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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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之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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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益达的马受痛顿时发出一声长嘶,然后奋力向前奔跑。
  “别别跑”张益达倒吊着,大脸憋得通红,声嘶力竭的叫道:“站住!别跑”
  可惜在口头指令跟鞭子指令之间,张益达的战马果断选择了听从后者。
  战马长嘶着向前冲去,众新兵都是惊慌失措的让开,谁也不敢去挡马头,这要是让马给撞了,不死也得残废啊!
  于是在“呱嗒嗒呱嗒嗒”的马蹄声中,张益达披头散发的在风中凌乱着,他拼命双手乱抓就像是溺水的人,而他的头盔早就不知道甩哪里去了。
  “救我咳咳咳……”张益达拼命呼喊着,但是马蹄刨起的灰尘顿时呛了他满嘴,呼救声都被堵回去了。
  纪墨一个箭步追上去,大手一伸便抓住了空中飘荡的马缰。
  他在高大的战马面前显得格外瘦小,当他抓住那马缰的时候因为整个人身子是腾空而起的,看起来简直像是被奔马的力量甩飞起来。
  新兵们个个惊得瞠目结舌,仿佛都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都是叫着:死了死了,这厮定然是要葬身马蹄之下了……
  “老大”这时梁展方才清醒过来,一见此情心里“轰”的一声仿佛惊雷炸裂开来,顾不上抹一把满脸的鲜血,他忽然拔足飞奔冲上前去,双手猛地抓住了那马尾巴。
  “白痴!放手啊!”纪墨闻声回头一看,见梁展竟然双手拽着马尾巴,感动之余又是郁闷,你他妈还能更傻一点吗?
  “”
  果然奔马尥蹶子了,碗口大的马蹄狠狠的踹在了梁展的胸口上,梁展顿时脸都白了,就像是中弹了一样身子猛地一震。
  但是梁展并没有就此放手,他双脚撑着地面,整个身子往后仰,奋力死死拽着马尾巴,牙关咬得紧紧的不敢说话,唯恐一开口就泄了力气。
  梁展虽然也是纵横境刚柔期的修为,但是这种关键时刻他早忘了他还有修为了,拼死了靠蛮力想要把这匹战马给强行拽住。
  倒是也发挥了些作用,果然战马奔跑的速度放缓了一些。但马也是有脾气的,被梁展拽得尾巴根儿疼,这战马一边跑一边尥蹶子,“”的,梁展又挨了几蹄子。
  妈的!
  不要逼朕!
  纪墨手里拽着马缰猛地往怀里一带,马缰绷紧之后纪墨便借力顺势往前一冲,与那奔马齐头并进。
  就在这个瞬间,纪墨张开双臂搂住了马脖子猛地往横里一扯,口中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
  “死吧!”
  他洗髓伐筋之后本就肉身强横,此时更是白莲真气在双臂的经脉之中飞速循环,强横无匹的大力竟然将那匹疾驰中的战马扯得四蹄一软,身不由己就往他这一侧摔倒。
  电光火石之间纪墨松手就势一滚,虽然狼狈了点儿,却是极快的就滚出去到了安全地带。
  “轰”
  一千多斤重的高头大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是抖三抖,那些围观的新兵蛋子们不管知情不知情这一刻都是被吓得同时心肝颤三颤。
  纪墨滚出去之后回头一看,那百夫长张益达披头散发的趴在马肚子上,梁展则是灰头土脸的抱着马屁股,他二人倒是都有惊无险。
  因为张益达被勾住的脚是右脚,所以纪墨刚刚是在马的左侧用力绊倒,避免了好心救人却把人给压死的悲剧。而梁展人在马后,本来也就不会受什么伤。
  倒是那马……
  那战马摔倒在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梁展小脸煞白煞白的抱着马屁股坐着,单从姿势上看挺猥琐的。这小子还在不停地抽抽,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吓得不轻。
  纪墨连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梁展手里还抓着一把毛呢,看到纪墨连忙道:“老大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先关心下你自己吧!”纪墨一把撕开梁展胸前衣襟,刚才梁展胸口连中了几蹄子,这要是普通人早就骨头都碎了。
  还好,梁展终究是个武侠,虽然吐了两口血,但是骨头没碎,就是内脏被震伤了,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白痴!马尾巴是能随便拽的吗?怎么没踹死你啊!”纪墨见梁展没事,气得一拳头擂在他胸口上。
  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纪墨其实心里挺欣慰的。
  刚刚那危急时刻,梁展竟然能追上来双手去拽马尾巴,挨了几蹄子也不撒手,可见梁展心里是真的把他给当老大的。
  讲义气,有勇气,这样的兄弟值得培养!
  “我这不是着急了嘛……”梁展很委屈,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梁展又后怕起来,确实是太惊险了,千钧一发啊。
  武侠不是神仙,一样会死的!
  后怕的不止是梁展,还有张益达。
  张益达还从来没有被马拖行过呢,若不是纪墨把马给拦住,这一路拖出去,张益达几乎可以预想得到自己的悲惨下场。
  面如土色的喘息了会儿之后,张益达从马镫里扯出脚来,站起身来狠狠一脚踹在马肚子上:“***你想害死我啊!哎呦……”
  他那脚刚从马镫里抽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怎样,这一脚踹在马肚子上却是钻心的疼,原来是扭伤了脚踝,疼得张益达龇牙咧嘴的蹦达了两下。
  但是跟着张益达也发现不对劲了,这马摔倒了不动也许是摔懵了,怎么他踢一脚也没动静呢?
  张益达俯下身一看,他的战马目光涣散,伸手去马鼻子下一摸,却原来这匹战马已经气绝身亡了。
  “怎么会这样?”张益达吓了一跳,他不是心疼这匹马,虽然这马跟了他两年了,但是刚刚差点要了他的命,张益达恨死这匹马了。
  可是这马只摔了一下,就活活摔死,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众新兵们这时候也都小心翼翼的围拢过来了,个个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马尸,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看向纪墨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畏惧和惶恐。
  “什么事!”
  这时一个强横的声音传来,跟着人群一分,十几个彪悍的老兵扒拉着新兵蛋子们让出一条路来。
  一身银甲威风凛凛的牙门将军项燕在几个百夫长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百夫长冲到前面,厉声喝问着:“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想吃军棍了么?”
  他这么一喝问,顿时吓得新兵蛋子们悄悄往后缩,站在后排的更是想趁机溜走。
  “都不许动!”那百夫长马上又喝道:“妄动者军法处置!”
  老兵们顿时个个“呛啷”一声拔出腰刀来,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可比木枪看起来有威慑力多了,再加上老兵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刀一拔出来个个都是杀气腾腾,不过十几个人而已,却把围在这里的上百新兵蛋子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看着这些吓得小脸煞白大气都不敢出的新兵蛋子,项燕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失望,都还是一群小绵羊啊。
  南华之地,楚国最大,地域最广,人口最多,按说该是南华当之无愧的霸主。
  但是楚国的老百姓都善良淳朴,远远不如吴越两国民风彪悍。是以南华素有一句顺口溜风传:
  吴国虎、越国狼,大楚国的小绵羊。
  从这句都流传到东土、西梁去了的顺口溜,就可见一斑。
  虽然从人数上看起来,是重新补齐了常胜军。可是这一千新兵真格的就是一千只小绵羊,只要一百老卒就能将他们轻松杀光。
  要想把这一千只小绵羊,变成一千只虎狼,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大浪淘金啊……
  项燕皱着眉头走进了人群中间,他本来是带着几个百夫长和亲兵巡视下扎营情况,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一匹战马在狂奔,战马上还拖着三个人,顿时让项燕火冒三丈。
  大楚军法:【七禁令五十四斩】。
  五十四斩第五条,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他项燕掌兵多年,常胜军亦以军法严格而驰名,竟然刚刚扎营就有人违反军法,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走进来一看,项燕脑袋里“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第89章 你这是要陷害老子吗?

  昏君啊昏君……老子早他妈该想到只要不是好事,肯定得跟你有关!项燕暗暗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一打眼就看到了中间一具马尸,马尸旁站着的三人就是百夫长张益达和纪墨、梁展。
  毫无疑问了,刚才被那匹战马拖着狂奔的就是这三人了。
  事情涉及到了一个百夫长,之前喝令的那个百夫长就不好说话了,项燕走上前去,阴沉着脸沉声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益达,你来说!”
  纪墨和梁展,还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始末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新兵蛋子们都是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张益达。
  梁展悄悄拉了拉纪墨的袖子:老大这回惨了,那小子肯定得编排咱们啊!
  纪墨目不斜视,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算了啥都别说了,听凭处置吧。
  其实纪墨和梁展都知道,项燕绝不可能按照军法把纪墨给斩首示众了,不用别人,他亲爹都饶不了他。
  但是军棍说不定免不了的,这是有先例的,历代先皇都有过挨军棍的实例,军法如山,事后也没听说哪个皇帝打击报复过执法者。
  纪墨也已经做好了挨军棍的准备了,不管如何,今天他在新兵蛋子们面前闪亮登场了。
  这些新兵蛋子们很快就会成长为老兵,有的还会走上伍长、什长甚至百夫长、千夫长的位子,那都是大楚军队的根基。
  但是不管他们日后走到哪一步,心里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有这么个新兵,为了保护同伴而反抗上级,又为了保护上级去奋不顾身的阻拦奔马,最后又被上级陷害挨了军棍……
  而这个悲剧英雄的新兵,真实身份竟然还是当今皇上!
  纪墨相信,就算是一个月,自己也能给人心里留下自己的影子。他或许能影响的人不多,但是每年都会有一个月去做,持之以恒,早晚整个大楚军队都会知道他们的皇上是个英雄。
  张益达这个时候站得笔直,刚刚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脚踝是真疼,不然也不会堂堂一个百夫长疼得跳脚。
  但这个时候他硬是站得标枪般笔直,脚踝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痛苦。
  “禀报项将军!”张益达抱拳低头致敬,然后仍旧直起身来,洪声道:“适才末将来此指派轮值任务……”
  来了来了!梁展不由得偷偷拿眼角去瞅纪墨,却见纪墨十分淡定,他却已经紧张得拳心捏出了汗。
  项燕可是真打啊,一点儿不挂念旧情的。之前的十军棍就让梁展痛不欲生了,今天这事儿比上次更严重许多,就算不是死罪,起码得五十军棍起步,小爷的屁股啊……
  纪墨的脸上已经预热了下悲愤交加的表情,接下来那张益达该说到肉戏了,也到展现他不畏强权勇敢担当的伟大一面的时候。
  “……却不料坐骑受惊狂奔,末将猝不及防,不幸一脚脱镫,倒挂于马下。”张益达长得跟张翼德颇有几分相似,也是黑脸膛大胡子,却不料说起假话来也是如此声若洪钟理直气壮:
  “幸好有这两名新兵,一人抱马颈,一人拖马尾,硬生生阻止了奔马,救下了末将。此事虽属意外,但奔马乃是末将坐骑,当由末将领军法!这两名新兵,阻马有功,末将恳请将军厚赏之!”
  “嘶……”纪墨震惊的看向张益达:朕本以为只有朕这样眉清目秀的花样美男才会撒谎,没想到啊没想到,连你张益达这样黑脸膛大胡子的粗莽汉子也撒谎了!
  而且那表情、那眼神、那语气,啧啧啧,竟然把谎话说得如此义正严词!
  人才!
  人才啊!
  梁展以及周围那些从头看到尾的新兵们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益达,这他娘的是什么神转折啊!
  你张益达不是很的嘛!动不动就使鞭子仇人的嘛!怎么现在忽然转型了?这不是你性格啊!
  但是没人质疑张益达,纪墨跟梁展当然不会发神经,其他那些新兵哪个敢站出来说百夫长撒谎?
  “哦?”项燕也是颇为意外,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很沉得住气的转而问纪墨和梁展:“他所说可属实?”
  “属实,绝对属实!”不用纪墨开口,梁展先抢着说道。
  这时候纪墨自然也不可能站出来正义凛然的说张益达你撒谎!他媳妇皇后屈雪凝绝对能干得出这事儿来,他可干不出来。
  属实个毛啊!这么多人合伙来忽悠老子!项燕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端倪?
  那梁展脸上如此清晰的一道鞭痕,难道是他自己抽的?
  这要是普通士兵,项燕绝对是要追查到底的,在他的队伍里怎么能有人欺骗他?
  可问题是这里边儿有皇上在,追查下去倒是容易,可怎么收场?项燕暗暗叹了口气,皇上哎,您老就给我惹祸吧!
  “军法官何在?”项燕喝道。
  他身后的百夫长之中站出一人来应道:“末将在。”
  项燕问道:“张益达此事,依军法,该当如何惩处?”
  那军法官显然是把七禁令五十四斩背得滚瓜烂熟的,搁在地球上起码也能顶个律师,张口就来:“回禀项将军,五十四斩第五条,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然张益达乃是坐骑受惊,导致营地奔马,故罪不及死,又因未造成人员伤亡,末将提请项将军,可罚其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这军法官显然也是跟张益达是朋友,是以言语中也替张益达开脱了。至于五十军棍,普通老百姓可能都被活活打死了,可是对于纵横境修为的张益达来说,毛毛雨啦!
  项燕点了点头:“那就依你所请,本将亲自督刑!”
  他当然也不可能把张益达处斩了,开什么玩笑,能上百夫长的都是常胜军里的精英,再培养几年,只要张益达修为有所突破,那就可以提拔起来独当一面了,他可舍不得杀。
  军法官和几个百夫长都是松了口气,张益达也苦笑了下。
  项燕转而冷眼盯着张益达:“张益达,本将罚你五十军棍,你服是不服?”
  张益达连忙低头抱拳恭声道:“末将心服口服,愿领军棍!”
  项燕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马尸上,招了下手。
  那军法官会意,连忙小跑着到马尸旁,蹲下身子围着马尸一番检查,脸上现出惊讶之色,然后起身对项燕禀报道:“将军,张将军这匹坐骑,乃是于疾驰之中,被人以蛮力拧断了颈骨致死,属于一击毙命!”
  “嘶……”包括项燕在内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疾驰之中!
  蛮力拧断颈骨!
  一击毙命!
  这几个关键词结合在一起,当真是让人对纪墨刮目相看。
  张益达跟那些新兵蛋子们都是亲身经历或亲眼目睹这匹战马死亡的,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以为,乃是因为摔倒的角度让战马别断了脖子。还有少数脑残的,以为战马是被张益达一脚踢死的。
  但是不管谁,都没想到,这匹高头大马,竟然是被纪墨活生生拧断颈骨而死!
  也就是说,在战马摔倒之前,就已经是死的了!
  这他妈还是个新兵蛋子?
  就算在百夫长里也得算好手了吧?
  一不小心就出头了,唉,这大概就是朕的命运吧。不管如何想要低调隐藏自己,却总是会不经意间就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鲜明的出众……纪墨在众人或敬或畏钦佩或震惊的目光之中低下了头,发出言不由衷的感慨。
  项燕意味深长的扫了纪墨一眼,没想到皇上闷声不响的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实力!
  幸好当初安排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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