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眼中异光一闪,哈哈大声笑道:“九姑娘夫君在此,你等还不快快让开!”
第十七章 针尖对麦芒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人先是一愣,九姑娘的夫君?
随即醒过神来,九姑娘冰清玉洁,何时有过夫君!杂毛妖道妖言惑众,还不快快死开!
经这么一闹,侍剑也无心带玄德兄去见九姑娘,回转过身,其他三婢女柳眉倒竖,杏眸圆瞪,怒道:“哪来的牛鼻子妖道,休要侮辱我家小姐清白,否则叫你好看!”
“乖乖,好凶的妞儿!”马云拍拍胸口,笑道:“说的贫道好怕怕。”
四女中,侍剑最大,也最知分寸,心道此时不宜惹事,尤其是道士和尚一流。她耐下xing子,道:“道长说是我家小姐夫君,可有聘书聘礼为证?小女子四人从小服侍小姐长大,为何不曾见过你,也不成听过小姐有夫君?”
“四位弄错了,九姑娘的夫君不是贫道,而是这位张天师的后人。”马云呵呵笑着,扯过呆若木鸡的张狗剩,“指腹为婚定的娃娃亲,不认识,未听过,也属正常。今ri出来的急,聘书聘礼不曾带在身上,呵呵,下次一并补上。”
什么娃娃亲,什么不曾带在身上,分明都是托词,这杂毛妖道笑起来就忒可恶,直让人想照着他的脸狠揍几拳,侍棋暴跳怒道:“你这妖道,莫以为我等姐妹好欺负,信不信……”
“你要把我怎地……”马云嘴上笑着,眼神却微微一冷,十甲子修为猛然爆开,气势狂飙,“咬我,还是吃了我……需知此处是京城,可不比深山大泽。”
咬人,吃人那都是禽兽所谓,人不会做,妖怪倒是很好这口。
马云此言一出,四大婢女的气息不禁为之一凝,惊疑不定的望着马云,莫非让这杂毛妖道看出什么端倪了?出行前姥姥再三叮嘱她们,中土神州能人异士无数,她们行事须得谨慎再谨慎……
马云淡淡的笑,在四女眼里就是高深莫测,再加上十甲子修为的威压,那便是恐怖了,洛书、洛画年岁略小,在马天师的yin威下竟然眼神惊惶,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马云见状,心中不由感慨,他最擅长的果然还是装神弄鬼,哎,都是让那死鬼老道士给教坏了!
玄德兄眼中莫名神光一闪,横移一步,挡在四女身前,脸上挂着温然圆融,望着马天师作揖道:“小生刘玄德,见过天师大人。”
马云歪着头望着玄德兄,若有所思道:“姓刘,吏部尚书刘大人是你什么人?”
玄德兄不卑不亢的笑道:“天师大人好眼力,吏部尚书正是家父。”
高守冷笑道:“一样的道貌岸然,想认不出都难。”
玄德兄闻言也不生气,对着高守翩翩一礼,“想必这位就是金吾卫高统领,皇家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小生听闻近ri江湖百余名女侠,以“紫云牡丹”秦韵仙子,“西府海棠”妃梦绮仙子,“冰清玉兰”雪舞仙子三人为首,在南海起剑誓:上天入地,必诛高贼!”
高守闻言,脸se大变,竟一时无言。不用问马云也知道,这些女侠肯定个个和老高“深入交流”过,而且还是在用药为主,用强为辅的环境下,现在终于杀上门了……
厉害啊,刘尚书自己不咋地,倒是挺会生,生的这小子比他厉害多了,玄德兄颅顶气运火红炽烈,汪洋火海中,一只鲲鹏大鸟隐隐成形,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马云望着刘玄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道:“刘贤侄既是礼部尚书之子,那便是自己人,念你年幼无知又是初犯,贫道就不怪罪你冲撞嫂嫂之罪了,速速离去!”马云一开口,先把辈分定下,无论如何他与刘尚书同朝为官,大家同一辈分并不为过,如此算来刘玄德就比马云矮一辈了,不管其他,贤侄先叫起来,过了嘴瘾再说。
玄德兄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既不答应,也不否认,不卑不亢的道:“天师大人,凡事讲究一个法度!你说这位兄台是九姑娘的夫君,而四位却说不是,只怕其中有些误解误会,不若由小生做个中间人,为大家调解一番。”
“哪有误会!”士子汉升兄怒喝道:“分明是杂毛妖道觊觎九姑娘美se,想要行那强抢民女的丧心病狂之事。”
书生士子们个个义愤填膺,纷纷叫嚣要联名上书,上达天听,严惩妖道!
玄德兄也不阻止他们,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任由书生士子群情汹汹,怒斥马天师。
侍琴,侍棋,洛书,洛画四女岂能不知玄德兄有意维护她们,美目中闪动着小星星,流露出感激之情,而看向马云等人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就如看那十足十的坏人恶人一般。
马云眼睛微微眯起,还以为这玄德兄有多厉害,多深城府,不成想两下就熬不住了,挟书生士子众人之威,步步紧逼,还自以为得计,狗屁不如。人多,人多就了不起吗?马云冷冷的对着高守吩咐道:“老高,去调一队金吾卫来,把这群刁民贼子统统抓了。罪名?随便啊,犯上作乱行不行?”
老高一向自以为无法无天,今儿个也算是长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无法无天,栽赃构罪也就算了,这位马天师却连罪名都懒得想就要置人于死地,实在是……
不过,马云越是这样,越对老高脾气,这位金吾卫头子嘿嘿邪气一笑,抱拳行军礼道:“得令!”
玄德兄这次终不复以往的从容淡然,丰神俊朗的脸上怒气浮动,“马天师,你胆敢公然构陷功名在身的士子们!此间一切,我必定禀明圣上……”
玄德兄话还未说话,马云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功名在身的士子?贫道怎得没瞧见!这里只有一群不知廉耻,觊觎他人妻的鼠辈,杀了也是白杀,正好替圣人扫清门户。”
玄德兄怒急,“你莫要胡搅蛮缠,四位姐姐早就说过,九姑娘从未有过婚约,我等觊觎他人妻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好!今ri让你们死的心服口服!”马云哈哈大笑,拉过一旁的张狗剩,对他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各有各的活法,张天师的后人不该现在这个活法!机缘贫道现在给了你,就看你自己把不把握了。去!去把你媳妇九姑娘叫出来。”
第十八掌 后院进狐
张狗剩原本就是一混吃等死,有今朝没明天的浑人,听得马云一席话后,脸se一连变了三变,最后眼中竟然流出一丝决绝,张天师的后人,的确不该现在这般活法!
张天师后人双拳紧握,眼中流露出浓浓坚毅的神光,缓缓上前,沉声喝道:“张天师后人,张、狗、剩、在、此!请九姑娘出来一见!”
内屋一片寂静,屋中人毫无出来相见的意思。
“哈哈”嗤笑声络绎不绝的响起,书生士子们讥诮的望着张天师后人,鄙夷道:“张狗剩?哈哈哈,哪跑出来不要脸的泥腿子,凭你也想娶九姑娘!滑天下之大稽!还不快快滚回乡野去种田!”
欺人太甚!张天师后人额角青筋暴突,气得簌簌发抖。
玄德兄也呵呵笑起来,对着马云道:“马天师,你看,这位兄弟呼唤,九姑娘并不理会,足见九姑娘与他毫无关系,婚约之事更是无从谈起!马天师还要冤枉我等吗?”
马云也笑了笑,年轻人,莫怪我,谁让你老子吏部尚书是恭亲王的人,你气运旺即为恭亲王一脉旺,与未来老婆向冲,不削削你说不过去啊!更可恶的是,竟然比本天师还帅那么一点点,真是不削不行啊!
马云上前一步,气运丹田,开声如灿雷,“想当年,张天师威名赫赫,斩妖除魔,一柄斩妖剑,杀得jing怪尸山血海,心惊胆寒,千年间不敢踏足人间。这桩婚约九姑娘你家先祖与张天师定下,九姑娘你可想好了,真要悔婚吗?”
内屋之人依然毫无动静。
九姑娘真乃奇女子,看来她是打算与妖道威逼抗争到底了,小生自当助其一臂之力。玄德兄望着马云不满喝道:“马天师,莫要在此胡搅蛮缠,九姑娘是不会理你的……”
玄德兄话音未落,内屋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素se淡雅长裙的绝se少女缓缓走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得不似凡尘众人。在场所有人都痴痴傻傻的望着绝se少女,脑中唯有一个念头转动,美,太美了!
绝se少女莲步轻移,缓缓走来,侍琴、侍棋、洛书、洛画四大婢女立刻迎上去,簇拥着绝se少女,敛衽一礼,“小姐!”
绝se少女微微一笑,风情无限,胜过星华,“九儿见过天师大人,见过玄德公子,见过汉升公子,见过各位谡下学宫的才子们!”
书生士子们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不少举起袖袍,不着痕迹掩面悄悄拭去嘴角口水,纷纷回礼,“见过九姑娘!”
玄德兄不愧是个人物,脸上微微错愕一愣,便恢复正常,“我等俗人嘈杂,惊扰九姑娘清静了,见谅见谅!”玄德兄一开口,便帮九姑娘出门定义为不堪吵闹出来望个究竟,直接避开马天师的逼婚。
马云哪能让他如意,哈哈大笑道,“九姑娘还不快快来见过你家夫君!”
九姑娘温然的笑,“天师缘何如此热衷奴家的婚事?”
马云无所谓摇头道:“无它,闲极无聊,略感蛋疼,管管闲事罢了!不过,诚信为立身之本,想当年张天师斩妖除魔,手上沾染多少jing怪鲜血xing命,毁他的约,只怕不合适!”
九姑娘眉间浮起一丝淡淡的哀怨,“天师似乎对jing怪颇有偏见?”
这不胜哀羞水莲花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马天师却丝毫不为所动,笑得依然混蛋,“偏见谈不上,不过你家后院突然来了一只狐狸,哦,不好意思,是一群狐狸,请问九姑娘,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天师说的有理。”九姑娘眼神黯淡,“小女子等只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之人,还望天师垂怜!”
“好说!”马云大手一挥,“本天师与张天师乃至交,你与他之后人喜结连理,那便也是贫道后辈,贫道自当照拂。”
九姑娘秋水双眸连连闪动,如凝脂般的俏脸上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挣扎,最后突然展颜笑起,恍若晚风习习中出水莲花盛开,那一刹那的风情,美得天地为之失se,“如此,小女子便先行谢过天师了。”
马云呵呵笑,“好说,好说!”
两人一番话说得云山雾罩,相信在座除了马云和九姑娘本人,只有侍琴、侍棋、洛书、洛画四大婢女听得囫囵明白。
张天师后人听得满头雾水,一脸迷茫的拉了拉高守,“他们在说什么?”
老高也不是听得十分明白,但他是个老江湖,连蒙带猜,懂得几分意思,嘿嘿笑了起来,“小子,恭喜你,一个水灵灵的媳妇儿到手了。”
“真的?”张天师大惊,随即大喜,满脸不敢相信,“你不是寻我开心?这怎么可能!”
高守也懒得详细解释,手一指对面,道:“你看那群趾高气扬的穷酸书生,现在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拔了毛的鸡一般,垂头丧气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刚刚嚣张的模样,为何?还不是俺马兄弟三言两语骗了个媳妇儿回来,让那群臭穷酸自己吃了个臭狗屎!嘿嘿,这下勾搭人妻的罪名逃不了,臭到骨子里了,看这群家伙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圣人!”
老高想了想,对歪着头问道:“哎,对了,你小子不会真和九姑娘有婚约?”
张天师后人很认真的摇头。
老高撇撇嘴:“哎,俺马兄弟说的这般举重若轻,连俺老高有些信了,真是……”
马云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道:“刘贤侄……”话虽未说出口,但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玄德兄脸se微微变了变,旋即很快恢复正常,“天师大人,今ri之事的确是我等太过孟浪了,不知九姑娘有婚约在身,委实孟浪了!”
书生士子们人人不甘,尤其是汉升兄,眼看玄德兄服输,更是额角青筋暴突,眼中喷出火光,“玄德兄,切莫自误,我等人多势众,何必怕一妖道,想必九姑娘是被其胁迫,我等齐心协力必能翻局面……”
“闭嘴!”玄德兄厉声沉喝,他素来威信极高,真的发怒,书生士子们顿时不敢再言。
“马天师,还要不要叫金吾卫?”老高唯恐天下不乱的提议。
马云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玄德兄,对着高守道:“叫金吾卫干什么?构罪陷害吗?贫道一向是讲理之人,即便对调戏他人妻的斯文败类,贫道也决计不会这么做的,嘿嘿……”
书生士子们闻言暴跳如雷,偏偏又拿马云没办法,讲理讲不过,连不讲理都比不过他,还有什么法子,玄德兄咬着牙,沉声道:“天师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我们走!”
哈哈哈,玄德兄当真是气糊涂了,连江湖切口都冒出来了!
“等等!”马云半眯着眼睛,“就这么走了?刘贤侄,似乎忘了一件事!”
玄德兄脸seyin沉,拳头握得紧紧,“天师大人还有何吩咐?”
马云呵呵一笑,伸手指着张天师后人,道:“吩咐不敢当,只是你等调戏他人妻,都不向苦主道歉的吗?”
第十九章 人教大弟子
“哇哈哈哈,爽快,真爽快!”走在寂寥的街道上,老高仰天长笑,“马兄弟,在你身边当差,真他老母的爽利!最后你竟还让他道歉,哈哈哈,刘玄德那小王八脸都气绿了,气死正好!那小王八和他老子刘老王八一样,整天跟在恭亲王屁股后面打转,想到这些俺老高就来气,真是不当人子!”
“老高,这你就不对了,说归说,不要人身攻击吗!”马云不满的道:“你这样说王八,王八会生气的。”
“哈哈哈……”夜se如墨中,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惊起青石街道两旁狗吠若干。
高守突然想起些什么,问道:“对了,马兄弟,你是怎生说服九姑娘那小娘皮的?”
马云撇撇嘴道:“她是狐狸jing,正巧我又发现了,那我就威胁她喽!”
九姑娘道行jing深,隐匿功夫又极为了得,马云看不出她气运,但是侍琴、侍棋、洛书、洛画就没这份本事了,被马云天眼一眼看了个通透。jing怪气运与人不同,气运团中间有块骨头,称为逆骨,除非飞升成仙,遁出六道之外,真正的脱去妖身,否则无论修为多么jing深,气运中都会深藏一块逆骨。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jing怪,马天师偏偏猜中的是狐狸jing,那还用说吗,九姑娘等人美的如此惊心动魄,肯定是狐狸jing!
高守大惊,另外有一人更惊,“狐狸jing?不会!那竟然如此,道友你为何还让她嫁于我?”
马云望去,只见张天师后人鼻中喷着白气,正满脸激动,无所谓道:“张道友尽可放心,嫁于你只是托词,九姑娘不会真这般做的。”
张天师后人闻言,神se反而更着急了,“为什么?婚约是她亲口同意的,怎可出尔反尔?”
马云耸肩道:“她同意,那是因为贫道逼她!”
张天师后人痛心疾首道:“那道友现在为何又不逼她了呢?”
马云无语,“正如贫道方才所说,值此非常时刻,京城最有名的院子突然来了一只道行高深的狐狸jing,贫道不放心,故而出言试探,她退也退了,让也让了,也没随着刘姓小儿兴风作浪,可见良妖一只,喔,不是,良妖五只,既如此,那还何必为难人家。众所周知,贫道是一讲理之人,欺辱人之事万万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