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满院子找食吃,猪圈里还养着几只猪,哼哼唧唧的,院子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听到喊声,两人都抬头望了过来,看到秦姝,不由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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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头昏脑涨的,状态不好,直到现在才写完。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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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礼尚往来
秦姝大张旗鼓地坐着驴车从镇上回来,又跟秦铁家彻底闹翻了,拜某些长舌妇所赐,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出现了一些对秦姝不利的风言风语,秦刚夫妇又怎么可能听不到消息?
刚才他们还在谈论这个侄女,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秦姝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秦姝身上,还是有小时候的影子的,再加上他们刚才正在谈论她,还有这熟悉的称呼,两人几乎立即就认出了她。
楞了一下之后,两人就回过神来,秦刚媳妇刘氏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将针线衣裳,放到了一旁的笸箩里,惊喜地迎了上来,说道:“这是素莲侄女吧!我听说你回来了,刚才还跟你叔说,要去看看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快,快进来!”
待看到秦姝身上的新衣裳时,又连忙叮嘱道:“地上脏,小心脚底下,别弄脏了衣服。”
秦姝见她如此热情,不像大牛婶那样对她有偏见,心里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略带腼腆地喊了一声“刘婶”,就小心地提着裙子走了进来——
不提裙角不行,因为院子里散养着一群鸡,鸡屎总是少不了的,一不留神能蹭到踩到。
此时,秦刚也拄着一根拐杖站了起来,说道:“回来就好,有什么话屋里说,快晌午了,让你婶做点好吃的,贤侄女就留下来吃饭吧!”
秦姝刚想推辞,刘氏就已经过来拉着她的手进屋去了,边走边道:“我和你叔一直把你当自家人,别跟我们瞎客气,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秦姝无奈,只好将推辞的话咽了回去,随她进了屋。
他们家的院子很大,正面三间茅草屋,东西两侧各有两间,还有两个粮仓,靠近南墙的地方,建着鸡圈、猪圈、茅房等。
秦刚父母早已去世,下有两儿一女,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大儿子比秦姝大三岁,已经成亲,有一儿一女。就小儿子才十六岁,还没成亲,不过已经定亲了,现在跟他的大哥大嫂去地里干活了。
跟院子里略显脏乱不同,房间收拾地十分整洁,一进客厅,迎面就是一张大四方桌,上首并排放着两张椅子,其他三侧都是长板凳,门口角落里放着盆架,东西间都是卧室,门上挂着草帘。
刘氏和秦姝刚进屋,秦刚也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秦姝刚想去扶他坐下,就被刘氏拉住了,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你叔,他的腿已经快好了,过几天,连拐杖都用不着了。他最爱逞强,你若是去扶他,他倒会生气了。”
秦姝见秦刚走路果然很利落,便放了心。
刘氏让秦姝坐下,用陶瓷茶碗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让两个孙子孙女去院子里玩,这才问起她的情况。
秦姝只说,许家悔婚,许世清娶了京城里的千金小姐,她接受不了,就跟他退婚了。所幸,他们还不算太绝情,将她的嫁妆折成了现银还给了她,另外又给了她一些补偿,以后两不相欠。如今,她立了女户,以后就要在村里生活了。
刘氏听到许家如此做派,顿时破口大骂,骂他们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为了富贵,就忘记了当日的恩情,若不是秦父,许秀才早死了云云,最后,还想去镇上找许家为她讨回公道。还是秦姝极力劝阻,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刚虽然没有跟着大骂,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秦姝说道:“叔、婶,你们放宽心,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这几年,我在他们家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我可不想再回去受他们家的气了。何况,胳膊拧不过大腿,许世清有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岳丈,又怎么会把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放在眼里?到时候,怕是公道没找回来,还得连累婶子一家,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刘氏虽然还是气不过,但是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儿,只能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拍了拍秦姝的手道:“素莲,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以后婶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总不能让你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
秦姝哭笑不得,说道:“婶,不用麻烦了,我若是还想嫁人,根本不必立女户,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那怎么行?你还这么年轻,长得又好,还有些家产,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刘氏说道,“再说,一个女人家独自生活实在太艰难了,不给你找个好归宿,别说我和你叔不放心,就是你死去的爹娘,泉下有知,怕是也不安心。”
不管刘氏怎么说,秦姝只是摇头不肯答应。
她的确无意嫁人,也就不想让刘婶白操心。她以前习惯了一个人,以后也一样,就算知道刘婶是为她好,她也不肯妥协。
刘氏却执意认为,女人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归宿。结果,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只能暂时揭过这个话题。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氏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几人相互问候寒暄了一番。
刘氏支使儿媳妇小刘氏烧锅做饭,又让小儿子秦石头去隔壁村秦屠夫家割点肉。
小刘氏是刘氏的远方侄女,婆媳感情不错,看着也很勤快,闻言立即挽起袖子进了厨房,秦石头也憨笑两声要出门去。
秦姝却叫出了秦石头,忙把放在桌子上的篮子推过去,说道:“婶,别让石头去买了,我恰好带肉来了!”
“你这孩子,来家里怎么还带东西?快点收回去!”刘氏又将篮子推了回去。
秦姝按住她的手,说道:“婶子,你和叔不把我当外人,我也拿你们当长辈看。这是侄女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不然,我可没脸在这里吃饭,现在就回去了。”
话说到这等地步,刘氏只好收下,免不了又唠叨秦姝两句,让她以后不可如此破费了,然后就提着篮子去了厨房。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篮子里除了一大块新鲜猪肉以外,还有一小坛子酒,还有几尺布头,一包饴糖和点心。
小刘氏见状,顿时又惊又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道:“娘,这素莲妹子出手真大方,不过,东西也太多了些。”
刘氏也吃了一惊,想要将东西还回去,想了想又作罢,说道:“收着吧!她爹娘都不是小气人,她肯定也随了他们。她一个人住也不容易,以后我们多照顾她一些,别让她被人给欺负了。对了,一会儿吃完饭,你跟素莲回她家瞧瞧,给她帮帮忙,看她缺什么,回来告诉我们,我们给她添置,免得她又花那个冤枉钱去买。”
小刘氏爽快地应了。
秦姝原本也要去厨房帮忙,结果被刘氏给拦住了,只好跟刘氏他们聊天。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饭终于做好了,秦姝帮忙摆了碗筷。
秦刚家没那么讲究,男女老少都在客厅大方桌上吃饭。
因为接待秦姝,今天的菜很丰盛。萝卜炖肉,菠菜炒鸡蛋,炖豆腐,腌制的咸菜,林林总总凑了五、六个菜,还现舂了新米,蒸得白米饭,馋的两个小孩,直流口水。
秦刚家总共五亩地,可是,如今不但田税重,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税目,官府想方设法地敛财,交了税之后,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他们一家人的口粮,他们只能将米卖了,换粗粮吃,就这样,还经常饿肚子呢!这还是年景好的时候,平时难得吃一顿细粮,连油星都少见。别说两个小孩子吃得满嘴是油,就是大人们也不遑多让。
秦刚高兴之余,还喝了两杯酒,两个儿子也跟着喝了半杯,剩下的酒,被他藏了起来,留着以后慢慢喝。
用完饭后,秦姝帮忙收拾了碗筷桌子,又聊了一会儿,秦姝就告辞了。
刘氏果然让小刘氏送秦姝回去,还用篮子给她盛了二三十个鸡蛋,还有一小坛子腌菜。因为知道秦姝家里什么也没有,见她十分喜欢这些草编的东西,又让她带了几张新编的草席和草框子回去。
秦姝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小刘氏将秦姝送回了家,见秦姝住的地方连个门都没有,便帮秦姝将草席当帘子挂在了门上,别说,看起来还挺合适。
之后,小刘氏又帮秦姝打扫了一下院子和屋子,看到屋子里的大木桶是空的,便跟秦姝一起去不远处的溪边,抬了几桶水回来,将大木桶里填满了水,直到没什么可帮忙的了,这才离开。
秦姝的家在山脚下,在家门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一条小溪,溪水从山上流下来,十分清澈,然后汇入村里那条河。只是,因为它经常断流,村里又有两口井,村民并不靠它吃水,也不常过来打水,因此就不怎么在意它,但对秦姝来说,就十分重要了,谁让她家离村里的井都比较远呢!
秦姝现在住的石屋,大概二十来平米,打扫得十分干净,靠窗的地方,摆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一套陶瓷茶具、一盏油灯,还有一个放针线的藤筐。桌子边上放了两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放了一个大包裹,墙角里堆着几个木凳,看起来依旧有些空荡荡的,若是再放一张床就好了,希望孙木匠动作快一点吧!
想起大黑母子还没喂,秦姝转身出去投喂大黑和小黑,然后,就站在院子里,无聊地看着一大一小在那里悠闲地吃草。
不知怎地,秦姝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大秦庄遇到的那个孩子。
自己答应他安顿好了就去看他的,如今,两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势好转了没有?有没有被人找麻烦?
想到这里,秦姝突然有些坐不住了,很想立即动身去看他。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今天有些晚了,还是明天再去吧!
自己还有几匹布料,天气渐冷,倒不如给狗剩做身衣裳,不用做太复杂的,只要做个简单的上衣下裤就成,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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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诬陷
说做就做,秦姝立即返回房间裁布做衣裳。
秦姝本不是什么热心之人,但人就是讲究个眼缘,她就是看那个小家伙顺眼,心里就一直记挂着他。
她原本想给狗剩做身棉布衣裳,但想想觉得不太好,还是决定做给他做麻布衣裳,不显眼又耐穿,里面再做身棉布的单衣就好了。
因为已经给自己做了一身衣裳了,再做狗剩的衣裳,就是轻车熟路了。
白天外面亮,秦姝就在院子里做针线,等天渐渐黑了之后,秦姝就去了空间里,直到将近晚上十点,秦姝才堪堪做完。
秦姝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次日,神清气爽的秦姝早早就起来了。
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顺便也做了狗剩和刘思的,又煮了几个鸡蛋,做好之后,将蒸好的一大锅米饭和几样菜,放到大号的不锈钢保温饭盒里,看时间还早,她又烙了十来张油饼,足够狗剩吃一段时间了,等做完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秦姝喂了大黑小黑,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出门了。
大秦庄也不远,她也就不坐驴车了,走着去就行,权当锻炼身体。
饭菜和衣裳被她放进了空间里,只挎着一个空篮子,等到了目的地,她再偷偷拿出来。
一路之上,秦姝遇到了不少人,大都是天不亮就去田地干活,此时回家吃早饭的。见到认识的就打个招呼,说两句话,不认识的就笑笑。
值得一提的是,她还遇到了三堂叔三堂婶他们。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毕竟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也刚从田里回家,见到秦姝,都跟没看到一般,一张脸拉得比马还长,马氏还冲她哼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丈夫拉扯着走了。
秦姝只当没看到他,对她来说,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走了大概一刻钟,秦姝过了桥,到了大秦庄的西头,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座土地庙了。
秦姝趁没人的时候,将东西放到了提着的空篮子里,然后继续往土地庙走去。可是,当她走到土地庙时,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墙角的草垫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好像没有住人似的。
狗剩身上还有伤,又没了家,这个时候,他能去哪儿呢?
就算他真得走了,也该给自己留个消息才对。莫名的,她就是相信这个孩子。
秦姝不信邪,把土地庙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狗剩的影子,这让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直到看到一位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来土地庙上香,秦姝才稍稍舒展了眉头,上前询问道:“请问大娘,您知道之前在这里住着的孩子去哪儿了吗?”
老太太闻言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秦姝一眼,冷淡地问道:“你问的可是狗剩?”
“对,就是狗剩。”秦姝虽然觉得有蹊跷,还是点了点头。
“姑娘,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我以前没见过你,你又怎么会认识狗剩?”老太太不答反问道。
秦姝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将自己遇到狗剩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现在我安顿好了,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特意过来瞧瞧他。”
老太太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语气也好了不少,说道:“原来那粮食是你留给他的,我就知道狗剩不是那样的人。”
“大娘,狗剩到底怎么了?”秦姝压下心中的焦急问道。
老太太也没再隐瞒,叹了口气道:“他昨天被撵出去了。”
“撵出去了,为什么?”秦姝不敢置信地问道。
“因为偷窃!”
“偷窃?”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刘财主家的小儿子说狗剩偷了他们家的钱,秦屠夫家的大宝,也说亲眼看到狗剩偷了村里的粮食,村老们就把狗剩撵出村去了。”
秦姝闻言,简直被气笑了,说道:“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诬陷狗剩,村老和众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脑子都长到狗身上去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也不由老脸一红,辩解道:“这也怪不得乡民们,因为村里的确有丢粮食的,粮食就是庄稼人的命啊!谁家不是看得紧紧的。而且,刘财主是十里八乡最大的地主,不知多少人佃他家的地种呢!刘财主家管事一句话,谁敢不听?大家还指望着刘财主少收点租子呢!这年头,谁家也不好过。”
秦姝怔了一会儿,又问道:“大娘,那狗剩……”
不等秦姝说完,老太太就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还是去问问刘思那小子吧!只是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被他娘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他后奶和后爹都是个厉害的,你怕是见不到他。”
说完,又好心地给秦姝指了路。
秦姝知道再多的话也问不出来了,向她道谢后离开了。
按照大娘的指点,秦姝很快找到了刘思家,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柔弱的妇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中气不足,没一会儿,门打开了,露出一个三十多岁,脸色蜡黄的妇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颇有几分姿色,她看到秦姝,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讶问道:“姑娘找谁?”
“我找刘思,他在家吗?”秦姝平静地问道。
“你是谁?找我儿子做什么?”妇人顿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