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导致皇上清淡的以为后边有人的淡淡说道:“你怎么这样了?”而没有回话,也没有看见人。再后就看到了那人还站在原处。
皇上又蹙了蹙眉头,这代表他十分不解。
其实虽然隔了老远,但是这话嫡孙女还是听见了。可是她便是没有回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傻呆萌的对皇上说不知道吗?当然不能,因为那不是嫡孙女的风格。啊,补充详细一点,是,不是此时的风格。所以嫡孙女不吭声,便那么远远,忽闪着一双双眼看着皇上,不说话,不走近。
皇上明显眉头越发的皱。可是难道他还会回去叫嫡孙女,或者做个手势叫嫡孙女来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那不是皇上该做的。于是他只是站在那,便那么盯着嫡孙女。
如此盯着,盯着盯着,嫡孙女就会走过来。
是的,是这样的。皇上这么盯着你,为什么呢?肯定是要你走过去嘛。嫡孙女不是傻子,也不呆萌,还喝了点酒,她是这么觉得的,她是这么做的。
走过去。皇上就盯着嫡孙女。嫡孙女然后就颔首。
嫡孙女这是在干什么呢?今天的气氛和所作所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的节奏?啊,不明白。
嫡孙女颔首,皇上继续微微蹙眉,片刻,转身。转身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还微微回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嫡孙女。
皇上多想了。难道嫡孙女还会站在原地不走不成?
是的,嫡孙女跟上去了。
然后这想聊聊的情绪就没那么容易挥发出来了。然后两人就这么走啊走啊走,继续走啊走啊走,然后就是不说话。
皇上的眉头渐渐深了。
嫡孙女走的腿渐渐的有点不舒服了。
可是皇上还是不说话。这承秀宫的长廊都要转一圈了有米有?可不就是要转一圈了。然后皇上似乎也意识到了。于是在这走了许久之后,突然顿住步子,很清淡地说:“你,回去吧。”自然,这话还是蹙眉说的。
啊?这不是嫡孙女叹的。走了这么久现在叫嫡孙女回去吗?
嫡孙女也表示略有惊讶,可是却也没有多说多做深究什么,只是颔首又行礼道:“那,亦宁告退。”这个臣妾,此时嫡孙女说不出口。
是的。就是说不出口。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那天就那样说出口了。
然后就是嫡孙女转身走,走啊走,走啊走。然后皇上突然就扭头看了。越看越生气,再看还生气,怎么看怎么生气。于是就在嫡孙女离消失在视线差不多还有一半距离时,皇上突然说:“你给我站住。”
嫡孙女的步子应声顿住。是在说她吗?于是,顿住。又顿了一顿,才转身看向皇上。明亮的眼眸中写着疑问。
可是再怎么疑问,再怎么明亮。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看得见呢?
然后皇上就在那看着,看个大致轮廓。而嫡孙女就在那疑问着,等着皇上叫她过去。皇上叫她过去?皇上怎么会叫她过去呢?皇上才不会叫她过去呢!为什么?因为皇上怎么叫她过去呢?摆摆手,或者说:你过来。?可是明显皇上从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啊。所以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
然后事实就是这样。皇上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还竟然在看了会儿嫡孙女,没了脾气,又恢复了些许清淡之后走了。没有对叫住嫡孙女做出任何解释性的语言。
然后嫡孙女愣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咦,嫡孙女的酒壮怂人胆似乎没能表现出来啊?难道就是刚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表现?不对啊,也太低调的胆子了。
☆、第三十六章 酒壮怂人胆第二场
嫡孙女是在回去好久之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的。她是坐在那想了许久才意识到的。皇上怎么突然来了?刚才她都做了什么?然后嫡孙女不久之后就蹙眉了。
不是一直想见皇上吗?
不是一直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可是为什么就那样了?
为什么那样了?嫡孙女又想了半天,又蹙了蹙眉,觉得好像她也不知道。既然自己都想不明白,嫡孙女也不做多想了。可是这么想了半天,又加着那点水酒,嫡孙女不想歇着,突然想出去走走。于是便站在了窗前,看着外头漫天的大雪。去哪儿呢?片刻,嫡孙女回眸看着枝南姑姑说:“现在我们能出去吗?去水湖。”
枝南姑姑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意那个水湖。可片刻后只颔首道:“应该可以。”
枝南姑姑这个应该可以的意思是,这宫中是有宵禁的。如今已是夜半了,按理说是不能出去的。可是今日是除夕。除夕其实是很忙碌的,因为大年初一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周全。所以这个宵禁应该会松弛一些。既是松弛,应该就好办了。
而事实是,的确好办。
好像也是凭着枝南姑姑这样一个处事周到的人,所以极快嫡孙女便是到水湖了。
这除夕夜,大下雪的。嫡孙女便那么一袭紫衣倚着去往水亭的水上长廊中看着水。话说,若是就这么说说,当真是叫人觉得这妮子有病。可是若是看画面便不是如此感觉了。漫天飞雪,嫡孙女那么倚着看水。腰部似倚非倚着长廊的木头,看着却是十分赏心悦目。
话说为什么看着赏心悦目呢?
其实也是因为这里被添了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的缘由,这里被添了灯。其实从前这里,夜里是不会添灯的。
因为谁会大半夜的来这么偏僻的地方看水呢!
话说为什么偏偏添了灯,还看着这么赏心悦目。且嫡孙女今日未有披那件玉白色的斗篷呢?
这好像要归结于缘分二字。
因为不远处,有人看着呢!
是的,那人是皇上。便站在上次看嫡孙女落水之地附近,有些隐秘,却很随意。
话说到这里,不免想说一说这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似乎女人总是没事喜欢站在廊桥上啊、长廊上啊,凉亭中啊看水,看美景什么的。可是男人却不然。他们总会站的很随意。
而似乎也是因为这随意,所以才有了这两次的事情。第一次看见嫡孙女落水,第二次看见这么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回到为什么没穿玉色斗篷那件事上。因为那件玉色斗篷嫡孙女有些穿烦了,其实她也就两件斗篷。一件玉白色的,一件紫色的。其实除了穿烦了还有些别的缘由,那就是嫡孙女觉得这大半夜的穿件白色的衣裳,觉得不太和谐。
而这件紫色的的确是穿对的。如果是穿件白色的,好像当真是要看着不太和谐了。
然后,这大半夜的,嫡孙女在那和谐地站着,皇上就站在不远处那么看着。
皇上是蹙眉看的。皇上比嫡孙女来的要早。嫡孙女还坐在屋内蹙眉想半天的时候,皇上已经来了。
皇上为什么不去睡觉?因为这初一的事务是极繁杂的。如今已是夜半了,回去应该睡不上一个时辰或者多半个时辰就要起身了。恰好皇上又不想睡,所以便来看水了。为什么来这里看水?因为喜欢这里的清静。
所以,这一切,纯属巧合。
皇上从嫡孙女来了之后便那么蹙眉看着。然后看着看着便不打算那么看着,他打算走近了看着。啊不对,是打算走近了。
其实本来今天夜里是想跟嫡孙女说一些话的。其实他也不太知道想说什么,反正就是突然想找她说说话。可是最后被那些奇怪的感觉搅和了。而现在,纯属是挨得近,所以去看看而已。去看看这妮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这大半夜的,漫天飘着雪。一切都静极了。所以这立在水中的长廊上突然有了声响,是极容易被发现的。这大半夜的,飘着雪,这么冷凄凄的地方,这么具有恐怖片气场的地方,嫡孙女却是没一丝丝的害怕。便那么微微蹙眉等着来人走近。心中想着,这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来这?
然后渐渐地,嫡孙女看清了。是皇上。
然后嫡孙女就有些不知所措了。皇上来了?皇上怎么来了呢?
看见嫡孙女微微蹙眉的那副样子,皇上突然觉得很有趣。便直视。倒是十分好奇如此直视下去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嫡孙女一直盯着他看啊。真是跟今天夜里的上一场酒壮怂人胆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啊。
就这么对视,总算是走到了一处。待皇上站定后,嫡孙女便行了一礼:“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皇上的样子甚为清淡。说完也不动弹,便那么蹙眉看着嫡孙女。其实他是想说,为什么这么晚了不睡觉。但是他在想怎么说,总觉得说出这么一句,显得有点不太……不太符合他自己。
他不说,嫡孙女却要说。
嫡孙女起身抬眸看着皇上,见他还在看自己,还是自然的模样,说道:“皇上怎么大半夜来这了?”
再叹,真是跟酒壮怂人胆的上半场一点也不一样。
嫡孙女这话其实没法回答。因为回答的结果必然是,你怎么也大半夜来这了?这显得太俗太日常,所以皇上又蹙了蹙眉,没吭声。而是转头看水去了。
皇上看水,嫡孙女也看水。枝南姑姑等人退下,这偌大的湖,这诺长的长廊,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直不明白一些事,恰好皇上在这,再恰逢喝了点酒。又加上这气氛渐渐越来越适合问些什么。所以嫡孙女自然不会客气。过了没多久,嫡孙女淡淡的声音响起:“皇上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呢?”
皇上没吭声。这话还是不好回答。你怎么也不睡觉呢?还是那个原因,所以皇上当然不会说话。
这个开场白似乎不大好。嫡孙女感觉到了,却还是淡淡的。继而继续问道:“皇上,你到底喜欢我吗?”说着,嫡孙女看向了皇上。
然后皇上就又微微蹙了蹙眉。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然后皇上也扭头看着嫡孙女,却只是蹙眉的样子,还不说话。却不料嫡孙女看着皇上又说:“皇上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还是真的喜欢我呢?”嫡孙女还真是说起来就无所畏惧啊。
皇上继续蹙眉。嫡孙女竟继续说:“其实我从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嫡孙女的语气有些变化,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其实刚才也没多咄咄逼人,现在只是比刚才少了一些语气而已。语气有变化的同时,嫡孙女的样子也有变化。她站正看着湖水,然后继续说道:“从皇上罚嘉亲王却不罚我,开始便是想这个问题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想明白。然后后来又因为一件一件的事情继续糊里糊涂,直到现在。可是我不想继续糊涂下去了。”说着,她又看向了皇上,说:“你到底喜欢我吗?”
而面对这样直白,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的嫡孙女。皇上顿觉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然后他就还是保持原状看着嫡孙女。
皇上继续保持原状。嫡孙女就继续说咯。嫡孙女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前头在灯光下显得很好看,一丝丝都不可怕的水继续说道:“皇上你说,我这样被人随意摆弄,有什么意思呢?说我罪臣之女就罪臣之女了,可是我已经忘记了,好吗?说我各种装我就各种装了,可是我是为了生存好吗?毕竟谁也不想死嘛!说我奸妃我就奸妃了,可是我勾引谁了呢?谁让我回绿竹别院就回绿竹别院了,给我点时间适应行吗?如今好嘛,居然又给我捞出来了。”说到这里,嫡孙女像是说完了。可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继续淡淡的说:“对了,还有苏城那厮。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如今倒好。干脆消失了。”说到这里,嫡孙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想了想,后来觉得似乎无碍,便不再想了。可是停住了想,嫡孙女却也停住了说话,因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嫡孙女刚才顿住的那一想,是在想说苏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算不算说漏嘴了。可是后来突然想起来苏城那厮透着各种无畏,所以也就不怕了。他去绿竹别院还说有侍卫把守呢!可是还不是照样去了。
其实嫡孙女没关注对重点。
重点应该是说苏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句话,适不适合跟皇上说。她是谁?皇上的妃子啊。可是她竟然在皇上的面前说另外一个男子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潜台词好像是在抱怨,好久没有见到苏城了,甚为挂念。这样的话好像是在说,她这个皇帝的妃子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苏城了呢?综上所述,这样的话能在皇上面前说吗?答案是不能。
而皇上也的确表现出了一些不愉快的蛛丝马迹。他听到嫡孙女说苏城这段的时候,眉头明显比之前皱。可是之后却又是没有了。然后就一直看不出什么来。
他继续看着湖水蹙眉。
今天的谈话好像没有继续性进展的意思。因为皇上就是不说话嘛!可是两人居然就那么站在那看了许久的水。直到乾上宫的领侍,贴身太监斗胆过来禀告说:“皇上,您该去换衣裳了。”
如今已是丑时过半了。丑时过半,待回乾上宫换完吉服,应该也快到寅时了。寅时便要率众文武百官先去神殿行礼参拜,然后连续着各种忙,忙到午后才能歇息一会儿。而初一夜里还有家宴。皇上的确是耽误不起了。
所以皇上转身就走了。没有对转头看他,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的嫡孙女有任何的标志性回答的语言。
这一夜的酒壮怂人胆第二场,看着怎么就那么没掀起点波澜来呢?
☆、第三十七章 去给太后拜年
嫡孙女也这样觉得。
可她便是看着皇上离开了,再无刚才那说话的莽撞,好像是酒劲儿全消似的。可是嫡孙女真的酒劲儿全消了吗?貌似也没有啊。至少她没有回去。她只是继续回过头去看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皇上走后,枝南姑姑便上前来道:“小主子,咱们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嫡孙女看向枝南姑姑。
然后枝南姑姑又说:“今早咱们也要很早便要起身去给皇太后拜年的。”
嫡孙女那么微愣的样子看着枝南姑姑,看了半天,‘哦’了一声,然后便回去了。
拜年!拜年要见很多人的。她去拜年,旁人自然要去拜年。不说那些宫外的旁系,便只说这满宫的儿媳妇们便是极多的人了。
可是嫡孙女为何便是那样淡定呢?
咦,是水酒的缘故吗?居然连皱眉都没有了。
是不是水酒的缘故谁知道呢!反正后来嫡孙女回到承秀宫被梳妆,被换衣服一直都是那副模样。就连最后看着镜子中那个我见犹怜,虽然枝南姑姑已经不多做装扮,却还是好看到不行的自己,都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淡淡,又带着怔怔地看着。
口中的水酒味自是没有了。枝南姑姑在梳妆打扮上真的是有几分造诣。今日是为大年初一,众人都要着吉服,装扮和发饰上自然都要隆重打扮。所以嫡孙女也不得不穿。大红色不得穿,因为那颜色是为皇后所用。但是嫡孙女身上的是为淡红色的衣裳。大过年的,穿着红色的衣装,自为喜庆。可嫡孙女这一身衣裳却看着没那么浓重,像是没什么存在感似的,十分不抢眼。再说那一头的装扮。嫡孙女头发黑亮,盘成发髻,留了些许下来。然后发髻之上饰以发钗等物。一身淡红色的衣裳发髻自然要与之呼应。于是也用了些颜色不够太过鲜艳的发饰饰之。又在发髻两边用了两个步摇,当真是为装扮的极好。可是这一身看下来,便是觉得没那么多的存在感,虽然嫡孙女此时着重看自己这张脸觉得好看到不行。单独看,是好看到不行,可是搭配起来还是六个字,没什么存在感。
这应该是枝南姑姑保护嫡孙女的一种办法。
嫡孙女似也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