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若是汪老不肯乖乖合作,那么少不得我们众人便要向汪老讨教几招,虽说要费些手段,耗些力气,但是将二人交代在这里,想来不会是很难”此时,人畜无害却是变得人畜皆骇。
寒冬腊月,冰寒刺骨,此时却是未尝不是那般。
“既然你们是为着东西而来,又何必说的那般假惺惺,放任我们离开,这等放虎归山之事恐怕这位杀伐血戮的公子是不会做的,否则,这位公子恐怕不知早已死过几次了。”对于黑袍男子的幼稚可笑的诱惑,碧江神叟嗤之以鼻,一笑了之,自然是不会当真。
若真是将东西交了出去,恐怕就死的更快了。
“汪老不将东西给我,试上一试,又怎知我是不是假惺惺的?”面对这碧江神叟的戏谑嘲笑,黑袍为首男子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未曾听见一般。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不若我们两来上一场,若是你胜了,那么在下便会将东西双手奉上,不过若是在下侥幸胜了,公子可否放任我们离开。”眼见强行强行离开无望,那么碧江神叟自然也只有做其他的想法,而且身边有着黄衫女子这位至亲的孙女,汪老自然是想着博上一博。
存着侥幸的心理,倘若万一胜了,若是黑袍男子守信,那么自会放任二人离开,若是此人乃是小人,那么汪老也无须太大的担心,因为那时黑袍众人的主心骨必然是败在了汪老的手下,一番受伤甚至是性命之忧,那自然是少不了的,即使翻脸,汪老也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若是汪老输了,那么结果比起现在,也是一般无二,终究是难逃此劫。
“与碧江神叟这般人物较量一番,在下求之不得,不过等汪老先把东西给了在下,在下完成家师所托,也才能专注专心的和你比较一番,否则,在下心不在焉,且不说比不得汪老,恐怕那样也是对你大不敬”黑袍男子,对于汪老的决斗邀请,似乎是不屑,大局为重,此番他占绝对优势,又何必冒险事之。
什么江湖道义,什么比试之邀,此刻在这黑袍男子眼中,一文不值。
眼前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将碧江神叟二人擒住,取得东西。
看来此事,不能善罢。
不能善罢,也只有拔剑了之。
江湖,那是一个刀剑的江湖。
第一第十三章 被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诸位如此对待一位老人和一位姑娘,似乎是有多不当”就在黑袍众人准备动手之时,一个声音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似乎是路见不平,打抱一番。
一位白衣公子,手握长剑,向着此处走来,看似闲庭信步,却是一步数丈,白衣飘飘,如此身法,当真是惊世骇俗。
话起之时,白衣男子还远在百丈之外,话落之际,却是已到众人身前。
虽然身法让众人惊奇了一阵,但是对于这个外来的捣乱者,黑袍男子很是不喜。
一个眼神,黑袍八骑之中的靠近白衣男子的三位黑袍便向着白衣男子扑去,饿狼捕食,眼中凶光噬人,那怕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可能是绝世高手,他们也都毫无畏色。
长刀噬血,吼声震魂。
眼中,只有待捕的食物,刀下,只有待屠的亡魂。
而就在黑袍三人向着白衣男子扑去之时,黑袍男子携剩下的黑袍五骑对碧江神叟和黄衫女子发起了进攻。
此刻,虎视眈眈的狼群终于向着自己的目标蜂拥而去,用他们的利爪,撕碎猎物,用他们的尖牙,将他们化为自己口中的美食,用他们的狼一般的血性,无所畏惧的兽性去向着眼前的敌人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他们要的,是最迅速的战斗,最激烈的斗争,他们要的是血肉横飞的战斗,那怕面前的乃是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女子,他们手中的刀,也不曾有丝毫的放松。
“汪老,此刀名为饮血,饮尽千人之血,今天就让他来尝尝碧江神叟的鲜血如何”就在黑袍五骑扑向黄衫女子之时,黑袍男子也动了,背后血色大刀出鞘,刀指汪老,向着汪老如劈华山一般狠狠地劈去。
面对这黑袍男子如黄河泛滥般的杀意,汪老也顾不得身旁的黄衫女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黑袍男子乃是浴血而生的杀神,为杀而生,以杀而生,手中血色大刀,便是阎王爷追魂索命的无常剑。
刀扬之际,仿佛一股源自地狱深渊的索魂之力向着老者拉扯而来,心神一时之间,便如泥牛入海,无边无际之中垂死挣扎,意识于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不知所已。
刀下亡魂,似乎是将要多了一个。
“爷爷”黄衫女子一声惊呼,老者无边深渊之中,似乎是找到了一丝光明,灵台顿清,看着就在眉眼之间的血色大刀,惊恐之际,举手便向着大刀挡去。
“当”一声,血色漫漫的饮血大刀却是没有落了下来,却是白衣男子见老者片刻之间便败了北,顾不得自己的争斗,手中长剑化为一道白练,向着黑袍男子手中的长刀掷去,以解老者生命之危。
黑袍男子,倒卷而飞,而白衣男子所掷长剑,在与黑袍男子手中长刀一击之下,化为满天的断剑,轰然碎裂。
“扑哧”一声,血色长刀没有向白衣男子所预料的一般从黑袍男子手中抛飞而出,受此一击,黑袍男子却是忍受着巨大的反震之力,紧紧握住长刀,身随长刀,一起向后倒卷,落地之时,脚步错杂虚浮,手中大刀不由狠狠的插在了地上,稳住了自己倒退不断的身子。
虎口浴血,随着刀柄,滑落刀身,身形颤颤巍巍,显然是一击之下,黑袍男子却是吃了小亏。
不过碧江神叟却是没有向着黑袍男子扑去,而是一声长啸,身若惊鸿,急速向着黄衫女子扑去,黄衫女子面对着黑袍五骑的夹击,片刻之间,已是岌岌可危,若不是仗着手中长剑神兵之利,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本已破碎的黄衫,此刻,却是褴褛不堪,一道道伤口,血流不止,原本的美貌女子此刻却是狼狈不堪,不过还好,虽然黄衫女子看似满身伤痕,不过伤痕却多是在大腿与小臂之上,没有性命之忧,想来黄衫女子是有着什么宝甲护身。
“看尺”碧江神叟,一声狂吼,无边的怒气皆尽蕴含于此声怒吼之中,袖间长尺在手,咆哮而至,向着黄衫女子身边的黑袍五骑点去。
尺为点用,长尺在手,一般多做点,戳,挡,划之用,老者一身功夫,尽在一尺之间。
一点,一戳,一划,一挡,老者碧江神叟之碧江尺却是因此而著称于世。
尺尖犹见尺芒,显然,碧江神叟一身功夫已是精深之际,内力化芒,乃是绝顶高手,也就是龙榜高手的标志之一。
只见碧江神叟尺芒犹如利剑般向着黑袍五骑扑去,黑袍五骑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没有把碧江神叟的碧江尺放在眼中,还是对付眼前即将手到擒来的黄衫更重要一些,又或者是历经生死血洗,狼一般的血性面对这饿虎一般的来势,毫无畏惧。
孤虎,怎能战群狼?
两人分出,迎向了碧江神叟,其余三人继续向着黄衫女子扑杀而去,不,不是扑杀,却是围捕,因为死去的黄衫女子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的价值,只有活着的,那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否则以黄衫女子的身手,又怎能坚持这么久,若非黑袍五骑想要活捉黄衫女子,只敢稍微下点手,恐怕此时黄衫女子早已身首异处了。
“你敢”此时,黄衫女子却是陷入危境,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蚂蚁不是蚂蚁,象也不是象,双拳怎能敌六手,眼看黄衫女子就要被捉,碧江神叟一声怒吼,手中长尺化为天外来石,一道青芒,手中长尺向着正对黄衫女子抓去的那黑袍男子射去。
置若罔闻,黑袍男子竟是不顾身后袭来的碧江神叟的含怒一击,黑袍之中的一双手,依旧是向前抵了出去,生死不论。
一双手,终究是抓在了黄衫女子的肩膀之上,手如钳箍,一抓之上,黄衫女子便失去了力道,全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
手中之鸟,又怎能逃脱的了。
虽然这个黑袍男子左胸之上,一道碧尺,穿胸而过,鲜血如注般向外直涌,不过黑袍之中的这个男子,却是眉头不曾皱下,不曾一吭,当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又或是个只知道卖命不顾生死的死士,恐怕后者是居多了。
两柄钢刀,迅速架在了黄衫女子的脖子之上。
此刻,黄衫女子已然被擒。
第一第十四章 刀起刀落
看见黄衫女子被擒,碧江神叟,声若虎啸,怒目圆睁,满腔的怒气化为手中滔滔不尽的掌力,向着眼前阻拦自己的二人击去。
护犊的老虎,当其幼子受到伤害危险之时,那么,此刻的老虎,才是最可怕的。
猎猎掌风,身若猛虎心似火海,怒海狂涛,两叶小小的扁舟有怎能在怒海之中保的周全。
几击之下,老者便将眼前的二人击毙与自己的一双掌下。
投鼠忌器,望着钢刀架身的黄衫女子,老者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逐渐冷静了起来,纵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经不住黑袍五骑之人手中钢刀轻轻一划。
那样,是他不愿见到的,那样的后果,不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的。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此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擒住那首领,以做筹码,毙了二人之后,碧江神叟便立即转身,向着那位黑袍的首领扑去。
不过,显然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此时,黑袍男子正与那白衣公子斗在了一起,至于挡白衣男子的三位黑袍男子,却是早已躺在了一旁的大道之上,也不知是生是死。
白衣飘飘,一双手掌,在漫天血色刀光之间,如蝴蝶穿花般,游刃有余,身若矫龙,翩若惊鸿,一个是杀气腾腾,血色怒华,一个却是不搵不怒,闲庭信步。
任你黑袍男子如何劈刀斩人,白衣男子却是不慌不忙,电光火石之间,化险为夷。
看似一个招招毙命,一个游斗戏耍,不过白衣男子却是寻不得机会击败黑袍男子,因为黑袍男子手中一柄血色大刀,舞的墨泼不进,无论攻势还是守势,血色男子都是凌厉之极,白衣男子丝毫不得近身,手中无剑,却是吃亏的的很。
虽然仗着手中有刀,气势之威,黑袍男子不可谓不利,不过奈何白衣男子却是只是游斗一番,伺机寻机,刀起未落,白衣男子便闪了开来,这番争斗,却是憋屈的很。
“公子,我来助你”看到二人旗鼓相当,本来江湖争斗,两人若是单打独斗,那么旁人若是突然加入助阵,未免令人不快,有失江湖道德,尤其是高手之间,更是甚严,不过这却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争斗,老者自不会顾忌那么多,一声大喝,便向着黑袍男子扑去。
“你敢”同样的话语,却是出现了第二次,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是有着不同的意义,黑袍男子手中钢刀不由紧了几分。
一缕鲜血,从黄衫女子雪白的颈间滑落,说不出的鲜明,说不出的痛惜。。。。
是谁,竟忍心下的了手。
面对这黑袍男子的威胁,老者却是停住了自己的去势,双眼死死盯住了架住黄衫女子的三位黑袍男子,此刻,大道之上,碧江神叟却是助也不是,不助也不是。
助,那么黑袍男子多半是落败的下场,不过自己孙女却是多半不保,也就失去了助的意义,若是不助,那么此刻场中的白衣男子,显然是一时半会奈何不得黑袍男子,自己的孙女多呆在黑袍男子刀下一会儿,也就多了份危险,两者皆可为,两者皆不可为,老者最后也只能寄希望与白衣男子身上,盼他赢了黑袍男子。
而至于一旁的三位黑袍男子,也同样是助也不是,不助也不是。
助,以白衣男子的身手,若是一人两人,恐怕也只是送死的命,三人齐上,一番成果也就要付诸东流,若是不助,万一场中黑袍男子有什么闪失,他们也是担待不起,他们的使命,也就是保卫与帮助这位黑袍男子,但是此番行动重要之极,自家主人多加交代一番,而且以自家公子的身手,也不见得就会有什么闪失,故而三人便有了片刻的犹豫,思量再三之后,也只能那般恐吓,场中局势,便做了这般变化。
黑袍三骑与碧江神叟仿佛观斗者一般,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场中争斗的二人,手中拳头捏的紧紧,犹如那些赌斗下注的赌徒一般,皆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所下的一方,不时黑袍三骑与碧江神叟皆是一番对视,双眼冒火,想来是为了场中的争斗多了一番赌斗者的嘴脸,双方皆是盼的自己一方胜利,那么自己便赢了。
只不过别人赢的是钱,他们赢的,可能是命罢了。
听到场外叫喊之声,争斗的二位,皆是一瞥,一瞥之下,手中招式却是快上了几分,显然,两位对于眼前的局势,却是多了几分了解。
谁胜,那么,这场战斗谁便是最终的胜利者。
“看我血海无边”此刻,黑袍男子却是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绝招,一口鲜血喷出,散在血色刀身之上,血,瞬间便被刀身所吸,红光一闪,一道血色光华,从刀间迸出,化为丈许刀芒,如实质一般,向着白衣男子劈头斩下,虽不是镰刀,却仿佛死神手中裁人生死的死神镰刀一般,令人有不得丝毫的反抗之力。
刀起风卷。
卷起漫天的灰尘,卷的众人双颊刀割般生疼血色弥漫,漫得众人身入泥沼,丝毫无力。
丈许刀芒,比起碧江神叟的尺许尺芒,却是胜上了不止一筹,场边四人,面色各异,黑袍之人,自是面色一喜,因为这江湖之中,从未有任何人在公子的这招之下留得性命,至于碧江神叟,那自然是脸色大变,煞白之极,也不知是因丈许刀芒之下,白衣男子就要丧命而变,还是为着自己的孙女就要彻底失去,而变得苍白无力。
一股无边的血煞之气,铺天盖地向着白衣男子袭来,只见白衣男子眉头微皱,同时,白玉般的手掌一道金色如水般覆盖其上。
“破”一声轻喝,白衣男子布满金色的手竟是就这么迎了上去,迎上了丈许实质般的血色刀芒。
血肉之躯,凡世之力又怎能抵挡的了。
看着白衣男子此般无奈的挣扎保命手段,黑袍之下的男子,嘴角,却又是一扬,显然是满意之极,能将如此高手斩于刀下,说不出的得意,而且是如此这般人中之龙的少年英雄,心中自豪一番自是难免,更何况此番所来为何,也即将完成。
然而世事皆难料。
如瓷碗坠地,血色刀芒,轰然而碎,一击之下,众人皆惊,唯独黑袍男子,却是口中鲜血一喷,倒飞而出。
片刻之间,刀起刀落。
刀落之际,却是平静的很,唯独两坠物之声,打破了这份死一般的沉寂。
落下的,自然是那柄血色大刀,还有那早已昏迷的黑袍男子。
第一第十五章 小人如鼠
“各位,难倒还不准备放人?”地上,躺着的是黑袍男子,而一旁,站立的乃是白衣男子,虽手无寸铁,看似弱不禁风,但是此时此刻,任谁也不会丝毫怀疑这眼前白衣男子的恐怖厉害。
“你肯放过我家公子?”这时,架住黄衫女子的几位也失去了底气,弱弱地问道。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不能放过你们?”白衣男子对着不远处的黑袍男子们客客气气地解释道。
欲言又止的碧江神叟,此时也是止住了话语,一切乃是眼前的白衣男子之功,其乃自己二人的救民恩人,若是再行要求一番,那就实在是恬不知耻了。