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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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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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怎么了?”张易辰问。
    “这丫头,刚才替王妃挡了晴姨娘的攻击,受伤了!”真娘惊呼着,忙招呼太监们将小七抬回抱厦,请郎中来看视。
    张易辰的眉头扭成了大疙瘩:晴歌怎么就突然疯魔了呢?她虽然痴傻不认人,却一直呆在乐淑园内安分守己,并不出来闹事,这一回竟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而且直接针对白云暖,实在是蹊跷。
    张易辰蓦地一惊:难道晴歌疯癫是假?
    这样一想,便热血沸腾起来,要不是担心白云暖安危,他大抵立时就会去乐淑园将晴歌抓出来一探究竟。
    ※
    屋内,宁莫镇静地看着床上的白云暖,那只沾满血污的婴儿的小腿露在白云暖体外,这就是传说中的“坐莲花”出生。稳婆们看着那只小腿束手无策。宁莫道:“你们让开,全都去准备热水,这里交给我。”
    竟然有人来当替死鬼,稳婆们又惊又慌,赶紧听命行事。宁莫已经将袖子卷了起来,从后脑勺解下辫子咬在了嘴里,深吸一口气,捏起那只嫩生生的小腿往他母亲身体里塞了回去……
    这一刻,她的面容无比专注,眼前的生死劫让她完全忘记了阿牛死讯带来的悲伤与沉痛。
    雪下得纷纷扬扬,无声无息,整个王府都已经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冰合子。华灯初上,橘红的灯光映着银白的雪光,张易辰终于听见从屋内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洪亮的,旺盛的,“哇哇”地哭着。
    “生了,王妃生了!”真娘欢呼,所有丫鬟们太监们也都欢呼起来。
    张易辰神色一震,立时飞也似的奔进了屋子。
    屋内,白云暖仍旧昏迷着。宁莫已帮她处理好伤口,换好衣裳,替她盖上了被子。她躺在那被子中,安详得像个天使。
    见张易辰进来,宁莫呼出一口气,用袖子揩拭了额上的汗珠,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道:“恭喜王爷,母子平安。”
    张易辰向她点了点头,便又把目光投向白云暖,他眼里涌满温柔的目光,伸手轻轻摸了摸白云暖的面颊。
    “阿暖,你受苦了。”
    张易辰正喃喃说着,稳婆喜滋滋抱着一个被襁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孩走上前来,道:“王爷,您看看……”Y

☆、第两百八十九章 喜获麟儿

稳婆拉开了小婴儿身上的襁褓,露出小婴儿两腿间可爱的小鸡鸡,笑眯眯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大胖小子呢!”
    宁莫一旁道:“虽然产期还未到,但王妃的母体很能养护婴儿,公子看不出不足月的弱症来。”
    张易辰从稳婆手里抱过他的儿子,充满爱怜地看着他,小婴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回望着他。张易辰的心都被那眼神里的纯洁美好融化了,他抱着小婴儿,叹一口气,用柔到不能再柔的声音道:“你瞧瞧你,将你娘亲折腾成什么样了,坏孩子……”宠溺之意溢于言表。继而又抱着小婴孩贴近白云暖,道:“阿暖,你安心睡,等你醒来,就能看到咱们的孩子了,是个男孩呢!”
    张易辰说着,亲了亲怀里的婴儿,又亲了亲床上昏睡的白云暖。
    宁莫一旁看着,终于是轻松地展露了笑颜。
    ※
    雪夜,整个王府都喜气洋洋,丝毫不觉得冷,因着白云暖顺利诞下麟儿。贺喜的帖子从京城四面八方送到了雍王府内。张易辰却不予理会。安顿好白云暖和他刚出世的孩子,便去后院找宁莫。
    先是向宁莫深深鞠躬,答谢她的大恩。
    宁莫自然客气还礼,末了,张易辰平静地看着宁莫,微笑道:“恩姐心中一定有诸多疑问,好了,现在可以问了。”
    “不错,”宁莫点头,“我的确有疑问要问王爷,王爷是如何知道我会接生术的?”
    张易辰沉吟了一下,道:“你虽然救了阿暖的命。阿暖报恩心切,自然是要把你迎回王府的,但是我怎能对恩姐的底细不加丝毫调查就将恩姐接回王府呢?所以,请恩姐原谅本王冒昧。”
    宁莫了然,张易辰如此做,无非是为了保护白云暖,于是动容道:“王妃得王爷如此良婿。若不是前生积德。今世方有如此福报,便是前世受了太多的苦,这一世老天爷补偿她。”
    张易辰微笑着。不置可否。
    宁莫又凝眉问道:“王爷既然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那王爷该知道我的医术源自哪里。”
    “源自祖传。”
    “可我死去的爹爹不过一介铁匠……”
    “所以,那铁匠压根儿不是恩姐的亲生父亲,恩姐应该是出生于一医生世家。只不过造化弄人,方至明珠暗投。恩姐虽是年幼时就从家中走失。但恩姐所练医术皆系童子功夫,早于血液中根深蒂固。而那铁匠之所以没有替恩姐改了名姓,也不过是希望恩姐来日可以认祖归宗,可是恩姐为了宝儿于山间隐居。耽误了寻亲之事。”
    宁莫撼然地看着张易辰,继而“噗通”往张易辰跟前一跪,眼里噙泪道:“王爷既然对宁莫的身家底细如此清楚。应该知道宁家现在的境况如何。我父母死得早,家中还有个妹妹叫宁彦。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易辰扶起宁莫,只是道:“恩姐放心,总会有相逢的一天的。”这算是搪塞了宁莫一句吧!他如何能告诉宁莫宁彦惨死的真相,毕竟瑶卿是这一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宁彦是她的亲妹,她怎么可能不在乎?而瑶卿是他的亲弟,他又如何能不替他遮掩一二呢?
    心里有个念想,总比万念俱灰好。
    张易辰这样想着,便更加放心地对宁莫撒谎:“恩姐,你放心,本王会派人去查宁家下落的。”
    那宁家原不是上京人氏,不过是后来宁彦为了发扬家族声誉而落户京城,谁知竟然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只要他不告诉宁莫真相,宁莫也无法知道宁彦的事情的。而小七是宁家大药房出来的,他须得去嘱咐小七一二才是。
    辞了宁莫,从后院出来,张易辰便去探视了小七。白振轩早就闻风从东宫出来,正在抱厦内陪着小七。
    见张易辰来访,白振轩忙不迭向张易辰道喜:“升格了!恭喜啊,王爷!”
    “同喜同喜,舅父大人!”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张易辰继而看向已经苏醒的小七,小七欲向他行礼,他挥手制止道:“你有伤在身,免了。”
    因着白振轩在场,张易辰便没有向小七提及宁莫之事,转而询问了晴歌冲撞白云暖的经过,小七惊恐道:“晴姨娘就像发疯了一样冲过来,手里还握着刀,幸而我和王妃大声呼救之后,太监们很快就赶来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张易辰看了眼小七肩上的刀伤,道:“幸而有你在王妃身边,不然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那晴姨娘虽然平日里疯疯傻傻,可也从未见她如此攻击过人……”小七回忆起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晴歌血红的眼睛老在她眼前晃荡,那偏执的神色令她不寒而栗,要不是为了保护白云暖,她还真没有勇气迎向她手中的刀子。
    “小七,谢谢你,保护了阿暖。”白振轩对小七报以感激一笑,心里却道:心砚,无论你长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阿暖的忠仆,从今往后,我会像你守护阿暖那样好好地守护你的。
    张易辰没有打扰白振轩和小七的你侬我侬,他从抱厦内出来,便径直去了乐淑园。
    乐淑园内的景致早已今非昔比,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分外萧条。张易辰的鞋子走在那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正走着,忽听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要是从前,这园子里的雪哪里会积得这样高?不等雪花落地,就有太监丫鬟拿着畚斗在那儿接雪呢!唉,从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一堆怨妇之词,竟是永娘。
    永娘正在怨艾,忽听到一阵脚步声,定睛一看,金冠云履,衣裳华美,款款而来,不由吓了一跳,忙跪地迎接,嘴里道:“奴婢拜见王爷!”说着叩首,额头抵地。
    张易辰不理会她,径自入了里间。里间亮着灯,晴歌便坐在那灯下,拿着根签子乱戳,神色又是呆滞又是投入。猛不丁见张易辰走进来,她一吓,袖子带翻了一旁桌上的大金盒子,大金盒子滚到灯边将灯碰翻,“当”的一声,把个玻璃罩子砸碎了,溅了自己一脸的油。那油是灼热的,晴歌疼得大叫,用手去搓自己脸上的油时,皮袖子又被烧了一大块。
    张易辰忍着没有去救她,他必须试探出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Y
    ps:大家为王爷和阿暖的孩子取个名字吧,留言给我,谢谢。

☆、第两百九十章 兴师问罪

晴歌被火烧灼皮肤时发出的惨叫声凄厉而焦灼,张易辰终是忍不住上前替她扑灭了火。晴歌睁着一双惊惧的眼睛看着他,继而发出“嘿嘿”的傻笑。
    张易辰愣住。
    眼前的晴歌分明已经认不得他了,如果是过往她一定会兴奋地扑上来,搂着他,缠着他的。可是现在,她却只是对着他傻笑,嘴里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从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张易辰想起永娘的话,心情很是沉重。他用袖子轻轻揩拭晴歌面颊上的油迹,心里黯然:如果瑶卿有勇气带你离开这雍王府,我是成全你们的。
    永娘躲在门口,见王爷竟对晴歌如此温柔,不由愣住,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知是替晴歌高兴,还是替晴歌伤心,晴姨娘清醒时什么时候得王爷另眼相待过,反倒是疯癫了,反倒能得他一刻温柔。
    正兀自抹着泪,张易辰已经折身走了出来,永娘立即又哆哆嗦嗦地跪下身去,晴歌伤了白云暖,她原就怕张易辰降罪于她,可是张易辰却没有,只是淡淡道:“好生照顾晴姨娘,缺什么只管到安品园说去。”
    永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她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张易辰,一时竟不知如何答话。张易辰颇有些嫌恶地瞟了她一眼,抬腿正要走,永娘却喊住他,道:“王爷……”
    张易辰回眸,淡淡地看着她。永娘从地上抖抖索索地爬将起来,颤声道:“王……王爷,今日午间的时候,肃王妃来过乐淑园。”
    张易辰愣住。眉睫虬结着。
    永娘见张易辰如此反应,立即心虚道:“奴婢以为肃王妃到乐淑园是经过王爷和王妃允许的……”
    张易辰抿了唇,什么也没说,便径自走了。
    永娘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屋子里头傻傻呆坐着的晴歌,不免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
    张易辰回到安品园时,见侯伯勇早已等候在旁边的厅里。侯伯勇的手上捧着一把蒙古刀。
    蒙古刀是蒙古族牧民的生活用具。吃肉、宰牛羊用它。有时也当作生产工具。经常戴在身上。既是牧民不可缺少的日用品,又是一种装饰品。刀身一般以优质钢打制而成,长短不一。
    侯伯勇手里拿的是一把蒙古短刀。刀柄和刀鞘都很讲究,刃用好钢,柄用牛角、红木做成,镶嵌着银质的花纹图案和宝石。鞘中有孔。插着一双象牙筷子。鞘上还有环,环上缀有丝线带子。丝线带子一头有环。可以挂在胯上;一头编有蝴蝶结,下面是穗子;一头有勃勒。勃勒是一种银子打的圆形饰件,上面有花纹,中间嵌有珊瑚大珠。
    蒙古人将蒙古刀分为六大系列:勇。智,礼,亲。忠,姻。勇:扶正压邪。阳刚之美。智:正气冲天,运筹帷幄。礼:和中无邪,宾朋连绵。亲:镇宅辟邪,全家平安。忠:引领霸气,得到多助。姻:正气融通,两情厢愿。
    侯伯勇手里的蒙古刀很明显属于“姻”系列。
    “王爷,这把蒙古短刀就是晴姨娘用来伤害王妃和小七的利器,刀刃上抹了迷/幻药。”
    张易辰从侯伯勇手里拿过那把蒙古短刀,目光阴郁得就若午夜的海水,深不可测。
    ※
    夜深了,肃王府四处静得吓人。蓝得发紫的夜幕那样低,那样清,那样润,像葡萄冻子似的,酸凉酸凉的。沉沉宫阙,连绵的殿宇,斗拱飞檐,琉璃兽脊,全都静静地浸在墨海似的夜色中。
    这一片沉静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肃王府的大门几乎以锐不可当之势被破开,继而一溜的火把冲进了肃王府,将那静与黑全部打破。
    瑶卿和萨仁高娃于酣梦之中被惊醒,听闻家人来报说是雍王到访,不由一愣。
    萨仁高娃见瑶卿已经起身更衣,坐在床上很是不安。瑶卿瞟了她一眼,道:“你继续睡吧!坐着干什么?”
    萨仁高娃木讷地点了头,忐忑地躺下。可是被窝却再也无法让她安心。如果瑶卿知道她干下的缺德事,还会让她安睡吗?只怕立时就会将她从被窝里揪起来的。
    瑶卿更衣完毕,随着随从急急出了里间,边走边问随从道:“九王爷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九王爷未说明,但是看他面色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听闻他今日喜得贵子,怎么还会不高兴呢?”瑶卿不解。
    “难道是怪王爷你贺贴发得迟了?”
    瑶卿心知不可能,他敢打赌张易辰可丝毫不想见到他的贺贴,所以今日满城往雍王府送贺贴时,他肃王府才没有丝毫表现。
    瑶卿的声音远去了,萨仁高娃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内,一灯如豆。
    萨仁高娃看着跳动的灯芯儿,一颗心七上八下。
    今日,她的确是糊涂了,自从中秋家宴上,她从张易辰和白云暖那里听到关于瑶卿和张易辰的事情,回来的数月旁敲侧击不断打探,终于探明真相,瑶卿与晴歌不仅仅是感情好如此简单,竟还有过肌肤之亲,而且怀过孩子打过胎,瑶卿还为此杀人灭口。
    萨仁高娃查明所有真相的时候情绪几乎崩溃,而蒙古又寄来蒙古王的家书,家书上说到娜仁高娃为张易辰自杀未遂后,身上的伤虽然痊愈了,心上的伤却始终无法愈合,整个人抑郁不振,蒙古王十分担心。
    一想到自己姐妹俩的幸福竟栽在张易辰和瑶卿这兄弟俩手里,心里一股怨气难平,今日才会铤而走险去了雍王府。她原想一箭双雕,让晴歌杀了白云暖,只要白云暖死了,那么张易辰便一定不会放过晴歌的。
    可是自己实在是想得太过简单。今日里,满城尽知雍王喜获麟儿,母子平安,至于晴歌伤害白云暖一事竟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人提及。
    她找人去雍王府打探才知道,晴歌的确是伤了白云暖,白云暖才会伤了胎气早产。现在,张易辰直扑肃王府,想必就是来兴师问罪的。Y

☆、第两百九十一章 瑶卿醉宿荷香坊

肃王瑶卿走进肃王府的客厅,见张易辰面朝里站着,披着一件金色貂裘,分外长身玉立。
    “九哥,怎么夜半来我肃王府?敢是今日喜得贵子,要来与弟弟共饮一杯,以示庆祝?”瑶卿硬挤出笑容,佯装热情地迎上前去。
    张易辰回身,冷冷地看着瑶卿虚伪而生硬的笑容,淡淡道:“肃王妃呢?我要见她!”
    瑶卿一愣,“九哥,深更半夜,你找萨萨做什么?”
    张易辰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从大氅内露出他的手,手上赫然一把蒙古短刀。他将那把短刀扔给瑶卿,道:“十三弟不会不认识这把蒙古短刀吧?”
    瑶卿当然认识,这是萨仁高娃与他成亲之时,从蒙古带来的嫁妆。
    “蒙古刀分六大系列,勇、智、礼,亲,忠,姻。这把姻系列的蒙古刀象征着正气融通,两情厢愿,被肃王妃从蒙古千里迢迢带到上京之后,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竟变了本性!”
    瑶卿一凛,“九哥,何故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你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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