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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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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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儿,你身子不好,让弄琴先领你回去歇着。”
  “绵泽……”
  自动误读了他的回避之意和维护之态,夏问秋咬了咬下唇,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而口不择言。想了想,她正准备说几句话迂回一下,突然腹中一阵绞痛,让她不得不捂着肚子,虚白着脸儿呻吟了一声。
  “秋儿,你怎么了?”赵绵泽扶住了她。
  额头上冷汗直冒,夏问秋突然白了脸看向夏初七。
  “绵泽,我今日吃了两回楚医官新开的药,肚子不舒坦了。”
  “侧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初七笑眯眯的走近,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才斜歪歪勾着唇,“人食五谷杂粮,生病是常事儿,侧夫人你又不会医理,也没有请过脉,凭什么就说是吃了区区在下我的药导致的腹痛?这样的罪责,楚七可当不起啊?”
  “你……分明就是你给我下……下毒!”夏问秋痛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侧夫人,请您不要乱说!”
  夏初七飞快地掐了一下大腿,疼得自个儿眼圈一下就红了。
  “在下一个小小的医官,拎着脑袋在东宫里行走,原就惜命得紧,哪敢干这样儿的事?为侧夫人开了药,那在下也是真心希望您与殿下这般恩爱的人两个人能够多子多孙,如今你这么指责,在下我,我多冤枉啊?”
  夏问秋气得脸都红了,“你,你还装——”
  “别说了!”赵绵泽从来没有见过那楚七委屈成那样,见她居然会红了眼睛,便认定是夏问秋在吃味儿。以往这样的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夏问秋也总是大度而宽和,还劝过他纳妾求子,突然间她变得这样尖酸,便让他有些不满了起来。想他已经那样宠着她了,她还不知足,为了这么点小事咂呼,让他在楚七面前没了脸面,就有些受不住了。
  “秋儿,让弄琴先送你回去。”
  “绵泽……”
  呻吟了一声儿,夏问秋嘴唇直发颤。
  “我肚子痛……好痛……”
  夏初七冲她一笑,关切地走近。
  “长孙殿下,不如让在下为侧夫人把个脉看看?”
  “好,有劳楚医官。”
  赵绵泽刚一同意,那夏问秋便死命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她……绵泽,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就是吃了她开的药才这样的……”哆嗦着一张苍白的嘴巴,夏问秋捂紧了肚子,冷汗终于潺潺而下,“绵泽,我腹痛如绞,难受,快,找林太医来……我要林太医……不要她……”
  就她这个样子,任谁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这一回,赵绵泽顿时就慌了神。再顾不得脸面和计较,也不敢再耽搁,一把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跑。可人还没有跑出鸟棚,突地脚步一顿,神色冷凝地回头喊了一声。
  “楚医官,麻烦你也来一趟。”
  “这……好吧!”
  正中下怀——
  夏初七眼珠子一转,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鸟棚里笑了开来。
  “得嘞!去呗。”
  ……
  东宫的泽秋院,是赵绵泽专门为夏问秋置备的院子。赵绵泽如今没有大婚,也基本上都住在这里,走入那温馨的小爱巢,观其名字,看其布置,夏初七的脚步便有些飘,好不容易才把凉凉的笑容换成了医生的职业笑容。
  “楚医官,这边儿请。”
  有小丫头在前头指路。
  “多谢。”
  夏初七还未入内室,便在外堂便看见了一个华丽的鹦鹉架。上头有一只红嘴绿鹦鹉,通体碧绿的羽毛,额心有一小撮红色,样子趾高气扬,圆瞪双目,高贵得好像不可侵犯。
  就是它了吧?
  夏初七只觉得神色一震。
  “啁啾——啁啾——”
  她学了两声儿鸟叫,逗它。
  那鸟的目光却很凝重,姿态高傲,什么也不说。
  歪了歪嘴巴,夏初七突然哼一下,“一只蠢鸟,什么都不会说。”
  那红嘴鹦鹉骨碌碌扑腾一下,双爪一揪。
  “你蠢,你蠢——”
  啊哦!
  夏初七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好一只高智商的鹦鹉啊……
  怪不得夏问秋那么宝贝,要是换了别的鸟,肯定早就被人灭口了……
  “楚医官,殿下请您进去。”
  那个叫抱琴的小丫头,从内室出来,满脸不悦地看着夏初七。
  “多谢妹子。”
  笑眯了一双眼睛,夏初七表情自在得紧。
  入了内室,那林太医还没有赶到,夏问秋还是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淋地怒视着她,而赵绵泽却是束手无策,除了抚着她的后背安慰之外,也回头看了夏初七一眼。
  “楚医官,你的药最好没有问题,要不然,我定不饶你。”
  赵绵泽显然是心痛小老婆了。
  “在下问心无愧!长孙殿下不要冤枉了我才是。”
  夏初七大刺刺地寻了一个凳子坐下,也不多去解释,只是淡淡抿着唇,时不时拿眼风儿扫向那痛得都顾不得矜持了的夏三小姐,心里一阵阵冷笑……
  没多一会儿,林太医就过来了。
  那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穿了一身儿大晏正五品官服,看那身儿着装便是太医院的院判。照常先行了一套请安的虚礼,他这才在赵绵泽的催促之中,略带惊讶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替夏问秋把起脉来。
  “如何?”赵绵泽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放下手来,林院判面色有些凝重。
  “夫人脉弦尺弱,气血失调,情志不舒,下官认为是服用了致宫寒类药物……”
  “致宫寒?”
  夏问秋微微张开嘴,像是受到了惊吓,又伸手指向夏初七。
  “一定是她,是她……给我开的药……她没安好心……”
  “林太医,可有大碍?”赵绵泽眉头皱紧。
  林太医撸了一把他的胡子,继续道,“圣济总录云:妇人所以无子,皆因冲任不足,肾气虚寒之故也。因此,这类汤药服用下去,久而久之会让人形寒体冷,食纳欠佳,乃至情致淡薄,或者无法再有孕,侧夫人不能再喝了。”
  一句话,矛头直指夏初七。
  几乎“唰”的一下,赵绵泽的眼睛就剜了过来。
  “楚医官,你还有何话说?”
  轻轻一笑,夏初七坐得更加端正了,不看赵绵泽,也只是望向那个太医院的林院判,翘了一下唇角,不徐不疾地问。
  “不知林大人您行医多少年了?”
  对于这个年青后辈,林太医自然听说过的。可自古以来同行相斥,谁也瞧不上谁。早在听说楚七医治太子爷的事迹时,林太医都是嗤之以鼻的,更何况,如今见了她本人,竟然是一个瘦小的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儿,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时间,他语气便有些骄横,“老夫行医有三十余载。”
  点了下头,夏初七的语气,依旧是晚辈对长辈的歉恭。
  “那请问林太人,您在宫里替主子娘娘们看病又有多少年了?”
  “老夫自打入太医院,已有十五载。”
  “可有错漏?”她紧紧追问。
  林院判迟疑了一下,老脸有些端不住,“老夫从无错漏。”
  夏初七莞尔一笑,“那太子爷的病,您为何不治?”
  被她一呛,那林院判脸色有些难看,“老夫擅长妇人科。”
  了解地轻“哦”了一声儿,夏初七抿了抿唇角,又略带恭敬地呛了回去,“那么请问林大人,侧夫人先前滑胎三次,导致再难受孕,林大人可是检查出了什么来,或者说采取了什么对症之方,嗯?”
  那个“嗯”字儿她挑得极高,意有所指地看着那个林院判,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睛里,微微带着笑意,嘲意,还有讽刺的讥笑,复杂地忽闪忽闪着,看上去极是无害,却是把那林院判骇得脊背上都生出冷汗来。
  “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侧夫人调养得当,自然还能生养。”
  瞧着他尴尬的表情,夏初七便心知猜对了。
  第一回为夏问秋把脉,她便知道她之所以会滑胎并非身体的缘故,实际上她的身体好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除了三次滑胎有些亏损外,绝对不可能会有习惯性流产这事儿,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是被人陷害了。
  可赵绵泽一无正妻二无侍妾,整个后院里就只有夏问秋一个人,还宠爱到了骨头缝里去,又有谁敢动手,还动得了手?
  如今一看……
  究竟是谁不想让夏问秋生下孩儿,虽然还不怕断定,但她却敢断定这个林院判也是一个心知肚明的人。既然他心知肚明,又怎敢再胡言乱语?除非他想逼着她在赵绵泽面前说出来实事的真相,大家都讨不了好去。
  “林大人所言极是。”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突地抬起下巴来,眉梢又扬了扬。
  “侧夫人先前三次滑胎,造成了输丶卵管粘连阻塞,在下为她开的方子,正是行气活血,散结祛滞为主的药物。在临床上,吃了这样的药,有个别的人因体质原因,会出现腹胀,肠鸣,甚至有的会出现撒裂样的剧烈腹痛,这都是正常现象,代表了那在好转……”
  “输什么管?”
  “输丶卵管阻塞。”
  夏初七没有兴趣对这些古人讲解初中的生理卫生课教育,可如果不说明白,好像也服不了人。想了想,她随手扯过盆栽上的两片儿叶子来,裹了一下形状,便比划着,为他们做了一个受丶精丶孕的演示讲解,把夏问秋和几个小丫头说得满脸通红,而赵绵泽看她的时候,那目光却是又深了一些。
  “林太医,楚医官说得,可有道理?”
  “回长孙殿下的话,有,有一定的道理……”
  见林太医老实了许多,夏初七哼了下,又笑眯眯地接着问。
  “下官为侧夫人开的药,基本以疏管为主。其中丹参,三七促使淤血消散,能让粘连松解。穿山甲、皂刺、路路通等全都是通管良药,麦冬养阴生津,能润能通,当归、白芍养血养肝,香附行气、调经、还可止痛,林大人,您来为下官评评理,难道不是对症下药?”
  她字字珠玑,句句锦绣,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却是把林院判说得老脸通红。
  “这个这个……”
  夏初七也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大人觉得下官所言可对?”
  “对。很对……”
  “那侧夫人的指责,可是误解了下官?”
  “对,对极……”
  一看那林判院支支吾吾答得牛头不对马嘴,赵绵泽温润如玉的面上,少了一些惯有的温和,只淡淡地扫了夏问秋一眼,又对夏初七说。
  “现如今,还请楚医官先为秋儿止了疼痛再说。”
  “是,殿下。”
  夏初七拱手上前,坐在了林太医刚才的位置,伸出手去,瞄了一眼那个疼得唇都咬得煞白的女人,笑眯眯的说,“侧夫人脉细如丝……依在下看来,不是吃了那药物导致的,而是说坏了肚子,脾胃有疾,乃至大便不通,所以腹胀疼痛。”
  说罢,她又慢条斯理的问夏问秋。
  “请问侧夫人,几天没解大便了?”
  这样儿的话,任何一个太医都不会当面儿问。
  那夏问秋又是气,又是急,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只使了一个眼神儿,那叫弄琴的小丫头便走了过来,“回楚医官话,侧夫人有两日没有大便了。”
  “那就是了。”
  夏初七轻笑了一声儿,望向赵绵泽。
  “麻烦殿下,差人唤我侍从拎了我的医箱来。”
  看夏问秋痛得难受,赵绵泽也是心疼不已。
  “可否替林太医的一用。”
  “不方便。”夏初七就是要让夏问秋痛得死去活来,又怎会如了他的愿,“在下的银针,都是十九爷亲自找人精制的,效果好,见效快,林太医的……呵,只怕在下用不惯,反而误了侧夫人的疾病。”
  赵绵泽一皱眉头,“好。”
  一屋子人,静静的等待着。
  可那李邈就像与她心有灵犀似的,愣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拎着医箱过来了。笑眯眯地将医箱接过手,夏初七与她对视一眼,说了句“你在外头等我”,便取了银针出来开始做准备。
  如今她的名气在京师广为流传,见她要为人施针,那林院判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麻烦林大人退开一步。”
  夏初七收回了针来,笑眯眯的看着他,“祖传医术,不便示同行。”
  “那是,那是……”
  林院判尴尬的一笑,只得退了开。
  又成功耽搁了一下时间,眼看那夏问秋痛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再没了半分血气,夏初七肚子里那些坏水儿才稍微得到了缓解。轻咳了一下,她心情舒畅地在她的肚皮上按了片刻,在她的呻吟声里,开始捻了银针往穴位里刺入。
  “啊……好痛……”
  夏问秋嘴唇颤抖着,哭了起来。
  “良药苦口,疼痛才能治病,侧夫人还请忍耐一下。”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夏问秋痛得泪水一串串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绵泽,可那男人却偏过了头去。
  夏初七不慌不乱地施着针,看她颤抖得不行的身子,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可她的针灸之术也确实了得,不多一会儿,那夏问秋面色便缓和了过来,可疼痛一缓,那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儿,脸蛋儿便是一红。
  “绵泽,我要出恭——”
  赵绵泽舒了一口气,“弄琴,扶夫人下去。”
  “来,来不及了——”
  那夏问秋轻“啊”了一声儿,压着腹部想要忍住,可被那银针刺穴之后,两日没有大便的她,肠子呜鸣着,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快,来恭桶——”
  几个小丫头顿时慌做一团,拿恭桶,上屏风,解衣裳……
  很快,那屏风后头“扑啦啦”便传来不雅的声音,愣是让人想笑又不敢笑。
  咳了好几下,夏初七才干咳了一下,“看来侧夫人这是通了,那便是好了呀。”
  赵绵泽有些尴尬,那温白如玉的面色,有着从未有过的难堪,“楚医官,今日你受累了!抱琴,送楚医官和林院判出去……”
  夏初七施了个礼,扭着头来,看了他一眼。
  “长孙殿下,我先头说过,医者仁心。在这个问题上,你往后不必再怀疑我。”
  赵绵泽眼睑跳了下,不再说话。
  那林院判也不敢吭声儿,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等夏问秋舒服的拉完了出来时,内室已经只剩下赵绵泽一个人了。堪堪地撑着酸涩的腰身,她瞄着赵绵泽难看的脸色,咬着下唇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似哭非哭的吸着气儿。
  “绵泽,今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会痛死过去……”
  她的娇软,向来是赵绵泽的软肋。
  闻言,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松缓了许多。
  “你不是早就让林院判看过方子才煎的药?”
  “是的,可这两日的药汤,是楚医官新开的,我也没再麻烦林院判看方子了。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怀疑,绵泽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秋儿,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为了与他置这样的小气,害得自己受罪,又是何苦?”
  夏问秋猛地一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什么事儿都依着她的男人,突然之间觉得,他的脸陌生了起来。
  心里狠狠一窒,她嘶哑了声音,“绵泽,你怀疑我自己弄的?”
  赵绵泽迟疑了一下,叹气,“没有。”
  身子轻轻一颤,夏问秋苦着小脸儿,说得无比伤心。
  “绵泽,你是不是对她上心了?先前我看见你对她笑,还和她在那鸟棚里亲热……”
  “你瞎说什么?”赵绵泽猛地一推她,有了恼意,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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