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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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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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忍不住朝着屋内床榻的方向看过去。即便这个时候门已经关上; 所望之处不过是雕花门框而已。

    晟广帝道:“醒着,还没睡。”

    想到发妻方才殷切恳求的话语,晟广帝不由朝冀行箴旁边的少女看了过去。

    往日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女,五官愈发精致出众; 身段也已经开始有了大姑娘的模样。当年她活泼跳脱,现下倒是沉静了许多。

    “你最近都在读什么书?”晟广帝望着她问道。

    阿音本还以为晟广帝在问冀行箴,后察觉不对,往上看了眼才发现帝王盯着的是她。忙垂眸答道:“就是先生们上课教习的那些。”思量了下又接道:“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会读一些杂书,都是从太子殿下的书房里寻的。”

    她知道,自己去景华宫的书房找书看的事情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大大方方自己说出来。倘若晟广帝不喜她这种行为不愿她接近冀行箴,定然会当众呵斥。

    谁知晟广帝竟只是“嗯”了一声便大步离去,半点不悦都没有表露出来。

    阿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但这疑惑的情绪也不过只持续了一瞬罢了。之后她便和冀行箴一起去到了屋里探望俞皇后。

    俞皇后躺在床上,看着昏暗不清的天花板,思量着刚才晟广帝的态度。

    她提出那个请求后,帝王并未表态,只说了句“朕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些忐忑,生怕事情再出变故。她知道自己一旦……郑家和郑贤妃定然会立刻开始行动。

    她能为儿子做的也就这些了。如今能赌的不过是皇上对她的情分。情分多点,事情就顺利点。情分少了,怕是就会困难重重。

    而她等不起。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虽然很轻,却也惊动了在床上出神的她。

    俞皇后朝门口看了过去,原本以为会是段嬷嬷,却没料到是自己刚才正惦记着的两个孩子。

    昏暗的烛光下,孩子们的轮廓看上去有些模糊,显得格外瘦弱。

    想到自己将要抛下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撒手而去,俞皇后悲从中来,张开手臂道:“过来。都给我好好看看。”

    以往的时候,俞皇后也时常这样说。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温和地笑着,眼中满是慈爱,声音柔和动听。

    如今再听姑母这病中已然嘶哑的嗓音,阿音难过得想要流泪。却还要硬生生忍着,不然的话,看出了她的难过后姑母怕是会更为担忧她。

    阿音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个笑容来,扑到床边,挨在俞皇后的怀里,紧紧握着她的手。

    闻着那刺鼻的苦药味,看着姑母灰败的脸色,阿音的心也苦涩难当,强笑着说道:“娘娘要看什么?我最近吃得太多,胖了不少。您若是看出来了,可不许笑我。”

    话虽这么说,但前些日子她日夜不停地打马赶路,哪里能胖得起来?

    俞皇后笑道:“不笑你。能胖是福气。我们阿音合该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姑娘。”说罢幽幽一叹,“只可惜姑母不一定看得到那一天了。”

    听了这话,阿音满心的悲伤遮掩不住,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冀行箴之前阿音过来的时候他在回身关门,这时正好走到床边。

    “一定能看得到。”冀行箴在床边半跪下来,靠近俞皇后的怀抱,“母后一定看得到。”

    “是是。看得到。”俞皇后轻轻笑着,轻轻说着,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阿音掏出帕子小心地给俞皇后擦拭眼角的泪珠和泪痕。

    俞皇后目光悠远地望着墙边最角落的一个蜡烛,忽地想到一事,与冀行箴道:“你可还记得我有个匣子,紫檀木的。你小时候要玩,我不肯给,说是里头有重要东西。你去和段嬷嬷说声,让她把那匣子交给你。你拿了它去找皇上,和皇上说,我拿它来换他一个保证。”

    冀行箴当然记得那个匣子。

    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各种名贵之物。光是紫檀木匣子,俞皇后就有大大小小十数个。小时候冀行箴想要了匣子去玩,俞皇后基本上都会很爽快地任他拿,甚至于里头的首饰物件不取出来就让他随意玩了去。

    但是,这里头唯有最旧的哪个,她不肯让冀行箴去碰。

    那个匣子其实很小,半尺见方大小,边缘已然有些磨损。不过,匣子上的雕纹和木质都微微泛着光亮,显然是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听闻俞皇后这般说,冀行箴片刻也不耽搁,即刻走到了外头去寻段嬷嬷。

    自从俞皇后病重,段嬷嬷一直在永安宫里伺候,很少去到院外。冀行箴走出屋子稍微行了几步,就看到了正倚在柳树下发怔的段嬷嬷。

    段嬷嬷跟了俞皇后几十年,未曾许人,也不愿出宫去得个自由身。如今她已经两鬓有了银白,腿脚也不似年轻时候那么灵便,做事不多时就会感到疲累。

    即便如此,她依然愿意不出宫,留下来再伺候娘娘几十年。

    段嬷嬷正兀自出神,就听旁边响起了脚步声。

    伺候主子几十年,只听脚步声她就可以认出娘娘身边亲近的大部分人。如今不用去看,她几乎在脚步声入耳的后一瞬间就做好了行礼的姿态。

    “见过太子殿下。”

    听冀行箴说起那个匣子,段嬷嬷先是有些疑惑,继而了然。并未多说什么,去到了俞皇后梳妆打扮的妆奁台前,那钥匙打开了铜镜旁的一个上了锁雕龙凤呈祥纹的盒子,把里面那个半尺见方的紫檀木匣子拿了出来。

    段嬷嬷轻抚着那光滑微凉的木质,思及往事,心里只剩下无尽感叹。

    往年的时候,娘娘总是把这个匣子放在床头上,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后来陛下和娘娘的关系愈发清淡,娘娘拿这个匣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索性不愿再搭理它,将它长久落了锁。

    仔细想想,这次拿出来距离上一回已经过了有七个月之多。

    “娘娘怎么说的?”段嬷嬷顾不上逾矩不逾矩,问冀行箴,“娘娘可曾说把它拿去做什么用?”

    冀行箴就将俞皇后刚才的话与段嬷嬷说了:“母后让我把它拿给父皇。”

    段嬷嬷听了这话顿觉心酸。

    也不知道娘娘是想求皇上什么事情,居然把这个拿了出来。只是娘娘说得急,她也来不及过去问一声。

    “殿下好生拿去。若是可能的话,再好生拿回来。”段嬷嬷喃喃道:“就算皇上不在意,娘娘留着好歹留着也是个念想。”

    冀行箴沉沉应了一声。

    去到昭宁殿的时候,夜已经愈发深了。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不时地打着哈欠,看到冀行箴后赶忙把手藏到身后,再不敢懈怠半分。

    冀行箴让人通禀了声迈步入屋。本以为晟广帝会在桌前伏案读书或者批阅奏折,谁料他环目四顾看到桌案上摊着一摞奏折,却不见帝王身影。

    冀行箴脚步微微一顿,就听晟广帝在不远处说道:“你来了。”

    帝王的声音里透着几许沧桑。不似平日里那般威严,也不似刚才在他和阿音说话时那般冷静。

    “是。”

    冀行箴应声后,朝着晟广帝所在的窗边行去。微微垂眸,恭敬地将那匣子捧到晟广帝跟前,“母后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晟广帝看着此物,还未去接却已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真没想到,二十多年了,我居然还能看到它。”

    他将匣子拿在手中。

    还是这个重量,与当年一般无二。

    只不过匣子外头光滑了许多,好似被人摩挲过千百个日日夜夜。

    无需打开这匣子,他就知道里头定然是个小小的玉佩。

    玉佩是团龙状,仔细去看,上面的龙有四爪,原非龙,而是蟒。乃是太子专用图案。

    当年的他,初见俞家女儿,惊为天人。当即摘下玉佩相赠。

    她不肯收,他就把玉佩塞到了她那装首饰的紫檀木匣子里……

    初初成亲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时常拿了这个匣子和玉佩来说笑。她取笑他的鲁莽,他也由着她在那边胡乱说他。

    而后也不知哪天开始,他忘了这匣子,也忘了这玉佩。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性子执拗得很,极少主动寻他,出了事情也自己扛着不愿和他商量。

    他事情太多,自然也渐渐忽略了她。

    思及当年种种,想到刚才俞皇后在病床前与他说的那句“难得孩子们感情好”,晟广帝一时间心中思绪纷涌,理不出个头绪。

    最终他还是决定看看儿子的意见。他把匣子搁到了跟前窗台上,问道:“你觉得阿音这个姑娘,如何?”

    虽然不过是个简单问话,可冀行箴依然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答得不到位,错失。

    答得太过,也要错失。

    快速斟酌了下,他缓声说道:“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只是有时候性子太过软糯了点,让人无可奈何。”

    提到这个,晟广帝不禁笑了。他拿着匣子走到桌边,抬手打开了匣子盖,勾起其中玉佩仔细看着,“是。那孩子是个性子软的。生气了也不知道反驳,气得狠了也不知道发脾气。”

    盯着玉佩上熟悉的纹路,晟广帝沉吟片刻,又将它放了回去,“性子软些也好。太过固执了不好相处。”

    回想起俞皇后病中恳求的话语,晟广帝把匣子盖猛然合上。揉着眉心沉声叹道:“不如,就这样罢。”

    三日后,俞大将军府接到圣旨。

    俞家女儿俞雁音恭和柔顺贤良淑惠,赐婚于太子冀行箴。

    择日完婚。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啊啊啊要娶媳妇了~

    ****

    居然有妹纸想到了阿音平安符里的药,点赞^_^

    大家都在问俞皇后会不会好,对此我想说……

    绝对不剧透~

    哈哈(づ ̄3 ̄)づ╭❤;~

 第76章

    这赐婚的旨意来得太过突然; 满朝哗然。

    更何况这个时机也实在太诡异了些。

    俞皇后病危之事瞒不过多少时候去,就也没刻意封锁消息。在她卧床不起之后没多久朝中上下便晓得了此事。

    如今皇后娘娘卧床不起,偏太子的婚事又提到了日程上……

    朝中上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后有人揣测着许是皇上想要借了儿子的婚事来转转运,看看皇后娘娘能不能借此病情好转。

    虽说这想法匪夷所思了点,但这个说法倒是让不少人默默地认同了下来。毕竟大家有目共睹; 帝后成亲多年伉俪情深; 无论朝臣何时去见; 皇上和皇后都是十分和乐美满的样子。皇上为了皇后娘娘作出这般的决定倒也无可厚非。

    相较于外界惯爱揣测和分析; 俞家上下却都保持着异样的平静。

    原本赐婚的旨意也在俞家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不过都被二老给压下去了。

    俞老夫人本也知道皇后的意思,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俞皇后居然会择了这个时候让孩子们完婚。且不说阿音的年纪太小了些,单说皇后正病重着就急着让孩子们举办婚事; 这也说不过去。

    俞正明倒是有些明白俞皇后的顾虑; “为人父母者; 所为的不过是儿女罢了。想必娘娘是怕以后有人插手殿下的婚事故而提早做打算。”

    虽然话中说的是冀行箴的婚事,但其中也隐含着对皇后身子无法痊愈的担忧。这“以后”二字,说的便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之后的事情。

    俞老夫人其实早先也冒出过这种想法; 只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女儿许是命不久矣这个事实,因此避而不去想这个可能性。

    现下被小儿子说出来,老夫人悄悄落了好几次泪; 最终还是决定顺着女儿的意愿,把这个婚事给办妥当了。

    阿音是在俞家人知晓的当天、公公读完圣旨从俞家回到宫里听闻的此事。

    彼时阿音刚刚下学,正从崇明宫往清澜小筑去。

    宣旨太监一见到阿音就拱手作揖,“恭喜姑娘; 贺喜姑娘,再过几日小的可就要改口了。”

    阿音尚还在思量着先生留下的课业,并未即刻明白过来,讷讷问道:“你说的是甚么?”

    “便是姑娘大喜的事情了。”宣旨太监倒也不含糊,把圣旨内容与她大致说了下,又笑:“姑娘不日将入主东宫,可不就是大喜么!”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阿音着实惊了一跳。现在俞皇后卧病在床,怎可能还会谈及冀行箴的婚事?但转念想想,太监是宫中待了十几年的老人,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随便说出这般的话来。

    想必就是真的了。

    阿音被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缓不过神来,连和宣旨太监道别的话都忘了说,直接往景华宫跑去。

    今日冀行箴原本是去崇明宫接阿音的,可巧是上“书”的课,阿音被留了堂。偏偏今儿太医院将在这个时辰给俞皇后请脉,冀行箴要即刻去探望俞皇后。他只能拜托了常书白去接阿音,自己急匆匆地赶往永安宫。

    阿音遇到那宣旨太监,便是常书白把她送到了路口后,她径直往清澜小筑去的这一小段路上。

    原本阿音将东西放回去后也是要去永安宫探病的。但说不上来是什么缘由,她莫名地不想在这个时候在永安宫里看到冀行箴,便到了景华宫里去等他。

    太医们这一回看诊的时候尤其的长。阿音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到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她顾不上礼数,顾不上仪态,拎着裙摆急急跑了过去。一直冲到了冀行箴的身前方才驻足。

    “你、你听说了么?”这一段可是不短的距离。阿音跑了那么长段路,犹在胸口起伏不定剧烈地喘。息着,“那个圣、圣旨。”

    “圣旨?”冀行箴刚刚听闻太医说今日皇后的脉象比昨日平稳了些,正暗自开心着,故而猛然听到那两个字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低喃着将这两个字在唇间多念了几遍,他忽地有所悟了,心中暗自惊喜,面色平静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圣旨?”

    “就是……就是……”

    谈到这个话题,阿音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开口说起了。

    我们两个被赐婚了皇上让我嫁给你这种话,面对着他的时候她还是很说不出口的。

    冀行箴看她不讲,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却依然装作不知。

    有了这道旨意在,他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抬手牵过少女的手,他步履沉静地朝屋内行去,“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圣旨。”

    阿音有些懊悔自己贸贸然过来了。他从哪里听到这个旨意都好过于从她这里听说。偏她来都来了,想要赶紧跑掉已经为时已晚。

    阿音一步一顿地跟在冀行箴的身后。原本她想把手抽出来,转念想到往后两个人的关系,滞了下后就止了动作。

    冀行箴发现了她的变化,进屋后拉了她挨着坐了,笑道:“今日倒是乖顺。说罢,到底是什么消息?”

    阿音低头摆弄着衣裳边缘的绣纹,声音轻若蚊蚋,“没有什么。许是我听错了罢。”

    “嗯?”冀行箴笑着拉她入怀,“你倒是说说,听错了什么?”

    阿音把头几乎低到了胸前,两耳红红,两颊红红。

    冀行箴也舍不得逗她了。更何况,这样再逗下去,她若是恼了不搭理他那可当真麻烦。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冀行箴轻笑着在她耳边说道:“想必是我们两个之间可以有个结果了。”

    阿音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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