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东西还没拿来,他就被人杀了灭口,那东西的下落也不得而知了。
“可是,小叔,你之前让孙圣清养子去拿的东西,是啥东西啊?”
我接着又问,小叔却把手里爷爷留下的那封无字遗书甩了甩,道出一句:“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这封遗书显字的东西。”
“可那白苏不是说,这是道家喷墨隐字之术,只要道行高深些的道士,都能让字现行吗?”
我接着问道,小叔却笑了,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反问我道:“莲初啊,你爷爷留下的这封信,既然用了喷墨隐字之术,就是不想让人轻易破解,难道会让这封信那么容易就被人解开吗?”
话说到这儿,小叔无比叹息的又道一句:“只可惜,你爷爷错信他人,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孙圣清这老贼。”
第十九章 万全之策
小叔的话音刚落,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瞪大双眼又问:“小叔,你说,昨天晚上有人夜盗咱们家,今儿个又有人阻挠孙圣清养子把东西给咱们,会不会爷爷信上有能对付他们的东西,他们才会这么害怕我们把信上的东西解开?”
“很有可能,但那想害我们的人一直不出现,你爷爷死前又没告诉我,咱们家惹到的人到底是谁,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避劫了。”
小叔点头,接着又道,我听后下意识的问出一句:“爷爷真的没告诉过你吗?”
“你不信我?”
小叔认真的看着我,反问道,脸上十分严肃,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小叔知道的,只有这么少了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答:“没有。”
小叔却在这时问我:“要是现在有个办法,极有可能让我们家逃过这一劫,但是特别难为你,你愿意吗?”
“什么办法?”
我接着又问,小叔却告诉我说,爷爷留下那箱子钱,让我当嫁妆嫁人,却没让我嫁给那只狐狸精,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而那个想害我们家的人,明明能够轻易杀死婶婶和孙圣清的养子,却没对我下手,反而假扮成了老头的样子,骗我误打误撞的和狐狸精结了阴亲,绝对是有其他目的的。
所以,只要找到被婶婶用掉的那二百快钱,将这箱钱重新凑齐,把它烧了之后,想办法与狐狸精解开阴亲,再找一户人家嫁了,他们的目的达成不了,也就没必要找我们家麻烦了。
小叔的话说的有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我爸,瞧见我爸也没啥意见,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聊着聊着,此时的我们已经回到了村里,小叔没着急回家,而是带着我们到了婶婶之前买水果的那家小卖部,想找回那两张人民币。
也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好,还是咋的,村里人极少有这种崭新的新版人民币,小卖部老板一听小叔要拿双倍的钱来还这人民币,麻溜的就从钱柜里找出了婶婶花的那两张钱,交给了我们。
这两张钱还是连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这钱给的爷爷,当小叔把钱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狠狠的松了口气,连忙就朝着家里跑去,想把那箱钱翻出塞回去烧了。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回家之后我几乎把整个家里都翻了个遍,别说那箱钱的影子了,就连半点儿灰都没找着,顿时急的我握着手里这两张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我爸和小叔自然也十分焦急,我爸更是忍不住的问出一句:“该不会我们出去的时候,就有人来家里偷钱了吧?”
他的话才刚说出口,小叔无奈的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气道:“谁知道呢,家里别说外人进来的痕迹了,就连被人翻过的痕迹都没有。”
“难不成是鬼偷的?”我爸接着又问。
但谁都清楚,鬼是没有实体的,更不可能大白天的来我们家偷东西,唯一有可能的,只有那想害我们家的人了。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害怕,苍白着脸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爸听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小叔,毕竟现在家里唯一能拿主意的人只有他了,可小叔却没着急回答我,而是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回道:“反正那箱钱也不知道谁送的,既然被偷了,我们就先不管他,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把莲初和那狐狸精的阴亲解开,再寻户人家把她嫁了吧。”
“可这阴亲易结,想解,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听到小叔的话,我下意识的问道,我爸听后,连忙附和:“是啊,在加上那狐狸精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万一我们把阴亲解了,得罪了他,他找上门怎么办?”
小叔之前似乎没有想到这点在,顿时有些傻了眼,小声的回道:“这倒是个麻烦……”
我的脑子却在这时,灵机一转,想到那晚白苏对我说的话,连忙开口道:“我记得那晚见到白苏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他是被我们家祖上封印在庙里的,爷爷死后他的封印松动,才能离开的那座庙,找上的我。”
说到这儿,我停顿了几秒,咽了咽口水,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所以,封印只是松动,不是被破解,他就算能离开那座庙,应该也去不了太远,要是有办法解开阴亲的束缚,我嫁的远点,别回村里,他应该也无可奈何了吧?”
我爸听后,眼前猛地一亮,顿时松下一口气答到:“确实有这个可能,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阴亲解开,别的就好办了。”
“解开阴亲,我倒知道有两种办法,一是主动去求那狐狸精放过莲初,让他休了小初,这种比较打草惊蛇,容易出事,二会比较保险些,找个厉害的高人帮忙便可。”
小叔明显也松了口气,语气轻快的回道。
“可这高人,我们能找谁来?”
我连忙问道,小叔却告诉我说,爷爷生前有个故友,就在隔壁村里的一处老道观里当道士,道行应该不错,可以去求他试试。
小叔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回答呢,我爸却疑惑的问出一句:“爸有个道士故友?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第二十章 斩妖
“小时候有次中邪,爸带我去过那个道观,现在凭着记忆应该能找着。”
小叔不紧不慢的回道,大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我爸听后,这才点了点头,问小叔:“那我们现在去吗?”
小叔没急着回答,而是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答到:“已经是下午了,现在过去也不算太远,晚上之前应该能到,早点解决总是好事。”
语罢,我们连饭都来不及吃,连忙又上了去隔壁镇上的车子,待到了镇上之后,又包了一辆这,开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弯弯曲曲的山路,这才到了一处山脚下,说是从这儿爬上去,就能到那道观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破地方四面环山,连座房子都没,要不是从山脚下往上看,恰好能看见个道观的观顶,我真会以为小叔是不是玩我,哪有道观修在这种荒山野岭。
更让我感到怪异的是,这儿虽然能看见道观的观顶,却找不到一条能上去的路,还是我爸和小叔一边拿手挪开花草,一边儿拿脚踩出来的道儿,就算这荒山野岭的道观,没人来祭拜,难道就没有道士要下山吗?
带着疑惑我走了一路,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我们总算爬到了山顶,见到的道观却是一座占地极大,依照八卦中的干,坤,坎,离四卦而设东南西北四门,虽古朴自然,年久失修,却不难看出曾经辉煌的一座奇观。
待我们三人走到道观前方之时,小叔微微一顿,四处看了一眼后,这才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没有回应后,又连着敲了两次,每次三下,道门这才“吱呀”一声,轻轻打了开来。
此时的月色,已经缓缓照下,落在道观之中,将这千年观宇中的清静,庄严之气息展露的更是淋漓尽致。
让我费解的是,这么大的一个道观里却空无一人,即便是我们三人走进了殿内,也无一人出来相迎,最后还是小叔带着我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座殿中,这才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身穿道袍,手握拂尘,打坐在地,仙风道骨的老者。
许是察觉到了我们走进殿中,老者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当他睁开双眼的刹那,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被吸进了他的这双眼中。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
我根本无法形容,里面好像涵盖了万物,苍生,却又历尽沧桑,看破尘世,不染世俗的气息。
我自认长这么大,也去过不少寺庙,道观,见过不少和尚,道士之类的,却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一位修道之人,明明毫无动作,只一双洞察凡尘的双眼,便能让人心生敬畏。
这小叔也真是的,知道有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之前不带我们来见,到这种时候,才把我们带来。
而这老者,似乎是认识小叔的,轻轻的扫了我们三人一眼之后,这才对着我们说出两字:“坐吧。”
坐下前,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反倒是我小叔,一脸坦荡的坐在了蒲团之上,刚一坐下,就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者轻轻伸手打断。
“我知道你们为何事而来,你们莲家祖上留下的冤债,我不便相帮,你们莲家接下的因,自是要你们去了了这果。”
“但在二十年前,我与莲栩曾有赌约,若是二十年后,他以命相搏,还是无法结束这一切,我必须出手相帮一次。”
“所以,你们这次相求之事,我能相帮,却也仅此一次,但你们要想清楚,若是强行解除了与那狐仙的阴亲,将他惹怒的后果,可比那些想找你们莲家麻烦之人,还要厉害许多。”
“这狐仙,能有那么厉害?”
一听老者这话,我直接傻了眼,连忙问道。
老者却缓缓的笑了,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若非他被封印所压,就是我毕生道行傍身,也无法在他面前过下三招。”
他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我,就是我爸和小叔,都吓得后背直接凉了半截,连忙又问:“那这狐仙的封印,应该没那么容易解除吧?”
老者点了点头,回道:“设下封印的是你们莲家先人,能解除的也只有你们莲家后人,若非是你们心甘情愿,否则那道封印永生不灭。”
听到这话,我与我爸、小叔齐齐松了口气,毕竟莲家后人就我们三在加我堂弟一个,谁也不会无聊到去把那封印解开啊。
所以老者说的这惹怒白苏后,他前来寻仇,也算是不太可能有的事儿了。
可就是这样,我和我爸、小叔三人,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这才给了老者肯定的答复,他听后,嘴角含笑,无奈的叹出了一口气,这才让我躺在神像底下的一个供台上,分别在我的双手双脚绑上两根红线,又拿四只白蜡烛点在了这桌子的四个脚旁,随后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我的手中,对着我说道。
“我现在锁了你的魂,一会儿这四只蜡烛的火苗会凝结出一盏引魂灯,你跟着那灯走,就能见到狐仙,见到他之后,你拿这把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便能把阴亲解开。”
一听这话,我吓得浑身发抖,问老者:“那狐仙那么厉害,我拿着匕首能打的过他吗?”
老者点头,指着一盘的神像答到:“邪不胜正,那狐仙被封印虚弱的很,一会儿我会施法,让这三清祖师的力量加持在你身上,你便能轻松制服那邪物。”
听到这我狠狠的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问:“那我要是刺中了他的心脏,他会死吗?”
老者听后,古怪的问了我一句:“你希望他死吗?”
第二十一章 自寻死路
闻声,我猛地一愣,白苏那张亦正亦邪的俊脸顿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希望他死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毕竟他虽然和我们家祖上有仇,但我和他无冤无仇,他还帮过我一次,要是为了自己苟活,而害了他命,我也太不是人了吧?
就在我愣神的刹那,老者忽然饶有深意的笑了一声,回我道:“放心吧,要这狐仙有那么容易杀死,莲家先人就不至于费那么大力,祖祖代代都守在这么个地方,生怕他有朝一日冲破封印出来寻仇了。”
语落之后,老者也不等我回答,猛地拿出一张血红血红的符箓,直接拍在了我的额头,我只感觉自己脑子一“嗡”浑身上下更在这一刻,轻的好像飘了起来,再一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早已一片漆黑,仅有一盏漂浮在半空中的古灯,将前方的虚无点亮。
这一路很黑,很长,不仅看不见尽头,耳旁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哭声、笑声,甚至还有声音在我身后喊我名字,让我回头跟他一起走……
我被吓的早就浑身打颤,什么时候走完这一条路的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出来后的地方,直接到了上次见到白苏的那座庙前,我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庙门却被一阵清风带过,自动打了开来。
白苏那孤寂的背影,缓缓屹立在庙中,一袭墨发白衣被轻风一吹,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神仙,高雅而不可侵犯。
我下意识的朝着庙中走去,在白苏转过头的刹那,却心虚的别开了眼,不敢对视,毕竟自己这次来,满是恶意。
而他,在见到我浑身透明,魂体出现之时,微微一愣,更反常的流露出一抹关切的眼神:“莲初,我们才多久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闻声我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在对上那双深邃却清澈的眼眸之时,只想找个地缝狠狠钻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白苏见我这样,眼中满是疑惑,伸了伸手探上我的额头,似乎是想看我有没烧坏脑袋,可探上我额头之后,这才发现我现在是魂体,不可能发烧,这才尴尬的收回了手,戏虐的摸了摸我的脸,问我道:“嗯?你会来我这儿,除了有事,就是有事,说吧,怎么了。”
要是这白苏对我,像之前那样威逼利诱,我心里估计还会好受点,可他丫的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我难得这么“友好”,我就是想动手,都有点儿下不了这个手了。
许是瞧见我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白苏这才把他的吊儿郎当收了起来,无比认真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莲初?”
犹豫了许久,我轻轻将眼一闭,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对白苏问出一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他问。
“能不能把我们的阴亲解开?”
我浑身颤抖的答道,他听后,脸色忽然一冷,却很快挂上了一副看似温和的笑脸,反问我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不知为何,白苏明明是笑着的,可这抹笑容背后,却令我莫名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吓得我浑身一抖,连忙又道:“也不是,想害我家的人,设计你和我结阴亲,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们把阴亲解开了,他们的目的就达不成了。”
“你觉得,我怕他们那点目的吗?”
他的笑容越来越深,可我心中的惧意却莫名的越来越大,想要张嘴回答,却发现自己竟被吓的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白苏却在这时,脸色瞬间一冷,一手掐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用那无比霸道的口吻,说出一句:“莲初,我告诉你,无论那些人想做什么,你与我结了阴亲,便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逃不掉。”
本就害怕的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的根本没了方寸,只感觉他这话就像魔咒般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我几乎是鼓足了浑身力气,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