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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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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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攻入大营,大晏军队气都没有散一口,卢龙塞就拿下了。
  “大将军,怎么回事?北狄鞑子疯了,跑了?”
  赵樽勒住战马,看向火光冲天处,心急如焚。
  “追!务必活擒哈萨尔。”
  “是!”
  命令刚刚下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北狄来使,不杀!”
  在千军万马之中,一个骑马的北狄兵士手里挥舞着一个信封,高声呐喊着,朝赵樽的方向冲了过来。两名兵士飞快地截住了他,将他双手反剪着押了过来,他却不肯跪下去,只是怒视着赵樽身上染了暗红血色的盔甲,朗声大喊。
  “奉北狄太子之命,呈书于南晏神武大将军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时下人奉行的不成文规矩。
  赵樽心里一凉,直觉夏初七落在了哈萨尔的手中,脸色难看了几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只略略点了点头,让兵士将书信呈了上来。
  拆开了封口,他抖了抖信笺,目光微微一眯。
  被风鼓动的玄黑色披风猎猎翻飞着,他脸上情绪琢磨不透。
  “怎么了?”东方青玄似笑非笑地问。
  赵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张冷硬的面孔无波无澜。在他的面前,大晏军队已经占据了整个卢龙塞,就像滚滚向前的潮流,还在往北推进,刀枪铿铿,战马嘶嘶,铠甲叮叮……
  目光微微一眯,他考虑了一下,看向经历官周文责。
  “速度传令定安侯,务必在喀喇沁截住哈萨尔。”
  “是!”
  周文责急快地退下去了,赵樽身披战甲,一双眸子如同染上了鲜血,盯着前面潮水般的兵士一动不动。卢龙塞尸横遍野,哪个人是谁,都快要分辨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千军万马之中,飞奔出来几骑人马。
  几个人不是大晏军的打扮,也不是北狄军的打扮。
  打头的是一个蒙族姑娘。
  “不要杀——是我——”
  她背后滚滚的火光未灭,身影在一群男人中间显得格外娇小。
  “殿下,是北狄公主,杀了她……”
  听了这声音,一群大晏兵士飞快地扑了过去。
  赵樽脸上仍有冷意,却立在马上怒吼了一声。
  “不要杀她!”
  一群手握钢刀的兵士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那一人一骑飞快地奔向了赵樽的方向。她头上的面纱飘然而动,露出一角白皙的肌肤来,看上去像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
  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近。
  然后她下了马,飞奔向赵樽。
  “殿下——”有人惊呼。
  “殿下小心,她是北狄公主……”有人喊叫。
  赵樽冷冷抿着唇,没有办法解释,更不能当众曝光她的身份,看着那个人影儿跑过来,他喉结狠狠滑动着,飞快的下了马,在人头攒动的人海里,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小小的人儿。然后在众人纷纷的猜测和议论中,紧紧地拥住了她。
  “赵十九,我想死你了。”
  夏初七扑在他的怀里,死死揪住他腰上的硬甲,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在狂烈的跳动。
  “阿七,你太不听话!”
  他双臂紧了紧,又缓缓拉开她一点,低下头来骂她。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近两个月的想念,潮水一般涌上了她的心房,什么也来不及说,她勒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啃上了他的下巴。
  她本想吻他的唇,却不够高。
  下巴上,她啃了一嘴男人味的汗意。
  没有亲上,她略略有点失望,眼睛暗了一下。
  他却突地勒紧了她,低下头来,紧紧噙住她的唇。
  天地间,喊杀没有了,收拾残局的大晏军队也没有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紧紧拥抱接吻,失而复得的吻来得激烈也投入,情不自禁的火热攀爬上了心尖,主宰了意识,忘记了周围有十五万大军在窥视,津沫激烈的交流中,烈火骄阳之下,仿佛一场梦,两个人醉在梦里,无声无息的疯狂。
  “赵十九,你还撵不撵我走?”
  “不撵了。”
  “真的呀?太好了……”
  他扣紧了她,“从今往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
  “啊哈哈,真的,说话算话?”一连好几个开心的笑声儿里,夏初七紧紧地搂住他,又捶又打。他只是由着她,高大的身躯裹着她,就像抱了一个小人儿似的,在呼吸交错的眼波交流中,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她觉得四周好安静。
  不是战场,不是烽火,只有千树万树的鲜花在盛放。
  他在吻她,在她的眼中,一切静静的,只有他的唇火热。
  实际上——
  “哗!”四周哗然,好多人在抽气儿。
  “北狄公主……和晋王殿下?”
  “难道先前的大火,就是北狄公主放的?”
  不少人在不解地猜测着,而人群之中作为监军随军出征的东方青玄,看着在千军万马之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烧了半天的卢龙塞,默默地调转了马头。
  
  ☆、第125章 吃醋是病,得治!
  
  卢龙塞是一个好地方,易守难攻,进可攻退可守。
  这也是哈萨尔先前为什么要巴住它不放的原因。
  只如今,北狄军败退卢龙,大晏军也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此处险地要塞。天黑的时候,派去追击哈萨尔的将士回来了,追出了约五十余里,哈萨尔带着主力退守大宁了。
  哈萨尔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今日决战时战马的突然“失态”,赵樽和东方青玄能够看得出来,他又如何会看不出来?所以在与大晏军对阵之初,他便知道着了别人的道儿了,开始安排主力撤退。
  当时守卢龙塞的死士不过一万余人,主力基本撤走。而如今北狄控制着北方乃至整个辽河流域的领土,与大晏对峙,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可以说,大晏想要撤退消灭北狄,不是说不可能,至少短期内不太可能。统治一个地区容易,想要统治一个民族哪里是易事?
  “打仗劳民伤财,为什么不能和呢?”
  夏初七喝了一口酒,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时,皎洁的月儿高高悬挂在黑幕一般的天际,她坐在卢龙塞的山顶一块平石上。天上繁星看着她的脸,地上靠着的是赵樽硬朗挺拔的身躯,他仍然没有脱下的盔甲,却少了白日的肃杀。
  寂静的山坡上,风声悠悠。
  石头上放了几坛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味儿。两个人在阔别将近两月之后,盘腿靠坐在卢龙塞的山顶,看着下面卢龙塞的火把,一边儿喝着酒,一边儿聊着天,一朵朵火光在眸底跳动。随之而跳的,还有他们的心脏。
  她问了,赵樽却许久才回答。
  “在陛下看来,和即是败。”
  夏初七一愣,“和与败,两个概念好不好?”
  “在陛下看来,一个概念。”
  “也是,对于一个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来说,像和议这样有利于民生发展的事情,确实也是一种服软。”
  她喝了不少的酒,胆子也就大了不少,一连用了好几个贬义词来评论远在京师的那个老皇帝,原以为赵樽会有异议,可他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文不对题的话。
  “天下格局,分分合合,正是如此。”
  夏初七轻呵一声,眼珠子转着,斜瞥着他,玩笑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哟喂,大爷,看不出来,您还有诸葛亮的智慧观点呢?话说,您这是想要抢我卧虎小诸葛的招牌?”
  赵樽扫她一眼,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看着下面巡逻兵士手中龙蛇一样游动的火把,一张明明灭灭的俊脸上,略略带了一丝笑颜。
  “第一次见你,你说你是诸葛孔亮的后人。哎,满嘴胡说八道的妇人。”
  那是去年,在清凌河边的事了。
  夏初七嘿嘿笑着,与他碰了一个,突然觉得两个人好像认识得够久了。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胡说八道?”
  “自然。”
  “为什么不追究不反驳呢?”
  “不值得。”
  “噗”一声,夏初七喉结一痒,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气咻咻地呛了几下,她恶狠狠瞪着他,“你这个人,就不能说几句中听的话?比如: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被我美貌的外表和过人的智慧所征服,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感觉红鸾星动,三生有缘啥的?”
  “咳咳咳!”
  这一回,换赵樽呛住了。
  咳嗽了好一阵儿,在夏初七吃人的目光瞪视下,他漫不经心的叹了一声,才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阿七,虽然爷很想留一点尊严给你。可你自己思忖下,河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妇人,长得黑不溜啾,满嘴喷粪……除非爷眼瞎了,还一见钟情,不把你一招毙命就不错了。”
  “赵、十、九。”
  一字一顿喊出来,夏初七听见了自家牙齿磨动的声音。
  “什么叫黑不溜啾,满嘴喷粪?我靠!你这样打击我,合适吗?亏得我千里迢迢由南到北来寻你,亏得我不怕危险潜入敌军营地,治马烧粮,我容易么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多少次差点死于非命?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哦,你还来嫌弃我。”
  埋怨的话,竹筒倒豆子似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半开玩笑半认真,赵樽抿紧了唇动了动,放下手中酒坛,将她圈入怀里,掌心轻拍着她的脊背,淡淡说,“阿七吃苦了。蓟州客栈的事,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嘴里哼哼着,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
  “算你识相。”
  她知道他先前的话不过是玩笑,也不与他计较,推开了他抱得紧紧的手臂,拿起酒坛来塞回到他的手上,两个人狠狠碰了一下,她一边儿把酒往肚子里灌,一边儿想着蓟州客栈的刺杀,突然脑子里激灵一下,想起一件事来。
  “爷,你说奇怪不奇怪,今日我炸了北狄军的粮草库之后,从山上滑下去,碰见了哈萨尔。他只看了我一眼,居然什么也没有说,调头就带着人走了。当时看到他身边的李娇,猜测他肯定是爱极了她,知道我是她的表妹,这才放了我一马。可刚才仔细想想,我又觉得不太对,哈萨尔在卢龙塞败得这样惨,我‘功劳’不小,他应该恨不得宰了我才对,怎会为了一个侍妾就放过我?”
  “哈萨尔是个男人。”
  “啊”一声,夏初七愣了,“啥意思?”
  赵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将手中空掉的酒坛丢在一边儿,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笺来,递给了夏初七。
  “自己看吧。”
  狐疑地接过纸笺,夏初七就着皎洁的月光展了开来。一行毛笔字在月光下很是清楚。可是一入目,却是把她给气得不行。上头哈萨尔写着,“敬你是英雄,放了你女人,送回我妹妹。男人之间,不必以妇人为质。”
  她低低“靠”了一声。
  “哪有这样的事儿?当时北狄军都撤退了,大晏军队马上就要攻入卢龙塞,我身边有如风和拉古拉,他就算有本事抓住我,也未必会有那么容易。可如果他停下来抓我,就必须放缓逃跑的速度,也许一念之差,根本就跑不掉了。这完全是强词夺理嘛!”
  气得吹胡子瞪眼,她很不服气。
  赵樽默默的听着,喝了一口酒,喉结里发生沉闷的“咕嘟”声。
  “哈萨尔百步穿杨,他若要杀你,你跑不掉。”
  作为一名自认为“优秀”的特种兵,夏初七非常不愿意承认他说的是实事。更不愿意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哈萨尔当成了人质来与赵樽进行交换。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没有说话。
  她看出来了,挑了下眉头,“你真要把乌仁潇潇送还给他?”
  月光下赵樽的侧颜轮廓分外好看,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暖。夏初七期待地看着她,希望他能够否认。可他略略迟疑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
  “我已经让元祐把她从开平大营带过来了,这两日就会到。”
  “这不公平!”
  “很公平!哈萨尔有放你的胸襟,爷为何不能放了他妹妹?”
  “为什么?”夏初七有些恼火,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赵樽的计划,说话时的语气也高昂了起来,“赵樽,这明显是哈萨尔耍诈,他根本就没有捉到我,凭什么交换?”
  赵樽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阿七,他饶你一命,对我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再者,一个妇人改变不了战局,爷不愿让人戳脊梁骨,可懂?”
  懂……
  她都懂。
  赵樽要的是战场上见真章,放不放乌仁潇潇无关痛痒。
  可她心里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颓然地哼一声,她抱着曲起的双膝,望了一会儿下面巡逻的火把,才冷静下来,侧过脸,目光烁烁地看向赵樽。
  “那你准备怎样安置我?今日在战场上,大家都认定了我是北狄的公主,你如何交代?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如今赵绵泽摄政监国,万一他找你麻烦……”
  “我会处理。”赵樽圈住她的腰,苦笑一声:“今日的事,是爷鲁莽了,没有考虑周详,落人口实了。等元祐送了乌仁公主过来,我就把她送走,就算是给大家交代了。而你……”瞄了她一眼,他低低说,“只能暂时做我的侍从和军医了,军中不能有女人。”
  听他说鲁莽,夏初七心塞了。
  鲁莽的何止是他,还有她自己。
  在那一刻,从哈萨尔的手底下逃出来,她只是迫不及待地要见他,只要见到他,什么都好,根本管不了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那情绪无法控制,一个拥抱不满足,还想要一个亲吻。等冲动完了她才反应过来,景宜郡主还在京师,怎么可能出现在北边战场?
  暗自苦笑一下,她玩笑的瞪他一眼。
  “哟,听殿下这语气,是后悔在人前亲我了呀?”
  赵樽弯了下唇角,紧了紧手臂,吻落在她的额上。
  “爷何时说过后悔?”
  “那就好。”夏初七低低笑,靠在他怀里,手指着天边的皎洁的月亮,“不做已经做了,不冲动也冲动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都不介意你亲了‘公主’,你也甭介意了。只要我俩在一起,什么都好。”
  她自觉说得深情款款,可赵十九却不解风情。
  一把拍下她的手,他低声说:“不要指月亮。”
  “会割耳朵?”
  “会……”他突地凑过来,一口叼住她的耳朵,轻轻裹入嘴里,那低低的,男性的,粗粗的呼吸声,瞬间烫红了夏初七的脸,哦,不对,是心……心酥麻了,身子也就软了,她整个儿落入他的怀里,直到他温热的唇从耳垂辗转落在她的唇上,再紧紧与他纠缠在一起。
  “咳!”
  一道重重的咳嗽声,从山坡后面传来。
  夏初七一惊,又羞又窘,赶紧直起身子,整理衣服。赵樽却是不慌不忙,仍然拿一只手揽住她,没有回头,沉声低言。
  “若是要喝酒,我请你。若是说别的,不必了。”
  “我自然是来喝酒的。”一个人影冒了出来,风姿卓绝,芳菲绕遍,在月光下幻若仙人。他唇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走近了,丝毫不觉得别扭,直接就绕过两个人,坐在了夏初七的另一边儿,莞尔一笑。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明知道打扰还来?
  来了不说,拿了人家的酒就灌了一坛?
  灌完了不说,还不甚优雅的打了一个酒嗝?
  打了一个酒嗝不说,他还笑意靥靥地望向了夏初七,要撵她走。
  “阿楚,下面有许多伤兵,应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身为一个医者,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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