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现在大堂喝花酒,夜深再入房行爱做之事,老鸨徐妈妈轻车熟路的招人安排下。
老高这活禽兽一口气点了四个姐儿,马云倒是一个没叫,也不是他矫情,只是他一个堂堂童子鸡雏儿,就让这些如狼似虎的姐儿糟蹋了,似乎有些不值当。高守似乎知马云在想什么,也不强求他,自古左抓抓,右捏捏,东亲亲,西抱抱,玩弄的不亦乐乎。
高守显然是此处的常客名人,颇有名望,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招呼,相互切磋一下房中术,老高总能指点他人一两招,让那些人个个乘兴而来,眉开眼笑而归。
马云瞧着有趣,悠然的呷一口酒,吃一枚果子,兴致盎然的望着周遭的一切,这便是ji院窑子吗?果然有趣!
一楼大堂尽是商贾巨富,或老高这样的粗人,吆五喝六,大声调笑,禄山之爪不知廉耻的深入姐儿们的亵衣亵裤中,扣摸挖抓,水声啧啧,宫!
而二楼香檀木栏杆后则是一个个雅座,在座的都是书生士子,或达官显贵之后,受过圣人教诲,他们就显得斯文高雅的多,与姐儿们坐而清谈,偶尔还会吟才华横溢的诗,“chunchao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姐儿们也不简单,吟诗而已谁怕谁,张口即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书生大笑,“好诗,好诗!”姐儿也大笑,“好湿,好湿!”
高守百忙之中抽空瞥了马云一眼,笑道:“马兄弟,今儿个你真打算清坐一夜?”
马云无所谓道:“机缘未到,清坐有何妨?对了,敢问几位姐姐,贵院可有花魁,清倌人,抑或出阁招新姑爷之说?”
一个大胆开放的姐儿桃子嘻嘻笑道:“公子请自重,我怡红院是正经地方,向来只卖身不卖艺。”
“不对!”另外一个坐在老高大腿上的姐儿杏子道:“前几ri,从苍龙国新来一个姐儿九姑娘,长得和天仙似的,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那模样俊俏,别说你们男人,就连我们这些姐儿都心动不已。这九姑娘就还是个黄花雏儿,只卖艺不卖身。不过可惜九姑娘心气极高,寻常人相见她一面都难,只怕公子您……”
第十五章 略感蛋疼
马云只是闲极无聊,随口一问罢了,不成想还真有这等事情,不由来了几分兴趣,笑着问道:“我若想见九姑娘,会有多难?”
“高大爷,您这位朋友还真是执着呢!”杏子掩着檀口巧笑嫣兮,“九姑娘有四个婢女,分别唤作侍琴、侍棋、洛书、洛画。人如其名,此四大婢女各自擅长琴棋书画,她们各为一题,分别与她们相较技艺,能四关者,则可与九姑娘清谈一番,不过能否入她法眼,做得她的入幕之宾,还要看造化。”
马云闻言哈哈大笑,“如此看来,真是难于上青天!”
高守坏笑着怂恿马云道:“马兄弟天纵奇才,不如去试试,万一九姑娘一时想不开,就看中你了!”
马云才不理老高,装神弄鬼他在行,琴棋书画,还是算了!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清新灵动,如清泉漱石,流莺飞舞,万物生长,一派生机勃勃。马云等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高台处,珠链串串,华盖璎珞,影影绰绰,隐约看见一曼妙出尘身影,抱着焦尾桐琴,轻挑细捻,灵动的琴声流淌而出。虽看不甚太清楚,却可感受到出尘飘渺之气扑面而来,好美的人儿,好美的琴声!
怡红院内所有的人,无论男女,都深深陶醉其间,难以自持!
马云眉心天眼猛然一跳,一股清凉气流盘旋而出,流向五官七窍,马云全身一震,如饮雪山冰水,激爽透顶,将那空灵的琴声彻底从脑中驱逐了出去。再抬首时,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迷醉,此女子非等闲之辈……
天眼大开,向着神秘的女子望去,竟然迷迷蒙蒙,如云山雾罩,看不清楚她的气运。了得,好生了得!
一曲作罢,女子飘然离去。
空灵琴声似乎并无敌意,只会令人心神沉醉,并不行那**夺魄之事,反而有滋养jing神,让人神完气足之效,大大缓解酒se对元气之侵蚀。
高守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道:“真是好听的紧,若能换成小曲《十八摸》那便更妙了!”
突然喧哗声起,只听闻一龟奴尖锐而愤怒的嘶吼声:“将此人打将出去,没钱也敢学人狎ji,当我怡红院是什么地方,真是活腻味了!给我打,打断他一共三条腿,让他从此做不了人,更做不了男人!”
“谁敢动我!”一单薄瘦弱的年轻人怒斥道:“吾乃龙虎山张天师正统第八代玄孙,张狗剩!”
马云乍听闻张天师,不由双眼一亮,张道陵张天师那可是道法通玄之辈,他的玄孙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再一听他的名字,张、狗、剩!顿时没了其他念想,能叫出这么清新脱俗,意境高远的名字,想必绝无可能是张天师的后代。
干瘦年轻人却毫无自知之明,大声叫嚣道:“看你们谁敢动我,信不信一道天雷正法劈死你们!怕了!嘿嘿,还不乖乖请我进去,我要见九姑娘!”接着就响起一阵暴力的皮肉交击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和打手们骂娘声,“天雷正法,天雷正法,来啊,劈我啊,劈死我啊!”骂一句,便揍一拳,直打得干瘦年轻人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马云一点也无出手管闲事的意思,这干瘦年轻人活该啊,窑姐儿也是人,张开大腿做生意,赚得都是辛苦钱,他却只玩不给钱,委实不当人子!
马云不管,干瘦年轻人却主动迎上来,冲到马云面前,大声疾呼,“道友救我!”
高守见状大怒,哪来不要脸的玩意儿,也敢与我家马兄弟称道友,拍案而起,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砸他个满脸开花。
此时老鸨徐妈妈和龟奴打手们也都跟了过来,看高大爷发怒,顿时闹得不可开交,一面指使打手们将干瘦年轻人拖出去打,另一面陪笑着安抚暴跳如雷的高守。
干瘦年轻人如何不知被拖出去就死定了,奋力挣扎,对着马云疾呼道:“道友且救我一救,我有宝物奉上。”
嗤笑声响起,只见怡红院大门处走进来一大群月白长衫的士子们,人人手中摇着纸折扇,风流倜傥才子模样,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诮神情,望着马云等人,“真是物以类聚,什么国师,不过是一江湖方士尔,整ri就与这等狎ji不付钱的无耻之辈厮混一起,悲哀,着实悲哀啊!”
马云并不认识这些书生们,不过他们却认识得马云这个杂毛妖道。想来也是,无论是想皇帝献策,让一干窑姐儿把老太傅折腾得差点脱阳而亡,还是在金銮殿上大逞凶危打残柳卿平,妖言惑众挤兑的老孔头无言以对,天下读书人们早把马云恨透,恨不得活活烧死这妖道,是故一见面便出言不逊。
高守暴跳如雷,“娘希匹的,你们骂谁?”
一年轻士子冷笑道:“谁搭话,便骂谁!”
嘿,老高这暴脾气,虎目一瞪,暴跳而起,就要上前揍人。
谁知,马云呵呵一笑,拦住他,“咱们来喝花酒寻欢作乐的,何必找不自在,任他们去。”
老高谁的话都不听,唯独信服他马天师兄弟,闻言愤愤然坐下,兀自铜铃虎目瞪那群书生士子。
马云转而又对着老鸨徐妈妈一招手,指着干瘦年轻人笑道:“那人是贫道旧相识,欠下贵院多少银钱,尽数算在贫道身上,可否?”
打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四个字,老鸨徐妈妈看马云安抚下老高,免下一场斗殴祸事,以她八面玲珑的手段xing子,这点薄面如何能不卖,连忙笑脸相迎道:“哎呦,公子哥,瞧您说得见外的,既然是您的朋友,什么帐不账的,免了免了,统统免了。”
马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老鸨对他卖好让她卖便是了,他转而对干瘦年轻人道:“张、狗剩,是?过来一起喝一杯?”
干瘦年轻人心中得救,大喜过望,连忙挣开两个打手,一溜小跑冲到马云桌前,“多谢,多谢道友相救!”
原先那年轻士子讥诮冷笑道:“腌臜妖道,不知廉耻,竟然堂而皇之喝花酒,委实恶心!”
打头一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的年轻书生道:“汉升兄噤声,我等此行为九姑娘而来,何必徒惹麻烦!”
显然这位年轻书生极有声望,那汉升兄闻言笑道:“玄德兄言之有理,走,我等赴美人约去,莫理杂毛妖道们,省得污了眼睛。”说罢一行人哈哈大笑向着二楼而去,那为首的玄德兄深深望了马云一眼。
高守气得三尸神暴跳,哇哇大叫,“马兄弟,这、这、这你也能忍。”
马云不理老高,笑呵呵对着正大啃特啃鸡腿的干瘦年轻人道:“狗剩兄,你可想见九姑娘?”
干瘦年轻人正吃得不亦乐乎,满嘴流油,闻言,眼睛一亮,鸡腿也不要了,伸出油腻腻的爪子紧紧的握住马云,满脸激动“道兄要助我?”
马云望了望走远的书生士子们,哈哈一笑,“闲极无聊,略感蛋疼,玩玩呗!”
老高眼中大放异彩,嘿嘿直笑,“玩他娘的!”
第十六章 夫君在此
马云等人又喝过一顿酒,酒足饭饱,才悠哉悠哉往二楼而去。
话说怡红楼也真下本钱,二楼正zhong yang处为九姑娘单独设下一豪华雅间,雅间分内外两重,外间是侍琴,侍琴,洛书,洛画四大婢女,过了她们四关,便可进内间寻九姑娘。此刻外间热闹非凡,琴声悠悠,落子款款。
此间与外面截然不同,四周墙壁悬着名家字画,窗下种着高雅兰花,淡淡的龙涎香沁人心脾。与外面ji院yin霏酒se之气一比,颇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风节。
马云等人进屋,瞧见书生们聚成一团,中间围着那玉树临风的玄德兄,玄德兄正与侍琴,侍琴,洛书,洛画四大婢女较艺。
玄德兄温文尔雅,气度沉稳,颇有大将之风,面带和煦笑意,竟然以一人之力同时对阵四大婢女,同时与她们切磋那琴棋书画四艺。
侍琴弹奏《十面埋伏》,玄德兄摇头晃脑听着,显是很享受琴声音律,左手拈棋子与侍棋对弈,右手则拿着狼毫大笔,泼墨作画,似画又似书,一心四用,猛到无边。
马云低声问干瘦年轻人:“你可有信心胜他?”
张天师后人眼睛暴凸,脑袋都快摇得掉下来。
“兀自没出息,涨他人煞气,灭自家威风!”老高不满的重重一哼,“幸好今ri带了几包药在身上,等会尽数给你,谈情说爱这等事情俺老高嘴擅长,讲究感情为辅,用药为主,必要之时,可用些暴力!所谓霸王硬上弓,尽显大丈夫阳刚美!”
马云无语,张天师后人无语,每次听老高一言,总有刷新节cao下限之感。
比斗极快,马云这边聊了几句,那边胜负已快见分晓。
侍琴一曲奏罢,玄德兄也落下最后一子,最后一笔。他淡笑起身,走到侍琴旁,温然道:“今ri来的匆忙,未曾带琴,可否借姑娘琴一用。”
这等俊俏书生温文尔雅之请求,侍琴姑娘如何能拒绝,尤其那笑容,宛若严寒冬ri里一米阳光,如此温暖,如此舒心,迷迷懵懵间,已将琴借出。
老高看得痛心疾首,“呜呼哀哉,又一美好的小娘子,落入狼口了!”
玄德兄接过琴,道一声谢,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声猛然一挑,“铮~~嗡~~”一声高亢的琴声响起,仿佛金石交鸣,又仿佛九天龙吟,震响在每人耳边,震得耳膜生疼,说不出的难受。
侍琴眼睛一亮,缓缓站起,敛衽一礼,柔声道:“公子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