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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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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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那郑清兰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如今她母亲用了她的主意,还另外选了人选,可是把她摘地干干净净。往后那穆采女就算是掌握了什么信息,又或者是掌握了什么权利,那也是跟郑老夫人和郑家有关系,与她郑清兰没有半点的牵扯。”

    俞皇后说着,冷哼道:“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郑贤妃肯定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这个女人不开心的话,她就开心了。

    俞皇后笑着与段嬷嬷道:“今儿中午的时候多添几个菜。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庆祝。”

    说罢,她又问阿音:“这事儿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虽然刚才阿音提了句是冀行箴说的,她总要再确认下才行。

    果然,阿音简短道:“都是行箴查探到的。”

    俞皇后微笑颔首。

    既然是冀行箴发现了的,且他还没和她提起,想必这事儿他自己心里有主意能够处置。

    她便省了事情,也不用担心那穆采女能够闹起甚么腥风血雨来。

    “既是如此,那么董仙人和穆采女那儿我就不操心了,留给他罢。”俞皇后抬手抿了抿鬓发,“只是那郑清兰那儿,我等会儿去一趟。”

    郑清兰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不过,她得再好好提醒提醒郑清兰,让贤妃娘娘更为深切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段嬷嬷适时躬身说道:“郑贤妃娘娘肯定高兴得很。毕竟当初她瞒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做了这些安排,着实不易。既然郑家能够想到用她这个法子,那起码证明她这个办法可行。想必贤妃娘娘欣慰得很。”

    顿了顿后,段嬷嬷又压低声音:“更何况贤妃娘娘和郑家一直关系紧密。被自己母亲捷足先登了又如何?她可是宽厚仁善得很。断然不会和郑家人计较的。”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说辞可是逗笑了俞皇后和阿音。

    段嬷嬷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典故的。

    当年的时候,郑贤妃没少因为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寻了晟广帝去她的屋子里。

    很多时候晟广帝明明已经到了永安宫里打算陪一陪俞皇后了,她也要寻机把人叫了去。而且还几次三番地抱了二皇子的旧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个人都有脾气。

    更何况,俞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身为皇上的正妻,对着个小妾发发脾气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故而在某一次之后,俞皇后忍无可忍,对郑贤妃发了火。

    “贤妃当真是身体娇弱。”当时的俞皇后年纪还颇轻,也还对自己的夫君存有一丝的期盼,气愤之下说话就也直接许多,“……次次都会在皇上来永安宫的时候生病难受,次次都会在皇上过来的时候抱了二皇子的衣裳哭。也真是难为你了。”

    郑贤妃就驳道:“生病和思念亡子的事情断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皇后娘娘合该更为宽厚仁善一些,莫要把人往坏了想。”

    许是觉得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太过严厉了些,也有些顶撞皇后的嫌疑,郑贤妃又补充道:“妾身也没有贬低顶撞皇后娘娘的意思。不过是心里委屈,所以期盼着娘娘能够待我更为宽厚仁善一些罢了。”

    这一句“宽厚仁善”可是郑贤妃时常挂在嘴边的。有时候两边互相怼起来,郑贤妃还不忘了说这几个字。

    因此段嬷嬷如今特意说起这个来。

    听闻段嬷嬷的话后,俞皇后和阿音都忍不住笑了。

    俞皇后笑骂道:“你个老大不小的了,还计较这些个字字句句的。我都没你那么计较。小心被人说你小气!”

    “老奴被人说几句小气又如何。”段嬷嬷笑得开心,“能够让那些人不痛快、过得不好,能够让皇后娘娘开怀,老奴再怎样都值了。”

    俞皇后一时间感慨万千,目光悠远地道:“你也是跟了我许多年了……”

    阿音看着气氛有些沉闷,就笑着讲了几个趣事。又顺势问起俞皇后有关冀茹的事情。

    “皇上已经认定了是四公主么?”阿音奇道:“为何这么简单就把事情定了罪?”

    “倒也不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俞皇后与她解释道:“皇上问了所有的人,都知看到了冀茹去那屋子附近去净手,却没人看到旁人进出那个屋子。”

    段嬷嬷在旁接道:“而且当时皇上问话时语气严厉得很,大家不想被他多为难,所以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许是知道些内情,也没有讲出来。”

    这话倒是大实话。

    阿音知道晟广帝的脾气。有时候无论谁对谁错,但凡他认准了是谁的过错,就是这人来承担责任。旁人想要劝他,就得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来做这事儿。

    阿音虽然心里明白,却也不能任由这件事这么着下去。

    如果事情不是冀茹做的,凭甚要她来承担这些,反倒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外逍遥自在?

    “母后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问问永安宫的人?”阿音试着征询俞皇后的意见,“我怕是再晚下去的话,什么罪证就都找不到了。倒不如现在紧着点,赶忙把真正做错事的人寻出来。”

    俞皇后自然没甚不允许的,就道:“你既然是要去查,就和梅枝梅叶说一声。让她们两个寻了人来带你过去。免得两眼一抹黑,就算是想要问出什么来,却也因为用的法子不对,害得那些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永安宫伺候的人,没有人比皇后更了解她们了。皇后既是这样说。就表明她是真的在担心这一点。

    阿音笑着与俞皇后道了别,着手让梅枝她们去办此事。

    其实当时宫人们都在忙着做事,没几个人去关心那个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皇上赐下的东西,有谁会去乱动?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阿音看问这些问不出什么来,就改了策略。

    “我们改个法子来说话。”她看着聚在一起的几十个人,指了其中几个道:“你们先说说,你们到底当日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又遇到了哪些人。你们只负责说,我来看看到底有什么需要细问的,到时候问了你们细节你们再细说。”

    先前她想要大家提供自己怀疑的对象,大家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听她只不过是想要看看遇到了哪些人和事,宫人们就有了满腹的话可以说。所有人都循规蹈矩地站着,回着阿音的问话。

    阿音一遍遍地听着那流水账一般的日常行事,当真是索然乏味。

    正当她以为自己用错了方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宫女说了不同寻常的话来。

    “等会儿。”阿音打断了那个小宫女的话,“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小宫女刚好说到了自己当时准备去外头给客人准备茶点的事情,就讷讷地道:“婢子当时出了永安宫,听闻一位嬷嬷说点心不够用了,就准备去多端……”

    “不是这句。再往前一点。”阿音提醒道:“你当时在永安宫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宫女显然有点紧张也有点怕了,磕磕巴巴道:“就是,婢子,当时听闻三公主内急,就问三公主要不要陪她过去。她说自己可以过去,毕竟这里那么熟了。婢子就出门帮忙迎客去了。当时看到了三公主顺着路往那边走。”

    小宫女指了个反向,正好是恭桶所放位置的方向,又道:“婢子当时迎了一位夫人进来后,就出去继续做事。看到三公主回来了,然后婢子就出去了。看她没有发现婢子……”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搓着手道:“婢子想着可以省一点力气,就没、没向她行礼问安。”

    小宫女的头越垂越低。

    阿音却是想到一个问题来,“你当时引了过来的那位夫人,是哪一个?”

    小宫女回想了下,道:“是安远侯夫人。”

    安远侯夫人。

    阿音沉吟着。

    若是没记错的话,安远侯夫人应该比冀薇回来的时候要早上一些……

    她心里冒出来这个念头后,心里的想法就忍不住扩散开来。

    冀薇被小宫女看到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在放了丹药的屋子旁边。那么冀薇当时耽搁了那会儿功夫,晚一些才回到了屋子里,究竟会是在那其间做了什么?

    阿音在这里问着话的时候,冀行箴却是去了趟雅清苑,“看望”郑惠冉。

    郑惠冉警惕地看着眼前那个淡雅清隽的身影,脊背靠在墙壁上,冷声问道:“你来做甚么!”

    冀行箴丝毫都不在意她的态度。

    “你想不想出去。”他立在窗前,看着那破败的窗棱,听着风吹破门的声音,淡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出了这个屋子。”

    提到这个,郑惠冉陡然怒了,声音拔高地道:“我当然想出去!可是你们害得我没法出去!我唯一的希望被你们给毁了!”

    “哦?”冀行箴轻笑着回身过来看她,“我怎么毁了?”

    “若非你们让皇上守着董……”

    郑惠冉话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冷汗流了下来,再不敢多言。

    冀行箴却把她没说完的话给接完了,“你是说,我们守住了皇上,所以你们没能接近他,是不是?”

    郑惠冉没有回答,只是脊背更加贴紧了身后的冷墙。但是,她的表情和神态都表明了她正是这个意思。

    冀行箴莞尔,“倘若真是只因为我们这般做事就让你失败,那为什么穆采女能够依着你的打算,成功进到蓬莱宫去?”

    这个事儿,身在冷宫的郑惠冉却是不知,“什么依着我的打算?什么去到那里?”

    冀行箴但笑不语。

    郑惠冉依稀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他,满脸不敢置信。

    “没错。郑家早有安排,早已让旁人来走这一步。”

    冀行箴唇角的笑意更深,“而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郑惠冉几近崩溃。

    她现在的处境让她绝望。能够接近董仙人、继而走出这个地方,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郑家都放弃了她,那她还有什么活路!

    郑惠冉哭着身子发软,一点点顺着墙壁,滑落摊倒坐在地上。

    冀行箴却在这个时候再次缓缓开口:“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罢。”

    “什么事?”

    “把你害到这个地步的,并非我或是阿音。与霁月社联合害人的,是冀符。支持冀符的,是郑家。”

    冀行箴微微笑着,在这阴寒至极的屋子里。

    “所以害你成了这样的,并非是我们。而是你一直依赖着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帅气!~~︿( ̄︶ ̄)︿

    阿音:……难道你喜欢走邪恶路线吗……(#‵′)

 第131章

    郑惠冉掩面低泣。片刻后; 声音加大,呜咽出声。

    冀行箴抬手敲敲窗棱。

    郑惠冉花着一张泪脸去看他。

    “你若是想把人引过来,尽管大声地哭。”冀行箴唇角虽然勾着,眼中却半点笑意都无,“不过是被人抛弃而已。又不是天塌了; 哭甚么!”

    郑惠冉忽地暴躁起来; “被抛弃的又不是你!我哭又怎么了?说不定他们就能知道我有多难过了!”

    “是么。”冀行箴这次当真是笑出了声,“往年冀符害我,父皇却一力维护他。我差点没了性命; 父皇也只不过稍示惩戒。依着你的意思,我那样的情形下若是放生大哭; 父皇知道我心中难过; 就会杀了冀符?”

    郑惠冉心中一震,全身僵住。泪珠子挂在脸上,哭的样子犹存,但是那泪意却是骤然止住了。

    冀行箴眸色冰冷地说道:“所谓弃子; 便是你的死活再不和他们相干。如果郑家在乎你,就不会让你走到这一步。你若是想不通,只当我是白来了这一回。”

    说罢他举步向外行去。

    郑惠冉内心里一片悲凉,“可我和你终究是不同的。我是被彻底放弃了。而皇上,却始终宠爱你。”

    始终宠爱?

    冀行箴抬眸望向天边。

    如果他不是兄弟里才华最为出众的; 如果他不是兄弟里最努力最上进的,如果他不是兄弟里唯一的嫡出皇子,再如果; 二皇兄还活着……

    结果会如何?

    以往想过无数回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此刻不过想了半晌,他更是无法回答自己。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始终宠爱”几字,用在他和父皇之间终究是不太合适。

    “我的处境比你好了不少。不仅仅如你所说,最重要的是,我还有母后,还有阿音。”冀行箴慢慢回头看她,“所以你若是想活下去,必须付出比我更多更大的代价。”

    郑惠冉抬起袖子去擦脸上的泪,可是眼里的泪水却又开始不住的往外涌。

    “你少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哽咽着道:“谁都知道,你和你那娇滴滴的太子妃最恨不得看我死去!”

    冀行箴轻嗤着冷笑道:“与我而言,你不过是蝼蚁。你的死生与我何干。”

    郑惠冉抬起头,透过泪水怒瞪过去。

    “其实我是不愿理你的。”

    冀行箴道:“若非阿音心存悲悯,清风,我不会理会,你,我亦是不在乎。你们的生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举步而行,头也不回地说道:“倘若你还想活下去,倘若你能够走出这里,再来寻我罢。”

    *

    这一天,天气略有些干燥。风刮在脸上吹得肌肤生疼。

    郑惠冉来到雅清苑杂草丛生的僻静一角。

    冬风吹过杂草丛,草杆随风来回摆动,藏在其后的角落里的一个空洞隐约可见。

    郑惠冉知道那是一个狗洞。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扒开干枯的杂草,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个能够通往雅清苑外的地方。

    除了有人守着的宫门,也就这儿能够出去了。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有。但是那些人不会去从这儿钻出去。

    不是皇上下令允许搬出冷宫,即便出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抓回来。而且一旦被抓,将要受到更为严厉的惩治。

    但郑惠冉不在乎。

    到了她这个地步,当自己全身赤。裸地和男人在一起时候被人看了个精光,当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放弃了她。她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就算失败了,就算惩罚再严厉些,也不过是死而已。

    虽说郑惠冉本就身量纤细,因着有伤,又在这冷宫里受冷挨饿了一段时日后,愈发地瘦弱了,身体丝毫都没有肉。但这个狗洞也实在太小了些。

    她深吸口气,趴在地上努力地往那边钻着。肩膀经过的时候卡住了一会儿,她拼着蹭破皮的痛苦,依然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努力往前冲。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可肩膀却在火辣辣地疼。

    重新到了雅清苑外,郑惠冉丝毫都不敢耽搁,急急跑到一个大树后躲着。又掀开了肩膀上的衣裳往里看了几眼。

    皮破了,蹭出来一道道的好大一片伤。幸好伤口不深,没有流鲜血。

    对她而言这便足够了。

    既是要做成今日的事情,那么就不能衣裳带血,免得污了有些人的眼。

    郑惠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那里面放了一把梳子,一支简单的白玉簪,还有一件干净体面的外衫。

    她把头发梳理好,用簪子绾了个简单的髻。又披上外衫。

    旁边有个院子。也是长久无人居住的。她去那里打了一桶水,清洗过手和脸颊、脖颈。待到面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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