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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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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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苹!白苹!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鹿鸣的哭喊声惊动了雍王府里的人,锦橙最先跑进厢房,但见白苹躺在温鹿鸣怀里,而温鹿鸣早已一身血污。锦橙虚软着腿脚,跑去向白云暖报信,白云暖携着众人到了厢房时,见到满眼血腥一幕,双脚也不由瘫软了一下,幸而真娘和小七扶住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白云暖晕了晕,便立即打起精神,问温鹿鸣。
    温鹿鸣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抱着白苹呜呜地哭着。
    白云暖立即对小七道:“赶紧去传仵作,看好这屋子里所有东西,不能让物证消失,雍王府内,所有人都不许外出,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白云暖只觉头昏脑涨,温鹿鸣不是已经同意给休书了吗?白苹为什么还要自杀?不对,白苹俨然是被毒死的,那口里流出的血乌黑发紫,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而这屋内,只有温鹿鸣,只有温鹿鸣……
    白云暖看着温鹿鸣坐在地上的背影,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
    府里出了人命,张易辰第一时间回到了王府,仵作来验尸,确定白苹是被毒死的,而温鹿鸣带来的酒就是毒死白苹的罪魁祸首。
    温鹿鸣作为重大嫌疑人,被带去了官府。
    京都府尹的大堂之上,温鹿鸣喊冤:“大人,下官与内子夫妻恩爱,怎么可能痛下杀手?”Y

☆、第两百九十七章 真凶难辨

“既然夫妻恩爱,为何又写下休书休妻呢?”京都府尹的疑问合情合理。
    “休书是下官妻子要下官写的,不是下官所愿,这一点,雍王妃可为下官作证!”
    “那定是因为死者执意与你和离,你虽写下休书,却心怀不甘,于是对死者动了杀念,而事实上你的确这么做了,死者是因为喝了毒酒毒发身亡,而那毒酒是你送与死者喝的……”
    “冤枉啊,大人,那酒下官也喝了,下官却没事,不知为何下官的妻子却被毒死了,如果下官在酒中下毒,下官怎么可能自己也喝了那酒呢?”温鹿鸣连连喊冤。
    京都府尹冷笑:“原因很简单,传仵作!”
    仵作上了堂,众人立时知道了原因,白苹和温鹿鸣二人都喝了毒酒,温鹿鸣安然无恙,白苹却毒发身亡,因为酒中所下之毒名叫“女殁”,只对女体有效,对男子的身体却丝毫不起作用。
    温鹿鸣骇然,天下竟还有如此奇怪之毒?
    京都府尹质问他道:“温编修,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温鹿鸣连呼冤枉:“荒唐!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
    温鹿鸣的喊冤丝毫无用,铁证如山面前,他被下了大狱。
    张易辰将官府里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白云暖,白云暖道:“姐夫不可能是杀害姐姐的凶手,我绝不相信!”
    “本王也觉得鹿鸣的品性干不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可是不是鹿鸣,又会是谁呢?那毒酒的确是他拿给白苹喝的。”张易辰沉思。
    白云暖沉吟道:“酒是他从编修府带来的,我们都相信他不可能会毒死苹姐姐,那么真正的凶手理应藏在编修府内!”
    夫妻俩相视一看。异口同声喊出了那个名字:“温诗任!”
    ※
    张易辰和白云暖急匆匆到了编修府时,温诗任正要出门,一脸的行色匆匆,焦灼不安。
    张易辰拦住他的去路道:“亲家翁,你现在可不能离开温府,我们有话问你。”
    温诗任着急上火道:“什么话都不必再问了,我现在急着去府尹大牢找鹿鸣呢!”
    张易辰和白云暖面面相觑。白云暖道:“温先生。难道我苹姐姐真是你害的?”
    “事已至此,是老夫对不起你们白家,现在我必须去府尹替鹿鸣认罪。只是认罪之前。我要见鹿鸣一面,我有些话要和他说,所以还请王爷王妃能代为安排,让老夫去监牢里见鹿鸣一面。”
    张易辰和白云暖只能答应了。
    因为张易辰和府尹大牢打过招呼。温诗任很顺利便见到了温鹿鸣。温鹿鸣已换上囚犯的衣服,整个人萎靡不振。
    见到温诗任。他本能喊冤:“爹,孩儿是冤枉的。”
    温诗任拍拍温鹿鸣的肩道:“爹知道。孩子,你受委屈了,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温鹿鸣摇头。继而道:“爹,你为什么知道孩儿是冤枉的?”
    “因为下毒之人是你爹我!”温诗任平静地说出实情,温鹿鸣几乎站立不稳。
    他向后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爹,白苹她就算不能替我们温家延续香火。你也不能对她下如此毒的狠手啊!爹你……不肯纳妾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毒死我,而去毒死白苹啊?”
    温鹿鸣沉痛地蹲到地上去,手指插进发梢,痛苦得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
    温诗任看着痛苦的儿子,自己也痛苦不堪,他当然不能告诉儿子他杀白苹是为了掩盖他强/暴她的真相,他只是道:“鹿鸣,事已至此,是爹对不起你。一会儿,爹就去官府投案自首,只是鹿鸣你一定要答应爹一件事!”
    温鹿鸣蹲在地上没有吭声,温诗任便自己说道:“爹死了是罪有应得,你不必替爹伤心,至于白苹,爹知道你对她心怀愧疚,但是无论如何,爹都不允许你将她葬进温家祖坟,既然已经休了她,她便不再是我们温家的媳妇,她也就没有资格葬进我们温家祖坟!”
    温鹿鸣骇然地抬头看着温诗任,温诗任交代完毕,便不再看他,径直离了大牢。
    温鹿鸣一时心绪复杂,脑子一片空白。
    温诗任的苦衷他又如何能理解呢?他只以为他爹偏激,认为白苹没有为温家诞下子嗣,便对白苹持有偏见,他哪里知道他父亲心里的想法?白苹毕竟是被他一时邪恶玷污了清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做得了温家的儿媳?如果葬在温家祖坟,对他和对鹿鸣都是羞辱,温家列祖列宗也不会原谅他的。
    大牢外已响起了击鼓鸣冤的声音,他知道他爹替他认罪去了,他爹是杀死白苹的真正凶手,自然是要去认罪的,可是他是他的父亲,他所做一切恶事皆都因爱他这个儿子所至,所以,生为人子,他岂能眼睁睁看着老父遭罪?
    当府尹让衙役将他提到了公堂之上,他与温诗任跪在了一起,府尹道:“温编修,你爹已经招人,他才是杀害白苹的凶手,你有何话可说?”
    温鹿鸣道:“杀害白苹的真正凶手,老父爱子心切,替我认罪,还请府尹大人不要降罪于他。”
    温诗任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温鹿鸣会替他认罪。
    “鹿鸣,你在胡说些什么?”温诗任自然不能让温鹿鸣替自己认罪。
    于是公堂之上,上演了父子争着认罪的一幕,府尹不耐,惊堂木一拍,将二人都押了下去,说好了择日再审真凶,然后退堂。
    王府的一隅,已为白苹搭好了灵堂,白月一轮,分外惨淡。张易辰、白云暖和白振轩相顾无言,三人都愁眉苦脸。他们都相信温诗任才是真凶,奈何温鹿鸣咬紧牙关不松口,府尹真假难辨,就不能判温诗任的罪。
    白云暖的眼睛哭得肿肿的,她于棺木一侧,哭道:“苹姐姐,你冤枉惨死,一定要让真凶伏法,才算替你报仇。你告诉阿暖,要怎样才能说服姐夫,不让他犯傻,真正的凶手是温先生,他替父认罪不过是愚孝!”
    白云暖哭得凄凉。
    一阵夜风吹进灵堂,霎时白帷摇动,令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张易辰将白云暖从棺木旁扶走,道:“阿暖,你别太难过,白苹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放过真凶的,她会替自己报仇的。”
    白云暖趴在张易辰怀里哭了个不可遏制,白振轩一旁也是长吁短叹,这时,太监来报说:“启禀王爷王妃,安公子求见。”
    安宇梦?白云暖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向门外,不知安宇梦深夜求见,所为何事。Y

☆、第两百九十八章 赐宴琼山岛

安宇梦入了灵堂,先给白苹上了香,继而对白云暖道:“我原答应过白苹,对此事缄口不提的,可是如今鹿鸣愚孝,一意孤行,要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我也只好对白苹食言了。”
    白云暖不解,张易辰和白振轩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安宇梦到底要说些什么,安宇梦道:“三位借一步说话吧,白苹的灵柩在这里,有些事,我说不出口。”
    于是,众人只好移步安品园。
    ※
    安品园内,众人一直谈到三更,直至月色已高,烟雾四合。每个人都唏嘘不已,震惊骇异。
    原来一夜,安宇梦写作到夜半,到花园里散步。当时,皓月中天,光同白昼,安宇梦见树影中一人独立,徘徊凝望,很是聘婷。安宇梦走近了,方认出是白苹,见白苹情绪不振,泪水潸然,安宇梦便同她攀谈起来。二人一直于花影之下谈到凌晨,安宇梦道自己写作受阻,灵感梗塞,白苹便道自己愿意为他提供一个素材。于是讲述了一个女子婚后不孕,公公为了让儿子停妻另娶,出了下策,毁了她的清白,而女子自杀未遂,隐瞒了丈夫独自承受这苦果,希望一纸休书能让自己得到解脱的故事。
    那一夜,安宇梦听得匪夷所思,他道:“这个故事里的女子就是白苹你自己,对不对?”
    白苹沉默,表示承认。
    安宇梦并没有口述白苹的遭遇,而是将自己根据白苹的事编写成的小说给了白云暖等人看。
    白云暖几乎气晕过去,其他人也都愤慨无比。
    “绝不能让鹿鸣傻傻地替他那个恶魔一样的爹去死了,元凶必须严惩,白苹绝对不能枉死!”白振轩一拳打在一旁的茶几上。震得几上的茶水摇晃不止。
    ※
    京都府尹的大牢之内,白云暖将安宇梦的手稿递给了温鹿鸣,道:“这是白苹生前口述,宇梦整理成文的,你好好看看吧!你爹之所以毒死白苹,并不是因为她不能生育,而是因为他对白苹做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情。如果你心里真认白苹为妻。为她的死难过,那么你就不要再愚孝,要替你爹认罪了。”
    温鹿鸣从白云暖手里接过那叠手稿。一页页翻看下去,白苹的苦白苹的痛跃然纸上。
    温鹿鸣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落在那手稿上,破碎……
    ※
    温诗任被判了斩立决。温鹿鸣将白苹的棺柩迎回了洛县的兰芷老家。他辞去了翰林院的编修一职,在乡下消沉地过着日子。安宇梦同白云暖告辞。他要去兰芷陪伴温鹿鸣,白云暖答应了,因为她想安宇梦既然无心仕途,立志做一个文人。那么山清水秀的环境更能怡情,陶冶他的情操,激发他的灵感。而温鹿鸣也的确需要一个人来照顾。
    她白云暖。作为他们的红颜好友,所能做的只有成全。
    不如归去。对他们而言是生路。
    放他们归去,便是她对他们最好的支持。
    ※
    温鹿鸣离去,翰林院编修一职空缺,张易辰禀明了太子,又从中费了些人脉,让白振轩补了那空缺。
    白编修从东宫搬了出来,因为小七舍不得离开白云暖,白编修便住到了雍王府里。白云暖另拨了个院子给兄长和小七居住。这样小七既可以与白振轩长相厮守,又可以照顾白云暖。
    盛夏里,小七便传出了怀孕的喜讯,众人都十分欢喜。
    日子总算安稳了些,宫里传信出来,让白云暖带着小老虎入宫去,皇太后一直在五台山吃斋祈福,没赶上张凌出生,这一回到宫里便让桂嬷嬷到雍王府接人,皇太后想见新人,肖德妃也想孙子了。
    张易辰陪着白云暖,亲带了张凌入宫。张凌已六个月,生得白白胖胖,十分灵动可爱。皇太后看了,乐不可支,而肖德妃看在这么可爱的孙子的面上,对白云暖也得报以几分好颜色。
    皇太后赐宴,宫里的妃子们都盛装出席,齐聚到了长乐宫。长乐宫因着太后刚刚从五台山回来,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而赐宴却安排在南苑池的琼山岛上,岛上有花萼亭和万绿楼,都是近水临风、消暑的好地方。大家在长乐宫里欢聚一堂之后,便从甘露殿后登舟,往琼山岛而去。
    在船上听到水边隐隐传来的乐声,那些是特意安排在池畔树阴下的乐班,奏着丝竹。借着水音传来,飘渺如同仙乐。
    黄昏时分,夕照洒进,宴会正式开始。
    南苑池中种满了千叶白莲,这些莲花花瓣洁白,千层重叠,就是没有香气。肖德妃命人在水中放置了荷灯,荷灯之中更置有香饼,以铜板隔置在烛上,待烛光烘焚之后香气浓烈,远远被水风送来,连后宫女眷身上的熏香都要被比下去了。临水的阁子上是乐部新排的凌波舞,身着碧绿长裙的舞姬仿佛莲叶仙子一般,凌波而舞。阁中的灯烛映在阁下的水面波光,流光潋滟,辉映闪耀得如同碎星一般。
    皇太后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她夸奖肖德妃心思灵巧。尤其是荷灯置香,肖德妃笑吟吟道:“这哪里是臣妾想出来的,不过是跟着皇后打下手久了,便也有了点小花样。”
    说起皇后,皇太后道:“皇后最近身体不适,不知可有好些。”
    今日宫中女眷悉数到了,只有皇后抱恙,肖德妃心里偷乐,面上却道:“臣妾晚上再去看看皇后,把太后的亲切慰问带给她,皇后知道皇太后如此挂心她,她也就不好意思再病下去了。”
    肖德妃巧嘴,皇太后自然心里受用。
    宴会开始,皇太后要求张易辰为众母妃表演剑舞,道:“今日皇祖母赐宴,你就当作为皇祖母分忧,剑舞一曲,以助兴吧!”
    张易辰拗不过,欲将怀里的张凌给白云暖抱,一旁一直低调不语的钟离雪却伸过手来,笑道:“小老虎让我抱吧!”
    白云暖和张易辰都愣住。Y

☆、第两百九十九章 莫愁湖断念

钟离雪见二人面色难看,也不由尴尬,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美善笑道:“王爷和王妃可是担心娘娘会将你们的孩子抱摔了?放心,我们娘娘每日里照顾我们小皇子,可有经验了,不会将小公子弄摔的。”
    白云暖不动声色道:“娘娘每日里照顾小皇子已十分辛苦,怎敢再劳烦娘娘抱我家小老虎?我家小老虎长得沉,会酸了娘娘玉手。”
    白云暖说着忙从张易辰手里接过了张凌。
    张易辰这才放心起身,让侯伯勇取了剑来,当堂而舞。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乐声起,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张易辰身子矫健轻捷,如同神仙驾龙飞翔一般。
    舞蹈开始时,前奏的鼓声顿然休止,好象雷公停止了震怒;舞蹈结束时,手中的剑影却如江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哪粗犷雄壮,惊魂动魄,竭力抒发战斗豪情的舞蹈,使众人看着如山失色,神怡目眩,觉得连天地都旋转起来了。
    一舞闭,掌声雷动,皇太后乐不可支道:“真是哀家的好孙儿,赏!”
    张易辰兴致勃勃地回了座位,与白云暖相视而笑,二人一起看白云暖怀里的小老虎,小老虎因为适才的音乐舞蹈而分外兴奋,挥舞的双手一时停不下来,惹得中间座位上的皇太后哈哈大笑,她对肖德妃道:“只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日你的孙儿比哀家的孙儿还要优秀呢!”
    肖德妃得了皇太后的表扬,乐滋滋,喜不自胜。
    “都是托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肖德妃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钟离雪顿时黯然,白云暖是去年冬天生的孩子。而她是今天开春诞下麟儿。皇太后一回宫并没有忙着见她的孩子,倒是急着见白云暖的孩子,皇帝说春天生的孩子好,万物复苏、蓬勃朝气的时候,太后就说冬天里生下的孩子才好呢!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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