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见她没答应,白倚竹跟着又加了一句,口吻还是淡淡的口吻,语气还是自然而然的语气,并不显得刻意,可是听在众人耳里,却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剑,直刺心口——
“怎么?不愿意吗?昨天你把我从水池里光着身子抱出来的时候,不是很轻松吗?”
闻得此言,众人几乎瞬间就脑补出了那样一个香艳至极的场景,刹那间……想到如此色气满满的画面,大伙儿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听得白倚竹张口胡说八道,又见其他人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白司颜默了默,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到底没忍住,开口反驳着解释了一句。
“胡说什么,我哪有把你光着身子从水里抱出来?!别瞎编乱造好吗?!”
然而……不管她怎么解释,却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只当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
边上,白倚竹不动声色地步步紧逼。
“时间不早了,要是再不去,只怕李府的主人都歇息了。”
不得已,顶着莫大的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司颜一闭眼,一咬牙,俯身抱起了白倚竹,尔后“嗖”的一下,飞快地蹿了出去,像是在逃离什么危险之至的火灾现场!
着火了着火了,再这么下去,后院真的要着火了好吗?!
拉下帘子,迅速隔开了众人杀气腾腾的视线,白司颜这才惊心动魄地吐了一口气,继而扶着白倚竹坐在了车厢前,劈头就骂了他一句。
“你在搞什么?活腻了吗?!就你现在这样,要是惹恼了他们,我看你怎么应付!”
白倚竹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抬眸看着白司颜,眉眼含笑,一脸信任她的表情。
“有你在,不担心。”
白司颜觉得自己也是犯贱,前一秒还恼白倚竹惹是生非,可是后一秒听到他这样说,霎时间就全消气儿了,当然……见到他那样的笑,就是想要发火,也发不出来。
摆摆手,见不得白倚竹得寸进尺,白司颜立刻转移了话题。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指路吧!我可不想大半夜地还在街上逛……”
白倚竹自然知道分寸,见差不多到了火候,就没再继续扯幺蛾子,转而对着驾马的车夫淡然开口。
“左转,右转,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直走,第三个路口左转……”
见他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地说着,白司颜不由蹙起眉头,看了眼前方错综复杂的巷道,又回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白倚竹,总觉得他这是在随口胡诌,要不然……他如果真的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如此轻车熟路,仿佛闭上眼睛也能走到家门口?
转了好几道弯儿,见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白司颜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喂?你真的知道李府在哪里?不会是在诓我的吧?这边我刚才来过了,再走下去就是很偏僻的散户了,李府堂堂一个大家族,怎么说也是宅第堂皇,就算没有住在最繁华的衷心地段,也不可能会住在这种偏远的角落里吧?”
然而,白倚竹却是不为所动,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就是喜欢亲近。”
“好吧。”
撇了撇嘴角,白司颜也是无言以对。
大概真的像白倚竹所说的那样也说不定,毕竟他们刚才几乎把所有看起来还像个样子的府邸大门都敲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那个李府,现在就指望着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地在这种略显荒芜的地方找到李府的所在了。
琢磨了片刻,虽然看着马车越走越偏,几乎已经赶到了杂草丛生的地段,白司颜心下狐疑深深,可见着白倚竹一脸淡然的表情,似乎非常笃定目的地就在前方,便也没有开口阻止什么。
差不多又转了三四个弯儿,直至前方无路可走,马车停在了一件较为破败的茅草屋前,白倚竹才轻启薄唇,吐出了两个字。
“到了。”
闻言,白司颜抬头看了眼前的屋子一眼,又环顾四周,只听得虫声此起彼伏,荒凉得毫无人气,甚至还有些阴森。
掀开帘子,众人听到白倚竹的话,跟着从车厢里走了出来,一抬头,却是齐齐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传说中名震天下的秦川李府,会坐落在这样荒芜的地方。
待反应过来,北辰元烈第一个开口,言语之间颇有些气急败坏。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李府会在这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别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真当我们都是白痴吗?!会相信你的鬼话?!”
对此,白司颜依旧不以为意,只转头看了白司颜一眼,提醒道。
“坐稳了。”
下一秒,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整辆马车忽然就直勾勾地往下坠,陷进了地底下!
“啊!”
一惊之下,白司颜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也不知道下落了多少米,一直等到抬头看不清楚头顶的月色,马车才堪堪停了下来。
“哗!”
刹那间,整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甬道中,突然亮起了两长排的灯火,白司颜这才看清楚下面的构造,却是一个宽绰的密室,笔直地通向一扇石门。
“啧……还真是在这里……”咂了咂嘴巴,北辰元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虽然不是第一次掉进机关暗道里,但是掉下这么深的地方,却是头一回,“但是话又说回来,用得着藏得这么隐秘吗?难道李府的人都是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生活的?那岂不是像打地洞的老鼠一样?多不舒服啊!”
“当然不是,”白倚竹盈盈一笑,脸色的表情忽而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李府的财力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等下你就知道……他们住的地方,有多妙不可言了。”
闻言,百里月修不由微挑眉梢,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你这么说,好像来过这里一样?是吗?”
“不错,”走到了这里,能骗的都已经骗到手了,白倚竹自然没有必要再卖关子,便坦然承认了下来,“我不仅来过这里,更确切地说,我是在这里长大的。”
一听这话,白司颜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倚竹抬眸,笑着强调了一遍。
“你别忘了,我虽然不姓李,但我姓白。”
不等话音落下,独孤凤凛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了然于色的表情。
“秦川李府,汉阳白家……我一直好奇你是什么来历,原来是白家的人。”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白司颜立刻抬起手肘,捅了一下独孤凤凛,问道。
“什么秦川李府汉阳白家?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正说着,就听到甬道那头的石门缓缓打了开,随后从里面走出了一名绿衣女子,身后跟着两名小厮……见状,独孤凤凛并不急于解释,只抬眸看向白司颜的身后,冷然轻哂了一声。
“等他们走过来,你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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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西冥兰诺出击了!
听到声音,白司颜跟着回过了头,因为距离有些远,再加上通道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下子却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依稀能瞧见是个年轻的女子,但是气质十分的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韵。
见到她,白司颜几乎第一时间就相信了白倚竹的话。
没错,那个女人,绝对就是李府的人!
因为只有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女子,才会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这种潜移默化的熏陶之下才会有的气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或者是比拟的。
待那女子走近跟前,白司颜凝眸打量了她两眼,发觉看着有些面熟,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是在哪儿见过,不等她回过神,便见女子抬眸扫了一圈,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了白倚竹的身上,像是没有想到白倚竹会被裹成一个大白粽子,绿衣女子秀气的眉心不由轻轻蹙了起来,开口道。
“竹儿,真的是你吗?”
白倚竹闻言不由苦笑,应声道。
“姑姑,难道连你都认不出侄儿了吗?”
一听这话,白司颜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意外的表情!
“什么?!姑姑?!亲生的姑姑?!你们两个……是亲戚?!还是关系这么近的亲戚?!”
陡然被白司颜冷不丁炸开来的高分贝嗓门吓到,绿衣女子不由往后退开了半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白司颜一眼,面上微微露出了几分不悦,问道。
“你是何人?”
见她受了惊吓,白司颜立刻压低了声音,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司颜,尔后弯着眉眼朝着绿衣女子赔笑了两声。
“啊……刚才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要喊这么大声的!都怪这个该死的家伙,深藏不露地瞒了我这么久,到现在才肯坦白说实话……等等!”
说着,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白司颜顿而又变了脸色,随即当着那绿衣女子的面,劈手就抓起了白司颜胸前的纱布,将其一把拎了起来,逼至眼前!
“这么说来……你根本早就知道李府在哪里了是不是?!靠!那你还不早说,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把整个秦川都翻了个遍,有意思吗?!”
见到这样的情形,绿衣女子不免又是一惊,从来没想过白倚竹会被人这样粗暴地对待,更没想到有人会对他大吼大叫,当下就愣了神,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着伸手要去劝阻白司颜。
“这位公子,竹儿若是有什么开罪了你的地方,本夫人先代他向你赔不是……可如今他有伤在身,还望你能手下留情,勿要弄疼了他。”
绿衣女子虽然面露焦虑之色,说话的速度也很急切,但声音却是软软,听在耳里十分温柔,一时之间倒让白司颜生出了几分尴尬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就放轻了手里的力道,将白倚竹轻轻地推了回去。
白倚竹倒是面色如常,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先前不是你把我弄成了这幅模样,叫他们白白看了笑话,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你们蠢笨的行径……”
闻言,白司颜又是一恼,挑眉呵呵了他一脸!
“按你这么说,是我不对喽?怪我欺负你,才会自作自受,自取其辱,是吗?”
意识到白司颜是真的生气了,白倚竹微微一默,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一些,便开口解释了两句。
“其实……也不是故意想看你们笑话的,只是你们的动作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住你们,就一个都不见了影子……”
“哼!”
听他这样一说,白司颜才勉强觉得心头好受了一些,毕竟谁都不喜欢给人当猴耍,只是被白倚竹坑害多了,在心底下生成了较大的阴影面积,所以就算他这样解释,白司颜还是半信半疑,并不全然相信他的鬼话,即便冷哼了一声,不无凶煞地剔了他一眼,威胁道。
“你完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回了天岐山,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白司颜这样说,仿佛白倚竹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绿衣女子又有些伐开心了,本着自家的侄子只能自家人管家,不管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外人来插手……的想法,绿衣女子又多看了白司颜几眼,略带不满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对竹儿说话?”
因着对方是长辈,白司颜虽然嚣张惯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懂那么点儿礼节,倒是没有开口同绿衣女子顶撞,只垂眸睨了眼白倚竹,示意他出面解释。
见绿衣女子似乎误会了什么,白倚竹不由开口安抚了两句。
“姑姑,你先别生气,阿言她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绿衣女子微挑眉梢,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白府的人?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瞅着绿衣女子脸上一派戒备的表情,白倚竹淡然一笑,于眉眼间勾勒出了几分无奈。
“姑姑,她是百里长歌。”
“百里长歌?那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认识这么一号人……等等,百里长歌?这么念着好像有一点儿熟悉……”蹙了蹙眉头,绿衣女子微微沉吟了片刻,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百里?!她姓百里?!这么说来,她就是你的……”
对上白倚竹肯定的目光,绿衣女子顿时换上了欢喜的表情,转过身来对着白司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遍,尔后笑盈盈地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颚,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轻轻地感叹了一声。
“原来你就是百里长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虽然我没见过你娘,但是这双眼睛跟你爹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只可惜,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要不然,见你平安无事地长这么大,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闻言,白司颜不由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好奇。
“你认识我爹?”
“当然认识,他是我师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走吧,先上去找个屋子歇下,你们一路赶来想必很累了,别光在这儿杵着。”
一边说着,绿衣女子便拉着白司颜的手走了开,像是认识了多年的熟人一般,一改方才的戒备,瞬间就变得熟络了起来,也不再计较白司颜方才对白倚竹的大呼小叫了,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没什么可以说道的。
见她们两人走在了前头,众人即便跟了过去,到最后……竟然只剩下白倚竹一人被扔在了马车上。
“喂……你们……”
眼睁睁地看着随同绿衣女子走出来的那两名小厮被司马重偃和司马怀瑾兄弟二人点了穴道一左一右地架着走开,白倚竹只觉得欲哭无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现世报来得未免也太早了吧?!尤其是他身上的穴道也被人暗中制住了,只是刚刚没有防备,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下得毒手!
看着石门缓缓合上,白倚竹只觉得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早知道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他就不该在伤势没痊愈之前,一挑多地同时地对付他们所有人!
正当他暗自反省自己的失误时,又听石门被缓缓地打了开,一抬头,却见西冥兰诺从里头蹿了出来。
见状,白倚竹不由一喜,抬起头对着西冥兰诺扬眉浅笑道。
“还是你对我好。”
“等下,”却见西冥兰诺抬手挡住了他,“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刚才,是不是从阿言那里……诓了五个晚上?”
闻言,白倚竹顿时换上了警戒的眼神,一下子猜不透西冥兰诺要做什么,先是犹豫了片刻,继而才开口应了一声。
“不错,是五个晚上……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分给我一个晚上!”
西冥兰诺眨巴着乌溜溜的天真的大眼睛,如是说。
“什么?”没想到他真的说出来自己最坏的猜测,白倚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你要一个晚上?别闹了……阿言只是把你当成弟弟,你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我不管!我就要一个晚上!又不是很过分,你干嘛不答应?!”撇了撇嘴角,西冥兰诺一脸不快,默了片刻,见白倚竹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即便一甩手,转身就走,“不给就算了,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躺着吧!要是你姑姑问起来,我就说你已经给他们抬回了房里,先休息了!”
话音落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