强。”
旖滟被凤帝修调侃的面色发红,对上这样皮厚之人,想占上风太难了,索性气鼓鼓地闭了嘴不再言语。
盛府正门外,十多辆马车疾驰而来,最前头一辆风骚无比的马车引路,稳稳地在盛府门前停下,那马车上贴着一个楚字标志,正是楚青依那辆拉风不已的四驾并驱马车。楚青依从马车上下来,后头马车上下人们已开始从马车中搬出不少居家用品来。
这阵势,门房小厮已是再熟悉不过,昨夜莫丞相带着家当来盛府还叫他们惊吓半响,后来夜倾到来又愕然片刻,今日一早再见此景已是习以为常,一个小厮跑去同知管家安排院落,剩下的卸门板的卸门板,迎客的迎客,井井有条。
楚青依跳下马车,拂了拂衣衫,大摇大摆地甩着广袖往府门中走,身后长随望柳瞧着淡定迎客的盛府小厮长叹一声。
宫宴上也不知霓裳郡主对主子说了些什么话,主子醉了一日,发疯似地折腾地全王府人仰马翻,昨夜二更天自家世子收到天宙莫丞相和天乾摄政王入住盛府的消息后,连夜收拾东西装车,一夜不眠,今日天这才刚亮便风风火火地直奔盛府而来。看来世子对霓裳郡主是真上心了,可邪医谷主,莫丞相和摄政王都对霓裳郡主有意,这三人不管是哪个都比世子更俊美,更势大,更武功高强……
世子他即便是住进了盛府又能如何呢,与其越陷越深,倒不如早日抽身,莫受情殇……这可话望柳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哪里敢说出口啊。
他此刻又是一声长叹,引得楚青依回头盯了他一眼,目光冷锐,一脚踢上,道:“少唉声叹气的,你家主子我差到哪儿了,至于你这么忧心忡忡的吗!”
望柳被踢了一脚,不敢再惹主子,忙道:“主子在王府说一不二惯了,奴才是担心主子到了这里会受气。”
楚青依却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少来,当本世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本世子会心伤而归吗?本世子难道就比那什么谷主,什么丞相摄政王的差那么多?哼,就算是差上一些有怎样,这人未必便都喜欢那大鱼大肉,说不定滟儿妹妹就爱那青菜萝卜呢。对,滟儿妹妹那么特别,和这世上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她一定能慧眼识珠,瞧见本世子的好!你懂个屁,再叫本世子听到你叹上一声,便给本世子滚天边去!”
楚青依说着又瞪了眼望柳,大步带风便进了盛府,望柳听自家从来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主子竟用青菜萝卜自比,只觉心酸无比,难道主子就没瞧出来,霓裳郡主根本就没拿主子当男人看?
楚青依风风火火地刚绕过盛府门前假山便见旖滟面色极不好看地从府中出来,后头凤帝修讨好地笑着追来,楚青依一诧忙大步迎上,道:“滟儿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
旖滟闻声见楚青依一身鲜亮地锦袍迎上来,后头下人们搬着各种物件包袱紧跟,只想着来的好,一天又多了近千两银子的进项,当即她便扬起璀璨笑容来,扬声道:“欢迎小依依入住盛府,来人,好生安置楚世子。”
话落,她的人已从楚青依身边过去,直出了府门。
楚青依被旖滟的笑脸晃花了眼,又听她亲切地唤自己小依依,想着旖滟明明不开心,瞧见自己立马笑意荡漾,楚青依心里美滋滋,站着傻笑半响,才回过神来,冲望柳扬了扬下巴,道:“瞧见没,本世子住进盛府滟儿妹妹高兴着呢,她果然对我不一样。”
言罢,他也不待望柳言语,转身便追出了府门,“滟儿妹妹去哪里?等等我。”
小半个时辰后,珍巧阁二楼雅间中,旖滟和司徒轩对坐在东墙的太师椅中,正仔细商议着合作事宜,楚青依坐在对面听的似懂非懂,目光片刻不离旖滟,凤帝修则悠然地靠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瞧着外头的街景。
“郡主是不知道,昨日去盛衣楼要买那种晕染布料的贵妇人都快挤成堆了,光马车都挤了半条街,听说仅剩的布料皆已卖完,盛衣楼中近期都染不出那种布料来,那些矜贵傲慢的夫人小姐们差点掀翻咱们盛衣楼!”
司徒家的大管事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胖男人,此刻他站在司徒轩的身侧眉飞色舞地说着。言罢,不解地道:“郡主提供的这种染布技术并不算难,一日出个百千匹布,凭司徒家的实力也是不在话下,郡主为何非要盛衣楼的掌柜告诉贵人们这布没货,少说也要等一个月后才能再出一匹呢?这不是放着大把的银子往外推嘛。”
旖滟闻言淡淡一笑,瞧向司徒轩,见他一身青衫,只是赞赏地瞧着自己,似并没有给下属解惑的意思,这才开口,道:“万管事是司徒家的大管事,岂不闻物以稀为贵,这种布料倘使大量染出,对外售出,哪里还能卖出天价来?那些贵妇人们争着抢着买这布,一来是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布料,再来便是它太是稀少,穿在身上能显出自己身价不凡来,倘若这布料成了大街货,那也便只能卖出寻常价来。如今这样一月只出一匹,一匹却能挣出上千万匹的价钱来,岂不更好?”
万管事闻言恍然,一拍脑门,道:“瞧我,净想着眼前将银子推了出去,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这布还得按紧俏了卖!郡主从未做过生意却如此熟悉生意之道,实在令老奴佩服。”
旖滟又是一笑,放下此事,从袖囊中取出厚厚的一沓图纸来拿给司徒轩,道:“这是我画好的首饰图,你让匠人瞧瞧,倘使有不明白的地方,或是技术不及的地方便到盛府寻我。”
司徒轩接过,见上头二十张都是发簪,手镯,步摇的草图,张张精美绝伦,简洁大方,不由眼前一亮,道:“我会叫珍巧阁最好的匠人来打造这些首饰,分别送往珍巧阁在各城各国的分号售卖。”
旖滟不置可否地点头,道:“以后每月初,我叫紫儿送草图过来。”
自那日旖滟在珍巧阁中令陈天宫甘拜下风,此事便迅速传遍了整个中紫,旖滟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挣钱机会,既然她设计的珠宝比这星云大陆最好的珠宝老师傅设计的更为精美别致,那便该好好利用此技术生财致富。
司徒轩将珠宝草图收起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