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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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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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大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缘分,下辈子再见,我等大家吃肉喝酒。”
  赵樽淡淡剜她一眼。
  “开始吧。”
  对于八卦术数一类的东西,众人都不大懂。赵樽也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只简单地告知了众人八卦方位,陈景便率先应声而上,拉拽住一只石蟠龙的脖颈,大力一喝,人已经骑了上去。其余人纷纷效法,也骑上了不同的石蟠龙,控制住不同的方位,静静的等待。
  赵樽飞身而上,直接入了鸳鸯亭。
  石亭有台阶,位置较高,夏初七骑在石蟠龙上,没有办法看见亭中的棋局,只能依稀看见赵樽的身影,坐在石墩之上。
  水雾袅袅间,夜明珠照亮。
  幽幽的光,冷冷的,凉凉的。
  光线下的众人,像极了一具具朦胧的皮影儿,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些天的遭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若非亲眼经历,她真的不敢相信。
  夏初七位于艮位,被石蟠龙带着,慢慢地围着鸳鸯亭转动。虽然眼前的景象比夜晚在儿童游乐园还要美丽几分,但她却无心欣赏。一刻钟的时间,实在太短。那祖姑奶奶留字说,一刻钟棋局不破,观棋之人必死。可她将自己一辈子破不了的局,留给了赵十九,也实在太歹毒。
  想到这,她心底紧张的弦,绷到了极致。
  但她莫名的相信赵樽,虽然陵墓的机关设计巧妙,但赵十九的思维方式和智慧,却是她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乾一!”
  她正在思考,亭中就传来赵樽低沉的声音。
  “好。”
  坐在乾一方位的人是拉古拉。
  他很配合,极快的俯身,果然见到那吐着水流的石蟠龙,缓缓地张开了嘴巴。他抿着唇角,迅速将手中石块塞入了蟠龙的嘴。接着,那一只石蟠龙就像吃东西被卡住了,原本喷泉一般的水流,顿时停了下来。
  夏初七惊奇的看去。
  果然机括被石块卡住,停止了运行。
  这与机械原理,似乎也差不多吧?
  “好神奇!”她感叹着,“赵十九,加油。”
  赵樽没有回答她。
  她吐了吐舌头,看向了鸳鸯亭中。
  里面影影绰绰,她看不清赵十九的容颜,却觉得他一人独坐于那一处,默默与棋局搏斗的样子,俊雅无匹,在夜明珠下,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辉,容颜绝世,高冷尊贵,指点江山独他一人而已。就是这般的他,轻而易举地就驱散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
  这个男人,是她的。
  想到这,她心里突地涌入一股子激动。
  “离三!”
  赵樽又在亭中轻喝一声。
  看上去,便不是按一二三的顺利排列的。
  离三是如风,他马上照做了。
  可这一次,却与第一次不一样,除了石蟠龙不再吐水之外,原本星空万里的假场景发生了变化。就像前面是春天,突然变到了夏天一般,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尤其看着赵十九的影子,一股子暖意便从脚底慢慢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收敛心神,离为火。”
  就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鸳鸯亭中的赵樽,突地冷冷补充了一句,声音甚为凶恶。
  夏初七微微一惊。
  虽不知他是不是在与自己说,但她还是耳朵根烫了烫,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回神来,不敢再胡思乱想。
  很快,兑二,巽五,都被喊过,赵樽又喊到了坎六。坎六是陈景,当他照样堵了石蟠龙的嘴。可原本的炎热之气,突然间又没有了,整个天气直接转换成了漠北那般的大雪天,冷得刺骨头。
  她先出了一身的热汗,衣裳也被池水的雾气溅得湿透,如今再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冷意侵袭,那感觉简直要老命,就如同赤裸着身子在大雪地上打滚儿。
  “好冷!”
  咬着牙齿,她冷得咯咯作响。
  “屏气凝神!坎为水。”
  听得赵樽冷冷喊了一句,她突地反应过来。
  再怎么厉害的机关,也不可能随便转换四季,说下雪就下雪,说发热就发热?她最多只能利用方位改变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可偏偏,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如今正在从她身前的蟠龙嘴中喷出来,不吸入肺里都不可能。
  很明显,她也像外面“中毒”的那些人一样,在这卦象中产生了幻觉。
  这冷与热,都是假的吧?
  她思考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果然,他们与她一样,面色极是难看,额头布满了细汗,几乎都徘徊在入局的边缘,甚至情况比她还要糟糕。但这些人能撑到现在,都不是普通人,即知是心魔,都在苦苦抗拒。
  一刻钟,说来很短。
  可这会子,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夏初七静静的等待着。
  她虽说难受,但神智总算还清醒。而其他几个人,却不像她这么幸运了,有人已然整个的趴在了蟠龙背上,紧紧抱住它,仅靠最后一丝理智在支撑,就连东方青玄那张俊朗的脸孔,在夜明珠的光芒下,也一阵青一阵红的发生着变化,可见那药力之猛烈。
  亭中的赵樽呢?
  她心里突地“咯噔”了一下。
  烟雾都在往鸳鸯亭中密集,赵十九自然也闻得到,他也是肉体凡胎,应当也不好受。可他们下面的人虽不好受,到底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可他不好受,还要与死人斗智,简直是折磨吧?
  “艮七!”
  赵樽终于喊到艮七了。
  艮位上的人,正是她。
  她听出来,他的声音极哑,极沉。
  微微激动了一下,她风快的将手中的石头塞入那缓缓张开的石蟠龙口中。只听见细微的一声“咔”,那石蟠龙就像受了某种刺激,身子颤抖几下,嘴里的水流再也没有冒出来了。
  没有了“喷泉”在前面,夏初七长长松了一口气,“噢耶”了一声。
  “震四!”
  倒数第二个,震四到了。
  到如今,人人都像是在咬牙坚持,与迷幻药做着搏斗,有两个已然不太清醒。幸而震四位上的人是东方青玄,他撑起身子,照程序做了一遍,石蟠龙止住了水流。
  如此一来,八个方位,只剩最后一个。
  看起来,赵樽棋局还算顺利。夏初七猜度着,心里喜滋滋的,心道:那祖姑奶奶也算是做了一次好人,也亏得她有遗憾,要不然,不设这棋局,他们不是就死定了?
  胜利就在面前,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轰隆隆——”
  突地,她的耳朵里,传来一道雷电的声音。
  “震四为雷。”
  赵樽的声音再次从亭中传来。
  按他的说法,八卦分别象征了自然界里的八种物质。分为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这般说来,雷声也只是她一种幻觉吧?
  夏初七摇晃了一下脑袋,只觉先前的白雪与空冷都没有了。倾盆而来的大雨,带着闪电与雷声,劈头盖脸的从她的头顶劈下,甚是骇人。
  “坤八!”
  过了片刻,赵樽终是从亭中喊出了最后一个。
  坤八位置的人是甲一。
  可赵樽喊完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夏初七位于艮七位,离甲一的位置约摸有一米远,她吃惊地侧眸望去,只见原本狠狠拽着石蟠龙脑袋的甲一,面色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带着一种绿油油的凉意。就在她看去的刹那,他手中的石块,“咚”一声掉入了池水里,而他的双手也慢慢地松开了,抱住脑袋就滚到水里,嘴里不停的喃喃。
  “打雷了,打雷了,娘,打雷了……”
  夏初七面色猛地一变。
  完了!甲一心魔入脑了?
  甲一的功夫极高,不说比赵樽陈景和东方青玄之流厉害,但与旁的侍卫相比,绝对毫不逊色。就在先前夏初七忽冷忽热,身子直打哆嗦的时候,她还见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极是淡定。
  为什么突然这般了?
  除非——他怕雷。
  或者,雷电本就是他的心魔。
  可偏偏,在震位上,有雷声。
  “甲老板!”
  她惊呼一声,眼看石蟠龙的嘴已经张大到了极致,不由紧张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水中的甲一闻声抬头,赤红着眸子,看见是她,似是惊喜到了极点,直接朝她的位置跑了过来。
  二话不说,张开双臂便抱紧了她。
  “阿楚!”
  夏初七心里一惊,怕扰了赵十九的心绪,不敢高声大喊,只使劲儿推着甲一的肩膀,低低吼他。
  “甲一,你清醒点,快堵住石蟠龙的嘴……或者你骑上来,我去!”
  “阿楚!”甲一神智有些不清,双臂狠狠抱紧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打雷了,打雷了……阿楚……不要怕……”
  夏初七挣脱不开他,气恼不已。
  但她知这不能怪他,他只是扛不住迷药了。
  “甲老板,这是幻觉,幻觉。”
  “阿楚……阿楚……”甲一低低呢喃着,已然话都说不清楚。看着他这样,夏初七心里的恐惧感也升到了极点,只觉面前的天空在变色,乌龙密布,耳朵被雷电的声音震得快要麻木了,眼前不停出现各种幻觉,好在她大概欲求太多,物极必反,神智由始至终都能保持一分清明。
  “快,坤位石蟠龙的嘴快要合拢了,谁帮帮忙——”
  她拔高了声音,大喊起来。
  可赵樽先前吩咐过,阵法未彻底破解之前,每个人都不能离开位置。不仅如此,除了她之外,这会子,每个人似乎都有些陷入了迷幻之境,双手抓住石蟠龙都在颤抖,如何来帮她?
  眼看她的身子要被甲一拽到水里,她“啪”地一声,扇在了甲一的脸上。
  “你清醒清醒。”
  恍惚间,甲一像是看了她一眼,可双臂却未松开,仍是双手哆嗦着抱紧她的腰不放。一双原本无波无浪的眼神,再一次浑浊起来。
  “娘,娘……”
  唤不醒甲一了,夏初七看着石蟠龙就要合上嘴。一刹那,心窝便灌入了彻骨的寒意。赵十九说过,机会只有一次,破不了阵,大家都得死。
  人就怕慌乱,她心神失守,整个人都混沌起来,抬头看向亭中,她却没有听见赵樽的声音。
  他定然到了关键时候,分不得心。
  再者,他所中的药性,不比任何人少。
  “甲一,我咬死你。”
  她为了挣脱甲一的怀抱,低头就咬向了他的肩膀,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前一道红影闪过。
  东方青玄突地整个人扑向了坤八位。
  夏初七在甲一的右侧艮位,居于震位的东方青玄,则位于甲一的左侧。如今,他将双脚勾在震位石蟠龙的身上,一只手竟是活生生地塞入了坤位石蟠龙的嘴里,只一瞬,鲜血便从那龙嘴里溢了出来。
  “东方青玄!”
  夏初七惊呼一声,耳朵嗡声响,神经仿若被冻结。也因了那血腥的画面,她差一点失去的神思又回来了。
  东方青玄没有回答她,或者说他没有力气回答她。他的身体界于两个方位之间,呈诡异的匍匐状,手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
  夏初七浑身僵硬,紧张得嘴巴张开都困难。
  “你的手,怎样了?”
  东方青玄微微抬头,表情极淡地看她一眼。
  “无事。”
  “你……怎么能拿手去堵?”
  “本座不想功亏一篑。”
  夏初七咬了咬下唇,她不敢想象以血肉之身抗拒机关是怎样的疼痛。但她是亲眼见过蛤蟆哥被机括活活绞死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东方青玄,她凝噎了。
  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妖艳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慢慢变得苍白,大概因失血过多,加上药物作用,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看支撑不住。
  她无法去想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只不停地瞄向鸳鸯亭里,期待赵十九可以速战速决,她好为他看伤。
  “东方青玄!”
  她又唤了他一声。
  “嗯。”
  这回,他没抬头。
  “你一定要支持住。”
  “放心,误不了你的事。”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脑子里,有一种情绪在疯狂的嘶吼。
  有一种人,他倾国倾城,如花似玉,邪魅入骨。可平素却像一只冷血动物,杀人如麻,无情无义,从来不将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但他们也有感情,也会动情,甚至也愿意为了他人去牺牲,还可以牺牲得如此妖媚横生,牺牲得比别人更加令人震撼。
  东方青玄便是这样的男人。
  这一刻,夏初七脑子里波浪翻飞。
  就像记忆突然出现了故障似的,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京师的城墙,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他面带微笑,偶尔嘲弄,偶尔戏谑,偶尔讽刺,可每一个眼神都那般的清晰,像本就刻在脑子里一般,硬生生往外挤,可画面却偏生模糊不清。
  夏楚是认得东方青玄的。
  这一点,她敢肯定。
  但于她自己而言,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她记得最清楚的,仍是那清岗树林中初见的红衣公子,火一般妖娆的身姿,美得惊人的面孔,那是他无数次华丽登场中,最为初始的一幕。
  “你在哭?”
  他的声音突然传入耳。
  夏初七仍被甲一死死圈着,这才反应过来,她虽没有流泪,可双眼却湿润模糊,实在是丢人之极。而她面前的红衣男人,似是极为满足她的失态,丝毫不在意那一只手废掉没有,只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还笑得出来?”她眉头蹙紧了,“你且忍着,等出了死室,我便为你包扎。”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东方青玄微微抬头,顾不得额头上那大滴大滴滑下来的冷汗,也顾不得手上生生拉扯的疼痛,一双淡琥珀色的眸子,全被一种说不清的暖色给染指殆尽。
  “不要激动,妄动欲念。”
  “我……”
  夏初七仔细想,还真是。
  她的脑子痛得快要炸开了。
  虽然她奇怪为什么自己也药物入体,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发疯,反而还保持着清醒,但她终是不想真出了事情,累及旁人。于是,闭紧了嘴巴,她收敛住心神。
  “阿楚……”
  她消停了,可抱着他的甲一,却不消停。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情绪就像崩溃了一般,看着她的时候,他双眼睛里全是火一样的光芒,让她心惊肉跳,却又不能丢开他不管。
  “甲老板,你等等,殿下马上就可以破棋局了。真的,马上就好。他一定可以的。”
  她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也不知鸳鸯亭里棋盘上的风云。
  更不知此时亭中的赵樽额头上的冷汗,比东方青玄还要来得密集。她只能默默的祈祷,一边观察东方青玄灰败的脸色,一边安慰陷入狂乱的甲一,心里则一遍遍念着赵十九“快快快破局”。
  八个蟠龙的嘴都堵上了。
  如今,只等最后的时候到来。
  突然,“嘭”的一声,原本抱住她的甲一,身子猛地往下坠。
  “甲一!”
  她原以为他只是脚软了。
  可哪里会想到,石蟠龙不吐水了,但原本只及腰间的池水底部,淤泥的底板好像突然中空了似的,让甲一泡在池水里的身子,迅速往下陷落。要不是他原本抱住夏初七,整个人可能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甲老板,你抓住我。”
  夏初七大惊失色,一只手拽紧了她,另一只手紧紧攀在石蟠龙的脑袋上。
  “甲老板,不,你抓住石蟠龙,我,我要掉下去了。”
  “阿楚……”
  甲一动作微微一滞,像是在她的尖叫中,清醒了一秒。突地,他用力将她往上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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