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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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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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怒极之下不停歇地对着阿音叫嚷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个陌生的疑惑女声。

    “你们是谁?”

    阿音和郑惠冉都意外地回头看过去,便见有名年轻妇人正诧异地打量着她们。

    这妇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湖蓝色银线绞珠软绸长衣,头发简单挽起不曾点缀珠宝,只用一根木簪插入其中。

    对方看了她们两人一会儿后,忽地笑了,拊掌道:“是俞家和郑家姑娘是么?原听公主们有了新伴读,却是第一回见。”

    阿音和郑惠冉面面相觑后,忽地意识到眼前之人是谁,赶忙躬身见礼,“见过宋先生。”

    阿音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们是来迟了么?”

    晟广帝尊师重道,早有规定但凡上课时候皇子公主和伴读们都不许迟到,需得提早到了课堂去,免得先生们等着。

    原本阿音觉得自己来得时间不算晚,但是看到宋先生后却有些不确定了。

    “不晚,”宋静荷道,“原是我今日来得早。你们无需多礼,不到上课时辰可随意做什么都好。只管按时上课就可。”

    阿音认真地应了声。

    宋静荷笑着点点头,瞥了郑惠冉一眼后,又多看了阿音几眼,这才当先往殿内行去。

    宋先生的身影一消失,郑惠冉立刻收起了先前那副乖巧模样。她狠狠地瞪了阿音一眼,跺脚气道:“都怪你!害得我被先生看到了那般模样!”

    她说的便是宋静荷过来的时候,她和阿音争执的那些话语。她心里也清楚自己那些话说得不太中听。

    思量了下,郑惠冉又狐疑道:“先生怎么来那么早?莫不是你从中捣鬼了罢!”

    阿音也没料到事情居然那么巧,刚好她就遇到了郑惠冉而后争执起来,刚好宋先生今日到得早就看到了。

    但是郑惠冉这般的态度让她恼火。

    对着这样的人,她也懒得为自己辩驳什么,反而神秘莫测地笑了下,留下一句“你猜”,这便悠悠然地往殿内行去。

    宋先生教课时讲述理论知识的时间少,留给大家实战的时候比较多。她更倾向于让学生在对弈中慢慢琢磨。

    因着女孩儿们的年龄不同,所学程度不同,因此宋先生都是让公主们和自己的陪读对弈。一来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一同读书,彼此的程度差不多。二来,公主们都是和自己的陪读最为亲近,相互之间也可以讨论下为什么会胜出,为什么会落败。

    阿音自然是和冀薇对弈。

    棋局还没开始,冀薇就有些沮丧地小声与她说道:“妹妹,你棋艺如何?”

    阿音顿了顿,模棱两可地答道:“尚可。”

    冀薇听闻后显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很厉害的话,就很好。”

    阿音从她话里听出来了点门道,笑问道:“三公主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他们几个啊……”冀薇指了指屋子里的几位公主,又遥遥地指了下皇子们读书的崇宁宫方向,“他们都比我棋艺要好。平日里和他们相比,我可是输惨了。”

    阿音的小脸紧绷起来,犹豫不决。

    冀薇以为她是在因了会输而胆怯,亲热的搂住她的手臂,“音妹妹无需担心。你即便输了,我也不会多说甚么。我们不过是切磋而已。”

    说实话,阿音现在的棋艺在同龄人里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因为冀行箴棋艺出众,且他时不时心血来潮就会拉着她比试一番,故而阿音在江南的这几年里很是刻苦地学了棋。

    虽然她的技艺肯定比不过冀行箴,但是对付这些姑娘们完全没有问题。

    她思量着自己是陪读,终归是要陪着三公主读书的。她本就年龄偏小,若是再胜过了冀薇,原本就不擅长这方面的冀薇未免心里头更加不爽利。这样下来,难免会冀薇对棋之一道生出怯意。

    倒不如想了法子输给对方,这样的话冀薇信心加大,许是对棋艺还能生出些好感来。

    阿音便没有反驳冀薇的推断。

    冀薇开心起来,拉着她走到了棋桌旁,在两端面对面地坐下,开始对弈。

    片刻后屋里响起了阿音的挫败认输声。

    冀薇欢喜不已,又不住的轻声安慰阿音。

    两人收好了棋子正打算对战第二回的时候,旁边却是走来一人,打断了正低声说着话的的她们。

    “你,棋下得不错?”郑惠冉站在桌旁,冷冷地看着阿音这半边。

    阿音茫然地望向她,“郑姑娘莫不是说错了罢?”

    她明明都输给冀薇了,整间屋子的人恐怕都已经听见。偏这郑姑娘却还非要这样说……

    事情怕是有些蹊跷。

    郑惠冉看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她曾经入宫时候和冀薇对弈过,冀薇从未赢过她。既然如此,冀薇又能赢俞五,那么俞家五姑娘怎么也赢不了她。

    郑惠冉冷冰冰地与阿音说道:“我和你对战一局,我们打个赌,如何?”

    冀茹凑了过来,不住拍手叫好。

    冀薇气不过,“音妹妹年纪小,自然不若郑姑娘技艺娴熟。既然如此,郑妹妹又何必咄咄相逼、以大欺小!”

    郑惠冉最看不得旁人拿她和阿音比大小了。听了冀薇这话后,她更为气恼,当即扬声说道:“我原先只听此技讲究天赋、讲究勤奋。却头一次听说,还能和年龄相提并论了!”

    冀薇正欲和她辩驳,这时候袖子动了动,原来是阿音轻轻扯了几下。

    冀薇未曾答话。

    阿音问郑惠冉:“既是比试,那用什么来做彩头?”

    “彩头好办。”郑惠冉道:“我若输了,我身上这些首饰随你挑个!你若输了,我也不要求多,你只给我磕个头认个错便好。”

    她这话一出来,所有人尽皆变色。

    冀若芙道:“休得无礼!磕头这般事情,怎能轻易许诺!”

    “既然是彩头,总得大一些才好。”郑惠冉微笑道:“不然的话,有人怕是过后就会不认账。”

    阿音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默了默,忽然浅浅一笑,“既然年龄可以忽略不计的话,那么彩头也应该对等。倘若郑姐姐输了,也给我磕头认个错,如何?”

    郑惠冉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那也可以。”

    “我学棋年份少,你总得让我一让罢。”

    “好。你执子先行。”

    “倘若最后和局……”

    郑惠冉不耐烦了,拍了下桌子喊道:“你到底还比不比了!”

    “比,比。”阿音甜甜笑着,“只要郑姑娘保证不反悔,我就必然应战。”

 第二十三章

    这种比试不同于先生让大家练手的对弈,可是正儿八经地对战;自然不能等闲对待。

    阿音和郑惠冉分坐桌子两端后;其余的姑娘们就静静地立在旁边观战。观棋不语的道理大家都懂,围观的人就一个字儿也不说,只静静看着。

    阿音执白先行。郑惠冉执黑跟上。

    两人不过落了三四子而已,郑惠冉便面露讥诮道:“都道俞家出莽夫,果然如此。作战时候往前横冲直撞还成,行军布阵就差了些。”

    她这话说得过分;连冀茹都看不过去了,当即说道:“俞大将军很厉害的!父皇都夸他领兵领得好!”

    郑惠冉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阿音本是想速战速决灭了她,看她这样猖狂;立时改了主意。本要落下的棋子硬生生在半空换了个方向,停在了另一处。

    郑惠冉看她下的这一步棋;哈哈大笑,“我说你不行吧你还不承认!这样差的棋也就你们俞家下得出来!”

    旁人也都为阿音捏了把汗,只是想着这个时候不能随意打搅所以闭了口不曾言语。

    阿音气定神闲地继续一步步落子。

    郑惠冉看她下得差;时不时地总要出言讥讽一两句。

    冀茹知晓宋先生的规矩;说了郑惠冉几次。后看郑惠冉不听;且宋先生刚才也已经出了屋,冀茹到底不想打坏宋先生立下的规矩,也不再管郑惠冉如何行事了,只管好自己不多言便是。

    宋静荷进屋的时候见满室静寂,只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在不住嚷嚷,就晓得应当是有学生在比试棋艺。她静静来到了姑娘们的旁边,举目观看。

    冀若芙看到了她,要和她行礼,被宋静荷抬手止了。

    冀若芙知晓宋先生素来不只是严格要求学生们,对自己亦是要求严格。除非是指点学生对弈方才开口说话。平时看到大家对战,宋先生总是静静地看着,并不多加打扰。

    故而冀若芙便只揖了一礼未曾多说什么,与身后方的宋静荷一同继续观战。

    阿音初时显出明显败势,接连几子都落得不好。

    宋静荷摇头暗暗叹息,深觉胜败应当已经定下,便不欲再看。谁知就在她举步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刚刚落下的一子给吸引住了。

    先前宋静荷看她上一子落下的位置,心里斟酌着,除非新一子落在某处方才能够挽回颓势。不然的话这一局就必然要输。

    哪知道这小姑娘还真就把新子落在了此处。

    难道是巧合?

    宋静荷不由得继续看了下去。

    围观的女孩儿们不若宋静荷发现得那么早。不过,经了一段时间后,她们也已经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乾坤已然扭转。阿音竟是从败势一步步转了回来,开始现出生机。甚至于,她每落一子,都让自己的胜势更进一层。

    阿音再一次气定神闲地将手中棋子放到了棋盘上。

    郑惠冉倒抽一口凉气,心说怎么会走这一步?为什么走这一步!

    她将双手搁在桌下用力搓了搓手心的汗,郑惠冉瞪大了眼睛看着整张棋盘,努力试着从里面找出突破口。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稳赢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下得愈发艰难,而俞五落子越来越快。

    她就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赢了。

    然后她就看到俞五再一次将棋下在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不知该如何应对。

    郑惠冉脑中混乱一片,嗓子有些发堵,咽了咽口水,双手合拢搓着手里的棋子,犹豫不定。

    “认输吧。”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个清亮的女声打破了屋中宁静,“你败势已定,再无生路。认输吧。”

    “不!”郑惠冉气急之下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为什么要认输?谁说的!谁说我会输!”

    其余的女孩儿们听出了女声是谁。她们没料到宋先生会在观棋时突然开口,赶忙躬身行礼,并将中间的路让了出来。

    宋静荷自让出的那条路缓步前行走到桌边,低头看着气急败坏一直跳脚的郑惠冉。

    “我说的,”宋静荷道,“你会输。不如及时止损,免得太过难堪。”

    郑惠冉万万没曾想说话的居然是宋先生,见状赶忙低下了头。只是紧紧咬着的牙齿还有紧紧握着的双拳显示了她的不甘。

    宋静荷并不多说,只敲了敲棋盘示意她看过去。待到郑惠冉盯着棋盘了,宋静荷方才拈了几个棋子在棋盘上摆起来。

    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必输无疑。

    郑惠冉这才知道宋静荷所说“免得太过难堪”是怎么回事。任凭她耗费多说功夫,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都只有在死局里转悠的份儿,断然无法逃出生天。

    郑惠冉双拳慢慢松开,愤怒地盯着棋盘,半晌不语。

    宋静荷侧首看向另外一个女孩儿。

    从始至终,那小姑娘都不吭不响地,只管静静地落子。可她就是这般静默着,硬是将一场败局硬生生给扭转了回来。

    宋静荷打量了她片刻,尔后便开始盯着棋盘细看。

    冀薇对郑惠冉冷冷一笑,“之前郑姑娘如何保证的,总该记得罢?既是如此,之前的约定也该遵守才是。”

    郑惠冉忽地记起来自己说的“磕头道歉”一事,脸色骤变,瞬间惨白。眼睛眨啊眨的,慢慢就起了雾气,眼看着就要哭了。

    冀茹看她这样子可怜,试探着和大家商量:“不若等等再说罢。”

    “再说?稍晚些,或许就能不认账了!”冀薇在旁冷嗤道。

    她虽然行事低调且不爱出风头,可那是与宫里其他姐妹相比。和皇后娘娘、孟淑妃的女儿相比,生母是顾嫔的她身份着实低了点。

    但,她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的女儿。对着旁人的时候,她天之骄女的脾性便展露无遗。

    以前总输给郑惠冉,冀薇的心里也堵着气。如今阿音帮她“报了几箭之仇”,她心中畅快,自然要“讨个公道”回来。

    冀薇哼道:“先前的规矩是郑姑娘自己定下的。敢做就要敢当,没道理临到事前了自己却反悔!”

    阿音可是头一回见到冀薇这样咄咄相逼的样子,不由有些诧异。但诧异过后,她也没忘了这一次比试的源头,就与郑惠冉道:“郑姑娘看着不像是易忘事的。既然如此,之前怎么说的,如今便照办罢!”

    郑惠冉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瞧着很是楚楚可怜。

    冀茹刚想继续帮她开脱,就听宋先生在旁忽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冀若芙忙将之前郑惠冉非要阿音和她对弈的事情说了。

    冀若芙自然是偏心于阿音的,只不过她年长郑惠冉许多,倘若这个时候出言帮助阿音,或许反倒要被郑家人反咬一口说她欺侮年幼者。故而有些犹豫。

    可既然宋先生问了这个问题,她定然要如实告诉先生。

    宋静荷听完后淡淡说道:“敢作敢当,才是为人之道。”又望向了郑惠冉,“郑姑娘,请吧。”

    简短“请吧”二字,表明了她的态度。

    郑惠冉再也忍耐不住,哭出了声。

    宋静荷有些生气,回到自己的桌旁拿起了戒尺。

    ——晟广帝早已给了各位先生诸多特权。能够处置不听话的学生,便是其中一个。

    先生们手中的戒尺可以打皇子公主,如今不过是个陪读而已,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郑惠冉看着冰冷冷的长铁条,瞬间不敢再闹了,所有的哭泣和悲声都给硬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只不过收得太快太猛了,一个不小心开始打嗝。

    常云涵看事态到了这个地步,斟酌着说道:“不若这样,道歉总是要的。磕头就免了。”

    倘若真要郑惠冉磕头的话,说出去未免会让人以为阿音太过猖狂。再被有心人联系发散下,少不得要说俞家仗势欺人,欺侮郑家。

    倒不如略去那磕头一事,单单道歉。

    宋静荷不太赞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是她亲口说出,何至于出尔反尔!”

    冀若芙也担心事情会闹大,就和宋静荷低声解释了番。

    宋静荷本不太理会朝中诸事,因此不曾联想那许多。听了学生的解释后,她心中有些不悦。但冀若芙是皇上二女儿,有些事情考虑得许是更为周全些。

    宋静荷问阿音:“你怎么看?”

    “道歉是一定要的。”阿音道:“不磕头也可以。她必须向我保证,再也不能说半点儿侮辱或是毁谤我家人之言!倘若有违此誓,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旁人觉得她这话说得孩子气,绷不住笑了。

    常云涵多看了阿音几眼,发现小姑娘神色里满是认真,知晓她是真的被那些诋毁辱骂与家人的话给气到了,这是在认认真真维护家人。

    常云涵就道:“言之有理。这种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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