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李沅锦才来了点儿兴致：“对啊！我想开个豆腐坊，碧桃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就是做豆腐的，还做的很不错呢。”
碧桃笑：“姑娘真是个能干人。”
“嗨呀，能干什么啊，术业有专攻罢了，我会做豆腐，跟你会服务……就是伺候人是一个意思。”李沅锦摸摸脑袋。
碧桃不好意思：“奴婢就只会伺候人，可比不上姑娘。”
李沅锦扶着木桶的边缘转过来：“谁的，你伺候的可好了。我很看好你，你要是愿意，我还想带你出去开店呢！”
碧桃其实也觉得李沅锦好伺候，好话，要求也不多，李沅锦要是出去开店能带她，她自然是十分愿意的。
可惜她是皇上赐下来的人，锐王府放什么人出去，都不会放她们出去的。
李沅锦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她眼里，即便是奴婢，赎了身也就是自由人，可以出去的。而且凭借着她跟顾弘扬的关系，要是碧桃真的愿意，顾弘扬肯定不会拦着。
事情成不成还两，但是碧桃心里却有些感激，于是犹豫了一下，一边给李沅锦擦头发，一边试探着了些她最近在府里看到的事。
……
玉香正在房间里打着络，见到天香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伺候王爷沐浴吗？”
往常天香跟玉香轮着伺候，是连沐浴也一起的。
天香脸色沉了沉，对着别人或许还好，但是对着玉香，心想这个丫头比她的浑话可多了去了，抱怨一下两下也不打紧。
再加上今天看到李沅锦在顾弘扬脸上亲的那一口，天香是真的忍不住，眼睛里很快就漫起了雾：“王爷、王爷对李姑娘是真的不一般！”
玉香一听这就是有话：“怎么个不一般法？”
天香也难以启齿：“就是李姑娘怕是已经跟了王爷了！”
跟了王爷？
她是跟了王爷啊，这有什么，她跟天香都一样跟了王爷了啊！
玉香一时没明白过来，等脑转过来，也是一脸惊讶：“你是，李姑娘跟了王爷？”
这个跟了，可就跟那个跟了不一样。
跟了也可以指的是她们都是王爷的从属家婢。
也可以指跟王爷有了夫妻之实！
玉香结结巴巴地：“不、不会吧！”
她们俩跟着顾弘扬也有七八年了，从刚十一岁能够伺候人开始就跟在顾弘扬身边。
十三岁及笄之后就有人提她俩早晚是要伺候王爷的，虽然王爷经常往外跑，但是回王府之后还真没有离开过她们俩。
只是玉香也自荐过枕席，顾弘扬要么就是打哈哈过去，要么就是玉香年纪还太。
一直拖到如今十七八，顾弘扬根本就没碰过她们俩！
可是刚才天香明明白白看着李沅锦在顾弘扬脸上亲的那一口，这不是有了夫妻之实是什么！
玉香也没料到李沅锦动作这么快，王府人口简单，在她跟玉香的打压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有异心的丫鬟能够接近顾弘扬，所以玉香心里，要么天香第一个，要么她第一个，可没想到这第一个桃被人家给摘了！
咬着牙在床榻边上想了半天：“不行！我要去伺候王爷！”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自荐枕席
天香连忙拉住她：“别去！”
看王爷对李姑娘的重视，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这会儿撞上去，不是好时机。
天香话还没完，玉香就是一声冷笑：“这会儿不是好时机？从前那许多年是不是好时机？可是咱们呢？等来等去，等的不就是今天这个结果吗！”
玉香泼辣，这会儿气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其他：“天香，我今天话撂在这儿了，我是一定要伺候王爷的，你今天要是不去，就是我去了！你想好了吗！”
凭着王爷跟她们的情分，这要是幸上了，立马位分就不一样，要是万幸得了孩，那她就是锐王府的第一个侧妃，这可是后面王妃进来都弥补不了的特殊！
天香到底还是胆，这会儿玉香激的她眼泪直冒，自己不敢去，又拉不住玉香，最后被玉香甩在床上，看着玉香跑了出去。
……
“噔噔噔！”
顾弘扬刚从浴桶里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也没在意，顺手过去一开，就看到面前脸蛋通红，还喘着粗气的玉香。
“玉香？你怎么来了？天香呢？”
顾弘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里走，背对着玉香，一点儿都不设防，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她进来。这个细节让玉香心里的底气更甚。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走到顾弘扬身后，接过他手中的巾：“天香今天已经出去了一天，有点累，先歇下了，这会儿我伺候王爷吧！”
顾弘扬无可无不可，闲适地拿起了一本书看着，任由玉香在背后给他擦头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天香这体质可太弱了啊，阿锦跟人比做菜都没有累。”顾弘扬随口道。
玉香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委屈极了，她跟玉香来王府七八年，也是养尊处优的，哪里是外面那些乡野之女能够比的。
想到这里，玉香又放柔声音：“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天香姐姐心思一向稳重，但凡面上看着一分的，心里早已想了三分了，所以才累啊！以前咱们出去的时候，哪次不是天香姐姐前后收拾的？”
玉香这话还真是让顾弘扬有些动容，他十岁就搬出宫来住了，那时候就得常常代表锐王府去参加外面的宴会。
那时候大家都很，年纪大的嬷嬷倒是稳重，但是也不好跟出去，于是都是天香带着玉香伺候的，玉香性外放，不细心，很多细节都是天香照顾的。
顾弘扬也有些温柔：“是啊，那时候多亏了天香跟你了。”
玉香手中的巾一松动，人已经转身跪到了顾弘扬面前，再抬头起来，玉香已是眼眶微红：“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玉香今天求您一件事。”
顾弘扬直觉不对，但是还是问了：“什么事？”
“王爷，奴婢跟天香姐姐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主动要过什么，咱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王爷您常我们亲如姐弟，但是在奴婢心中，一直是把王爷当做天、当做男人来看的……”
玉香跪行到顾弘扬面前，抓着他白色中衣的下摆：“如今、往后这府里就会有瑞王妃，会有一堆您的侧妃跟妾侍，奴婢卑微，以后在王妃跟各位主面前排不上号，若是情分被各位主看不惯，都不知道能不能够继续伺候王爷。王爷，只求王爷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继续让奴婢伺候您吧！”
玉香也不傻，这一段话的情深意长，出了未来的窘境，她跟天香这样的情分，要是不做个通房妾侍，以后必定是会被王妃跟侧妃调离，若是遇到那容不下人的，怕是连命都没有。
顾弘扬静静地看着玉香，沉吟片刻才开口：“不会有。”
什么不会有？
玉香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顾弘扬。
“这府里不会有一堆王妃侧妃、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顾弘扬伸手想要扶起玉香。
他早就发过誓，跟他爹一样，一辈只喜欢他娘一个人。李沅锦没出现之前，他就不选。李沅锦出现之后，这个人只会是李沅锦。
玉香却以为顾弘扬这话是在顺着她，答应了她的请求。
顿时一喜，牵着顾弘扬的手就往他身上贴去，面容是如水般地温柔：“王爷——”
顾弘扬这下可不行了，收回手就跳到了凳上：“玉香？”
玉香没防着，狠狠摔到了地上，像美人鱼的姿势一般撑起来上半身。脸上满是疑惑跟委屈：“王爷？”
顾弘扬脸都红了，连忙：“玉香，我的意思是，你跟天香可以继续伺候我，就像现在……”
“哦不，就像之前一样，我保证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顾弘扬本来想像现在一样的，但是看到玉香眼含春意的样就连忙改口了。
玉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顾弘扬。
顾弘扬这一次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直接蹿出屋，喊人：“来人！玉香生病发烧胡话，让人待下去，去医馆开药！”
玉香这边已经准备脱衣服了，没想到顾弘扬回来这一招，外面的厮跟护院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到了，玉香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还是连忙穿好衣服，被带了下去。
……
天香此刻并不在府里，而是在一条幽暗的道处：“王爷没有幸玉香。”
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天这么黑，天香对面那人还要裹着大斗篷站在黑暗阴影处。
“哦？那她暴露了吗？”黑暗中那人的声音很奇怪，似乎是嗓有些不好。
天香摇了摇头：“我只用了些计，玉香就忙不迭过去了，倒是没有牵扯出奴婢来。”
黑暗之中那人默然半晌：“罢了，如今他立了功，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个，玉香这次失误了，你就别再动作了。”
天香点头，见那人要走，到底还是有些犹豫：“大人，请问我家人……”
“滚！”那人头也不回，低喝一声。
天香脸色哀下来，却不敢话，只低头朝着那人离去的反方向走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事败
天香摸着门进了锐王府后院，又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惠楼的房间。
玉香回来之后大哭了一场，天香劝了好一会儿，又给她端了一碗鸡汤，喝下去身暖暖的，玉香才在抽泣中睡着了。
旁的丫鬟婆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玉香心情不好，也都不敢上来打扰，此刻惠楼里一片安静。
天香走进来院里才觉得松懈下来，但是心里总有一口气吊在嗓眼。
进了房间，一片黑，玉香在床上睡的正香，天香也累了，梳洗都不愿意，就直接往床上摸去了。
呲——
一声轻微的响动。
天香刚摸上床边的手立刻收回来，连忙靠到背后墙上，对着声音出处喝到：“谁？”
呲——
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声音响起来的，还有突然照亮房间的灯光。
李沅锦的手从油灯上挪下来，顾弘扬坐在桌边，看着天香沉默不语，天香的脸色已经黑了一片。
一瞬间天香脑袋里过了好几个念头，但最后还是收拾了一下表情，款款拜倒在地：“奴婢拜见锐王爷，见过李姑娘。”
天香淡定的样让李沅锦也有些佩服。
“你就不想问问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天香脸色淡淡的：“这里是锐王府，是王爷的地方，王爷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奴婢只有伺候的份。”
“好一个只有伺候的份啊，只是你这伺候是伺候的我呢，还是伺候着别人看着我呢？”顾弘扬抱着胳膊，表情微笑。
天香脸色微变，但是语调还保持着平和：“奴婢不知道王爷在什么。”
“哦，你不知道我什么，我却是知道你什么。”
“王爷什么意思？”天香禁不住有些狐疑。
顾弘扬笑了笑：“没什么，你不愿意就算了，我等了你好半天，也累了，你去给我跟阿锦做完面来，银丝面，鸡汤的，送到临水斋。”
天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顾弘扬还真就带着李沅锦走了出去，临出去之前甚至还帮她把门给带上了。
留下天香在烛灯映照的黑暗之中深色不定。
李沅锦跟着顾弘扬去了临水斋，走到湖中心的亭，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天香有问题？”
顾弘扬嘻嘻笑着：“本王这么丰采高雅、神明爽俊，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
“你是在逼我动手吗？”李沅锦面无表情，暗暗威胁道。
顾弘扬立马收回来拿滔滔不绝的对自己的奉承话：“总之呢，像本王这样的人才，在我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舍得让别人来勾引我？早该自己扑上来了！”
顾弘扬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样很欠揍，李沅锦冷笑：“呵呵，所以你是嫌扑上来的不是天香？”
“哪能哪能！除了阿锦，谁扑上来我都不要的！”顾弘扬玩笑开够了，连忙哄着李沅锦。
“哼！你想的美！”李沅锦冷哼一声。
今天晚上这一动，又是出一身汗：“话，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她有问题的啊？”
其实就李沅锦看，天香除了太周到了一点儿，倒没什么问题，因为她那种大意隐忍，偶尔才会流露出的失态十分逼真。
李沅锦看得出来她也喜欢顾弘扬，但是一直忍着没，看到李沅锦的时候有些吃醋，不愿意伺候她，但是在顾弘扬的要求下又不得不照做……
很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可是有问题的时候顾弘扬竟然率先怀疑的不是一直想要给李沅锦下绊的玉香，而是直接就叫人跟着天香去了。
“她们俩跟着我很久了，性我都了解，天香若是不想让你觉得有什么的话，你是一点儿都不会察觉出来的。”
顾弘扬着有些感慨：“其实那么多年心翼翼地生活，天香真的护着我很多回，我也不相信她是我身边的卧底。”
这话李沅锦不好接，她想想那些跟自己有过吵闹有过不合，但是却从初一到高三一直一起的同学，她绝对不会恨谁的。
“她这两天故意卖出些弱点，就是想让我们以为她也有弱点，只是忍住了。这样我们就不会怀疑她撺掇玉香来勾引我，因为她既然不能忍受你，自然更不能忍受玉香在她前面。”
“若是大家根本都没有从玉香的事上想到她身上，她就更加隐蔽了。”
李沅锦听的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这群人就是自己正着想三步，还要站在别人的角度上退着想三步……真累啊！
“就凭这点儿异常？”李沅锦简直有些钦佩了，同时也为自己只是多了一点儿现代的记忆，但是根本没跟上步伐的智商默哀了一下。
“啪！”又是一扇敲在自己脑袋上。
李沅锦捂着脑袋，胸中满是怒火：“顾弘扬你是不是找死！”
顾弘扬借着湖心亭的石桌躲闪，哈哈笑着：“你傻你还真傻啊！”
“你什么！”愤怒之火熊熊燃烧。
“我什么你都信，哈哈！”顾弘扬笑的很欠揍，不过到底也还是跟李沅锦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天香是卧底？那你还这么相信她？”李沅锦狐疑，顾弘扬可是府里大事情都是天香在打理。
“嗯，不多对我来，只要没有什么密物信件之类的被人拿走或者伪造，就不会有事。”顾弘扬淡淡地，给自己和李沅锦斟了一杯茶。
李沅锦接过来一饮而尽：“那玉香呢？”
“玉香也是别人的人，不过走的是蠢路，总想做妾。”
其实妾哪里有贴身丫鬟方便行事，看起来地位要高一些，但是树敌也多，而且看着她的眼睛也会更多。
“那你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啊？”李沅锦突然有些心疼顾弘扬，年纪爹娘不在，身边跟姐姐一样的人原来都是来监视他、害他的。
“所以我除了我娘那本册之外，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喜好的或者贴身的东西。”
顾弘扬轻描淡写地，但是淡淡的话语下面，分明是十数年的血泪。
难怪他要变成这样一个貌似纨绔的人。
正文 第三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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