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锦呵呵一笑,那就等着瞧吧。
……
赵氏今天没回东厢休息,搬了把椅坐在后院里,等着李沅锦回来。
看到李沅锦脸色不错,赵氏冷笑:“李大丫!你真是厉害了啊,现在逮着机会就往外跑,家里的活一点儿都不干!你是指望谁呢!指望你爹还是指望你娘!”
李守信跟肖氏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低着头,赵氏看见就骂:“这就是你们生养出来的狗东西!敢跟我对着干了!私自订亲不,现在连她奶都敢打了!你们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啊!来祸害老李家的吗!”
这是要算总账来了。
李沅锦就知道赵氏没可能打不赢嘴仗就放过她的。
让二丫跟豆丁先收了被回窝棚去,李沅锦跟肖氏、李守信三个人站在院里,准备听赵氏的“教训”。
赵氏站起来指着肖氏的脑袋:“我六十多岁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以前就跟不要脸倒贴我们家,现在又教出来这么个狗东西!还敢背着我给她订亲!我她咋那么大的本事呢,现在想想,还不是因为你!你你是不是个克星!”
肖氏脸色惨白,但是一句话也不出来。李守信想挡在肖氏面前,躲避赵氏尖尖的指甲。
但是赵氏原本就不喜欢李守信这个儿,一掌把李守信推开:“滚!你也不是个好的!人家生儿就享福的,你屁用没有,除了带着一堆嘴要吃的,啥都干不成!你但凡有你二哥一半好,我也能享享福!”
李守信也脸色煞白,不敢话,但还是执着地站在肖氏面前。
赵氏见到这样更是来气,抓起扫把就朝着肖氏跟李守信打:“还敢躲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被这个狐狸精迷的昏了头!我才是你亲娘老!不孝!狐狸精!看我打不死你们!”
李沅锦连忙冲上去抓住赵氏的扫把,肖氏吓得把她拉回来:“大丫你站一边儿去!仔细伤着你!”
赵氏冷笑:“伤着她?你可太看她了!年纪就敢偷汉了啊!见天往后山跑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赵家那也是天天往后山跑,打量我不知道呢!我是没脸!”
李沅锦咬着牙:“我跟赵玉泉什么事都没有!我每次都是带着二丫跟豆丁上后山找吃的!我叫你一声奶,你别为老不尊乱话!”
“的就是你!跟你狐狸精娘一样!一张脸长得水灵啊,我今天就给你撕了,看那赵玉泉还要不要你!”
着一扫帚把李沅锦拍倒在地,一直不敢阻拦赵氏的李守信跟肖氏才连忙上来,一个抓着赵氏的扫帚,一个去扶李沅锦。
肖氏看到李沅锦倒在地上,只穿单衣的手肘被擦出几道深深的血痕,眼泪一下上来,忍不住对赵氏:“娘!给大丫订亲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赵氏手上被李守信来着,只能用脚踹了肖氏一脚:“你的!那就冲你来!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拐了我的儿!还教出来个这么不吃羞耻不要脸的李大丫!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
赵氏发起狠来,李守信拦不住,肖氏又不敢拦,李沅锦身虚弱又受了伤,有心无力。
三个人被赵氏用扫帚狠揍了一顿,揍得李沅锦都有点怕了,但是也更坚定要带着家人离开赵氏的念头。
赵氏打累了,三个人才互相搀扶着进了窝棚,肖氏顾不上自己的伤,先给李沅锦清洗了伤口,李守信因为挡在最前面,连脸上都被扫帚划伤了,也只能肖氏来帮忙清理。
李沅锦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打过,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过来年龄变人也幼稚了,眼泪唰唰往下流:“爹,娘,你们为什么不分家过?”
肖氏跟李守信抱着大丫哭:“不能分家啊,咱家没有田地,没有房,分了家你们没人照看,连饭都吃不上啊!”
李沅锦也哭:“现在咱们也没吃上饭啊!爹,娘,求你们了,分家吧!我保证,分家之后我能立刻赚到钱,我会做豆渣饼干,我会发豆芽,我们做豆腐,总能养活自己的!”
可是不管李沅锦怎么哭怎么闹,肖氏跟李守信都不肯分家。
在这个愚昧封建的古代,父母在,不分家,是铁一般的真理。
李沅锦心里恨,为什么今天赵氏不打她打得狠一点,她再死一次应该就能让肖氏跟李守信下定决心分家了吧!
哭了一场,最后李沅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肖氏把干点儿的被给孩们盖上了,自己跟李守信躺在受了潮的被上,一晚睡不着觉。
……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沅锦迷迷糊糊的就被李守信叫了起来:“大丫、大丫,你快起来!去找徐大夫过来看看你娘!”
李沅锦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娘怎么了?”
李守信一脸着急:“你娘发烧了!早上我叫她起来,她没动静,我刚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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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肖氏发烧
李沅锦一听,立刻从炕桌边爬过去,伸手摸肖氏的额头,果然烫手!而且湿漉漉的,满额头都是汗。
二丫也醒了,睡眼惺忪地喊:“姐……”
李沅锦招呼二丫起来:“二丫,你快起来,去找徐大夫!不管多少银,让徐大夫先来!”
着转向李守信:“爹!你去找爷跟奶,要钱,娘要看病!徐大夫要是不过来,你带着钱去请!”
徐大夫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心气很高,先给钱后看病是规矩,但是只要给了钱,他也算是尽心尽力。
之前李沅锦跳崖就是他看的,李守信跟肖氏预支的工钱只够看诊费,徐大夫就仔仔细细帮着看李沅锦什么问题,开了药方,但是后来钱被赵氏拿走了,徐大夫抓了一半的药也跟着收了回去。
没钱,就绝不肯抓药!
好在李沅锦命大。
但是现在肖氏发烧了,发烧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事!没有退烧药、消炎药,人指不定就烧糊涂了。
李守信还在发呆,李沅锦恨铁不成钢:“爹你要是想看着娘死,你就在这里傻站着吧!”
李守信这才醒悟过来,顾不上李沅锦对他话不尊重,跟二丫一起出门找大夫、要钱。
……
李沅锦也在后院里打来水,不停沾湿汗巾给肖氏敷着额头降温。又给她擦干汗换一身干净衣裳。换衣裳的时候李沅锦才感觉到现在自己只是个十三岁的屁孩,还是因为营养不足发育不良的那种,很艰难才帮肖氏换好衣服。
这一会儿,李守信已经哭丧着脸回来了:“大丫,咋办,你奶没钱了……”
李沅锦原本还想等着李守信慢慢醒悟过来,但是现在肖氏就躺在窝棚里的破床板上,发着烧,李守信还是这么不中用!
李沅锦回头冲他吼:“爹,我叫你一声爹是因为你是生我养我的人,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养活我们,养活娘?要是做不到生我养我,你叫我怎么喊出这一声爹?娘现在还在发烧,奶才攒了给大堂哥考试的钱,现在就没钱了?你也想想爷跟奶有没有养你吧!”
李守信被李沅锦的话震得头皮发麻,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沅锦,他觉得他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他跟肖氏一刻也没歇着,但是怎么现在从李沅锦嘴里出来,他却是最不称职的爹?
李沅锦看到李守信这副傻呆呆的样就来气,把汗巾往盆里一摔:“你给娘擦汗,我去找爷奶!”
……
正屋的门窗都关上了,李沅锦想到刚才李守信都过来肖氏生病了,但是老李头跟赵氏还是这样一副不闻不问的样,怒从心头起,双手使劲拍门:“爷!奶!救命啊!我娘生病发烧了!烧到烫手!爷!奶!求你们救救我娘啊!”
深夜里李沅锦的哭喊声格外响亮,可是哭喊了好久赵氏都没有反应,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老李头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鼾声震天,李沅锦哭得更厉害了:“奶,我娘生病了!要请大夫看,家里所有的钱都在爷跟你手里,我爹跟我娘这个月刚发的工钱都给了你,奶,求你了,给钱我请大夫吧!”
着双手在堂屋的门上使劲拍打,又跑到东厢朝前的窗户敲。
赵氏睡不着了,披着衣服起来了,吼李沅锦:“啥叫不给你娘看病!大夫来了我能不给钱吗!这不是还没来吗!而且哪家没有三病两痛,多稀奇啊!一有啥事儿就看大夫,家里的钱是给大夫挣的啊!”
李沅锦见赵氏终于出来了,顾不得其他,只是哀求着:“奶,求你了,给银我去找大夫吧!我娘真的不能再拖了,烧的厉害,都烫手!”
赵氏脸色不爽:“啥毛病就要看大夫!看大夫!也不怕打扰了人家徐大夫,带我去看你娘!人家发烧哪个不是发发汗就好了,偏你娘金贵!你上次从崖上掉下来不也是没事!白花钱请大夫了!你跟你娘一个德行!臭矫情!”
就是因为不请大夫不吃药李大丫才死的!
李沅锦在心里。可惜不能告诉别人。
肖氏烧的厉害,李沅锦手里又没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哭着求赵氏:“奶,求求你,我娘必须要看大夫!我再也不顶撞你了,啥都听你的,求你了,奶!”
赵氏冷着脸:“又不是不请!总要去看看吧!”
李沅锦没办法,赵氏这样,不亲眼见到肖氏病重,肯定不会出钱的,只能带着赵氏穿过堂屋去后院。
李沅锦跟赵氏刚到窝棚面前的时候,二丫正气喘吁吁赶回来,从后院进来,朝李沅锦喊:“姐!徐大夫晚上看病诊费加倍,而且不见银不出诊!”
赵氏听到之后冷哼一声,掀开窝棚的门帘进去了,李守信正在给肖氏换帕,见到赵氏来了,愣愣地喊了一声“娘”!
赵氏皱着眉头:“守信你个大男人咋做这些事,让大丫做!”
李守信拿着帕知道该怎么办,李沅锦接过来,一摸肖氏的额头,比刚才还烫!
或许是感觉到李沅锦冰凉的手,肖氏呢喃出声:“大丫……别……凉着,大丫……娘对不住……你……”
这感觉就像是李沅锦前世父母过世前一样,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上辈已经没了,这辈难道还要再重复一次这样的痛苦吗?
李沅锦眼眶酸胀,拼命把眼泪忍回去,转身去把赵氏引过来:“奶,你摸摸看,我娘身上烫得很,真的要请大夫!”
赵氏伸手摸了一下肖氏的额头,也被肖氏身上的热度给吓了一跳,但是她的反应却不是同意李沅锦找大夫,而是骂李沅锦:“你娘烧成这个样你还不知道给擦身!大少都要发汗的!赶紧给她多加两床被捂捂!”
赵氏完就转身要走,李沅锦连忙拉住她:“奶,钱呢?”
要给肖氏请大夫啊!
赵氏虎着脸:“你哪有一病就请大夫的!你当是城里的姐啊!就要捂汗!先捂一天再!”
一天!这烧肯定在三十九度以上了,一天下去人都要烧糊涂了!
而且现代医学都了,发烧捂汗是错误的做法,搞不好会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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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不和离就分家
李守信也着急了,跟着李沅锦一起拉住赵氏:“娘,你不能这么走了!大丫娘这么烧下去肯定要出问题!得请大夫!”
赵氏甩开李守信跟李沅锦的手,骂他们两个:“请请请!就知道请大夫!请大夫不要钱啊!你们以前多少次发烧都是捂汗捂好了,现在家里正缺钱,你们还不知道省着点!大丫娘也是!故意在节骨眼上生病,又做不了工!还要白吃饭!真是废物!”
李沅锦还要上前再求,赵氏不耐烦,正正经经一耳光扇在李沅锦脸上,李沅锦应声倒地,原本就擦破的手肘再次传来钻心的疼。
李沅锦趴在地上,攥紧了拳头:“奶,我再问你一次,给不给钱我请大夫!”
赵氏冷哼一声:“不给!听不懂人话啊你……哎呦!”
赵氏话音未落,李沅锦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脑袋照着赵氏的肚一顶,赵氏一倒坐在地上,感觉快要开花了。
赵氏的衣服上有暗兜,缝补的时候见过,里面有钱!一定要找到钱给肖氏请大夫!李沅锦伏想要在赵氏身上摸钱。
赵氏摔得惨,又视钱如命,哪里肯吃这个亏,看着李沅锦穿的单薄,指尖狠狠掐在李沅锦身上:“你敢打我!你要造反了!”掐得李沅锦直吸冷气,最后还一掌把李沅锦推开。
李沅锦太瘦了,被推倒后直接后脑勺撞在肖氏陪嫁的实木箱上,顿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
李沅锦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刚看清头顶漏风的窝棚顶,就感觉到脑袋巨疼,伸手一摸,包扎着纱布。
李二丫看到李沅锦醒了,连忙放下正在喂肖氏喝的水,过来看李沅锦:“姐,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李沅锦翻身看到肖氏头上敷着药膏,顾不上自己:“奶找大夫来了?”
李二丫扶着李沅锦:“不是,是豆丁去找了玉泉哥,玉泉哥给的银。”
果然不是赵氏啊。
其实肖氏也是刚醒,李守信去煎药了,窝棚里只有二丫跟豆丁照顾两个病人。
二丫昨天李沅锦脑袋撞在箱上之后鲜血直流,赵氏也紧张,但是坚持去厨房找锅底灰过来,李守信拦住了,但是服不了赵氏拿钱找大夫。
二丫就叫豆丁去找赵玉泉,自己再去求徐大夫,最后赵玉泉拿着银赶到了徐大夫家,徐大夫这才来看的肖氏跟李沅锦。
肖氏醒来之后知道她发烧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又眼睁睁看着李沅锦被赵氏开了瓢的脑袋,只觉得心如死水,面如死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李沅锦就静静等着肖氏想通,果然,半晌,肖氏突然抬头问她跟二丫:“大丫、二丫,如果娘要和离,你们会怎么办?”
“跟你一起走!”李沅锦斩钉截铁地。
李二丫脸色在茫然、震惊、惊恐中轮换,扑过来哭着:“娘,为什么要和离?娘你不要二丫了吗?”
肖氏的眼泪这才簌簌落下来:“二丫,不是不要你,娘是要和离!要带着你们走!”
李守信进门的时候听到的正是这一句,手里捧着的药都差点洒了:“谁要和离?”
肖氏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看到李守信,收起眼泪,只是冷笑:“我要和离!”
李守信放下手里的药扑过来:“大丫娘,你别傻话!咋能和离!我们绝对不能和离!”
李沅锦冷漠地补充:“爹,你就放了娘吧,现在还不和离,难道真的要等到被奶折磨死的时候再和离吗?”
李守信嗫喏着不知道什么,半天才:“这次,这次是你奶奶不对!你们好了我就要去找她理论!”
肖氏摇头:“不用了,你去找里正吧,我要把三个孩带走!”
以前再苦再累肖氏都没想过和离,因为她看中李守信老实、对她对孩好,虽然有个恶婆婆,但是也不是过不下去,但是现在听到李沅锦原来赵氏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肖氏只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天天出去做工,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给了赵氏,就是想着赵氏能对孩们好点儿,没想到赵氏背地里这样孩。
这次她对李守信也失望了,原来她跟大丫就算是死在赵氏手下,李守信也只会是意外,赵氏不是故意的。
这日再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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